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命 第17章

直到从亢奋的极点滑下,他瘫软了下来,意识有些朦胧。

“喝点水吧。”

低沈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詹肆月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戎易扬的肩上。

“喝点水。”戎易扬又说,将一个水袋凑到他嘴边,他就著喝了好几口,之後闭上眼睛,慢慢呼吸。

身体有些疲乏,可是支撑著自己的肩膀却是那麽宽厚有力,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於是睡意渐渐袭来……

戎易扬看看在自己肩上睡去的人,也缓缓松了口气,抹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慢慢平息亦有些杂乱的呼吸。

真要命。

他是坐了很久才敢站起身来,因为方才身体的某个部位一度很激动来著……

“哼……好难受啊……呜呜……”

可这时,身後已经睡去的詹肆月却又开始痛苦呻吟,戎易扬急忙回头,见他已经惊醒了,正抱著小腹在毯子上乱滚。

“你又怎麽了?”

上去拉他,没想到却猛地被一把抱住了,死紧死紧的不松开。

“不行了……帮帮我……戎易扬,我好难受哦!”

戎易扬见詹肆月似乎清醒著,却又用红通通的脸蛋来磨蹭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正是最不堪刺激的一个部位,不由得大惊,一把将人推开了。

“帮你?你还让我怎麽帮你?”戎易扬吼,有些不堪忍受。

此时,他也意识到,身为并族男子的詹肆月,身体恐怕也不同於常人……他应该知道怎麽做就能让詹肆月觉得舒服,可他不想、不想第二天就被指责为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可詹肆月的愿望却是急迫的,迷浆果仿佛激发了他身体里隐藏最深的一处本能,让他在这时间里,无法阻挡地渴望起面前这个人……想被他触碰,想被他抚摸,甚至是更深入、更粗暴一点的接触……让他用任何方式,来填满自己身心中那处空虚的沟壑。

於是,他非常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圆房……圆房好不好?”他拉住戎易扬的手臂,央求,“我们圆房行吗?”

可愿望一旦说出来,就很可能会失望。

戎易扬站在那里,全然不为不动似的,没有回应。於是,他不敢抬头了,想到已经被欲望逼得丢掉了廉耻,亦有些厌弃自己的软弱,但更加让他害怕的,还是看到戎易扬鄙夷的眼神……他已经不想再被他那麽看了……

於是垂下头,哭了。

他并不喜欢流泪的,眼泪只会灼伤自己,他知道,然而,当心也变得跟身体一样饥渴难耐时,他就像徘徊在荒漠中的鬼魂……甘霖是那麽的可望而不可即,他还能做些什麽?

他已经没有可以全然依靠的人了,那些人都纷纷离开,也曾以为,会在异乡遇到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伴侣……然而,戎易扬虽救了他一次两次,却终究不会为了他,去跟一个男人亲近。

他们没办法做真正的夫妻。

是的,他们没办法做真正的夫妻……戎易扬也一度这样认定,即便是刚才,他还想要转身离开,然而,当他看见面前这个人在流泪,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流泪……

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只单纯是被什麽驱使著,一把那个流泪的人按倒在地,然後一瞬不瞬地凝视他。

“圆房……这是你说的。”他说,情绪激动,甚至还有些粗喘,“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後悔!”

……

婚宴早在大半年以前就结束了,可直到今夜,二人才第一次看到对方完全赤裸的样子。

詹肆月仰面躺著,随著迷浆果的催情效用渐渐淡去,也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然而戎易扬仍旧不知疲倦,在他身体里不停地动。

他是不是把这两个月以来积累的情欲全发泄在自己身上了?詹肆月忍不住这麽想,因为戎易扬实在狂猛得叫人害怕。

青涩的身体就这麽一遍一遍地被洗礼著,疼痛著、欢愉著、战栗著,无休无止,直到喉咙也在哭泣呻吟中哑掉了,却还是想要流泪。

“怎麽还哭?”戎易扬低声地问,“平时没见你这麽多眼泪。”

“因为……你、你是个禽兽,弄得我……啊!”

忽然大力地摆动胯部,让詹肆月尖叫一声,咬住了手背,再也不敢开口。

“是……”戎易扬弯下腰,笑了笑,“我也是刚刚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禽兽……”

是的,他承认,自己早就对这个人有了难於启齿的情欲,就算明知那是个男人,却还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一味地厌烦他,不知从何时起,也会想去注意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对他感到惊异、疑惑,甚至是长久的思索。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曾想他就是一颗讨人厌的豆子,只要落在地上,就乱弹乱跳,癫狂而无法控制,很烦人……

却也会有虚弱的时候,生病了,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用迷离的眼神看你……

还能够在弥天漫地的风沙中机敏地选择生机,他甚至可以保护比自己更为柔弱的人……

他为葬身沙海的人而深深伤感,却又能很快地因为一处绿洲而欢呼雀跃起来……

他好像很坚硬,却也感受得到柔软,他似乎是真的单纯,却也真的难以捉摸……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可能比以前更了解他了,却也好像更加不了解了……

他在疑惑这个叫詹肆月的人,却也在疑惑自己的心……已经无法不去管,不去在意了。

“戎易扬……过了今天,我们、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夫妻?”已经被弄得气都喘不匀了,詹肆月却还是要开口说话。

戎易扬抬起手,抹了抹他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点了点头。

“是。”他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

然後是更猛烈地进攻,不停地占据、退出、再占据,仿佛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似的,逼迫著柔软而湿润的花蕊迎向自己,羞涩地绽放、蹙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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