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子谈恋爱 第13章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问出:“方禅不是在十三年前就死了?”

  京城城南,有一片热闹的商业地带,林立着很多商会和茶社。姜麟和叶青、丹娘在其中一间下了马,抬头看看茶社上的牌匾——风雅茶楼。

  “记住,不要提聂云川和鹰嘴山军师的事情。”姜麟低声道:“尤其是在二哥面前。”

第24章 中了毒的“猪头”

  宫中,长寿宫寝宫,姜沐坤面色冷漠地看着斜靠在床上,半闭着眼眸的姜成瑞。

  这幅模样姜沐坤已经看了将近十年,每次服用了赤玉丹,姜成瑞就会仿若被抽了灵魂一般,半梦半醒,但脑子却比没有服用的时候清醒、镇定些。

  姜成瑞睁开眼眸看了看姜沐坤,眼神比昨晚清亮了许多。

  “姜麟……没事吧?”

  “皮外伤,没事。”姜沐坤道:“要不要传他重新觐见?”

  “不用,朕说不想见他,不是赤玉丹的缘故。”姜成瑞看姜沐坤的眼神有些奇怪:“你真的派人去拦阻姜麟了?”

  姜沐坤神色淡漠冰冷:“皇上说了不想见他,自然要想办法让他不能来京城。”

  “可是,朕发了旨意,你如此做,不是抗旨。”

  “臣弟只听皇上口谕。”

  姜成瑞突然笑笑,看不出来情绪:“只听朕的口谕,若朕让你去死呢?”

  姜沐坤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冷冷地道:“君要臣死臣必死。”

  姜成瑞笑容凝固,眼中的神色渐渐悲戚:“可是朕不要他们死的,却都抛却朕而去……”

  姜沐坤从寝殿里退出,金贵迎上去道:“密卫来报,颖王去了风雅茶楼。”

  姜沐坤挑挑眉毛:“昨日刚受伤,今日去见谁?”

  “是大学士陈巨潮,聚集了一群官员去那里觐见颖王。”

  姜沐坤无所谓地挑起一丝冷笑:“一群老家伙,还真是追着腥的猫。不用管他们,盯紧了就是。”

  “是,殿下。”

  武阳王府,聂云川带着一只薄薄的真丝手套,按在聂暄的脉门上。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聂云川身上。

  好一会儿,聂云川才收回手,看看聂暄猪头一样的脸,皱皱眉头道:“王爷可曾长期服用什么强身健体的丹药?”

  聂暄眯着细缝眼看了看大谦,大谦急忙道:“因为皇上服用赤玉丹那个模样,所以从未敢给王爷服用过丹药,倒是补药一直在服用。”

  “哪里开的补药?”

  “都是太医院所开,王府小厨房熬制。”大谦怕是药的问题,补充道:“每次熬完,都有人先行品尝才会给王爷服用。”

  聂云川挑挑眉毛:“这么说,毒-药必不在补药之中。”

  “十(什)么?图(毒)药!”聂暄嘟着腊肠嘴大吃一惊。

  聂云鼎立刻道:“不可能,太医院诊治那么多次,没人说过父王曾经中毒。”

  “不是曾经中毒,是一直中毒。”聂云川将手套摘下来,扔给大谦:“王爷常年服用的补药方子给我,我看看。”

  所有人都难掩震惊之色,一直中毒?!大谦急忙叫人去拿补药的方子。

  聂云川又指着桌上昨晚太医开的方子:“这药停了吧,没什么用的。我重新开一方子,药用文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另外再用相同药方三副,熬汤泡澡,一定要热气蒸腾,之后再视情况调整。”

  说罢便感觉自己的事情都办完了,站起来很气派地甩甩华服的袖子,学着唱戏戏台上贵人的模样,双手往身后一背就准备离开。

  “等等!”聂云翔急忙道:“正事还没说呢。”

  聂暄这才想起来,叫聂云川来不是给自己看病的,是要说说世子的事情。

  “算了,王爷今天这副模样,连话都说不利索,改天再商量这事,反正我近期还没打算走。”聂云川说着又要走。

  大谦却拦住他道:“三公子,虽然还没来得及跟皇上请命封您为世子,但赎金交罢,王爷就给您入了籍。您也知道昨日太子薨没,今日群臣吊唁,您得代表武阳王府去宫中走上一趟。”

