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是甚麽人!」勃尔赤喝问。
美少年尚未回答,那黑实少年已挺胸凸肚的道:「你这蛮子听好了,这位少爷是鼎鼎大名的三绝才子的宝贝儿子,三绝庄的少庄主,南宫剑主的堂弟,台上那小子的叔父,丐帮帮主的兄弟,你蛮子的祖宗,立秋大爷我是他的老大,你听懂了没有?听懂的便叫句叔祖宗!」
立秋一口气不停的数得又急又快,粗通汉语的勃尔赤连听也赶不上听,那知立秋在讨他便宜?
「听懂了没有?知道他是谁了麽?」立秋问。
勃尔赤被那一大堆「儿子、堂弟、祖宗」搞了个晕头转向,又不愿在立秋面前自认不通,只好哼了一声,点了点头。
「知道南宫剑主是谁了麽?」立秋故意问。
勃尔赤再点了点头。
「知道祖宗是谁了麽?」立秋又问。
勃尔赤没加细想下又点了点头。
「乖孙子还不快叫爷爷去?」立秋指著左临风大笑,台下一众汉人更是爆起一片狂笑,连贵宾席的包厢里也隐隐传出笑声,在场所有人全都认定二人冲著西域武士而来,故意挫他们的气焰。
勃尔赤再不明白,也知已上了立秋的恶当,虎吼一声,濶刃剑腾起,朝二人当头疾劈!剑未劈到,剑气震得地面尘土飞扬!势道较呼延康强了不知多少!
细细的竹棒轻飘飘的翻起,既无风声又无气势的往濶刃剑上迎去,看来强弱悬殊之至,但奇怪的是,勃尔赤那来势汹汹的一剑,竟被这麽轻柔无力的一棒盪开!
左临风牵著立秋,乘著勃尔赤的剑气风筝般飞上半空,顺手掏了几颗栗子向他乱掷,掷得勃尔赤怒不可遏,发狠向二人狂追。
立秋在左临风的真气带动下,只觉全身没了重量似的,像会飞的鸟儿一样,在半空任意起落回翔,不禁兴奋得高声叫妙,还回头向勃尔赤取笑:「乖孙子来追你祖爷爷麽?」气得勃尔赤一串疏勒粗话大骂不休,立秋当然听不懂他在吼些甚麽,但总知道不会是甚麽好话,连忙以大篇上邦粗言隆重回敬勃尔赤的娘亲及家中女眷,全族上下连祖先在内无一幸免。
拉著立秋满场飞跑的左临风,对立秋那些「高深莫测」的怪话无法理解,呆呆地问:「甚麽是操…操他娘?操他爹不行吗?」
立秋一呆,随即笑得差点倒地,喘著气笑道:「你爱操他爹便操他爹罢!随便操,不用客气。」
「我…操…操…他爹!」左临风逐个字逐个字的念出来,怎听也不像在骂人。
「你从前在街上也不知被人用粗话骂了多少,怎麽到现在还没学懂说粗话的?骂得太没劲儿啦!哪有人这麽念诗也似的念粗话的啊!听好了…」立秋提气大叫:「喂!老子操你红发蛮子十八代祖宗的爹!」
左临风苦著脸,为难地道:「这麽长,好难念!」他一边说,一边脚不停地躲开勃尔赤一次又一次的追击,弄得看席上鸡飞狗跳,观众一面起哄一面走避,一时中西争雄的杀戮战场,竟然变成了市井顽童嬉戏肆虐的场所。
三十八. 幻与真(1)
寝宫的暖阁曈驛御鑪吐出缕缕醇酒似的醉人异香,淡烟飘渺之中,微暗的灯影摇曳下,一名轻衫赤足的少年掀起珠帘,手持竹棒探路,踏过厚厚的软毯,精灵般悄然移近皇帝身前。
「公子,你还是跟那天一样美…」斜倚在贵妃榻上的皇帝轻呷了一口美酒,带醉的目光投向灯下仙灵般的轻衫少年时,脸上醉意显得更浓了,这雪精一样的少年,不管在何时何地,看起来还是美得那样夺人心魄,比醇酒更醉人百倍。
皇帝放下金杯,上前拉他的手,他恣笑著缩了一下,并没将手使劲抽回,皇帝踏前一步,轻轻的将他一拥入怀,看著他紧闭的眼帘怜惜地道:「别再在江湖上浪荡了,让朕照顾你…叫御医想法子医好你的眼睛,让你住在最好的宫殿,再追封你爹做百巧侯…无论你想要甚麽,朕全都给你…」
「怀中人低低的说了句谢恩,柔媚地轻靠在皇帝怀内,任由皇帝逐一将他身上的轻衫解下,莹莹的软嫩肌肤,在灯影下彷佛笼著一重淡烟,轻袅得不堪吹弹,便似幻化的人形白云般如幻似真。
「从前有皇帝怕心爱的妃子被风吹走,用纱帐把她围著。可是你啊…就像不是真实存在似的,随时都会在朕眼皮底下消失,你说朕该用锁鍊锁著你,还是用镶著宝石的金笼子关著你才好?」皇帝轻舔他肩上细若丝绸的肌肤,双臂箍得紧紧地,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朕不准你走!小雪精!从这刻开始,你就只是朕的…」皇帝如获至宝地把他抱到御榻上,在他生涩不安的震颤中,落下暴雨般的热吻,埋头他无比动人的裸身上轻啃细尝,每一分每一寸也不肯放过,吻得被压在身下的他,情动得连合著的眼皮也泛起桃红,呼吸转粗,低低地呻吟不已。
「好动人的表情…」皇帝抬起头来,伸指从「他」微张的双唇间沾了些津液,抹到他臀间幽穴里,由浅而深,由轻而重的搓揉玩弄,一面把玩著他小而稚嫩的分身。
