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镜又大又圆 第11章

  聂珵赶紧推搡着给俩人赶下车,你特么有银子不早说还乐颠颠陪秦匪风铲一路马粪!

  天真无邪也不是这个演法?

  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真的傻白甜还是想借此和秦匪风套近乎!

  聂珵掀起帘子,看那一大一小凑在糖葫芦摊前激动地比划,眼底闪过几丝疑虑,这些天下来,他绝对不信冯富贵当真不谙世事,可是他又想不出秦匪风有什么值得人费心思接近的地方,而且看秦匪风天天跟她玩得像个快乐的沙雕,他也宁愿是自己想多了,要不然这傻子该有多失望?

  不一会儿,只觉车身一沉,秦匪风举着一串糖葫芦兴高采烈地蹿了进来,视线直直冲向聂珵。

  “聂珵先吃——”

  秦匪风话说了一半猛地卡住,明显是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可能还有聂珵讨厌的马粪味儿,急忙转头去找身后还没跟上来的冯富贵,打算像之前一样让她代为转交。

  没想到聂珵直接倾身,一把抓住秦匪风的手,然后就着他的手一嘴给撸下来三颗大山楂,腮帮子鼓得溜圆,边嚼边拿鼻孔看他,让你有了媳妇儿忘了娘,老子一下吃你三颗,心不心疼?

  事实是,秦匪风确实心疼,心被一头小鹿撞得生疼。

  他就看着面前松鼠一样的聂珵“咕咚”咽了口唾沫,然后紧盯聂珵嘴角粘上的几块糖浆渣渣,糖葫芦往旁边一扔,一下捧住聂珵的脸。

  聂珵第一反应是卧槽你个没良心的还想把糖葫芦给抠回去咋的?

  然后他就愣住了。

  因为秦匪风低头,十分仔细地,给他嘴角的糖浆渣渣舔走了。

  舔……走了。

  当秦匪风柔软的舌尖不经意扫过聂珵的嘴唇,聂珵头皮发炸,血气上涌,头昏脑胀,打了个嗝。

  “聂珵,嘴巴好甜。”

  秦匪风松开双手,嘿嘿傻笑道。

  聂珵随手抓起个东西就拍秦匪风脸上,刚要破口大骂,却忘了嘴里还噎着仨大山楂,于是就变成:“嗯嗯嗯!”

  “……”

  闭了下眼,聂珵飞速地给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长出一口气,强稳住心神,打算对秦匪风进行新一轮的思想教育。

  然而他一抬头,发现自己刚才拍秦匪风脸上的,是一本**图。

  此时此刻,秦匪风显然已经好奇地翻到了中间某页,上面还留有聂珵无聊时画上去的痕迹。

  画有痕迹不奇怪,关键是——

  聂珵当时满脑子想着秦匪风失忆之前是断袖吗?有喜欢的男人吗?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就边想边无意识地给图上男人的左眼画了条发带。

  画完了他又怎么看下面的女人怎么不舒服,心说秦匪风是个断袖,不需要女人,又鬼使神差地,给女人的身前涂得乱七八糟,头上加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发髻,特别是发髻上,还描了个小小的玉扇。

  “……”秦匪风看了半天,果然抬起头,“这是……我和……”

  聂珵就跟秦匪风大眼瞪小眼,然后灵机一动,指着图上的女子道:“像不像聂仙儿哈哈哈哈哈!!!”

  咣!

  带着剑鞘的逢君剑从马车后窗怼进来,给聂珵差点怼吐血了。

第18章 青楼不能瞎逛

  在聂尘光的警告视线之下,聂珵自然不敢再把屎盆子扣人家头上,所以他后来就一本正经地跟秦匪风说,这是两个禽兽,你可不要向他们学习。

  秦匪风皱眉,还想再看一眼禽兽在干啥呢,图就被聂珵咔咔撕了。

  聂珵撕完又想起秦匪风舔他的事还没过去呢,眉毛一竖正要教育他,却见冯富贵这时候跑回来了。

  “傻子哥哥!”冯富贵双手紧紧地抱着一大块布匹,一进马车就兴奋地扑向秦匪风,“这个布料可舒服了,颜色也适合你,我给你新做一身衣裳吧!”

