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之美人殇 第69章

  余落之不知道的是,刚刚那药粉是故意抛出来的,李晔趁着他分神之际,一针扎在了他腰间的穴位上,所以才造成了余落之呕吐不止的情形。

  但是只要将针拔掉,余落之人也就好了。

  余落之此刻不再哇哇呕吐了,瘫在车上烂泥一般,心里将李晔的祖宗十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犹不解恨。

  余落之心里那个气啊,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狼狈的一天,心里默默的将李晔这个名字记下了,等有一天他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李晔再次返回了车里,夜无常对李晔彻底的刮目相看,这李晔一看就是人才,和沽名钓誉的余落之比起来,简直强了太多。

  这样的人才,如果挖到魔教里去,夜无常想入非非。

  李晔一本正经的为彦墨施针,清儿昨夜担忧了彦墨大半夜,这会儿睡的沉沉连车上什么时候上了一个人也不知道。

  李晔扎完了针,将自己费劲千辛万苦骗来的冰火兰塞进衣兜里,摸了几下确认放好了,这才一本正经的坐好。

  “那冰火兰世间难求,没想到李兄居然找到了。”彦墨语气微带着几分诧异与羡艳。

  夜无常听见彦墨的语气,目光盯在了李晔胸口,仿佛只要彦墨一开口要他就会扑过去抢回来,李晔见此赶紧抱紧了衣兜,一边防着夜无常,一边对彦墨说话。

  “为了寻找冰火兰我可是费了五年的功夫,最近才知道在一个山寨的后山上长着这么一株冰火兰,那寨主又是个好男色的,我琢磨着自己长得也不是太差,于是就主动请缨上了山寨。”

  李晔主动交待了自己为何被人追杀的过程,当中真可谓是惊心动魄,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

第一百二十章 单相思

  李晔去寻找冰火兰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祁连玉,他是个大夫,对那些越难以医治的疑难杂症就越是执着。

  而祁连玉的病是他见过最难治的,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可是那年自己硬是凭借着高超的医术将祁连玉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当然其中彦墨也出过不少力气,甚至还贡献了自己的血,因为彦墨那时候已经服下了解药,他的血能抑制痴缠的毒发。

  之后五年时间里,李晔一直埋头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最后发现冰火兰的药性与痴缠的相克,于是千辛万苦的从皇宫出来,一种走走问问,打听了三年多,自己也一路寻找,终于打听出了冰火兰的下落。

  就在一个土匪的山寨里,后山之上在一片林荫之地曾经有人见过这样的花。

  李晔喜出望外,当即就想要上土匪的山寨,吓得告诉他真相的百姓以为眼前这人是个疯子,“那些土匪不好惹,公子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免得惹祸上身,那些土匪全都杀人不眨眼,尤其那土匪头头还是个好男色的。”

  那告诉李晔真相的村民,仔细看了看李晔的脸,这李晔长的其实还挺好看,五官秀丽有种内敛美,虽然不张扬但是耐看,让人觉得舒服。

  于是那村民对着李晔摇摇头“你这样的肯定被捉了去,还是不要冒险了。”

  李晔哪里肯听那个百姓的好心告诫,直说了两句安抚的话,自己偷偷上了山。

  土匪的山寨炸了窝,因为有个男人自荐枕席,说愿意陪他们家老大睡一觉,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那后山的冰火兰。

  土匪们自然不知道冰火兰的药用价值,只是觉得那株杂草及其稀少,长的那样也挺好看,土匪头子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没什么损失,在看着李晔长的的确好看,气质更是出尘,有种贵气隐约在身上。

  土匪头子哪见过这样的,当即对李晔一见倾心,决定了只要李晔肯陪自己睡一觉,就将冰火兰送给李晔。

  李晔当晚的确是守约了,但是却是用了药将那土匪头子迷晕,然后躺在土匪头子身边睡了一觉。

  第二天土匪头子还没醒来,李晔下的分量,足足能让他睡上两天。

  李晔转了出去,要求其中一个土匪陪着他去采摘冰火兰,那土匪心里纳闷,怎么不见老大,但想想昨晚的动静,对着李晔暧昧的一笑,领着李晔去采摘冰火兰了。

  李晔拿到了冰火兰,悄悄出了山寨,一出山寨拔腿就跑。

  老大还在昏睡,土匪们终于察觉了不对劲,赶紧将老大弄醒,这才明白被人耍弄了,于是咽不下这口气,气势汹汹的追杀而来。

  李晔一路狂奔,几次差点命丧土匪手中,但就是抓住这冰火兰不撒手。

  这人对于药草的执着,比对自己的命还过之。

  也幸亏他命好遇到了彦墨他们,否则还不知要被那些土匪怎么样了呢。

  彦墨听完李晔的叙述,摇了摇头,对于李晔这种伟大情XX不知该敬佩还是该说他两句,毕竟命只有一次,有命才能继续钻研医术,命没了钻研医术给谁用?

