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片已是破区,有钱的都搬出去了,没钱的也想著高价卖出去,自然,也有人是要得建家院的,却不知为何,总是工程不顺,不是伤人,就是伤物,没一座完成得了。
然後一些急著把地出手的,一家几代传下来屋子,竟然集体上当受骗,让商人贩子给把房契骗走了。
第215章:消失一月有余的阿爹出现
挥别这帮人,我有些不解了,“看他们也不是一般的无知乡民,大字也识得几个,为何就轻易让那些奸商,把那些比命还重要的房契给骗走呢?”
“这些,属下会查清楚。”冷无言跟著身後回道。
“嗯!给我查个一清二楚,不把那些奸商份子重新整顿,我想睡都难眠。”
咬牙切齿,“把之前受伤的人都安置起来,还有闹出的人命,给找出有力的人证、物证!我就不信他们能逍遥多久。”
“是。”
回到王府,我才想起原本是要出城,被这事一搅和,都给忘得一乾二净了!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人也没回来。
“真是,怎麽有这麽多事发生在同一时间……”真是麻烦。
“王妃娘娘,这是韩御医吩咐给您炖的养胎汤药,您要趁热喝吗?”冷总管出现,打断我的幽思冥想。
“嗯,放下就行了。”
我只是半回神,脑里在盘旋著池中寒为何还未回来之事以及那块地与那些可怜平民百姓之事……
“王妃娘娘,这汤药要趁热喝效果才更加。”
冷总管不死心,又提醒一番。回神看了看他,发现那一双沧桑的眼眸中带著关心,我笑著点点首,端起来就慢慢地喝完。
冷总管这才露出淡淡的微笑,端著空盅退出去,望著那背影,心里不知怎的就响起一道声音:这老人,是打心里关心我呢……
“王妃娘娘,无心有事禀报。”冷无言入来回禀,我放下手中的书,“让他进来。”
冷无言把人带进来後,并没有退出去,而是守在一边,瞥他一眼,我就知道这人是在替池中寒监视我。
从地上起来,无心开始回禀所查到之事,听得我火冒三丈,“这些混蛋比控制肆虐青蓝村那些人渣还要可恶!都找到充分的证据了吗?”
无心一脸的惭愧垂首,“属下无能,以目前所掌握的证剧,还不足以将其等伏法。”
支著下巴,我笑了,笑得非常温柔,“没事,只是目前证据还不足罢了!我相信你们必定能找到有力的人证物证。”
看著站在前面一脸茫然的无心,“那些混蛋为了相互牵制对方,必定各自留一手。我准许你们在不伤到无辜旁人的情况下,千方百计,不择手段……就是威逼利诱也无所谓。”
一听,无心竟然扬起嘴角,似乎听得非常动心,声音也响了不少:“是!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看著无心退出去,我笑著向一边,“无心可比你有前途,人家可不会像你一样总酷著一张脸。”
那好战好事的张扬,可不是这样压著就能不爆发。
“属下有罪。”冷无言还是冷著一张俊脸,然後眉处抽了两下。
忍著笑,我不动声色地摆摆手,刚要说话,屋外就慌慌张张地冲进一人,“扑通”直接跪我面前,“禀、禀王妃娘娘,有人闯入东西厢!”
都没回神,又一人冲进来,直接跪在边上,“禀王妃娘娘,私闯王府的那人,是、是您父亲。”
“阿爹?”霍地站起来,想都未想就出屋,留下一句:“回到自己的岗位去,以後别什麽事都大惊小怪的。”
冷无言跟在我身後,一听我留下的话,不由得自责,“是属下管教无方。”
瞥他一眼,我继续快步往东西厢而去,“的确是不像话,若这些人是在池中寒面前那般,估计早没命了。”
进得了【寒轩】的人,不应该那般。
“是,属下明白。”
当我们赶到东西厢时,阿爹已经给其二人诊完了,我还好奇那二人怎麽会随便给陌生人诊治,当看到二人都被架在床上与床边,我完全理解了。
“阿爹,你怎麽把人绑起来了?”难怪那些个护卫那般慌张,门外都倒了几个,这屋里还绑著两个,“您以後做事能不能不要这麽夸张?”
阿爹笑呵呵地向我,“不绑他们,怎麽给他们诊断?外面那个护卫真是没什麽用,连我也拦不住。”
说的人还恨铁不成钢似地失望摇首。
握著双拳努力不让自己爆发,“阿爹!明明有大门,您怎麽不从正门入来?非要夜闯!很好玩吗?!还有,这天下有几个人能拦得了你?别鸡蛋里挑骨头!”
见我有些怒了,阿爹板起那完全没有岁月痕迹的脸,“我的儿啊,才成亲一月,怎的说话都帮著外人?连外人的手下都帮!”
用怨念的眼神瞪我。
一额的青筋都跳出来,我都快忍无可忍了,“阿爹,那不是外人,是我夫君,你孙儿的父王!还有,我并没有帮著手下,明明是您自身的问题。”
不想话题越扯越远,我赶紧转了回来:“他们的情况怎麽样了?”
说到伤情,阿爹倒是有几分认真了,“他们中的是[一母香草]之毒,用毒之人倒是老手了,少一份不用,多一分也不用。”
“那,他们还有得治吗?”我边问边去给二人松绑,南条寻早就吓坏了,一松开他,便躲进筄漓的怀中。
筄漓倒是不畏惧,他抬眼看我,“他在……医治我们?”
点点头,“这是我父亲,他是位大夫,专治疑难杂症,所以我求他来给你们试试能不能找回你们的记忆……有没有吓到你?”
