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怀上什麽,自然是孩子了,少说三个月了,你都没感觉吗?!还傻乎乎地硬蹲,你知不知道,这孩子差点儿让你给蹲出来!”
蹲出来……就是说,我差点儿把我的孩子,当成那啥,给那啥了?
一时间,詹肆月疲惫的脑中,就只有这一个悲切的念想,然後,他便跟个撒了气的皮囊似的,软绵绵地瘫了下去,正被戎易扬接住。
於是,戎易扬就继续开口了:“顾前辈,在下也不能相信这件事,您是不是……诊错了,他不可能……”
“你说什麽?我诊错了?”
可还不等他说完,顾朗便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盛怒,两道犀利的目光刺得人简直不敢直视。
“哼,我顾朗医术是不怎麽样,但也不会连这个也诊不出来,就算你们不愿说出肆月是并族人的事实,那也无所谓,并族男子怀孕的脉象,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们以为我……”
可他怒气发到一半,他却又猛地顿住了,好像觉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似的,紧紧抿住了嘴唇,直到过了半晌以後,才又找回一丝平静,慢慢地呼吸了一回。
“算了……要怎麽对待这孩子,是你们的事,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的做手而已……肆月是并族人,不想要就别让他……呵,还是说多了,你们……就当没听见吧!”
可笑……自己的事都还是一塌糊涂,却有心思管起别人来了!(作者忍不住插花:可笑的其实是,这孩子……根本就是你们家的某人给招来的啊顾朗叔叔,你都没发现吗顾朗叔叔~~~~~~~~~~~~~~小米对手指:干阿爹,真对不起,都是俺滴错……T_T)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便起身。
“他也没什麽大碍了,好生养著吧,顾某就先回去了……”说著,就往外走了两步,走了两步,却又停住,“我那里什麽药都有,需要的话,就来拿。”
这次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戎易扬望著他的背影,竟十分沮丧似的,不见了平日的飘逸潇洒……一时亦是无言。
只是想想顾朗的话……要怎样看待这孩子……
确实,他原本没有一点要孩子的打算的,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危险什麽时候就会靠近,有孩子,不过是个累赘而已……但此刻,当他明白,自己怀里抱著的,已不是一个人……他将要为人父之时,那种兴奋,那种欣喜,却也是真的从心底油然而生了……
他在期待这个孩子……这个意料之外的小生命。
於是,他低下头,眼里带著少有的柔情,去看给他带来了一个孩子的人,他睡梦中的脸,他软软的唇,他颤动的睫毛,似乎都比以往更加可爱了……他更忍不住,想亲手去摸摸,他微微隆起的小腹,他们的孩子……
啪!
“摸什麽摸,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吗?”
但不料,戎易扬的手却是被毫不留情地打了……以为他还不知道,怀孕的人,其实只是比以往更加暴躁了而已……詹肆月的恬静睡脸只是个表象,他内心的纠结才是真实!
不过,戎易扬倒也不打算与他计较,孕夫最大嘛,自然要哄著,於是,便在他额头上亲了亲,轻声道:“我可没说过这话,自己的孩子,总要好好养著。”
“可我却不想要了!”
詹肆月却嚷了一声,睁开眼,怨忿地看他,戎易扬甚是不解,便问道:“那是为何?”
“为何……”詹肆月晃了晃脑瓜子,眼睛一闭,摆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喃喃道,“因为我方才想过了,这孩子恐怕长不好,大多是个笨蛋……要麽就是个淫棍……”
“胡说八道。”
戎易扬只觉得詹肆月的话令人啼笑皆非,但马上,人家就给出了他一个确凿的说法。
“什麽胡说八道?!你知道这孩子怎麽来的?”
还能怎麽来的,自然是咱俩齐心合力……造出来的了!
詹肆月却是一脸思索:“我想了半天,也就只有三个月前的那一次了,咱俩都不太正常……”
戎易扬一想,倒也觉得那次很可疑。
“所以说……这孩子……很可能就是你早泄的产物啊……呜哇哇……”
詹肆月扯开嗓门大哭起来,而戎易扬,却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注:当时在民间有一个说法,但凡父亲那早泄诞下的孩子,长大了不是笨蛋,就是淫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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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销魂的文不虐了,销魂有在虐啊,多虐啊!(你也就敢虐虐包子...人家打不还口,骂不还手...我说都不会话了!)
这是史上最悲情的包子,它是父亲早泄的产物,还险些被亲爹当成shi给la了...默
销魂预言,此包子日後必是个人物。= =
旺夫命 27
呃...销魂承认,前面是拿包子开了个玩笑...包子,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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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的两日,詹肆月才饱尝了孕夫的辛酸。
他腹中的小东西,就像被吵醒了很不开心似的,开始闹脾气,狠狠地欺负了自己的亲爹……基本是,一顿饭就叫詹肆月吐上三次,睡上一觉也要他腿抽筋三次,还带著没事肚痛一下,头晕一下,直把他折腾坏了。原本那一张光亮亮的小脸儿,才过了一夜,就黯然了、消瘦了……再跟著,就是精神变差,一整天都恹恹的,不愿动弹,哪怕铛儿对著他耳朵叨叨,摔跤大赛如何如何热闹、如何如何有趣,他也全然提不起兴致了。
想睡觉……这是他醒著时唯一的念头,可等真的躺下了,又睡不好,稍微有一点动静就惊醒了。
所以最後只能感叹,怀孕好难受啊……
可这样的情况,这倒让戎易扬省心了不少,他忙活自己的事,也不用总替詹肆月担心,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乱子……却唯独是看著他的时候不好,一整个人,全没了往日的朝气,没精打采的,见了心里就不好受,於是,他只好带著詹肆月去找顾朗了。
那人总是有办法吧?
说的是,那人怎样也有办法,他把塞得满满的药房都敞开给他们看,还找不到几剂专给并族男子服用的安胎药吗?
虽说,他藏著这种药,是有点儿怪……不过,与其它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堆放在一起,倒也显不出什麽了。
就比方说,顾朗向他炫耀的一种棕色药丸,叫个什麽精什麽补得,说是数月前才刚刚配制成功,是取了发情期的母狼与母鹿的血液,再混上十种滋补的药材才制成,不仅能增加夫妻情趣,还可以治愈女子不孕,就连七旬老太服了都有功效……呵呵,戎易扬自是不信,不过专程来求这药的人还真是不少,一个个大赞其药效神奇……
可詹肆月一看到这药,就大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