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争风吃醋,宅斗,不存在的。按照沈越一贯作风,宅斗之前,沈越应该是先把家主neng死了。
寻壑就是有色心,也没这色胆啊,宽面条泪。
好容易打发走引章,寻壑回到书房,对小怜正色道:“小怜,风寒只是我的借口,谢谢你的好意,姜汤不用了,劳烦你带回。”
小怜花容失色:“丘公子,你这是……”
回到江宁,沈越就近先去了同心医馆。院中大树下仍旧围坐着数人,沈越一眼认出李承,于是走过去招呼道:“李承?”
须臾,男人才反应过来,看向沈越。
张小壮从院中灶房探出头来,瞧见沈越,喜道:“沈爷来啦!大丫,快去给沈爷奉茶。”
屋里头即刻有女声应承,很快,一农家打扮的妇女端茶过来,张小壮也端了热气腾腾的一笼包子走来:“沈爷,这几回去阿黄哪儿,不单单调查取证,我还学了一手蒸炊饼的功夫。”
“好,我第一个试试。”沈越说着拣走一个。
张小壮不忘叮嘱:“沈爷,小心烫!”
“嗯!面发得不错,松软可口!”见李承目不转睛盯着炊饼,沈越吹了吹,递过去,“你也要?”
得到沈越许可,李承一把抢走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沈越拍拍身侧,示意张小壮坐下:“近况如何?”
“沈爷的推断没错,我问了李家对门的药铺,李承确实在半年前买了一两砒霜,呐,这是当时店铺伙计记的账目。”张小壮自怀中掏出卷起的账册。
沈越接过,账册有一页折起,翻开,恰是记了李承的那一页:“好,那……”
“沈爷!”房中传来一声惊呼,众人纷纷回头,竟是晏如出来了,“沈爷,你回来啦!”
沈越无暇招呼,快**代道:“晏如,赶紧的,按照我之前的办。”
晏如虽错愕,不过还是应承下来:“好,我这就去。”
待晏如出门了,张小壮才回问:“沈爷,怎么回事?”
沈越看了一眼大快朵颐的李承,淡淡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好,我相信沈爷的安排。不过这几天也得感谢晏如小兄弟。就说沈爷手上这本账册,我去的时候老掌柜死活不肯出示,晏如出面后,两下子竟吓得那老头直接把账本丢给咱了,哈哈。”
“嗯,”沈越点点头,又问,“李家娘子那边呢,怎么样?”
张小壮眉头一皱:“还是老样子。不过这次我按照沈爷的意思,事先照着老妪画了一幅像,果真叫李家娘子吓破了胆。”
“嗯,李家娘子不一定是下毒,但李大娘的死跟她脱不了干系。”
“沈爷!人带来到了。”
沈越张小壮齐齐看向门口,只见花隐牵马入院,其后跟了一男人,正是阿黄。
阿黄原本要和沈越二人打招呼,可一见了狼吞虎咽的李承,阿黄就挪不开眼了:“阿承!”
李承瞥一眼阿黄,无甚波澜,继续咀嚼。
“阿承!阿承?哎,”李承只顾啃包子,阿黄只好跌坐地面,自下而上仰视李承,“你放心,离开前,我替你给李大娘上了香……”
听到‘李大娘’仨字,李承像是魔怔一般,任由炊饼掉落地面:“娘……我娘?……”
沈越张小壮即刻正襟危坐,而阿黄则不住点头:“对,我去给你娘上香了。”
但接下来李承的反应却让在场所有人大跌眼界,只见他两眼发直,盯着院门的方向,僵直的右臂颤巍巍举起,同样指向门口,目现恐惧,连嗓音都颤栗不止:“……娘!!……我娘?!!”
众人顺势看去,张小壮瞠目结舌,而阿黄更是失声呐喊:“李大娘?!!”
老妇人荆钗布裙,在晏如的搀扶下,缓缓走入院里。
李承连滚带爬,爬到老妇人脚边,揪住老妇裙摆,以头抢地:“娘,对不起!!求……求你饶了我哇……”
老妇眼神冷冽,漠然看着脚边撕心裂肺的青年,丝毫不见动容。
“我儿,你对为娘犯下什么过错,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老实交代!兴许为娘饶你一命!”
第124章 暖风吹散一春愁⑦
老妇眼神冷冽,漠然看着脚边撕心裂肺的青年,丝毫不见动容。
“我儿,你对为娘犯下什么过错,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老实交代!兴许为娘饶你一命!”
“我错了!我不该……不该给娘下毒!……”
闻言,四下哗然。
张小壮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从痴呆已久的李承口中听到字正腔圆的认罪,还是震撼不已。
“什么?!大娘是、是你害死的!”阿黄冲过去揪起李承衣襟,“你知不知道,这话说出来是要治罪的!!”
但李承不为所动,兀自咆哮:“我杀了我娘!我竟然杀了我娘!!”说着,竟抱头打滚,眼见就要撞向大树,树下一干人等慌忙四散。李承果不其然触株,抱树喘息片刻,‘哇’一声,李承俯身作呕,从炊饼到胆汁,但凡胃里有的,全都吐出来了。
“总、总算说出来了……”李承跌坐地上,气若游丝,模样疲惫,眼神却清明。李承环顾众人,视线触及老妇人时,李承瞳眸一亮,只是转瞬又黯然下去:“您不是我娘。我娘被我害死,我亲眼看着她去世的。”
“阿承,你?!”阿黄冲上前揪住李承,“说谁杀了李大娘我都信,但不可能是你啊!你那么孝顺的人,怎么可能!?”
“阿黄,你这么看我,我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但娘确实是我杀的,我从张老头那儿买了一两砒霜,一两啊!全部倒进我娘的汤药里了,呵……哈哈……”干笑两声,李承回首看向老妇人,手脚并用爬到老人脚边。
张小壮担心李承会如往常那般做出过激之举,欲上前拦截,却被沈越挡住。
“好像啊……连打扮都一模一样!您要真的是我娘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当面赔罪了……”说着,李承竟像孩子一般,揪着老妇的衣摆,呜呜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