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黑夜,荒郊野外要打尖住客栈那是行不通的,幸而离此不远的山腰上有灯火亮着,看来这儿还有山野人家。
他们走到山腰上时,天已经黑了,只有那户农家亮着微弱的灯火。
夏铭也没多言话语,只对那户农家说风雪太大,夜里不好赶路,在此接住一宿。说罢便让身边的护卫那处了些银子给了那农家汉子,那人脑子也好使,领着他们进屋,随后叫了个妇人来收拾收拾屋子。
阿丑看着那妇人收拾床榻,又去烧了热水,再将厚实的被日重新换过,看似劳累不已。阿丑不禁想起从前遇着王爷时,他与王爷住在赵大叔家里,婶子也是这般为他们忙碌。本来他是让床给王爷睡的,后来还是与王爷同睡了一张床榻,心里虽觉着不好,也还是睡着了,就是醒来后挨了打。
阿丑离开了这些日子,心头哪里会不想王爷呢!只是那念想被他掩藏了,实则无人之时那脑海里全是王爷的身影。
阿丑睡不着,赶了一天的路,不是不困乏,只是脑子太清醒,净想着王爷。
来了柴房里,见着那那户农家夫妻准备在此过夜,阿丑也不好逗留,还是回了屋。
这间屋是堆杂物的,同他一间的是两名护卫,那两人已歇息了。
阿丑看看木板达成的床,上面铺着被褥,还是躺了下去。他记得在夏府里,他就是这般睡觉的,谁人都一样。想着想着,就闭了眼,沉睡了去,然而梦里似乎又回到了夏府。回到他拿着锦囊,拿着那细长的金叶子,后来被夏铭夺去了,再后来挨了打罚,身上疼极了,脸上也疼。
阿丑睡到半夜,真是疼醒了,睁眼就见夏铭在他面前,脸上还疼着。不用想也是夏铭扇了他一巴掌,阿丑气极,手就不听使唤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夏铭眼神一冷,手就挥上去,不过没打着躺着的人,手腕被那人紧紧捏着,那人冷冷语道:“你还当我是你夏府里的奴?顺便你欺辱打罚?”
言罢,那人松开他,坐起身来,也不看他一眼。
夏铭冷笑道:“你醒不来,本大人只好动手了。”
阿丑没想这人如此不讲理,还是那样张狂狠毒,心思太坏,不想理会他,便想到外面去。
穿了鞋,披上衣,阿丑正要走,夏铭开口了,“外头可有寻你的人,你想跟他们回去,本大人也不阻拦。”
阿丑一惊,回了身来,再看看四周,与他同屋的人也不在,恐怕也是在外头了。
“还不躺下。”夏铭冷冷言语,先脱了衣衫,像是要躺那用木板的床榻。
阿丑好像懂他的意思了,这会儿也出不去,一出去就要被抓回去,这屋里也没躲的地儿。除了这床榻能掩人耳目,好像真没法子了。
阿丑再不情愿,也还是上了床,夏铭就躺在里边,阿丑一躺下就离他老远。
阿丑没想到的是,有一日他会与这个从小欺辱他的恶人躺一处,也没想到这人还会对他动手脚。
阿丑只想着不让外面的人抓他回去,夏铭既是来提醒他了,这会儿就是不坏的,一时就没防备。所以,刚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只觉身上酸疼几下,就僵硬了身子。
接着就被人压了身下,衣衫也不整了,一只手摸进他的衣里,阿丑只觉身上那凉滑的东西像冰冷的毒蛇一般令人生厌。
“你要作何?”阿丑动不了,只得开口道。
“这身子有这么好?清王怎不厌你?”夏铭轻轻一笑,手掌肆无忌弹地到处游移,只感到手下的皮肤光滑柔韧,确实是好摸。
“你!”阿丑心下一怒,就像冲开穴道,然而一时也是不能的,只得任由夏铭放肆。
“外头的人拦不住了。”夏铭话落,捏紧了阿丑的下巴,低头就亲了下去。
阿丑双眼呆愣了,眼神直直的,口中有软湿滑过,只觉着胸口一阵翻涌,气血也不稳,作呕之感随即袭来。
耳边恍惚间有人声,还有微弱的灯明照来,夏铭倒是没惊诧,手上也还动着。唇舌也也照旧,亲了好一会儿,他竟没感到异样的厌恶,就将他当成别人来亲,倒是能亲下去。
微微弱弱的灯火照来,晃了阿丑的眼,阿丑闭了眼帘,听那人说了什么,灯火就远去了。
那人的声音阿丑熟悉,太熟悉了,那人说话一向冰冷,只是那人没走近,要是走近不知会不会认出他?
外头没了什么声音,夏铭才起身来,对着阿丑言道:“滋味还不错,难怪清王一直疼爱你了。”
阿丑得了自由,先是一拳揍了过去,夏铭也没躲,脸边挨了阿丑一拳,唇上有些血色。
“藏不住你,也只得如此,谁人会信你我在此亲热?”夏铭说罢,眼中寒光闪着,还唇边还带着些嘲讽之意。
“此事还得多谢大人了?”阿丑淡淡笑着,摸出枕下的暗器,就要对夏铭出手。
“就算你躲得出去,也躲不过他们,这后山全是他们的人,若被抓到,你也只得跟他们回去。”
阿丑心下一怔,朝门走去,稍微开了门,往外头看。屋外火光一片,似乎人还不少,阿丑一听到那冰冷的声音就关好了门。
回头,夏铭朝他冷笑,不过那脸色有些异样,阿丑瞧着他,心想不过就是打了他一拳,还能将他打伤了?
“还想再动手?”夏铭朝他走去,面上带着笑,眼中也是笑意一片。
阿丑想也没想,看到夏铭的笑,心头就预感着不好的事。从前在夏府就是如此,夏铭要是想欺辱他了,面上就是笑着的。
刚才摸在手里的暗器滑在了指间,不能怪他如此,实在是这人的本性阿丑太清楚了。
“又要使些邪门手段?”
夏铭话一出口,阿丑神情微怔,缓慢收回了暗器,言道:“明日还要赶路,大人还是早些歇息吧!”
“这风雪不停,赶路就得耽搁了。”
“你若不愿前往,大可不必来此。”阿丑早就有怒气了,这几日行程太慢,实在是有些急了他。
夏铭没话语,冷冷睨了阿丑一眼,出了屋子。
隔日,阿丑醒得早,出了屋子,梳洗一番了,那农家正端来早食。阿丑也不客气,抬碗就吃了起来,要赶路海德尔补充体力,不能马虎了。
吃完了,见夏铭还没出来,便道夏铭的屋子去,走到门口就听到话语声。
离近了看,只见夏铭的双腿上扎了好几十细长的银针,那小腿还有些肿,阿丑顿时明白他为何不在风雪天赶路。
那双腿就受不了,再往上肿去,也骑不了马,只能马上摔下来。那腿像是冻着了,又像是从前的旧伤,受不得寒冻,才成了这般。
那人为夏铭扎完针,随后收拾了药箱就出去了,阿丑也要离开,却听夏铭叫了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