  聂珵在一边忍不住冷哼,心想你是真不了解这傻子的审美,何况他这身衣服还是老子亲自给改——

  聂珵正心里头得意,却见秦匪风在一阵怔愣过后,竟然挠挠头,憨笑着道:“谢谢富贵。”

  “……”

  聂珵觉得自己的脸又啪啪响。

  几人找到歇脚的客栈时天色已然不早了,而秦匪风本来下意识要跟着聂珵回房间,却见聂珵笑眯眯地往旁边一指:“滚你自己屋睡去。”

  秦匪风呆住,聂珵甩甩手,“啪”地关上门。

  他觉得自己对秦匪风的占有欲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不好,不理智,他还有正经事儿要办呢。

  于是,深夜,聂珵总算脱了问擎那身性冷淡道袍,换上白日里偷买来的月白长衫,故意扯松腰带,拉低领口,露出一小片胸膛,心潮澎湃地一路小跑溜到金堙城内最大的烟花场所——谪仙楼。

  这种地方,汇集三教九流,最容易打听八卦了。

  聂珵自然是从来没有来过的,但架不住他悟性高,不说读万卷书,也看了百十来本**图。

  所以轻车熟路地拐了俩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姑娘,聂珵美得嘴都要歪了,左拥右抱就上了楼。

  “公子,你长得可真好看,比东院那些哥儿还好看呢!”

  而等聂珵拐弯抹角打探完一箩筐的城中八卦,正口干舌燥地抄起跟前酒壶灌了一大口,就听身旁那名唤“小宛”的娇俏女子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笑嘻嘻道。

  另一名年纪稍长的“紫鸢”一边掩嘴轻笑一边推了她一下:“瞎说什么呢?我看你是想被公子罚了吧?”

  “东院?什么哥儿?”聂珵假装纯良地问道。

  “哎呀,就是……就是要陪恩客的男子……”小宛脸红地解释着,忽然又紧张地抬头,“小宛可没有半分冒犯公子的意思!”

  聂珵倒没在意她后半句,只是心想不就是小倌吗,你们不是同行吗你害羞啥啊?你摸我咋不脸红呐?

  聂珵一边故作老练地挤眉弄眼一边不着痕迹地拉住不知第几次探进自己衣襟的咸猪手,打从进屋他就觉着哪里不对,这会算是明白过味儿了,特么明明自己花钱找乐子,怎么现在仿佛自己更像是被嫖的!?

  他必须找回男人的尊严。

  所以聂珵突然长臂一伸将两位姑娘牢牢锁在怀里,一脸我要办正事儿了的龌龊一笑,直盯得姑娘都低下头,鼻尖几乎贴在自己身上,聂珵终于开口。

  “我香吗?”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聂珵心满意足地出了房间,看着自己原本干瘪的破钱袋如今已经半鼓,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男人么,事业心还是要有的。

  他就知道自己的香囊在这地方大大有市场,那两位姑娘倒也大方,被自己忽悠得五迷三道的,就把定金交了。

  眼下该打听的他也差不多都问过了,聂珵包了两块挺好吃的莲子糕,嗑着顺手带出来的花生米,本要打道回府,却突然又扭过身看一眼,果然看到东侧露出的阁楼一角,想必那就是她们之前所提到的东院。

  眯着眼打量了半晌,聂珵倒退着,又走进去。

  兴许这香囊,在东院会更畅销呢?

  聂财迷如是想。他绝对不是因为好奇。

  于是,聂珵晃晃悠悠地穿过一片精致奢华的小花园,一边想着这就是城市啊一边满脑子都是禁忌刺激的新鲜姿势,小脸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只是他原本想象东院的场面多少都有些冷清,毕竟他觉着,世间大多数男子还是喜欢女子的吧,又软又可爱,傻子才会喜欢硬邦邦的男人,比如秦匪风。

  结果聂珵脚刚迈进来一抬头,入眼便是宝顶明珠,水晶玉璧,更别说来来往往各色各样的美貌男子,抚琴的唱曲的吟诗的说段子的,天上地下,无所不有。

  关键是,他非常震惊地发现,这里竟要比刚才那边更热闹一些?

  世风日下,要发财啦!

