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可戎易扬看著他,却是不语。
说实话,干索此刻已经不像个厥族王了,而更像是流寇,凶残、卑劣,所以,戎易扬异常瞧不起他,甚至不屑於开口,当然,更遑论做他的刀下亡魂……他可不会败给这样一个堕落的家夥!
但此时,他身後的詹肆月却并非同样想法,他居然开口应了干索的话。
“那大王……要怎麽做……才能解恨呢?”
就这麽轻轻一句,可还是来得过於突然,以至於戎易扬无法作出反应,直到眼见那人屈膝跪在了地上,才震惊不已,伸手去拉,却被挣开,听到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句话。
“大王,您放过他……您要怎麽做,才能放过他呢!”
几乎声嘶力竭的祈求,也如一把尖刀,穿透戎易扬的身体,让他痛彻心扉,也如坠深渊……
他怎麽也想不到!想不到……詹肆月……他的人啊,竟会做出这种事,说出这样的话!
“詹肆月,你给我闭嘴!”
控制之外的怒吼,可也无济於事了,他痛苦於自己的一举一动,反而给了干索无比的乐趣,好似看戏一般,全都在玩味地笑。
“呵,你就这麽想救他呢?”
“是……”
詹肆月垂下了头,可回答从没有迟疑,即便在戎易扬的愤怒又失望的瞪视中,也要将那些话说出来。
“我爱他,所以要救他,没有什麽比这个更重要了,如果您肯放过他,我……”说到此处,顿了顿,却仍旧艰难地吐出後面半句,“我愿与我的侍女……用我们的性命,赔偿您手下的性命!”
此话一出,即可便是肃静,而紧接著,便爆出一声大笑和一声抽泣。
而笑的是干索,哭的是铛儿,她抹著眼泪瞅了瞅完全呆滞的戎易扬,一咬牙,跑去跪在了詹肆月身边。
詹肆月边便歉疚地看著她:“铛儿,少夫人对不住你了。”
可铛儿却摇摇头:“少夫人别这麽说,铛儿乐意这麽做!”
说完,就握紧了詹肆月的手,不放开。
而那一边,干索却给他的话激起了更高的兴致,撸了把胡子,眯著眼:“你说得倒是很有趣!”
有趣吗?可詹肆月眼中只有坚定与决绝。
干索看著就来气,便看了看他的那些手下,玩笑似的说:“哼,我这几个手下可都是能上战场,能杀人的人物!你们两个贱女子算个什麽,凭什麽来抵他们的命呢!嗯?”
“大王这麽说就不对了。”面对如此的挑衅,詹肆月却依旧清楚地反驳他,“您也看得出吧,我可是一身两命的,您不是恨戎易扬吗,我怀了他的孩子……”
“哈哈,一身两命?哈哈哈,你说你有这汉人的种?!”干索立刻神经质地狂笑,眼珠左右乱转,可最後盯著他时,却是一样的阴狠,“这都是你说的吧,谁知道你那肚子是不是真的呢?”
“……”
这是个难解的疑问吗?可詹肆月根本不想去争辩什麽,只是站起身来。
“大王不信,亲自来验身便是了。”
“什麽?!你疯了,詹肆月!你不能那样!”
说出那话的同时,身後就传来了戎易扬的狂吼,他大概快要气爆了,却给人牢牢压住,赤红著双眼,徒劳地挣扎,却无奈地不能阻止,只能喊,你不能那样,你不能那样……
确实,也许詹肆月不该那样的,但这个验身的主意,一旦合了干索的心意,便是早晚都要发生的……
但,在那之前,他还是将这张灵秀的面容打量了一遍,然後咧开嘴,卑劣地笑了。
“呵呵呵,汉人呐,你瞧见没有,你的女人可在勾引我呢!”
他要以言语将戎易扬刺激一番,好好看一看这年轻人悔恨的模样,好好出一出肚子里的恶气!
於是,他说出的话也就更恶毒了。
“你们瞧瞧呀,她大著肚子还荡成这样……说不定那肚子还真是假的呢!”
高声说完这一句,他马上又想到了另一个主意,便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去吧,先教训教训这个野女人,抽烂她那张贱嘴,让她知道什麽话女人不该说!”
此令一下,立刻有一人翻身下马,朝著詹肆月走来,詹肆月心想不过是疼几下的问题,干脆闭上了眼睛,打算一声不吭地挨过去。
可是,即便疼痛也不给他痛快的,那巴掌迟迟不肯落下,直到他疑惑地睁眼……
看到的,便是那张颇为熟悉的脸孔,一如从前的靓丽,一如从前的高贵……然,就是那高贵的唇齿间,却也冷冷吐出了“贱人”二字,紧接著,便是比巴掌更有力的抽打……
他的脸颊上,顷刻便肿起了一条,嫉恨的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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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忙碌,有没有胡言乱语涅?
(0.54)旺夫命 40
他的脸颊上,顷刻间肿起了一条,嫉恨的鞭痕。
而那一边,则响起甚是愉悦的掌声。
“呵呵呵,凤姑娘,打得好!”干索笑得满意,语调里尽是赞赏之意……这是对於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子,毫无保留地欣赏!
蔡凤甜便笑了,笑得非常得意,然後姿态嫋娜地绕过詹肆月,走到被几名大汉压制住的戎易扬身边,弯下身子,捧住他此刻显得异常紧绷的脸。
“易扬哥哥,真是好久不见了!”
入耳的声音,依旧是天籁般地美好,可人不是从前的人了,就无法叫人有一丝好感,戎易扬只能紧皱眉头来面对她,同时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