  难不成去阎王殿里给那些小鬼看病?

  “有书呆子,没想到还有药呆子。”夜无常嬉笑一声,对于李晔这种做法嗤之以鼻,真是个呆子。

  李晔被夜无常一嘲笑,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我当时脑子里就想着这株药草,没想起来自己的命会丢。”

  “李兄这种情操让彦墨佩服,不知如今家兄怎样了?”彦墨问道。

  夜无常诧异的扭过头来看彦墨,他怎么不知道彦墨有个兄长?记得从颜家堡打听来的消息里,彦墨一直孤身一人啊。

  “祁连公子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这身体自幼落下了病根,就是医好了活上十五年就已经是奇迹了。”李晔实话实说,此刻欺骗彦墨也不太好。

  彦墨脸色灰暗了下来,有些事不想起来也许还不觉得愧疚,但是一想起就越发觉得良心不安,他和祁连玉,本来可以互换一下,如果没有当初的事祁连玉应该是如今的自己,自由自在的行走江湖,健健康康的活着,而自己呢?又在做什么?

  “彦公子不必难过,祁连公子五年前未死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他活下去的每一天我们都应该感到庆幸才是,何况他从阎王手里抢了十余年的寿命,也该知足了。”

  彦墨苦笑一声“多谢李兄开导,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我也只能在心里祈祷上苍保佑兄长。”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夜无常一个人在沉思,他听了彦墨的话不想再去翻出彦墨的过去,可是他对彦墨的过去一无所知,这种感觉让他很烦躁。

  仿佛彦墨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

  李晔在彦墨小腹拿捏着银针,仔仔细细的研究着穴位,决定着下一针的方位,如此过了又一个时辰,彦墨脸色缓了过来。

  也有了胃口,那种恶心感渐渐远去,李晔觉得彦墨身体有孕,不便吃药,于是告诉他一些禁忌,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夜无常认认真真的听着,顺便从桌案上拿了纸笔一笔一划的写下来,显然是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李兄打算去往何方?”彦墨他们去靖都,不知李晔是否同路。

  “我去靖都。”李晔实话实说。

  彦墨笑“还真是巧啊,不妨我们一同上路。”

  李晔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说了会儿话,李晔目光落在了一边安安静静睡着的小孩子身上,问彦墨“他就是清儿?”

  彦墨应了一声,笑着答“是啊,他就是清儿。”

  “居然长这么大了,五年前他才有小手臂那么长。“李晔有些怀念,声音里是无尽的感叹,又扭过头去看了夜无常一眼,见夜无常抱着清儿,将清儿的小身子放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护住清儿的小脑袋,自己则靠在靠背上闭上养神。

  那一刻李晔几乎以为夜无常就是龙麒睿,如果没有当初的乱七八糟的事,他们或许是最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惜了,世事无常,为彦墨心里暗自难受了一把,李晔刚想要起身,彦墨忽然伸出手来,快速的在李晔手心上划了几下。

  李晔一怔,随即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对夜无常抱拳告辞。

  “抱歉,夜公子,我还有些事要尽快赶去靖都,这一路就不能陪你们了。”李晔抱拳告辞。

  夜无常睁开眼,锐利的目光一扫而过,深沉的眸光盯着李晔,似笑非笑的说“李御医要走,夜某也不便强留,今日多谢你了,否则墨儿可要受大罪了。”

  “夜公子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李晔淡然的说道。

  “落之那些银两给李御医。”夜无常吩咐外面赶车的余落之,余落之被李晔训斥的狗血淋头,心里非常不爽,此时听见李晔要走,心里更加不爽。

  他的仇还没报呢,这小子居然要走,真真是气人。

  余落之一下子停住了马车,刚想要挖苦李晔几句,李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济世救人是我应该做的,诊金就不必了,李某告辞,日后有缘再相见。”

  李晔说完话一下子从马车探出身子,二话不说的跳了下来,余落之抿着唇角,叫住李晔“喂,你就这么走啊,不怕那些土匪再来找你麻烦。”

  李晔回身对着余落之抱拳“刚刚多谢这位公子相救,李晔还未曾报答,日后有机会来靖都,李晔一定好生款待,告辞。”

  余落之一怔,那会儿他赶车的时候还将他训斥的狗血淋头,怎么这一会儿又变了个人对自己这么的礼貌温文尔雅了?

