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温行还是没有拒绝他,笑着正要答应,忽然又听到身后一个轻轻的响动声。
温行下意识回眸望了眼,就见身后另一个小屋的门口底下露出了一块白色衣料。
白衣!
他当即敛去了旁的心绪就要走过去。然而下一刻谢卿连忙挡在了他身前,急忙说:“客梦你不可以过去!”
温行向前一小步,轻挑眉,问:“为何?”
“母妃说了,那个屋子谁都不能进。”谢卿也收起了原本轻松自在的笑意,一脸着急,生怕温行不信他强行闯过去。
“我先前偷偷进去过一次,结果被母妃发现了,还被,被母妃处罚了一日,所以不可以过去的!”
说话间谢卿的身体忍不住微颤,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谢卿到底是位皇子,温行紧紧地盯了好一会儿那块布料,最终还是没有逾矩,只是在心里留多了一个心眼。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终于破十万了!
可是距离剧情过半的大转折还有一小段距离orz
第三十五章
他重新理了理心情,微笑道:“殿下可愿随臣一同回东宫?”
听到“东宫”两个字,紧绷着随时预防温行再进一步的谢卿登时松了下来,张开的双手当即改为扯住温行的袖子,脆生生地应答:“好呀!”
温行莞尔一笑,和他一起回了东宫。
东宫内,唐安尚未回来。
温行将谢卿交予福禄暂行照料后就进了去看谢衣,他隐约记得谢衣的手臂似乎因为护他而被擦伤了。
屋内,被福禄喊来的太医已经替谢衣处理好了伤口。
温行照例对着谢衣行了个礼后问太医:“殿下如何了?”
那太医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答道:“所幸太子殿下所受只是皮外伤,过几日就可以康复了。”
得知谢衣没什么大事,温行转而问起了张总管:“另一个中箭的怎么样了?”
听到温行询问张总管,太医轻皱了下眉,说:“他的情况不太好,可能还需要再去看看。”
“如此便劳烦您了。”温行温和地向太医致意,目送着一位宫女将太医领出去之后,才回身去看谢衣的情况。
本来坐在床沿上的谢衣此时已站起身来,见温行回头就皱起眉轻斥:“追刺客这种事情吩咐侍卫来做就好了,你出去瞎凑什么热闹!”
温行没有回应他的这声斥责,突兀地说:“今日之事,多谢殿下相救。”
跟着温余习了好一阵子的武,温行自然知道若是谢衣不及时扑倒他,那两箭中必有一箭会结结实实地扎进他体内。
他的目光微闪,右手不自在地触碰左手那一串冰凉的珠子。
平日里温行对着谢衣端的也都是旁人看不穿的真诚,一旦真的发自内心向谢衣说这一类话语,又感觉实在别扭。
可若是不将这声“谢谢”说出来,有感觉心里憋着什么,怪难受的。
怪也只怪他还是不够铁石心肠吧。
温行垂眸,遮住那一闪而过的自嘲。
不稍片刻,他就重新整理好了心情,趁着谢衣还没有反应过来,请罪道:“追出去只是臣下意识的想法,是臣顾虑不周了,还望殿下恕罪。”
谢衣掩下眸间的失落,扯扯嘴角,问:“可有受伤?”
“并无,多谢殿下关心。”温行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与温行分头行动的唐安终于是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对着温行单膝下跪行礼,双手抱拳汇报自己的结果。
“属下一路追着那白衣刺客直到宫墙附近,最终还是没能抓获,令其逃脱。属下办事不力,请公子治罪。”
温行心下咯噔一跳,忙问:“确定是那个刺客没有错么?”
“十分确定。”唐安回答得很干脆,“属下记得那人的衣着与身形,可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是那个人。”
温行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他心念一动,问:“他可有察觉你在身后跟着他?”
