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後来,顾朗也逃避似的,嫌少来看望自己了。
詹肆月也渐渐明白,有些事是无可奈何的。於是,他也不愿去多想了,只将心思放在了即将诞生的孩子身上,这样一来,心情也柔和了许多,甚至在想给孩子取名的事了,男孩叫什麽,女孩又叫什麽……想到了自己满意的,他就用笔记了下来,虽然歪歪斜斜的很难看,可他不想戎易扬回来时,自己却把它们忘记了……
也只是可惜了,他写得那样丑,不好意思拿给人看,要不然,现在就跟达因借只鹰,飞书到东边的战场去!
这件事,想想都觉得有趣,便也更加更加盼望著,戎易扬早日归来了。
於是怀著这样的心情,继续等待,直到某一天,他在睡梦中,床边却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戎易扬!戎易扬回来了?!
他似乎在梦里就感觉到了,心情变得非常激越,猛地就睁开了眼睛……
然,面前的人却使他激越的心,瞬间变得沈重了,跳也跳不动似的。
“你……有什麽事?”
目不转睛盯著自己的,并不是戎易扬,而是,这段时间一直被自己遗忘的,蔡凤甜!
她原来还没离开这里……
“你问我有什麽事?”
而蔡凤甜以古怪的眼神看向自己,嘴角却是向上弯起的,然後想说悄悄话似的,贴近了他的脸。
“是有件事要告诉嫂嫂呢……”
“什、什麽事?”
不知为什麽,蔡凤甜漂亮的眼睛却叫人觉得害怕,眼底透著一抹疯癫、神志不清的光。
“嘻嘻,你想知道?”
“是……”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回答。
“哈哈哈,你想知道啊!好,那我就告诉你……”蔡凤甜一直用飘忽的声音说话,却忽而直起身来,脚步不稳地往外走去,直走到了帐口,才回头,冲他一笑,“你看吧,我说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同样得不到……他这回要死了!呵呵呵,要死了……”
然死字对与詹肆月来说,不知什麽时候成了禁语,听到的一瞬间,胸口就紧窒得不能呼吸,忍不住揪住了衣襟,哆哆嗦嗦地问。
“谁……谁要……”
“易扬哥哥呀!” 蔡凤甜高声叫著,显得非常之兴奋,然她的脸上又透露出说不清的哀伤,看著詹肆月的眼睛,也充满了怜悯似的,“易扬哥哥要死了……他回不来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成了可怜的遗腹子!”
说完这一句,蔡凤甜已然掀开帐帘,跑了出去。
而詹肆月呢,却被这突发的情况搞得混乱,想追过去看看,腹中却又猛地一阵抽痛,痛得他歪倒下去,抱著肚子不停抽气,而这时,听到蔡凤甜喊声的铛儿也跑了进来,他一伸手便抓住了铛儿。
“铛儿,你快去问问达因王子!看……看东边有什麽消息没有!”
“好好,少夫人,铛儿一会儿就去,您别著急,快躺好歇歇!”
铛儿手忙脚乱地照看詹肆月,却见他这次的疼痛不比往常,肚皮一阵阵抽紧,竟是临产的征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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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阿月下一章生包子?
旺夫命 45
生包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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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儿吓了一大跳,大呼著“顾先生”急奔出去,也恰巧顾朗今天就过来了,一进帐子瞧见詹肆月闭著眼躺在那里,浑身汗津津的,大致也是疼过了那一阵,疲累不已。
顾朗便过去把脉,仔细诊查了一番,亦为他肚腹中那尚不足月的小婴孩感到忧心,即刻下了几味稳胎的好药,拿去煎煮。可煎煮好了他又担心,万一这药也稳不住孩子,一定要生,就可能叫胎儿失了力气,难产是一方面,却肯可能这孩子没出来,就要窒息而亡了!
於是,还是作罢,顾朗只熬了些阵痛的汤药,让詹肆月糊里糊涂喝了下去,而詹肆月也无力说什麽,只径自阖上眼休息,最後虽疼得不那麽厉害了,却没心思去顾及,床边的人正用怎样歉疚的眼神望著自己……
肆月,你莫怪我,我也有我的难处,就像你有你怕的事一样……你该懂。
是的,这些詹肆月自然明白,所以才沈默著,不再追问一句……但此刻,身体上的不适又叫他心中泛起了酸涩,迷迷糊糊睡了,便开始不甚清晰的呓语。
“唔……戎……唔……”
他也许是在梦里见到那个人,却不知是一幅怎样的情景,脸上也并不显痛苦,声音却是艰涩的,一如利刺戳痛了顾朗的心神,让他一时间僵在了那里,不能动作,不能言语……
他甚至以为躺在床上的人,便是当年那个自己,也在最难熬的时候,念过一个人的名字,即那个人他……
顾朗不愿再作回忆,他并不想同样的事情重演,也不想同样的命运落在肆月身上!明明并族人该受到山神的庇护,享受幸福,可为何还要承担这般没由来的苦痛呢?
不要了……
顾朗不由握紧了双拳,又闭上眼睛,痛苦而剧烈地思考著。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要了!
於是,再次抬起头时,他的神情里已经没有了挣扎,而是只有两道决绝的目光,自眼眸深处而出……
他终於决定了什麽,便回身望了眼睡在床上的人,默默走出了帐外。
……
而两个时辰之後,詹肆月也再次被剧烈的腹痛惊醒,直觉得这回比先头的还要猛烈了,忍不住喊出声音,继而脸色也变了,不及反应什麽,下身已经咕咚一声涌出许多热流,濡湿了裤腿和床褥……
“铛、铛儿!”
他一时也慌了神,爬到床边疾呼,可同时,疼痛还在腹内持续著,就像要撕裂什麽似的,想出来,又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