  见余落之那纳闷的神情,李晔又是一揖,抱歉的道“恩公,对不住了,那会儿在车上是我心急,但是车上是我的病人,由不得我不生气,还请你多多包涵。”

  余落之见李晔一脸坦率的样子,想想自己何时这么小气了,这小子长得也不错,先前那一吻滋味令人怀念。

  于是笑道“包涵,我这人对美人向来大度,所以没事你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

  李晔似乎没听出来这是余落之故意调戏他的话语,似是重重松了一口气“如此,李某就放心了,告辞。”

  李晔双手平举头顶,与余落之告辞,他行的是朝廷礼仪,余落之看着别扭,就对着李晔双手一抱拳,朗声道“李御医,保重啊,下一次我见到你,一定将那一吻的亏欠要回来。”

  李晔的背影渐渐远去,没有回头,似乎并没有听见余落之的话。

  直到李晔的背影完全消失,余落之很是惆怅的叹口气:“怎么才离开这么会儿功夫,我居然想他了,真是奇怪。”

第一百二十一章 重回靖都

  明明外面艳阳高照,可是这间屋里却依旧满满的摆放着暖炉,进来的宫女每一个都被热的满头是汗。

  唯独一个人不介意,那人一身淡色的明黄服饰,发髻被玉冠束起,额前留着刘海,其余的头发长长的披了下来。

  这是个很俊美的男人,几年的帝王生涯将他磨炼的越发内敛深沉,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是不言不语,也让人看着心惊胆颤。

  唇角的笑是温润的,温文尔雅的。

  眼眸里的光彩投在了床上躺着的人身上,流露出温柔的表情,“玉儿。”

  床上的人静静躺着,听见高黎的声音睁开眼,对着高黎微笑“几时了,我又睡过头了。”

  “无妨,累了就多睡一会儿。”高黎温言温语的道。

  祁连玉强撑着身体从床榻上坐起身来,美眸落在高黎身上,苦笑一声“我不想睡了,有时候真怕就这么睡过了头,再也醒不过来。”

  高黎温文的表情凝固,面上闪过一丝惧怕,难过的抱住祁连玉柔声哄道“不要胡说,有我在你会好好的。”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阿离,我不怕死,只是一想到以后留下你一个人我就恐慌,很怕很怕。”

  祁连玉抱住高黎,头埋在他的胸口茫然的说道。

  高黎紧紧抱住祁连玉沉默不语,内心仿佛一块石头压了下来,压的他喘不过气,眼前的爱人他盼了十四年,等了十四年。

  曾经错过一次,如今只想好好拥有,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要这个皇位,只想与爱人一生一世。

  “阿离,这辈子能遇上你真好。”祁连玉勾起一抹笑容,仰望着高黎的面容溢满幸福。

  高黎垂下头来吻了吻祁连玉的额头“这一生遇上你是我最快乐的事,你就是我的全部,所以玉儿为了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嗯,我答应你,阿离关于立后的事你……”祁连玉想了想还是决定将此事说出来,五年以来高黎没有立后也没有纳过妃子,后宫一直空着,朝堂上百官各执一词,对高黎的声誉极其不好,百姓中也是流言四起。

  放任这种流言传下去,后果会很严重。

  皇室无子嗣无血脉,其他的几大势力纷纷盯住这个空子,琢磨着皇室其他成员遗留下来的孩子,各自形成了派系。

  高黎似乎对立后之事非常敏感,听到祁连玉提起,立刻将他的话打断“不要在说了,玉儿你就是我的皇后。”

  “可我的身体恐怕不能为你留下子嗣。”

  “我不要子嗣,我只要你。”

  “可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什么也没有,阿离,我希望你能留下自己的血脉。”祁连玉伸出手来缓缓抚摸着高黎俊朗的面容,柔声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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