我诈死后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 第33章

  醒林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襟。皱着眉, 轻闭着眼睛,无奈的将脸侧向另一边,留下一个修长的,脆弱的脖颈。

  温暖的嘴唇掠过肩头,忽而传来一阵刺痛, 那里被咬了一口。

  被咬完之后犹不放过,牙齿在那处辗转轻噬,如一只满心怨怼的小犬,叼住不放。

  醒林被拱的不断侧仰,被迫昂着清瘦的下颌,拉出颈间优美的弧线。

  他可以喝住他,可以斥骂他,也可以直接推开他。

  可他轻颤着,说:“天掷……要来人了……”

  甘棣华进门时,纱幔后的那人依然端坐,仿佛是一塑不动的雕像。

  甘棣华轻瞟一眼,立刻移开目光,落到贵妃榻上的醒林身上。

  醒林已然坐起身,正将袒露的衣物往里拢。

  甘棣华不作他想,如前两次般大步走到他的面前,道:“不用拢,正好先帮你换药。”

  醒林点头。

  甘棣华放好布条药物等,回过身,将他的衣衫一揭,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肩头,看了那处一阵,不禁又移到醒林的脸上。

  醒林躲开他的审视,在烛光下,垂下双目,轻颤着长长地睫毛。

  甘棣华不动声色,接着换药包扎,又为他换上干净中衣才离开。

  养伤的这几日,室内寂静的可怕,除了那个莫名的轻咬外,醒林与那人再无多说一句话。

  而鬼哥儿因当着那人的面,也未曾多说一句话,二人心中对那夜里的事心知肚明,但绝口不提。

  所幸有一件好事,鬼哥儿这几日来对大殿中的各家弟子,管束越来越松,除了第一日甘棣华为他换药外,第二日夏百友也得了机会来。

  夏百友从甘棣华处熟知了醒林的境况,进门后,先偷偷瞟了一眼纱幔后的人,才搜寻醒林的身影。

  醒林见了他,喜出意外,忙向他招手,夏百友含着一包眼泪,心疼的扑过来,握住老友的手。

  夏百友不忙着换药换衣,先与他低声说话,他向纱幔后使了个眼色,欲言又止的问醒林:“你……这几日你可好,听说你又受了新伤……”

  醒林透过夏百友吞吞吐吐的话语,感知到师兄弟对他的痛惜,同情,怜悯。他不禁扶额,恐怕他们对他的新伤有什么旖旎猜测。

  再加上他身上不清不楚的咬痕……

  醒林叹了口气,欲要辩解,此事又不好辩解,他只得沉默。

  夏百友见他如此委曲求全的模样,心中涌起莫名的情愫,他忍住,不再提这话头。

  他只与醒林轻声闲言,说些外间师兄弟的情形,醒林果然入港,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个没完。

  夏百友边说边揭开醒林的衣物,目光触及那新旧伤口,强压下眼帘,只当无事。

  醒林在室内憋得狠了,好不容易得了旧友,絮叨了半日方放他走。

  果然,夏百友一走,后厅再一次静谧下来。

  已有好几日,天掷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还夹杂着一个意味不明的吻肩。

  醒林日日躺在榻上思索心事,他心中有一个猜想。

  一个可怕的猜想。

  自那日他被送出山外又逃回来,见到天掷的那个清晨,他便隐隐有这个猜想。

  但若再往前咂摸,其实此事早有蛛丝马迹。

  只是他这几日与天掷朝夕相对,被一点甜冲昏了头脑。

  醒林的心头发麻,头皮发麻,胃里像是装着二斤烧酒,整个人火烧火燎,心慌,气短,躺不住。

  他又修养了几日,在榻上反过来侧过去,辗转无数回后,扶着榻边坐起身来。

  他在室内逡巡一周,目光轻飘飘的掠过那纱幔。

  他拿起鬼哥儿拿进来的蕃瓜,瓜色金黄,一望便知又香又熟。

  他状若无意的问:“天掷,你要吃瓜么。”

  纱幔后的人停了一会,慢慢吐出两个字:“不吃。”

  醒林哦了一声,再一次试探完毕,他面无表情的拿起那瓜,细细切成八块,一口一口咬着,食不知味。

  蕃瓜吃了一半,他挥手将剩下的一半甩到地上,大步走向那纱幔,挥手将纱幔扬起。

  纱幔轻极了,慢慢地回落。

  醒林望着榻上打坐的天掷,天掷虽蒙目,可是醒林知道他停了,目光也望向他。

  对,他就是要他望着他。

  杀了他也可,不要视若不见。

  醒林慢慢走向他,胆大包天地,不要命地,将他向后轻推,抬起腿,跨坐在这位震慑天下的魔尊身上。

  他静静地望着身下人,隔着一层黑纱,一层二人之间不说破的屏障,与他对视。

  天掷显然是未料到,也未曾遇到过如此行事,他的下巴紧绷,唇角微微地抿起一点,但他并无动作,任醒林坐在身上,安静的靠在榻背上。

  醒林用一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望着那优美的线条,清瘦的下颌,他俯下身,用嘴唇含住嘴唇,柔软触碰柔软。

  他辗转的吸.吮那乖顺的嘴唇,往更深处捉湿滑的舌头,轻而妙的打点嘴里的软肉,然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他喘着粗气,分开二人含着津液的嘴唇。

  望着身下的人,低声问:“为什么不把我推开?”