  聂珵眼冒精光地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名正低头作画的男子身上,正打算过去,却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吓一跳,好悬没坐地上。

  只见几尺开外的地方,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将一名纤瘦的小倌按在桌上:“区区一个出来卖的你跟我矫情个屁,我看你是瞎了狗眼,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

  说着,那公子哥一掌拍在不停挣扎的小倌身后,明显带着侮辱,然后又用力一扯,几乎将小倌的半身袍子都扯下来。

  “我今天还就要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尝尝你个清倌是什么滋味!他娘的整个谪仙楼都是老子家的,你也配跟老子在这立牌坊!”

  聂珵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狗呆,想不到城里不仅好吃的多,流氓也多。

  而他其实并没啥心思英雄救美,这种地方他管也管不过来,但他眼看那公子哥真就掀起衣裳下摆,到底还是把手里的莲子糕往袖袋里一塞,扭着不咋灵活的老腰,一个跟头撞了上去。

  正好撞在那公子哥刚掏出来的鸟上。

  他可听见了,这公子哥说整个谪仙楼都是他家的,周围也确实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或者露出质疑,所以毫无疑问,他就是谪仙楼的少东家,段知欢。

  之前那两位姑娘提到段知欢的时候都是一脸鄙夷,说这位少东家好色成性,还专门喜欢强迫,尤其逼良为娼,要不是有段氏家族撑腰,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

  听起来就像个没脑子的,甚好。

  当然,最主要的是,段家除了青楼生意,更是因经营一个庞大的情报网才得以在金堙城称霸,聂珵本来琢磨三日后混进奉仙大会勾搭一两个段家之人,借此打探那诡异云纹的消息,却始终有些担心遇上聂又玄,巧了,这货就提前送人头来了。

  所以聂珵给段知欢撞得发出“嗷”一声惨叫,趁对方捂着裆不能自已之时,又一把将人给抱住,故作殷切地喊。

  “公子小心呐!”

  这一声把在场刚从惊吓中回过神的各位又整懵逼了。

  尤其段知欢终于忍着剧痛抬起头,刚要破口大骂,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再仔细一看,就见聂珵眨着两只水润的桃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弱小,可怜,无助。

  “公子,我是不是撞疼你啦?我给你揉揉?”

  于是一句“大胆刁民”硬生生咽回肚子,段知欢面容复杂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在做什么?”

  “公子险些就染上重疾,在下实在是一时情急,”聂珵一脸真诚地拱手,“还望公子见谅!”

  “染上重疾?”

  聂珵用力点头,然后一指身后那正不知所措将衣袍合上的小倌:“他病得这样严重,公子难道看不出来?”

  “你说什么?”

  别说段知欢,就连那小倌闻言也是一愣,呆呆地看向聂珵。

  聂珵就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翘着兰花指一拉小倌的衣袖,指着对方手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疹:“公子你看,这‘海棠疹’也叫‘鬼门疹’,乃是十分罕见的传染症,病人初时感染并没有什么异常,一旦这疹子长出来,就已经迈进鬼门关半步了,接下来不出半月,就会全身溃烂而死。在此期间要是有人和他行房或者其他亲密接触,那人十有**也会感染,所以在下刚刚才斗胆……推开公子。”

  “……”段知欢听完聂珵正儿八经的一番话后早已瞠目结舌,半晌才迟疑道,“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公子要不信,大可继续做方才之事,权当在下多管闲事吧。”

  聂珵垂眼,闷声说完,扭头便作势要走。

  于是,段知欢盯着聂珵挺委屈的小脸,咕咚咽了口唾沫,又忍不住道:“那我方才好像碰他的身子了,我会不会感染?你知不知道怎么医治?”

  “公子若信得过我,这便找个清静的地方让我仔细瞧瞧如何?”

  “好!赶紧,咱们赶紧去间上房瞅瞅!”

  段知欢几乎迫不及待揽过聂珵,就要往楼上带。聂珵自然一眼看出他那点儿小心思,不过却正中他下怀。只是二人离开之前,聂珵又极其认真地指了指那小倌:“给他也准备一间空房,等我给公子瞧完了也瞧瞧他,兴许能保住一条命呢。”

  段知欢眼下看都没再看小倌一眼,就随意地摆摆手算是同意,然后紧搂着聂珵的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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