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需要时间吧。”
“我可以暂时住在客栈里。”
“那我回宫后,谁来保护你?”
江怀柔竖起眉毛,“哪个需要你保护?”说的好听,可谁不知道自己此行就是变相的质子软禁!怕他走大不了多派些人手,他南烛又不是没有!
南烛道:“白辉容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井岚想必也已知道,路上虽然未对我们出手却在设法跟踪,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
江怀柔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跟你住一起。”
南烛佯装叹气道:“既然软的不吃,我只好用强了。”
江怀柔立刻紧张,“你敢?!”话音刚落,只觉颈后一痛,竟是有人偷袭辟了他一掌,意识尚在的一瞬间,江怀柔瞪起眼睛,“我要杀了你……”
接下来恍惚听到南烛的声音道:“说过他没有武功你还用这么大力,伤到他怎么办?”
“属下只用了两分力而已……”
“还敢顶嘴?”
“属下知罪……”
江怀柔一觉醒来后,人已经处在皇宫中,忍着一把无名火四处转了转,一个小丫头含笑上前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江怀柔道:“南烛呢?”
听闻他直接对皇上直呼其名,丫头先是一惊,随即勉强镇定道:“奴婢不知皇上身在何处。”
“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丫头摇头,“没有。”
江怀柔压下心中烦躁,饮了杯茶后又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住的是什么人?”
“回公子,这里是永乐宫,皇上的预留寝室,有时一些大人深夜入宫商议政事便是暂歇于此。”
江怀柔脸色多少好看了些,起身道:“我要出去走一走,你不要跟来。”
丫头慌张跟在他身后,“可是……”
江怀柔面目阴沉道:“没有可是,如果你不怕死就跟着来。”
丫头咬唇怯怯的看他远去。
其实江怀柔对这皇宫其它地方并不感兴趣,他只是不想呆在南烛耳目的线视中。走出去没多久,便在花丛中寻了个石凳坐下,胸口闷闷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夜池宫与月华朴素喜好不同,多是红砖蓝瓦,建筑也雄伟高大,映着蓝天白云更显巍峨庄严。
时至六月,草绿树旺,四处繁花开的烂漫,倘若静心欣赏倒是一片好景致。
江怀柔靠着柱子闲坐,抬头望到天际一只远远飞过来的怪鸟,晃晃悠悠的飘在空中摇摆。
盯着看了会儿,他发现原来是只纸鹞。明明是被绳索牵绊的竹纸而已,却偏偏做成攀云九霄的苍鹰形状,当真可笑。
歇了片刻,他仍是觉得无聊,却没有地方可去,更没有认识的人可以谈天说笑,正觉得孤独时,脸前毫无预兆的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身着龙袍,头戴金玉九旒冕,耳旁垂下两条红艳长缨,目光邪里邪气的对着他。
江怀柔精神噌的就窜了上来,一拳挥了过去,“你这个浑蛋!”
南烛笑嘻嘻轻而易举抓住他手,“反正都已经来了,还生气什么,大不了我设法补偿你,只有我力所能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江怀柔将另一只手探入怀里,冷笑不止,“那你就去死!”
南烛知他身上携有奇毒,便将他两手都抓牢了,劝尉道:“天热气躁别动肝火,有话好好说。”
江怀柔愤力挣扎,竟将腕上拽出两圈青紫来。眼下人被南烛吃的死死的,又没个帮手在身边,情急之下竟然拿嘴去咬。
南烛始料未及,被他狠狠咬个正着,待松开时手背上已经血肉淋漓,两排清晰牙印让人看的不寒而栗,惊道:“你属狗的不成,怎么还咬人?!”
江怀柔狼狈不堪的拿衣袖擦嘴,一双黑亮眼睛闪着无法掩饰的恨与得意,“谁让你欺负小爷,活该!”
南烛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江怀柔道:“你设法勾引我身边的人犯错,还让人从背后打晕我,这难道还不算?”
南烛捂着伤口道:“是你自己容不得他岂能怪我?先前在瑶兰时,你亲口答应跟我回夜池,后来却临时变卦逼着我用强,明明是你有错在先。”
江怀柔指着他喝斥道:“休要诡辩!我只说跟你回夜池,却未答应要跟你住到宫里,我现在就要走,你不准拦我!”
“不识好歹,”看着他负气而走的背影,南烛笑容淡了去,身形一晃追了过去,拦腰把江怀柔扛在肩上,“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欺负人。”
第54章 死生荣辱
南烛回到永乐宫,砰的一声把江怀柔扔到床上,对旁边目瞪口呆的宫人道:“出去,没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
江怀柔路上头朝下被晃得七荤八素,再加上被他这么一摔,头脑此时全是空白。
南烛见他呆呆的躺在床上,目光有片刻寻不着焦点,便将伤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不妨江怀柔张口又咬。
“你还敢来!”南烛倒抽着凉气将手移开,把江怀柔按压在身下,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江怀柔已经气的眼圈发红,全然丧失了理智,偏全身被固定得死死的,也有尽力用头去撞南烛胸口,一幅与他同归于尽的拼命气势。
南烛力气极大,将他两手抵在头顶固定住后,把他全身上下摸了遍,对着搜出来的一大堆东西唏嘘不已。
除却常见的那些瓶瓶罐罐不说,还有几根极细的金蚕丝线,一把吹发可断的镶玉匕首,几颗淬过毒的金珠子包在帕子里,还有盘踞在香囊里蠕动的小蛇……表面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特别,随便拿出一件来却都可轻易致人于死地,再加上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又可让对方警惕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