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拨开了那双柔荑,淡淡道:“甜儿,想说什麽话,以後总有机会,现在,我们还是快些下山吧,还有人在等我。”
等你……哼,除了那个乡巴佬,还会有谁?却还真的做起夫妻来了,好大的笑话!你戎易扬心里有谁,我还不清楚吗!
三番两次的被推拒,蔡凤甜也终於恼了,心里大大地咒骂了一通,美目高高地吊起,瞪著戎易扬半晌,颠怒道。
“易扬哥哥,你真狠心啊,甜儿这般请求都不行吗……你以前……”
“休要再提以前!”戎易扬不堪烦扰,也说出了决绝的话,“甜儿,你我的以前,早就不算什麽了。”
“不算什……”
这一句话,才真的叫蔡凤甜愣住,半天才开得了口,尖著嗓子,无比受伤似的,惊问了一句。
“这话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不算什麽?!你倒是说说清楚啊!”
“还要怎麽说清楚呢,易少爷的话还不够明白?”
“谁?!”
“……”
一个甚是清朗的声音从坡下传来,蔡凤甜顿时警惕,扭头喝了一声,而戎易扬毫不惊奇,已将来人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果然,不消片刻,顾朗便走了上来,身後还跟了几个汉子,扛了一架单人作的木轿子。
“顾先生?你、你怎麽来了?”蔡凤甜的脸色霎时就变了,说话的口气也有些不自在。
“听闻你遇险,我自然是过来帮忙了,瞧,我还准备了这个!”顾朗说著,侧身一指,亮出那架木轿,“凤姑娘若是不愿走,便坐坐木轿,如何啊?”
“那自是好。”
这次,蔡凤甜竟干脆地点头了,只是堪堪走开的时候,又与戎易扬轻声道了一句。
“我不会罢休。”
说完,就爬上木轿,大声指挥著两个轿夫,往坡下走去。
“这……”
戎易扬瞧得莫名,怎麽顾朗一来,甜儿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逃?
顾朗也看出他的疑惑,却不说什麽,只是笑,风轻云淡地笑。
“易公子,你瞒顾某几件事,顾某也瞒你几件,扯平而已。”
“哦?顾前辈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吗,在下还真是不知啊!”戎易扬却给他装傻。
顾朗见他没有认帐的打算,倒也不再多说什麽,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算了,你还是快些下去吧,方才见到了肆月,还让我催催你,快些下山呢。”
“催我,他倒还急了?”一想自己到底是为谁而来,戎易扬不免失笑,“呵,多事的人,让他等等也无妨,倒是在下有件事,还想与顾前辈说说……”
……
然,此刻坐在坡下的詹肆月,却不是一般的急了,而是身、心、俱、急!
他看著顾朗上去了,看著蔡凤甜坐著轿子下来,又看著面前窜过了一只大灰鼠,却还是不见戎易扬的人影儿……若不是真的没法走,他早就甩下那混球独自回去了!
哎,他也唯有诅咒那块,害他腹痛不已的烤肉了……
这个疼痛,不仅仅叫他头冒虚汗眼发花,还在一阵一阵的逐渐加剧,消磨了他的力气,让他只能缩在那里,一边忍著疼,一边继续诅咒……
“神啊,这可要等到什麽时候……等该死的戎易扬游逛回来,我是不是都升天见了阎王爷啦?”(月月,你真的晕了,阎王爷老人家住的是地下宫殿...)
等到终於耐不住了,詹肆月便抱著肚子爬起来,磨蹭到旁边的草丛里,瞅瞅四周无人,赶快退掉裤子,蹲了下去……
“唉唉,泄一泄,把不好的东西泄出去……就不会那麽疼了……哎哟……”
他天真地想,却不知,自己肚痛跟那烤肉实在是没什麽关系……更何况了,那烤肉才进肚多久,哪能那麽快就出来呢?
於是乎,他蹲啊蹲,虽有著锲而不舍的精神,却也只能越蹲越痛而已……而且,那痛竟开始慢慢下坠,坠得他真想扑倒在地上,打上一百八十个滚。
但打滚终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还是满头大汗地努力著,等终於感到有了一些成就了,他就低头看了一看……
“哇呀!”
一声大叫,自己却是给惊吓坏了!
怎麽下面都是血呀,淌了满地,红红的血……可都是我……的?哇呀呀,娘呀,我是不是得什麽怪病了,快要失血而亡了吧?!
詹肆月心里一怕,腿就打抖,差点一屁股坐到那滩血上去,好不容易爬起来,便就说什麽也不敢再蹲回去了,两手哆哆嗦嗦揪住裤腰,连腰带也来不及绑好,便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说也巧了,戎易扬与顾朗早不下来,晚不下来,还偏就赶在这时候,从山坡上走下来了,有说有笑的,一派悠闲。
詹肆月自然会抬头去看了,可这一抬头却不要紧,眼前却是一阵发黑,什麽都看不到了,头脑也因为失了血而昏眩起来,快要站立不稳,不由就伸手在前面乱抓一通,想要扶住些什麽,但无奈,他前面是空空如也,哪有什麽能扶住的,反倒是猛然觉到腿上,怎麽就凉飕飕的呢……
却还是那边的二人看得真楚啊,眼睁睁的,就见他裤子哧溜一下滑到了脚面,露出两条颤抖抖的小细腿儿,然後那两条腿儿一动,又是啪嚓一声,被自己的裤子绊倒在地……
简直,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了,詹肆月仿佛也有感触,於是,他这一倒,便倒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天都黑了,才睁开眼……
……
“你你你说什麽,我我我怀上什麽啦?!”
两手死死抓住面前人的衣服,詹肆月眼睛都瞪到充血发红了,完全是一副变成鬼不信的样子。
不过,他面前的人也丝毫没被他这副样子吓到,指尖只轻轻一拂,就将他的爪子拂开了,说话的语气更满是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