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大侠N多年 第9章

我收敛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挺直了脊梁。

嗯,现在是很正经的时刻,不该胡思乱想的。

他拿着那根针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后渐渐往下移动,移到我的脖子就不动了。

喂!你不会是想扎我脖子吧?你是治病还是杀人?

我一动不敢动,生怕他手一抖,就扎入了脖颈。

过了片刻,他的手又开始下移,移到我的胸膛,在那一片晃动。

我盯着那颗针,金色的针在白色的皮肤上慢慢划动,有微微的刺痛和瘙痒。

……这人到底想扎哪里?

那颗针往右边移了过去……然后……

我微微倾斜。针在皮肤上划过了一道细小的血痕。

“不要动。”他抬起眼,严肃地望着我。

不要动?你刚刚在碰哪里?我瞪着他。

可是看他的表情,又非常严肃,真的很严肃,严肃得我不得不把他所有的行为当成很正经的治疗行为。

可是……扎针有扎那个地方的吗?

我有点儿焦躁。

“你快点儿扎。”我催促到。

“你急什么?”他抬眼看我,细长的眸子里冷冷清清的。

我讪笑。

他的手又移了过去。金色的、细细的针头移到了那处……嗯……那个地方……就是那个地方……

男人,有什么可耻的,说就说,就是红果果。对,红果果。那个地方……

我的脸刷地红了。

“你……”

“我在找穴道。”他说,“不要乱动。”

是你一直在碰那个地方好不好?

冰凉的针尖、细细的针尖轻轻地触碰着,痒得要死。

我觉得我的身体在不可遏制地颤抖。我低着头,盯着那颗针在那里晃动。

原本白皙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粉红。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身体会变红。

……天太热?

……靠!我不治了。

“我不治了。”我往后仰,避开了针,然后伸出手去抓衣服。

他一下捏住我的手腕,“你不想恢复功力?”

我顿了一顿,转头看他。

“是谁吸走了你的功力?”他淡淡地问,“应该是问,是谁能让你如此地放下戒心?”

还有谁?除了荆云笑那个王八蛋还有谁?

一想到他,我内心突然窜出一股怒气。

“是谁?”宫尧之抬起眼皮,盯着我。

“你管不着。”我说,“反正我会收拾那个王八蛋。我这次重新回到中原武林就是来找他的。”

宫尧之看了我一阵,突然笑到:“看来我得感谢他。”

“谁?”我疑惑。

“那个吸走你功力的人。”他笑了笑,“如果不是他,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也是个王八蛋!我被他吸走了功力还差点儿被他……你个王八蛋还感谢他?

他放开我,命令到,“脱裤子。”

“啊?”

“脱裤子。”他又重复了一遍。

“为、为什么?”我有点儿结结巴巴。

“你不想走路了?”宫尧之还是那副淡然的死样子。

我当然想走路,能走路就能溜,然后能找到那个王八蛋好好收拾一顿,然后我就可以回我的塞外养我的马了。

似乎看出我的想法,他淡淡说到:“脱吧。”

我犹豫了一秒,盯着他道:“你不要乱碰。”

他目露诧异,“我为什么要乱碰。”

我摸摸鼻子。

……总觉得好尴尬。

“是不是不方便?”他问到。

我点点头,很不方便,今天不想治了。

“那我帮你脱。”他似乎误会了我的意思,站起来。

“哎哎,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成。”我连忙阻止。

于是在他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我脱掉了长裤。

“脱光。”他又说。

我怒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又目露诧异,“我只是想治好你而已,我怎么得寸进尺了?”

我无话可说。

搞得我像是……像是一脑子不好思想似的。

没有办法,我不可能一直躺在床上吧?都是江子游那只菜鸟,什么也不懂就来闯荡江湖,害得爷爷我沦落到这种地步。

脱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我赤条条地在穿着衣服的宫尧之面前坐着。以前我都不会在意,可是出了那个王八蛋的事之后,我心里就在意起来。

一点儿都不大侠了。

君子坦荡荡嘛,大侠更应该坦荡荡!

我安慰自己。

只是……宫尧之,你眼睛到底在看哪里?你到底要看多久?

我正又要怒的时候,他突然转过身,“把衣服穿上。”

……搞什么鬼?不是才让我脱光吗?

“穿上。”他背对着我说到。

我只好将衣服裤子穿上,心里直骂这家伙吃饱了撑着。

“穿好了没有?”他问到。

我披上了衣服,“穿好了。”

他转过头,看了我片刻,突然从牛皮上拿下三颗针。他这次下手很快,估计是刚才脱光了认准了穴位,掏出金针,飞快地在我腿上、肩上、后颈扎了三针,然后一句话也不说,收拾东西径直出了门。

门嘭地一声关上。

看来走得很急。

话说……他在我腿上、肩上、后颈扎针,为什么要我脱光光让他看?

我总有一种被调戏了的感觉。但是又找不出证据,特别郁闷。

第十一章

在呆在神医谷里足足躺了三天,躺得我浑身不对劲儿。幸好有江子游,端茶倒水送饭什么的都是他在照顾,白日的时候还会背着我出门晒晒太阳,免得我发霉。

宫尧之这三日每天只来一次,每次来施完针后就走,过了片刻就会有他的弟子宫粟端着药过来。

宫粟长相清秀文雅,风度翩翩,跟宫尧之一样穿着青衫,好像神医谷的传统就是这样,青衫青巾,脚踩皂靴,腰系褐带,间或在腰部挂着药囊,或者挂着一支竹笛玉箫。

在外人看来,他们一派世外高人、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宫粟腰上挂着一只玉箫,通身碧玉通透、晶莹圆润,我记得宫尧之曾经也有这么一只玉箫,那时候他常常在山林溪边吹箫,青衫青巾,箫声阵阵,恍若天人。

可是这几天,我却发现,他腰上没有这么一只玉箫了。想来是做了神医谷的谷主,事务繁忙,无暇顾及这些闲情雅趣了。

药液苦涩难喝,但是为了早一日能下地行走,我强逼自己灌下那药,可是这三日,药液却一日赛一日的苦,好像知道我快好了,特地整我似的。

这一日,宫粟送来了一张轮椅,说是宫尧之托人特地做的。这部轮椅造型精巧,只要使用内力,就可以在房屋间来去自如。

我除了腿脚还僵硬之外,其他也好得七七八八。

有了这部轮椅,我就不再受困于这间屋子和前面的院子,也不再吃喝拉撒都要靠江子游来照顾。虽然我觉得他照顾我是应该的。

我在房间里试了试轮椅,欣喜异常。

“宫尧之呢?这几日都没怎么看到他。”我停下轮椅,问到。

宫粟笑到:“谷主最近正在拼命研制丹药,天天睡不到一个时辰。”

“研制丹药?”我愣了愣。虽然我很想知道他在研制什么东西,但是我也知道这是神医谷的内务,我这个外人不便多问。所以就打住了话题,转了个方向,“我想去谷中走走行吗?”

“当然可以。”宫粟笑到,“谷主吩咐,百里公子是神医谷贵客,自然可以在谷中来去自如。”

这人够意思。居然也不追究前事,还为我疗伤,现在还这么宽待我,饶是我脸皮够厚,也有点儿不自在起来。

宫尧之,没必要对我这么好的。

我滑着轮椅,出了房门。刚好看到江子游兴冲冲地走过来,看到我居然坐在轮椅上,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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