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是寻了个客栈歇了一夜,早晨天还不亮就出去了,牵着马屁出了客栈,临走时吩咐小二给他准备好干粮水酒。
这匹马还是从王府里牵出来的,这时要留它在此,阿丑也舍不得。
可这一路上就多是风餐露宿,日夜不停地狂奔,它承受不住了,只得放弃它,换一匹赶路。
阿丑就算不懂马,可也知这匹马定能卖个上百两,王府里的马都是好马,买回王府的时候也是费了不少银子。
阿丑虽不清楚费了好些银子,可也听喂马的小厮说过,这些都是王爷亲自挑回来的。
现如今,还是得卖了它,用它换一匹能跑的马儿。
阿丑纵然不舍它,还是留下了它。
牵着换来的马屁,来了客栈门口,将马拴在桩子上,阿丑进了客栈。
那小二见了阿丑就将准备好的包袱递给了阿丑,阿丑也掏出了银子给他,说是再准备些干草,立刻就要。
那小二得了银子,面上笑着,要他等候。
阿丑拿着包袱,想将东西先放在马背上,一转身就觉着不对劲,好像有人看着他,从他进门那一刻就盯着他了。
抬眼扫了扫四周,没什么熟识的人,也就松了防备,出去将包袱放好,再进来时,那小二抱了一大袋干草给他。他刚接过干草,蓦然感到二楼有道视线直直盯在他身,抬头一看,正下楼而来的那人很眼熟,待那人走近,阿丑才看清他的面容,这人正是夏铭。
阿丑赶忙低下头,拿着干草出了客栈,手上急着,腿上也急,一下子就跨上马背,手也牵了缰绳。
就在阿丑想走时,客栈里又出来了一人,这人面貌普通,腰上挂着佩刀,一看就是护卫装束。
那人拦住阿丑,说是他们大人有请,阿丑不愿进去,说是不认识什么大人。
那人也不说拦他,只说他们大人有话要说。
纵然阿丑不想进去,但这人似乎不打算放他走了,一招手,不知哪里出来几人将他围住。
阿丑不想多生事端,还是下了马,跟他进了客栈。
阿丑昨夜投宿客栈,已是夜深了,客栈都要打烊了,客栈里倒是没几人。今日也出去得早,他哪里晓得这客栈里住了些什么人呢!
只是他没想到,竟会在此遇到夏铭一行人,他每日每夜地赶路,可不是为了遇着他们的。
与夏铭同坐的还有一名男子,面目端正,颇为严肃,似乎是位武将。
“来了就坐吧!”
夏铭还是头一回和颜悦色地跟阿丑说话,阿丑看了他一眼,见那面上神情淡然,没什么异常,便坐下了。
那武将显然不知阿丑是何人,面上微有诧异,只是夏铭不说他也没问。
“你怎来此?”夏铭自然料不到在这儿还能遇着这人,这人该是在清王府享福才是。
“寻人!”阿丑回的清淡,实在不想与夏铭同坐,只想早点打发他了,好继续赶路。
“寻了谁?”
“大人寻谁,我便寻谁。”
阿丑说完,夏铭那俊美的面微微一怔,接着道:“可是你主子派你来的?”
阿丑没作声,看着夏铭带笑的眼,心头涌上些恨意。夏铭明明曾恨他,却能同他这般说话,夏铭将曾恨都隐了眼底。他不像夏铭那样回变面色,夏铭一眼就看出了阿丑的神色,还有阿丑的冷意。
收敛了神色,夏铭淡淡一笑,言道:“你的主子不知了?”
“与大人无关。”阿丑淡淡说着着,袖口里滑出了冰冷的硬物。
“你要寻的人与本大人要寻的是同一个,怎与本大人无关?”言罢,手动袖走,手腕变化,急速朝阿丑袭去。
阿丑只感到耳边有风,指下的冰物瞬间而出,也不知打着那人没有,反正是听到衣布划破之声了。
“你!”夏铭不知阿丑竟会武功,还用暗器伤人,一时惊愕,难言语出来。
“大人未免冲动了。”从他进门开始,就察觉夏铭眼中的杀意了,只是没想到夏铭真想在此取他性命。
“竟不知你会武功,也不知你还会些邪门招数。”夏铭冷冷一笑,站起身来,再道:“留你下来,或许你还能做些什么。”
阿丑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没作声,夏铭接着道:“你背着你主子来此,想必你主子也想寻你回去,不如你同本大人一道走,就是他寻来了本大人也可以为你掩护。”
“你意欲为何?”阿丑朝他看去,这才看到他肩上破了道口子,刚刚手里的暗器还是碰着他了,就不知伤了他没。
“你会这些邪门手段,自然留你有用,难不成你怕了本大人?”夏铭说完,双眼一挑,那眼里尽是冷嘲之意。
“怕你作何?”阿丑站起身来,走向门外,他的马儿该喂干草了。
夏铭盯着阿丑的背影,手抚上肩头,隐隐作痛,还是破了皮肉。正是因他不防阿丑,小看了阿丑,才会着了道。
夏铭转了心思,倘若这丑东西在外头没了命,也是意外,只是得寻个时机,如今这丑东西长本事了。
客栈外的阿丑心思也乱,他哪里会晓得夏铭竟要他一路走,他一人赶路行程还快些。人一多,这行程就慢下了,要何时才能到目的地?
再说夏铭阴险狠毒,他还得好生防着,他可不想就这么没了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冷风寒,空中开始飘起莹白冰雪,路面也是雪白一片。
阿丑有些不愿再与夏铭同行,他几人行程颇慢,这要到何日才能到边疆?
那夏铭也是个习武之人,按理该是与阿丑一样经得起风霜雨雪,可今日一飘雪就说不走了,找个地放避避风雪。
阿丑心下气恼,可也还是没发怒,夏铭这人说心思奸戾,说不准又再想使什么手段来取他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