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门之後,前院里也没有人,只见方才吓坏自己的东西,竟然是只黑色的大鸟,正摊开了翅膀,在地上扑腾。
呃啊……这真是……
不好的感觉叫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著双臂往旁边走,绕过屋角的柴垛,偷偷向後院探视……
这下面看到的,才真叫惊人!他猛地就倒退了一步,捂住快要叫出来的嘴巴。
“唔……”
那个大睁著眼,仰倒在地的人,不正是这家柔柔弱弱的女主人吗?!她怎麽了,是死了吗……胸前竟有个大洞!而站在她身边,手执长剑的人……天呐,那不正是,刚刚才走开的戎易扬吗?!
他持剑的模样,竟残酷到叫人胆寒……
於是,詹肆月呆住了,过度的心惊使他不能思考,连被戎易扬发现都没有意识到!
但这时,收好剑的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执起他的手。
“别怕,没什麽事的!”
詹肆月这才回神,不自觉便低头,瞧见戎易扬的手依然很干净,竟没沾上一滴血迹!而抬头看他的脸时,亦是与方才不同的神色,望向自己的眼睛里,透出柔和的光。
这便叫詹肆月感到安心,但同时,一种迥异的违和感,又叫他觉得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你……你杀了那个女人?”於是他开口问。
“是。”戎易扬不回避,他说,“那女人有问题。”
“什麽问题?”
在詹肆月看来,那柔弱的女人不可能做出任何能导致自己丧命的事!
“她放鹰。”但戎易扬回答的回答很简单,也有理,詹肆月即刻想到了那只垂死挣扎的大鸟,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放鹰你就杀她?!她可是个弱女子诶!”
詹肆月大声质问,而面对他的质问,戎易扬也不快了起来。
“你知道什麽,她是在传信!十有八九是干索的人!”
“那、那你抓住她就行了麽!鹰不是也没有飞走吗,你杀了她干嘛呀!”
“我……”
戎易扬还欲解释,可这时,院外却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戎易扬回头一看,其间却还有火把的亮光,心里不由得吃惊,竟叫詹肆月挣开了他的手,掉头往前院跑去。
“你给我回来!”
急怒地吼了一声,也来不及抓住离开的人,戎易扬往前迈了一步,却忽然感到双腿无力,堪堪扶著墙才站住了,心中却懊悔不已,暗骂一句:“混蛋,这样还是大意了!”
(0.52)旺夫命 39
嗷嗷~~销魂虐了月月,真滴虐了月月呀~~偶滴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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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詹肆月气哼哼地来到前院,也很快发现了不对,院外的混乱得厉害,他甚至听到有人操著厥族语在呼喊什麽,又有马蹄声在门口盘桓不去,他便警醒起来,掉头往回折。可也只走了两步,就人从旁边窜出来,一下撞到他身上,差点儿把他撞翻了,站定脚一看,才知道是惊慌失措的铛儿!
“呜哇哇,少夫人,外面是怎麽啦?!老干索的人又追来啦?!”
詹肆月点了下头,可也无法将现状说得清楚,只是心里纳闷著,既然鹰没有放走,干索的人怎麽会追来呢?
可终究不顾上思量太多,多加了条横梁在门上,就拉著铛儿往後院走去……
而後院这边,戎易扬已经服下了万毒解,虽然脚下还不怎麽实在,可也算散去了一半的药性,一使力,便攀上了砖墙,向外探视。
院外便是那群制造混乱的厥族人了,一个个手擎火把,骑著马,张牙舞爪的姿态倒与掠城的野人没有区别……
於是也不用多看了,不是盗匪便是蛮兵!
戎易扬冷笑著,跃下墙头,正巧詹肆月也带著铛儿返回来了,却只瞧他一眼,不说话,似乎还在为方才的争执而别扭著……却是铛儿先开了口,指著女主人的尸体尖叫不止,继而又不解,问睡在後院马棚的车夫怎麽不见了踪影……
车夫的失踪确实叫人在意,但此时,戎易扬连纠结於此的心思都没有,转身就进了马棚,看到如预料中一样的惨状:马匹无一例外地倒伏在地,变成了僵硬的尸体……
於是,咬牙切齿,一拳砸在了坚硬的地面。
他们、他们竟连他的战马也毒死了!
想到这匹追随了自己多年的爱马,戎易扬便愤恨又哀伤,也不理指节上的红肿,还要砸下第二拳……
“啊!”
可谁知,这一拳下去却传出了痛吟声,戎易扬一惊,抬头,便见自己的拳头,竟是给詹肆月牢牢接在了怀里!
“笨蛋,你怎麽……”
这一瞬间,惊吓担忧又多过了愤恨哀伤,叫他稍微找回了理智。
“没事的,没有马我们也走得了……没事的。”
而詹肆月的宽慰,又叫他百感交集,望著那一双纯净的眼,竟没有一丝恐惧和惊惶……
於是,他重新站了起来,走出马棚,听著前院破门而入的马蹄声,也愈加沈稳……直到周身被骑马的厥族人围拢了,戎易扬将詹肆月挡在身後,面对著中间那一匹高头大马。
“哼哼,这回可是逃不掉了?”
讥诮地说出这一句,高居马上的干索,在众手下的哄笑中,用弯弯的刀尖抵住了青年的咽喉,一如他当初拿剑指著自己,一个样!
“还真不能小瞧呢,汉人!刚刚召集起的年轻人,竟被你一口气杀掉了三个……还有我辛苦培育的死士……”他指指躺在那边的女尸,又弯下腰,像吐信地毒蛇一般,狠到嗓子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是要了你的命都不解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