  “嗯?”他像个妖精转世,他用手尖拂过天掷脸侧的散发,顺着脸侧,轻刮到下颌。

  他问:“你早就清醒了是不是?”

  他坐在他的身上,挺动身下,边动边问:“为什么不推开我?”

  天掷半张脸蒙在黑纱下,余下半张脸在昏暗中蒙昧不清。

  醒林在起伏中,低下头再次含住他的唇,轻啄至他的耳廓,火热的包裹住那耳垂。

  他在热气里呢喃:“你都好了,为什么不杀我。”

  两具躯.体热了起来,隔着一层布料,体温摩擦体温,那凹凸不平的,火热的碾磨,直欲把人化成一滩热水。

  暗影里的天掷不言,额角沁出小小的汗珠。

  醒林闭上眼,珍惜之极的将那汗珠轻轻舔舐,而后,失力一般,柔若无骨的深深地伏在他的肩颈处。

  他发着颤,小声说:“你杀了我好了,让我死在你身上!”

  话软极了,下.身却分毫不让,寸土必争,仿佛有吸力一般,紧紧黏着另一具躯体的脆弱处,大力讨要。

  昏乱中,蒙目的黑纱终于缓缓松落,露出轻蹙的长眉和紧闭着的双目。

  他忍无可忍,双手按住了身上人的腰。

  第二日,红日还未冒头,鬼哥儿手里拿着个果子,边扔边走,他刚转过侧门,迎面撞上匆匆往外走的醒林。

  醒林显是刚起床,平日里严正梳起的发髻,此时散乱在肩,他还未来得及梳发便闯出来。

  鬼哥儿见了愣了一下,他见鬼哥儿也愣了一下,继而脸上微微地红了起来。

  他从鬼哥儿身旁匆匆经过,鬼哥儿回身问:“你去哪里。”

  醒林这才想起,他还是被劫来的俘虏。

  除了后厅就是大殿,他哪也去不了。

  他闷闷的低下头,道:“我就在门口站站。”

  他的狱长鬼哥儿奇怪的看看他,心里一番莫名其妙后,将自己的俘虏独自扔在院里,毫无挂碍地进了屋。

  他试着在后厅晃了一眼,却瞧见自己尊主也醒了,正端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他溜边进了门,碎步颠着跑到天掷面前行了一礼——自天掷走火入魔后,他的礼数越来越散漫。

  他一礼行毕,抬起头,小声道:“尊主,尊主!”

  天掷嗯了一声,慢慢地从沉思中醒过神。

  鬼哥儿道:“您可觉好些……”

  一句话未说完,他再次呆住。

  天掷蒙目的黑纱已经不见了,鬼哥儿一时忘了这件事,他豁然想起是因为,天掷缓缓抬起双目,眼眸里一片清明,没有一点杂色。

  鬼哥儿傻傻地道:“尊……尊主,你好啦?”

  天掷扶着额角,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鬼哥儿立刻嘴角咧到耳朵上,他大喜过望,道:“这才多少日,您就清醒了,真是太好了,魔窟上下这几日担心的要命……您的修为可恢复了?”

  天掷这才想起,他伸出右手,手指轻拢慢弹,一簇业火豁然盛放,他手指渐张,那业火随之燃烧的更猛烈,他手指再次张大,业火却不扩张了。

  天掷看了业火一阵,淡淡的道:“恢复了一些,不多,五成。”

  鬼哥儿道:“那如何是好,何时能全然恢复。”

  天掷道:“老尊主清醒后三日才恢复修为,无妨,且等便是。”

  虽然尊主修为只有一半,但只要他清醒过来,鬼哥儿心中便有了依靠,十分安心,十分欢喜,欢喜到一时忘了忧虑。

  天掷垂着双目,淡然地问:“那人去了哪里。”

  鬼哥儿满面笑容瞬间僵硬,他迟疑着道:“在……在外面。”

第三十五章

  天掷皱着眉头望向窗外, 外间晨雾缭绕,树叶带着寒露, 有些微凉。

  他仿佛自言自语般,“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鬼哥儿听着,吓得浑身一抖,他慌忙道:“我去看看他!”

  他退了出去,心里急急思索, 若尊主一会儿要将醒林立毙该如何是好,若是尊主不解恨将他慢慢折磨如何是好,若是……

  他还未想完,抬头便见醒林穿着薄薄的衣裳,两手握拳攥着袖子, 在树底下一蹦一蹦的, 他快步上前, 埋怨道:“你还在这乐呢, 把你扔下山,你自己非要跑回来,现在可好, 尊主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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