  “哎?我?”聂云川看看聂暄父子(女?)三人:“他们不能自己去么?我刚到京城就去看望死人,太忌讳了。”

  聂暄面色一怔:“你……你怎敢如司(是)说,袋(太)子薨没乃至(是)多(国)丧!说什么地(忌)讳”

  “是呀,多丧,太丧气了,所以我才不去。”聂云川故意咬着聂暄发音道:“王爷应该亲自去,您这副面孔自带哀伤,人家还以为你是因为悲伤过度哭成了猪头,皇上说不定一感激,就开恩让大哥当世子了。”说罢转头走出了大客厅。

  聂暄看着聂云川的背影,红肿的脸都气白了。聂云鼎和聂云翔却顾不上聂云川的事情,面现焦急地问道:“父王,若三弟说的是真的,您真是中毒,那事情可就大了。”

  聂云翔皱眉道:“父王在京中,一向待人宽厚,那些借钱的人,您也没有拒绝过,谁有理由要毒死您呢?”

  这时候大谦突然双手一拍:“哎呀,我想起来了,王爷,十三年前,您有过一次突然重病,差点没命。还是我偷偷去监狱找的方禅,给您要了一副方子。难道是那次?”

  聂云鼎急忙问道;“当时方禅没有告诉你,父亲是什么病?”

  “嗨,方禅那时候被治了重罪,我用一大笔钱贿赂了狱卒,只见了他一盏茶的时间。”大谦叹道:“他医术确实高明,只听我慌里慌张的表述,没见到王爷,就能开出方子来。”

  聂云翔蹙眉思忖一会儿,看着聂暄道:“父亲可还想得起来,那次病重之前,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么?”

  聂暄怔了怔,似乎想起什么,跟大谦对视一眼。大谦一惊:“那天,王爷确实见了几个人……”

  风雅茶楼中,一个茶水生带着姜麟走进后面一个雅间。雅间不大,的窗户都紧紧关着,密不透风,有些闷。

  叶青和丹娘相互看了一眼,手已经扣在腰间的武器上。那茶水生却似乎什么也没看见,只回身将雅间的门关好,径直走到西边那一整面墙的博古架旁边。然后伸手抓住某一格上不起眼的一个瓷瓶,转动了一百八十度。

  墙体带着博古架呲呲地移动着,瞬间出现一个开阔的门洞。门洞里面灯火昏暗,一个人坐在正中间,四五个人簇拥着他。

  姜麟的面色立刻激动起来,疾步迈进去,压低声音道:“二哥!”

第25章 近在咫尺

  武阳王府,聂云川舒服地“坐”在自己书房宽大的书桌前。向右瞄了他一眼:“少当家,你已经是未来的世子了,咱能好好坐吗?你这样拉屎一样蹲在椅子上,实在不雅。”

  聂云川抬起头看了看四周:“不雅吗?”

  向前、后、左同时回答:“雅!”

  向右看着三个人一样蹲坑的姿势“坐”在紫檀木的榻上,无奈地摇摇头。

  聂云川拿起一张大谦送来的药方,皱皱眉头:“这药方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呀。”

  向右也翻看着,叹了一声:“吓,不愧是天下首富,这药方的引子居然都是极品龙涎香。”

  聂云川不屑地呲了一声:“不过是噱头,每服药配俩钱而已,武阳王府一仓库估计都有的。不过……这补药从十三年前开始吃,看来一定是十三年前武阳王曾经有过一场重病。”

  向右轻咳了一声:“那个……少当家,武阳王不是你亲爹吗?怎么没见你叫过一声。”

  聂云川翻了个白眼:“你能对只见了两面的陌生人喊爹?”

  “啊,确实也是。”

  正说着,听见门外通传:“大管家来了。”

  就见大谦带着一个丫环走进来,那丫环手里捧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身素服。

  聂云川瞅了一眼,没等大谦说话,就冷冷地道:“不是说我不去么?拿这个来做甚?”

