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你搜走的那一堆药瓶之中,不过需要我动手简单调配就是了,每种分量都要控制好,多或则少都会使人致命的。”
白辉容思量他话语真假,却感觉体内毒气乱容,手脚冷的像冰一样全然不听使唤,更使不出半点力气。
江怀柔道:“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怎么能逃得走?而且我也不希望你死,你若死了,手下人肯定误以为是我皇兄所为,到时闹腾起来我岂不更要头疼?你快点替我解开,否则晚了毒发怕一切都来不及!”
白辉容骑虎难下,只得替他解开穴道。
江怀柔讨来小蛇缠于腕上,点上蜡烛后又依他指示找回精制毒药全都确认过一遍。
白辉容全身脱力,脚下如有千金重,靠着床头坐下,有气无力道:“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调配解药?”
江怀柔挑了几样掺掺摇摇,最后选了一瓶递给白辉容道:“喏。”
白辉容见他态度敷衍,狐疑道:“你确定这解药分量不差?”
“自然,我总不至于在这时候卑鄙的落井下石。”
听他说的信誓旦旦,白辉容心下稍安,便将解药服下,却将江怀柔又掏出匕首来,在自己指尖划了两下,挤出嫣红的血滴出来,送到白辉容唇前,道:“这个是药引,必不可缺的。”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江怀柔见他犹豫,便将手指戳到他口中,“毒不死你,放心好了。”
白辉容半信半疑的服下药后,渐觉寒气慢慢从身体里去,手脚却较之先前更加绵软无力,尝试着运力后心便沉向深渊。
江怀柔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白辉容道:“你少在这里我眼前假惺惺的,我现在怎么样,你比不是比谁都清楚?”
江怀柔扬眉道:“你说的不错,不过倘若你不把我请来,又怎么会有今晚这一出?所以说,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公子变脸绝技让人自叹不如。”他方才含泪悔过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已转了另外一副自得嘴脸,白辉容愤怒之余心中还存有些庆幸,果真是装出来的,幸好方才未被他迷惑!不过……终归还是上了他的当。
江怀柔笑道:“好说好说,人有时为了生存,不得已做出些虚伪表相,算不上什么丢脸事。”
“被同样的毒迷倒两次,我警惕心不足低估了你的狡诈程度,至此无话可说。”
“不错,我的血才是真正的蛇毒解药,而你方才服下的那些所谓解药,不过是你先前在旧宅那次所中过的毒药。”
白辉容淡淡道:“这里终归是我的地盘,房间也只有我们两人而已,接下来公子打算怎么对待我,又计划怎么离开呢?”
江怀柔含笑将匕首收起来,“怎么离开不劳阁下费心,不过我接下来的打算……方才不是同辉容说过了么。”
怔了会儿,白辉容凤眼涌起一片赤红血色,“江怀柔,你若敢再动我一根手指……”
江怀柔单膝跪在床上吻了他的唇,“你不是一直发疯的想要我么,此刻又装什么贞女烈妇,嗯?”
第51章 爱之欲生
见他如此浪荡轻浮,白辉容愈发怒火中烧,“江怀柔,你莫非当真不想活了?”
江怀柔正色道:“怎么会,我觉得万岁都不够活啊。你又为什么生气?往日牵肠萦心的事成了现实,所以一时欢喜过头了?还是被那娼妓上过后就尝不惯别人的滋味了?”
白辉容瞪着他气恨难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才将你当成不堪世事的少年。”
江怀柔叹气道:“我本良善,奈何你跟你那大哥总是一步步逼我。”
两双视线碰撞,击出数串火花,江怀柔却忽尔笑道:“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如今皓月当空,四下人无人,我们还是不要浪费这大好夜色,做些有趣味的事情罢。”
白辉容道:“你不是喜欢井岚么?不怕他知道后伤心难过?”
江怀柔笑容僵了下,却很快道:“到现在还不明白的原来是你,如今这个状况,我们哪里还有什么情意?我只会害怕他活的太顺心,又怎么会有闲功夫替他担忧呢?你这房子四周想必布满了眼线,若是感到害怕尽可大声叫喊,好让他们都来看一看堂堂聿亲王居然也会被人压于身下。”
待适应目前局势后,白辉容逐渐冷静下来,“江怀柔,经历了上次事件以后,你还觉得再用这招能羞辱得了我?”
江怀柔食指点着他的眉毛道:“怎么叫羞辱呢?我是真的有些喜欢你,那天在老柳巷旧宅中,你躺在草丛上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江怀柔!”
“啧啧,耳光都红了,你这是生气还是害羞?千万别以为我是在说笑。我过去只敢在心中偷偷惦记一个人,以为这才是喜欢。那日见了辉容后,才对情事产生好奇,方才明白喜欢是分有两种:一种是在心里,另一种则是身体上……”
江怀柔以手背划过他的脸部轮廓至下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如今天时、地利、人和不亲热一番该有多可惜,辉容你说是不是?”
白辉容冷笑,“你就不怕我把花柳病传染给你么?”
江怀柔道:“不怕,辉容不必替我担心。”
说罢扯过纱帐,以匕首划成长条,将白辉容手脚束缚住。
“我都成了这幅模样,你竟然还不放心么?”
“不是不放心你,而是不放心自己。我这人向来粗心大意,中途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当真会被辉容杀掉的吧?”
“我不会杀你,因为那太便宜了你!”
江怀柔笑着拍拍手,“不讲这些丧气话,太过刹风景。辉容好像出汗了,是着急还是热得?”
“滚开,别碰我!”白辉容对他怒目而视,只见其面白如玉,一双长眉飞扬入鬓,星目五冠般般如画,即便处境狼狈尴尬,却依旧不减风姿气度。
江怀柔将他衣衫扒开,露出结实平坦的胸膛,用舌尖在他乳首上舔了下,得意道:“辉容当真不想我碰么,可是身体好像渴望的很呢。”
将自己陷入这般境地中,心里明明恨他恨的要死,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跟着对方手指战栗。
江怀柔抓住他一缕黑发轻吻,眼神润的仿佛一池春水,“辉容……”
那目光那声音,当真宛如柔肠千转爱他至深的模样,可是白辉容清楚明白的知道,江怀柔对自己一点情感都没有,抑或者说他这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情感。
同样是喜欢,井岚可以口是心非一直隐忍不发将仇恨埋葬,为他头疼脑热之类琐事忙的脚不着地。而他的喜欢,则是在井岚最防不慎防的时候在他胸口捅上一刀。两人相处十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对居心叵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