「啊嗯嗯…」不堪皇帝的挑逗的他蛇儿般扭个不停,像要逃避开去似的,却被皇帝一手拉回,低头起劲地啜吸著他嫩红硬挺的乳尖,印下一个又一个红红的印痕,这探爪金龙还意犹未足,双手肆意地在他腰身腿间最柔嫩敏感的所在抚摸揑弄,被揑的地方固然疼得难受,但欲火的煎熬却更是难熬,不堪皇帝一再挑逗折腾的他忍不住蹙眉呼喊,全身哆嗦著泛起一片颤栗,紧皱的眉眼关不住淫靡的表情,本就欲火高涨的皇帝那里还按捺得住?一下将他的两腿分得大大地,下身昂然推进他窄小的臀间。
「好痛…」他带著哭音的低叫,不但没能使皇帝放过他,反而令皇帝更加兴奋,将他压得更紧,紧迫的呼吸,紧迫的呼喊,紧迫的抽动,带来紧迫的肉肉磨擦快感,一切都是那样原始而疯狂。奢华宫室,高尚的陈设,精致的御榻,温软的绣被锦褥,改变不了床上二人赤裸原始的本质,卸下一切之後,即使是九五之尊,也跟常人没有分别,同样被原始情欲所支配,忘乎所以地抽动著磨擦著,拚命地对身下人进行最原始的侵犯。
「我的好公子…别哭…」皇帝温柔地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动作却没有同样变得温柔,腰杆反而摆动得更加快速有劲,不顾他的叫饶哭求,一个劲的冲刺不休,无休止地需索玩弄,他由最初的哭喊叫饶变作继续的呻吟,呻吟再变成意识不清的急促喘息,纤细嫩白的大腿内侧,一缕殷红缓缓淌下,他也无力再呼叫抗拒,昏昏沉沉地软瘫床上,任由皇帝发泄蹂躏,在他美丽的身体与惑人心魄的情态中,一次又一次地放纵,一次又一次地沉醉。
旭日初升,寝宫内传出皇帝的怒吼:「给我拉这家伙出去!」
半晌,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哭泣著,一拐一拐地被两名太监带走。
宫外一名太监悄悄道:「第五个了,也不知要怎样的人才合皇上的心意…」
另一名宫监道:「最奇怪的是,皇上每次都要来人轻衫赤足,今次还要来人闭著眼拿著竹棒装瞎子,也不知在搞甚麽玩意…」
「小瑞子好像知道些甚麽的,不过他死也不肯透露半点儿…」
「这小子真没义气…」
被太监们议论的小瑞子,现正屏息静气地待在面色阴沉之极的皇帝身边,每次召男宠侍寝後,皇帝的心情便极度不爽,小瑞子心知肚明,皇帝心里真正想要的,衹有那天在官衙里遇见的「雪精公子」。
可是即使君临天下的皇帝,也不能随便将武林世家的少爷召入宫中当男宠,明扫那些江湖武人的颜面;更糟的是那美公子身患疯疾,若然强召入宫,铁定会招来朝中非议。
因此皇帝明知那公子已随凤主来京,仍迟迟未把那块心头肉衔到嘴里,喝醉了便找人充当那公子的替身,酒醒便大发雷霆,现在正是皇帝心情最坏的时候,小瑞子等一众近身宫监战战兢兢的小心侍候,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直挨到上朝之後,皇帝召倪谦前来密谈了半天,龙颜才稍见和悦,命人准备便服,带著十八名精挑的大内高手和小瑞子在内的两名心腹太监秘密出宫。
原来皇帝竟是到了较技场去!在设有帘幔的包厢中观战,中原高手落败三场,龙心本来大是不悦,直至南宫一鸣连战连捷,打结的眉头总算放松下来,对身後的倪谦道:「这少年果然是个人材,稍後倪卿替朕安排他进宫见朕,赏他一个前程…是了,另一位南宫公子,他可曾到来?」说到最後,还是忍不住向倪谦查问左临风的事。
「风公子尚未病愈,仍在客馆静养。」
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皇帝心中仍不禁失望,连看比武的兴致也失去,谁胜谁负也是视而不见,心头尽是那美少年的身影。
当满场惊呼响起的一刹,一句「不准欺负一鸣!坏旦!」蓦地传入皇帝耳中,满场的惊呼也不比这句话叫皇帝震撼,这个声音,不是叫他朝思暮想的「雪精」还会是谁?
三十八. 幻与真(2)
皇帝一怔,双眼已努力地向场中搜索那雪精的踪影,很快地已攫获那白裘翻飞,似幻若真的身影,天!这雪精真个再次出现!他不但现身此间,还在场中肆无忌惮地戏弄敌人,跟身畔那个粗里粗气的楞小子搭档著鬼扯,拿勃尔赤来寻开心,皇帝瞧著也是忍俊不禁。
「那傻头傻脑的楞小子,就是风公子那个青梅竹马的恩人好友麽?他二人怎麽会锁在一块的?」皇帝早将左临风的出身来历查个清楚,只是仍未能查出他的真正身份。
「大概是道怕公子再次乱溜走失,才锁在一块儿罢。幸好风公子及时出手,否则一鸣公子性命难保…可是公子这麽一搅局,西域武士只怕会向他群起而攻。」倪谦看出麻烦来。
「大不了召禁军前来镇压,在天子脚下,谅这些外族蛮夷也不敢胡来!」皇帝冷哼。
「贸然调遣禁军介入此等江湖武人比斗并不妥当…」倪谦还未说完,皇帝已望著场中笑道:「朕还以为这些外族有多大能耐,就算不召禁军前来,他们连锁著手的公子也奈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