  大谦尴尬为难地道:“三公子,知道您刚来就让您做这种事是为难了些。但是太子吊唁,咱家一个人也不去太不合适了。”

  聂云川头也不抬:“我不是还有两个哥哥,他们换了男装,去凑合一下不就得了。”

  “若能如此,奴才就不来求三公子了。”大谦叹口气道:“王爷若只是身体的问题,再不济也会亲自去。但是这次真的是没法见人,您也看见了,那副面容,即使去了也等同大不敬呀。”

  聂云川脑海里立刻出现了聂暄的红肿猪头,忍不住“噗呲”笑了一下。

  大谦见状,趁机道:“再说您马上也被封为世子,去进宫跟那些王孙公子们见见面,套套近乎也是好的。听说颖王殿下也是刚刚回京,说不定你们两个新人能说得上话……”

  “真的?姜……颖王也会去?”聂云川几乎是马上抬起头,满眼都是“很感兴趣”。

  大谦愣了一下:“太子是他的亲哥哥,自然会守在灵堂。”

  “行吧,看在王爷那模样的份儿上,我就勉强去一趟。”聂云川利索地跳下椅子,走到丫环托盘前已经脱的只剩了裤子,一点看不出来“勉强”。

  倒是丫环吓了一跳,急忙闭上眼睛。

  向右赶紧拿了素服孝衣给聂云川套上,聂云川看了一眼纷纷从紫檀榻上跳下来的向家三兄弟道:“你们留在府上,向右一个人跟我去就行。”

  大谦不知道聂云川为啥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只是激动地赶紧道:“三公子是要坐轿还是骑马?”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骑马。”聂云川说着眼神扫到书桌上摊开的药方,便随口问道:“十三年前,王爷是不是生过重病?”

  大谦愣了一下:“三公子怎么知道?十三年前王爷确实莫名其妙地生过一次重病,险些没了,还好彼时有位神医……哦,就是跟那个‘老咸菜’重名的。”

  “啥‘老咸菜’,老酸菜!”聂云川翻了个白眼。

  “哦,对对。”大谦急忙改正道:“老酸菜。不过因为事出有因,当时神医没能给王爷面诊,可能因为这个,王爷没有痊愈,落下这个病根。”

  “都说了不是病,是中毒。”聂云川皱皱眉头:“那看来老酸菜跟你们说的这神医绝对不是一个人,我还从来没看过老酸菜解毒失手呢。”

  说话间衣服已经换好,聂云川摆摆手道:“算了,等我回来再想吧。反正王爷已经这样十三年了,多中毒几天也不会死。”

  大谦咧咧嘴,不知道该赔笑还是该尴尬。还好聂云川没耽搁,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大谦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刚还说不想去呢,怎么突然又这么着急?”

  皇宫中聂云川已经来过一次,但是这次大白天的,从地面上大大方方的走进来,还是感觉很不一样。

  比如,有一块鸡血石,两人高,立在某一处院子门前。并未刻意打磨成形状,只是做了抛光。从门口望过去,阳光自石头背后透过,通体红的让人眼晕,一丁点杂质都没有。

  还有一处花园,小湖中央放着一块翡翠,只抛光了一面,阴刻了两个字:飞绿。

  只匆匆一瞥,便觉至少三、四百斤重,虽然只是毛石,但从抛光的一面看来也是质地绝佳。

  聂云川和向右两人看的是心潮澎湃,胸膛中那颗山贼的心不停地一次次被震撼。要不是旁边有人,两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想上前敲下来一块的双手。

  一路流着口水到了东宫门口,聂云川才收了收心。这时候,带着他们来的小太监细声细语地指着向右道:“家奴止步,等在此处。”

  向右一愣:“家……家什么?”

  聂云川忍住笑,按着向右攥紧的拳头道:“行啦,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别惹事!”

  向右这才咬咬牙,梗着脖子走进旁边一群规规矩矩立着的“家奴”群里。

  聂云川跟着小太监走进去,刚拐过影壁,就听得一声通传:“武阳王府致哀吊唁——”

  灵堂门厅站着许多王公贵族和文武大臣,他们原本都聚在一堆堆小声低语,听到这通传,原本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一下子全没了。整个门厅都安静的仿佛突然没了人,只是一道道各色目光齐刷刷地盯在进来的聂云川身上。

  聂云川纵然脸皮极厚,但是被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眼光盯着,也是难免不自在。好在主事的官员立刻迎接上来,带着聂云川进灵堂行礼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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