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又喊出了这一声,顿时身上一轻,接着就听到了门声作响。阿丑这会儿才清醒过来,转头望着那门,刚才有人出去了?
阿丑下了床,点上灯油,来到门边,门还没关好。
适才他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觉好像那少年回来了,半醒半梦间,那少年与他亲热着。他也没推拒,不过后来身上一轻,接着就听到巨响。后来就清醒过来了,屋里没有人,那少年根本就没回来。
来了门边看,房门时没关好,不过那外头也没什么人影。只是雨小了,早些时候的倾盆大雨现在变成了细细的小雨。
夜风有些凉,阿丑赶紧关了房门,回身去看看那摇篮里的孩子,还在熟睡。
阿丑放心下,回了床榻里躺着,不过他再没睡着,一直睁着眼到了天明。
天明时,阿丑像往常一样,到厨房去烧火做饭。
不过等他忙完了,到隔壁去敲门时,里头没有声音应他。
阿丑推开门,屋里空空如也,没一个人影,不过桌上好像有封信。
阿丑没想夏铭就这么走了,他还以为夏铭定要等到少年回来,将少年带回去,将他照顾了这么多日的孩子带回去。这时夏铭不见了,是真的走了么?
阿丑有些不信,拿起那封信,看了看,决定等少年回来交给他。
阿丑抱着孩子,喂他喝完最后一口粥时门外终于有脚步声传来了,抱着孩子起身去,还没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少年面上有些倦意,束好发也有几丝凌乱,衣衫倒还整齐。不过衣下和鞋上脏乱了,沾着湿泥。
少年一见阿丑面上就露了笑,少年将孩子放下,就到了少年跟前。
“若是没有野物,也该早些回来,昨夜大雨大风的,山中不好过夜。”
“我怎会空手而回?野物都在外头,一会儿我给村民们送去。”夏梓晏见阿丑担忧他,心中是喜的,面上的笑更柔情了。
“先洗洗,吃些东西再去。”阿丑说什么,少年就听什么。
少年梳洗完后,换了干净的衣衫,吃了东西果腹,随后就将野物给小村民们送去了。
中午时两人才闲下来,阿丑看着少年柔情的眸子,还是将那封信拿出来了。
少年还不知是什么,笑着说是阿丑给他的情信,谁知打开一看,少年面上就变了色。
“他何时来的?”夏梓晏拿着手里的信,眼中沉静下来了,轻声问着阿丑。
“就在昨夜,今日一早就不见了人影,只留下这封信。”阿丑不知信上说了什么,但看少年的神色有变,似乎那信上所言的并不是好事。
“信上可写了不好之事?”
“娘亲病了……让我回去看看娘亲……”
阿丑听言,知少年心中定不好受,少年离开了亲人,带着他远走。如今亲人已只剩他娘亲和他兄长了,他怎会不想念亲人呢?
“她是你娘,你不能就这么丢下她了。”
夏梓晏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阿丑,“你要赶我走?”
阿丑摇摇头,开口道:“你该回去看看你娘,如今她只有你和夏铭两个亲人了。”
夏梓晏眼中多了些伤痛,并非他不担忧他娘亲,然而眼前的人就那么舍得让他走么?
“此处不能再呆了,今日外面就走。”夏梓晏说罢,回房去收拾东西去了。
阿丑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你就不担心你娘?”
夏梓晏停下了脚步,言声道:“先将你们安顿好了,再回去也不迟。”
阿丑没在言语了,也开始收拾东西,不过他知少年若回去,可能就难回来了。
两人带着孩子离开了村落,步行了快一日,才到了那从前住过的小镇。他们也没再小镇上多做停留,买了两匹马,骑马就奔走了。
由于孩子太小,速度得慢些,以免颠着孩子。那孩子被阿丑背在后背上,就算马儿颠簸奔跑,他也没哭闹,真是乖巧至极了。
夕阳西下,天边嫣红云朵飘着,金光穿透云层照射而来。阿丑忽然停下来了,看着那天边耀眼的红晕,只觉那金光暖柔,令人不舍离去。
夏梓晏没听到身后的声音,拉了缰绳,回身看过去。这回他没看阿丑,定定地看着阿丑身后奔来的数匹骏马。
阿丑似乎也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了,也回了身过去,只见数匹骏马正朝他们奔来,越来越近。
“快走!”
阿丑听夏梓晏冷声喊着,听了夏梓晏的话,拉了缰绳就狂奔起来。那些马匹也许只是路过,也许也是赶路的,阿丑是这么想着的。可夏梓晏一喊他,他就听从了,心头有些异样,不想面对那些马匹。
两人虽疾驰狂奔,就在阿丑以为身后没有马匹奔来之时,那前方就出现几匹骏马,此刻正拦在道路中央。
离得近了,阿丑才看清骑马之人中有他熟识的,为首的一人就是邢风。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边的霞光越发殷红,耀眼之极,令人痴念遥望。
阿丑也是如此,他看了看那遥远的霞光,上前去了,只对着那为首的男子开了口,“不知阁下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那人见他面色淡漠,微微一怔,声音冰凉,“皇上等你多时了。”
阿丑听言,冷声笑着,“小民不识得阁下口中之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让我等过去。”
阿丑并不想与邢风对峙,从阿丑前邢风就待他不错,那回要不是邢风,或许他就被那人剥皮了。对于邢风,他一直是感激的,这样的场面他并不想看到。
“无论如何,今日你得随我回去。”邢风面上冷着,话语轻轻,手臂一挥,四面八方立刻涌现数名矫健身影。
阿丑抬眼一瞧,这不是那人身边的暗卫吗?竟连暗卫也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