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命 第21章

这下,詹肆月彻底翻到了桌下。

啊啊……天呐,他听到了什麽?

一位痴情王子可悲地爱上了一位风流浪子,前者毫无保留地献出自己的身体,而後者在享乐过後,不仅丝毫不领情,还说出那麽欠揍的话……

顾前辈,肆月真的要对您失望了!

於是,从那天以後,每当詹肆月看到达因那张充满草原豪情的粗犷脸庞时,都会不由得涌上一阵悲悯,然後望著那位壮汉的背影,叹息不止。

痴情的粗汉,你虽然外表坚强,内心却一定是伤痕累累了吧……

但达因也许要比詹肆月想象的坚强许多,因为他还是那样频繁地出入顾朗的住地,很有规律地,从未间断过。

大概,他是真的非常爱慕顾朗?詹肆月想。

但终於,这一次,他不知为何,竟忽然跟顾朗提起了这件事……也许,他认为他们的交情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程度?

可能吧,反正顾朗没有任何不快,只是看著他,好像看著一个无知的孩子,然後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吧……哪怕他们是夫妻呢。”

顾朗的话中带了一丝看破一切的毫无所谓的味道,竟让詹肆月心中微微一颤,然而那意有所指的眼神,又仿佛在暗示他什麽……只是那到底指什麽,他不知道。

见他露出如此困惑的神情,顾朗笑了,他轻啜碗中的清香的茶水,叹道:“久居厥族,很久没喝过这麽好的茶了……易扬老弟果然会做生意啊,这茶叶会得厥族部民的喜爱的!”

“嗯……”詹肆月点了点头,心里却还在回想顾朗刚才那句话。

“他最近一定很忙吧?”顾朗又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麽?”

詹肆月依旧疑惑,顾朗却低头去看那碗中漂浮的黄白菊花。

“最苦莫过嫁商贾,十年无情空等老……肆月,你别嫌顾前辈多言,我早先便听闻,易家少爷是个冷酷无情之人,而且最爱亵玩那些俊美少年,甚至豢养在家中……这些你都知道吗?你就不怕他对你始乱终弃……又或是,他会把你卖掉,卖到妓院,卖到厥族为奴……”

顾朗就这麽说著,慢慢抬起头来,直视著詹肆月,像是在说服他似的,於是有一阵子,詹肆月是真的被吓住了,他想想自己莫名其妙被带到这片草原,至今还像个傻瓜似的,不知原因……

但转瞬一想,他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

戎易扬并不是什麽商人啊,跟那个易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是冷酷无情,只是傲慢又呆板罢了,他更不爱什麽俊美少年,他曾对一个女子念念不忘,而始乱终弃……至少他从未对自己有过始乱的行为。

但想到这里,失落感却也随之而来,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与戎易扬正处於一个多麽古怪的状态……

忽略掉自己的是个男人,他们是真正的夫妻,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过了,也可说是亲密无间了,然而,奇怪的却是,他们竟谁都没有向对方明白地表达过爱意,哪怕是一句,从来没有……

顾朗说,不见得所有睡在一起的人们都爱对方,哪怕他们是夫妻。

他们与顾朗所说的,到底有分别吗……

这是他从想过的,他一直以为,只要那个温暖的怀抱永远都在就好了,然而……他爱戎易扬吗?

答案很显然,他一定爱上了那个混蛋,不然那天,他就不会问他想不想要孩子,就不会在得到了无言的拒绝之後变得难过失落,更不会在难过失落过後,却还那麽鲜明地记著,那一晚戎易扬曾带给他什麽样的甜蜜……

他并不是个生性淫荡的人,然而这些天,他几乎见不到戎易扬的这些天,却总会在清晨独自醒来的时候,感到无比的空虚和落寞。

是的,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想念那个人。

他一次次厚著脸皮叨来扰顾朗,并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趣,而是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望见,望见那个扎著鲜豔角旗的巨大原形帐顶……

这样的眺望也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没有人确定地告诉他,顾朗就在那里,但他只想这麽做,无意识地等待著那个人走进他的视线……

“想去看看吗?”顾朗却在这时候来到他身後,轻快地对他说,“去看看你的夫君,到底在谈什麽好生意……”

旺夫命 19

啊啊~~不知所谓的一节,下一节再自圆其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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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戎易扬确实在谈一桩重要的生意,如果成功,他将掌握干索的物资供应。

於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努力消除干索的戒心,好让他相信,自己与其他的商人一样唯利是图,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更甚至,明知发的是国难财、战争财,也可以毫无愧色地去做……

但遗憾的是,干索没有轻易上当。

虽然早就明确表示过购买物资的意愿,可这些天以来,他却迟迟不肯再就这事多作商谈,每次召戎易扬过去,都是大肆地饮酒作乐。

这不是又一次的试探,就是一个诱饵!

戎易扬明白得很,干索虽迫切地需要一个货商来帮忙,但只要他身後还有顾朗在,自己的意图就不会轻松达成,除了反复的试探,还会有圈套,只要稍有不慎,便会被对方识破身份。

所以,他只能忍耐,就算战机不待人,他也无法多做什麽,所幸的是,他不是孤注一掷,只要另一边的谋划没有受到阻碍,他就不必心急,耐下心来与他们周旋到底,或是干脆做个引人耳目的箭靶……

如此这般,就算干索是想拿酒灌死他,他也义无反顾了!

“易扬老弟,姑娘敬酒,你怎麽不喝了?难道是嫌我们厥族的姑娘,不够美吗?”干索坐在正位上,怀里拥了两位豔丽女子,摇摇晃晃地对著席中的戎易扬开口。

戎易扬的身边也坐了两位厥族女子,不停地为他倒酒、敬酒,只要他不喝,就会像树胶一样往他身上黏,甩都甩不掉。

当然,戎易扬不是什麽不近女色的圣人,但对这些厥族女人,却是避之不及,他想,那大概因为她们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让人不自主地联想到大片大片的……羊群。

为了尽快摆脱那两只大母羊,他只好作出不支的样子,抚著额头道:“大王,易扬实在不胜酒力,不如今日先回去,明日再陪大王畅饮……”

“说什麽回去呢,易扬老弟,咱们不是说好不醉不归的吗?” 干索听他说要回去,却立刻显出不悦,拍著桌子吆喝,“打起精神来,还有一样好礼物要给你瞧呢……”

干索说完,忽然击掌一声,那四位厥族女子立刻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戎易扬挑眉,等著看干索能搞出什麽名堂,而此时,帐帘已经大开,一名怀抱琴瑟的纱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戎易扬抬眼一瞧,心里顿时诧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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