唐安顿了一会儿,摇头道:“应当没有。他与属下有一段距离,属下尚未来得及惊动到他,便让他跑了。”
“如此,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温行摆摆手,让唐安先行退下。
唐安领命,道了句“属下告退”后就离开了。
唐安离开后温行也不想多留,和谢衣说了一声就跑去了张总管那里看看情况。
出于之前谢衣也受了伤,太医只是简单给张总管处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确认他暂时死不了后就去给谢衣包扎了。
此时张总管已经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被吓到,昏了过去。所幸箭虽入体却未入骨,还不会致死。
太医给他拔了箭,娴熟地包扎好伤口。
“好生休养几个月,应当就没有问题了。”
处理得差不多以后太医如是说道。
温行谢过太医,送其离开东宫。
乖巧待在院子里的谢卿一脸好奇地走到了温行身边,忍不住出声问:“客梦,是出什么事了吗?我见东宫内的大家脸色都不太好。”
“东宫有刺客。”温行也没有隐瞒他,“臣方才之所以会到殿下您的院子,也是追刺客的途中误打误撞。”
谢卿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又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温行以为他是要去看看他的皇兄,没有阻拦,笑着说了句“殿下请便”后就走去交代福禄一些事情。
等温行交代完再回头时,就发现谢衣从房中走了出来,身边并未跟着谢卿。
“六殿下还在房中么?”温行随口询问了一句。
谢衣像是不知此事,疑惑道:“六皇弟过来了?”
温行一愣,连忙问方才站在一旁的宫女谢卿去哪儿了——六皇子要是在东宫里出事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在得知谢卿只是进了张总管目前暂时躺着的那间屋子后,温行松了一口气,和谢衣一同走了进去。
谢卿此时正站在张总管的床前,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殿下,怎么了?”温行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问。
蓦地听到声音,谢卿先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以后解释道:“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闻言,温行和谢衣对视了一眼。
张总管毕竟只是陆宗家内的一位总管,照理来说不会出现在宫中。而谢卿平素只往返于东宫和自己院中,少有出宫。
能让谢卿见过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陆宗曾经叫过他的这位总管来宫内。
就在温行心思千回百转的时候,谢卿终于想起来他在何地见过这个人。
“我想起来了!好几日前我从东宫回去的路上不小心被这个人撞到过!”
谢卿蓦地一拍脑袋,继续说:“当时他走得匆忙,我记得他还撞掉了一个布袋子,袋子里好像装着一个玉质的物品,我只隐约见到了一角他就捡起来收好了。”
从斐清府中搜出来的那个羊脂玉佩,正是用一个布袋子装着的。
温行连忙继续问:“殿下可还记得那袋子长什么样?”
谢卿轻歪了下脑袋,思索了一阵子后说:“记得不太清楚了,上边似乎眷绣着一簇黄花。”
这下温行可以完全肯定那个就是所谓的“赃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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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太子殿下,那‘赃物’现在何处?”
温行差不多也能猜得出是张总管把玉佩放进了斐清的房中,但还是需要确认一下。
谢衣命人去将玉佩取了过来,连带着还有那个布袋子。
方从下人手中接过那布袋子,温行就在隐隐约约间闻到了上边同张总管身上一模一样的异香。
果然是他。
再联想起之前唐安说他在斐府面前鬼鬼祟祟,温行隐约又有了一个猜测。
“殿下,臣斗胆请求借一步说话。”
温行放下了手中的布袋子,神色严肃地看着谢衣。
谢衣看得出他是有什么头绪了,点点头,嘱咐谢卿不要乱跑后和温行一同回了房。
“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刚回到房中,谢衣就开门见山地出声询问。
温行理了理思绪,缓缓道:“臣断定,这玉佩应是张总管偷偷放到斐清房中去的,而且他或许在斐清房中落下了什么可以成为证据的物件。他先前想去斐府就是为了将那物件取回来,可惜被唐安捉到了。”
闻言,谢衣赞同地轻点头,不过并没有插话,等着温行继续说下去。
果不其然,温行顿了顿之后,压低声音说:“臣怀疑,有人想挑拨离间。”
“离间谁和谁?”谢衣闻言,顿时明白出此事绝不是普通的恶意栽赃陷害。
“臣和殿下以及殿下和六皇子。”温行道出了自己的怀疑,而后在谢衣默许的眼神下继续往下解释。
“方才臣去追刺客时遇上岔路,臣同安分头继续追,却追到了六殿下的院内。起初臣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后来准备离开时瞥见了院内一个小屋的门口处有一块衣料,这衣料与那白衣刺客身上的如出一辙。”
“臣本想进去探查一番,而六殿下说那个地方不可以让别人踏足,极力阻止。也正因此,臣怀疑起了六殿下。”
“只是安回来了以后又明确告诉臣,那个刺客逃往了她所追的方向,臣便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