我说得有些歉意。
他们虽然失忆,但不表示他们就傻了,可以任人摆布。
摇摇头,筄漓嫣然一笑,“没事,他很温柔。”
我脸有些黑,“那、那就好。”
然後瞪向一边假装看不见我的阿爹,“您倒是说他们有没有办法恢复记忆?”
说到自己的医术,阿爹那自满的表情又露出来,“这天下,没有你阿爹我治不好的病!等我给他们扎几针,保准他们连芝麻绿豆的小事都能想起来。”
不以为然地瞥他一眼,“您要那麽能耐,为何十岁那年我的记忆你不帮我恢复?”如果不是武成找上门,我估计这一生都记不起来。
第216章:试探阿爹对迎月的态度
有些吃憋,阿爹不吹了,却小声嘀咕:“……就是故意不给你治……”
“阿爹!你有多少事瞒著我?!”我低吼一声,把一边的南条寻跟筄漓都吓了一跳,都缩到角落去了。
“没、没!什麽事都没瞒过你!”阿爹话气带著心虚,然後有模有样地整理他的那包细如丝五六寸长针,“今天我也给他们施针了,过两日我再给他们治治,不出一月便好了。”
这下,心中的火才消去,“真的?”
“阿爹我什麽时候骗过你 ?”阿爹叫得很大声,似乎不被相信,非常生气,然後我凉凉地回他一句:“你骗我的可多去了。”
“……”阿爹敢怒却骂不出来了。
看他吹胡子瞪眼,我心情也舒畅,“好了,我带您到住处,一会给您弄些下酒小菜。”
原本还气鼓鼓的阿爹马上双眼绽放著光芒,“好!小拖给阿爹拿绢烧酒!”
看他豪气的模样,我出言驳回,“那酒太烈了,您喝完之後又得闹事了,就喝竹叶青吧,香醇可口,对身体还有好处。”
阿爹嘴一努,十分不依,吼道:“不要!那算什麽酒?绢烧酒才是酒!”
我不以为然,“那就别喝了,我让人给您端些米粥算了,再说这大夜晚的喝酒也不好。”边说边往屋外走。
阿爹赶紧追上来,那一脸不依的表情早已堆上讨好的笑容:“那就喝竹叶青,那可是好酒,对身体极好。”
瞥他一眼,我太了解这人的脾气了,越是宠他随著他,他就越会乖张,“您不是说那不算酒麽?”
“什麽算?那本来就是酒嘛!而且是好酒!强身健体,有益身心!”
心中一喜,表上却不动声音,“那好吧。”然後朝冷无言道:“你把王爷前阵子得到的那坛上等的竹叶青送到【寒轩】去,我陪阿爹举樽邀月。”
“那敢情好啊!”阿爹在一边插嘴。
回到【寒轩】,我在偏院的厨房里弄些下酒菜,回到满是月光的亭中时,阿爹已经抱著酒壶饮了大半。
“话说阿爹您吃晚饭没有?这酒别饮得太快。”
下人们把我做好的菜点送石桌上摆,阿爹一见就急色了,赶紧抓起筷子吃得两嘴鼓鼓,还能一边回答我的问题:“……还、还没呢,这不是一听到你有事,我便连夜赶来麽?这几天我睡都没睡过……嗯,小拖儿的手艺天下最好……”
看他吃得急,我也动容易,摆衣坐下,“您吃慢点,没人跟您抢。”
“……我这几天……都啃乾粮……”阿爹一点都不缓下来,似乎我真会跟他抢似的。
“您倒底在哪赶来?”赶得这麽急,几天都在赶路?
“池目城。”阿爹好不容易咽下一口,然後抓起手边的酒就往嘴里灌,看那模样真似流落街头的难民,几年没吃上好饭菜。
听他的回答,我脸一抽,“我没记错的话,池目城是最边境的一座城,您没事跑那麽旮旯的地方做何?”
不会是为了躲迎月,而故意跑那麽远吧?
阿爹不以为然,“嗯,接到那边发生奇怪的病,我就去看看,正想著要不要顺路去一躺月国的时候,就收到风声你在找我,我就赶回来了。”
“……才三天时间,您就打冰国与月国边境赶回池都城?阿爹,您会飞吧?”我这话纯粹是讽刺,可阿爹却乐了。
“可不是嘛,以前说了你阿爹我可是高手,你还一直不相信。”很无奈地瞥我一眼,笑我小儿无知。
牙一磨,我现在也不相信。
端著一杯竹叶青,我饮得很慢,毕竟我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多吃酒。看著阿爹那已经吃得不那麽急的模样,明明粗鲁的动作,可搁他身上,怎麽看怎麽优雅娆美……一张无任何岁月痕迹的脸,美得如芙蓉,出淤泥而不染。
难怪是当年第一美男子,也难怪那同样美得叫人移不开眼的迎月会那般执著。
“……阿爹,我知道你与迎月的事了。”我张口,许久才道出来。
阿爹完全没放心上,听到我的话也只是“嗯”一声,再饮一口酒,一脸的满足,“我跟那小子本来就没什麽事,就那死小子脑子转不过来,想不通。”
拉了拉自己胸前的青丝,那哪是想不通?那人用情至深都到一种境界了,阿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他受重伤,被您打的。”我说著这话时,仔细地盯著阿爹的反应,可叫人失望的是,他完全就没有特别反应,连极其细微的停顿都没有。
抬眼看了看我,那好看的凤眼还是一如既往对我的溺爱,笑了笑,“小拖是在为阿爹愧疚吗?别为那种死小子难过,那是他自找。”说完又夹一口往嘴里送。
看阿爹这态度,我都为那迎月同情了。
谁不好,怎的就摊上我这没有心的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