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古骜如果有一天知道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勾起嘴角,怀歆忽然很想知道。
“姐夫……”背后忽然响起典彪的声音,“你又在想皇上么?”
怀歆回过头,见典彪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了他残缺的那只手臂,眸子晶亮,正带着些不恭又认真的神色,凝视着他。
“不,没有。”怀歆俯下身,吻了吻典彪的唇。
这时有人敲窗:“爷,夫人问,您今日回房睡么?”
“不回了,我就睡客房。”
“是。那小的去回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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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虞君樊安排好了一切,再一次来到了古骜身边。古骜尚未就寝,他面色深沉地立在门边,看着夜色。
虞君樊进屋,古骜目光未动:“都安排好了?”
虞君樊点了点头:“皇上放心。”
“安排好了,就回去休息。”
虞君樊走到古骜面前:“今天,让我陪着你。”
古骜无言了片刻,终道:“陪着我也好。”
虞君樊牵着古骜来到榻边,古骜被虞君樊引导着坐下。虞君樊发现,古骜满怀心事,因此尤其地顺从。
两人坐在那里,沉默弥漫满了空间。
过了一会儿,虞君樊心疼地用双臂拥住古骜,吻了吻他的脸:“……为什么不说话?”
这是一个久违的吻。
古骜看了虞君樊一会儿,却笑了:“怎么,你今天有兴致?”
这是两人很久没有触碰的话题了,虞君樊垂下眼:“你有么?”
古骜说:“我没有。我克制太久,已经习惯了。”
虞君樊把下巴搁在古骜肩膀上,深深地叹了口气,伏在古骜的胸口蹭了蹭:“你今天这么累,我不放心你。没有就没有,但我想守着你睡,行么?”
古骜点了点头,便推开了虞君樊起身到了内间,虞君樊跟了上去。古骜二话没说,脱衣上了榻。虞君樊也脱衣躺在古骜身旁,盖好了被子,对古骜道:“睡吧。”
轻轻拍着古骜的背,古骜很快睡着了。虞君樊也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半梦半醒间,虞君樊却感到颈项湿漉……有什么压在身上,却原来是古骜俯身在吻他。
吻很快结束了,古骜的声音响在耳边:“醒了?”
他刚点了点头,就再一次迎来古骜的唇舌,仿佛要把他嘴里的一切都嚼碎,又仿佛要吸干他能呼吸到的所有的空气——以填补空缺的感觉。
剧烈地喘息着,虞君樊感到吻顺着他的颈项向下而去……
古骜的动作并不轻柔,好像要把一切都席卷,带着许多游走的怒气,却又好像很无助,想去掌控住什么,疾风骤雨之下,虞君樊闭上了眼……
……
……
……
古骜最后又趴在他身上睡着了……他抱着古骜赤裸的脊背,不知为何,眼睛一涩,忽然落下了泪水。
“我很在乎你,”看着帷帐,虞君樊用手臂环抱住古骜,在暗夜里小声地说:“我很在乎你,骜弟。”
古骜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
第二日,丞相陈江上朝,矢口否认燕王典不识的一切指控,济北太守陈貌自陈其罪,全担罪责。而与此同时,陈江公布了江衢王与燕王勾结的无数旁证,并抛出了江衢王暗中操纵朝论,以图谋反的诛心之论。
一时间朝内朝外巨浪滔天!
两派互相以最恶毒的揣测攻讦,毫无退让。
燕王典不识几次要动手打人,被侍卫拦下。
古骜坐在帝座之中,一言未发;冷冷看朝中变幻。
这一架吵到最后,言语辛毒之处,诛心之语,比比皆是。陈江一派牵强附会,毫不留情,最后说得典不识都百口莫辩。
按照他们互相指责的言辞,两派之中,都有一大批人是死罪。
最后,两派人马不得不请古骜决断。
古骜颁旨:
济北太守陈貌死罪,斩首抄家。
丞相陈江失察,停职留用,闭门思过。
燕王多项行为不检、多年前冒领军功、污蔑朝廷命官、滥杀燕地大臣,贬王爵,赦为绥阳侯,迁京城居住。
江衢王妄议朝政,勾连文臣武将,贬王爵,废为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