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他只能抱著肚子左右翻滚,发出惨叫。
这孩子……这孩子是真的等不了了吗!
不知为什麽,詹肆月心里就有点失落,紧接著就见铛儿咚咚咚地跑进来,被他的模样吓得乱叫起来。
“哎呀娘呀!少夫人您您您……羊水破了?!”
其实铛儿还没见过生孩子到底是什麽架势阵势呢,心里难免有点怵,又听见那詹肆月一声声的痛吟那麽凄惨,便完全失了方寸,不知该做什麽。
“怎怎怎……怎麽办!”
“不行了……去叫人啊……”
“啊……对了,叫人!那您可要撑住啊少夫人……我我我、我现在再去找顾先生!”
铛儿睁大眼睛道,转而奔出帐外。
“顾先生呢,顾先生呢……”
她在附近遛了一大圈,却偏偏不见顾朗的影子,又急又气的时候,只好闯进附近的一个厥族药铺中,揪了坐诊的老大夫就跑。
“快点快点,我家少夫人等不了了!”
“啊?”
那老大夫虽给他弄得晕头转向,却也得迈起两条老腿,跟在她後面,气喘吁吁地跑……
唉唉,累死老夫我了!
……
可即便是这样赶,詹肆月还是快要挨不住了,抱著肚子歪倒著,身下就不断淌出和著血丝的羊水,没多久,淡淡的腥味就散了满帐,搅合著阵痛药残留的气味,令人感到十分憋闷、难受。
而铛儿不管不顾,扯著那老大夫直入帐内,并大声催促起来。
“快快,我家少夫人等不及了!”
他说著,就先拿了靠枕,把詹肆月上身垫高,让他呼吸顺畅一些,可马上,腹部又给抽紧了。
“呃啊!”
真疼啊,可他也只能仰著脖子痛呼。
毕竟是早产啊,虽然只早了几日,他的身体就没有做好准备,产道不开,小孩怎麽能通过?
那老大夫瞧得出他的状况,已经颇为为难,又伸手一摸他下身,得知他并族人的体质,便更无甚良策了,只能给他服下催产的草药,慢慢等他产道打开……
可这确实又不是等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羊水流尽,而产道长时间不能打开,那本就不足月,本就脆弱的孩子,是很可能会憋死在他腹中的!
詹肆月一直心惊肉跳,尤其想到这一点,就张开双腿拼命地使力,想将孩子快一点推进产道……
可那哪里是容易的呢?
孩子动也不动,而只要稍稍松劲,他就已经浑身颤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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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接著生....
旺夫命 46 难产中......
阿月难产了,销魂我也在难产,很难产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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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动也不动,而只要稍稍松劲,他就已经浑身颤抖了。
这连扶在一旁的铛儿都能感觉到,那份痛苦煎熬,只恨自己不能替少夫人使上一份力,把那孩子诞下来,一时间,便又是担心又是焦急,冒了满头的汗,干脆壮起胆子,横了心,要去看看那婴孩到底有没有露头的迹象……
可是,詹肆月怎麽肯呢?他是个男子,即便这样的时刻,也不愿在铛儿面前完全坦露身体。一来,她是个姑娘家,今後总要嫁人;二来,也怕自己的血淋淋的模样吓著她……
於是不必劝说什麽,詹肆月固执地揪紧了被单,遮掩著,就连那老大夫都不愿让看了,只仰起头,用力喘息,托耗著那点虚薄的体力,和精神……
他是想自己不至於脆弱,熬得过这一关……可他却不知腹中的孩子,是比预想中的还要脆弱!
那先天不足的小东西,仅仅在半个时辰之後,就开始变得衰弱了。詹肆月甚至能鲜明地感到它,越来越微弱的挣动……他心口便开始疼痛,那疼痛,简直比身上的加重了几千几万倍,闷得他不能呼不能吸,终至吐出一声艰涩的哽咽,眼窝噙上了泪水,更止不住身心的悲鸣……
“不要……不要……”不要夺走这个孩子,不要让它走!它还没有出世,它还没喊自己一声爹爹,没对自己笑过一下……它该健健康康长大的,又怎能这麽轻易、这麽轻易地就……
“啊啊!”
面容扭曲起来,再不能忍受剧痛的撕扯和折磨,詹肆月转过脸,滑落两道水湿的泪痕……
可悲。
他哭了,他想自己也许已失去戎易扬,却连这孩子也要一同失去!
他保不住它……还剩什麽呢?
不知道。他不知道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麽,山神这样惩罚他……他更不懂,一直以来的等待又是为了什麽,他不委屈不抱怨……就换来这个凄惨的结局?
不……
若果真如此,之前的一切便毫无意义。他们何必相遇呢,何必共历艰险,何必爱上对方,又何必海誓山盟……
也许都是徒劳,但绝不是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