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要脸 第40章

  “你还记得前阵子皇后出事么?”

  “记得,据说直到现在都没人能猜出那梅香是怎么混进的青兰宫。”

  “嗨,那你就了解得不够多了,我先前听人说啊,那梅香就是温行弄进去的!”

  温行原本慢悠悠喝茶的动作猛地一滞。

  “真的假的?”

  邻桌的一人压低了声音。

  虽然并无实权,温行也算得上是一个官员,公然议论还是小心为妙。

  只是另一人似乎不这么想,轻蔑一笑,道:“还能有假?之前皇后寿宴他曾送了一个香囊给皇后,香囊上还绣着梅花呢,肯定是带着梅香。”

  “可是没道理啊,他这么做的企图是什么?”

  “呵,谁知道呢。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他入狱的事情?开始闹得轰轰烈烈的,最后从温府里推了个下人出来就草草结了案,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内情?”

  “之前他父亲驻守过南边边境,前阵子他兄长也申请去了南方驻守,指不定他们家也会什么云乌蛊术,给太子下了蛊!不然那太子怎么会这么帮他?”

  罪名越扣越大,温行右手紧握。茶杯的冰凉穿透指尖的血肉,蔓延至浑身上下。

  后边的事情很离谱,可是前面关于香囊的事情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梅香一事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谢衣,这区区老百姓是从何处得知的?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听到这些话语,谢卿愤愤不平,鼓着脸颊生气地说:“我要去和他们理论!客梦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一旁的谢衣更是阴沉着脸,修长白皙的手压在桌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温行抿唇,轻飘飘地拦下了谢卿。

  “不必去了,除却下蛊一事他们说的并没什么不对。”

  谢衣抬眸,一对黑眸中看不出神情。

  “那梅香确实是香囊里的。”温行淡淡地补充下去,“那香囊也确实是以我的名义送的。”

  谢卿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道:“你说是以你的名义,那么事实上就不是你自己本来决定送的咯?”

  闻言,温行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一丝自嘲,道:“是我母亲要我以我的名义送的。”

  谢卿并不知道关于温行母亲的事情,倏地一愣。

  “这件事情,你可没有和我说过。”

  谢衣不咸不淡地开口,不知是责怪还是旁的什么。

  “嗯,我本想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所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温行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放开了温凉的瓷杯。

  谢衣眉头皱得更紧了。

  显然他也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桌三人陷入沉默,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邻桌的讨论,也打破了他们混杂的思绪。

  “我说,其实不尽然吧?”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小可爱愿意猜一猜是谁呀~

  以前出现过的人物w

第四十四章

  一个身着朴素白衣的翩翩男子笑吟吟地站在那桌人身后,面容使温行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男子手中还拿着个算盘,看起来似乎是这一梦酒楼的掌柜。

  “什么不尽然?”邻桌比较大胆的那个一挑眉,毫不客气地询问。

  白衣男子笑道:“谁说香囊上绣着梅花就一定是梅香了呢?”

  说着,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个出言不逊的人,继续道:“我见客官穿着一身屎黄色,难不成您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白衣男子看起来文雅,说出的话却直白得很。

  “你说什么呢!”那人面色一变,当即拍案而起,“你这掌柜的就是这么做生意的?”

  白衣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别激动嘛,我不过就事论事,你若不喜欢大可离开。哦对了,离开前记得结账哦。”

  他补完最后一句话后就不再理会那人,潇洒地挥挥手,转身就要走。

  只是转身的途中,他冲着温行眨了眨眼,给他使了个眼色。

  是认识的人么?

  温行看出了他的意思,稍一踌躇,对谢衣说:“我过去一会儿。”

  “他是谁?”谢衣却如临大敌,在温行起身的同时跟着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温行的手。

  温行摇摇头说:“不太记得了,你和小卿在这里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说话间温行眸底满是真诚,直教人不忍心拒绝。

  “……嗯,那你快些回来。”

  谢衣最终还是悻悻然松了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温行冲他一笑,缓缓走向了先前那个男子示意的地方。

  那里似乎是寻常人不得去的小房间,越走近越冷清。

  等终于见到那抹白色身影时,外头的喧闹已经被隔绝了大半。

  温行停住脚步,斟酌道:“不知这位公子要在下来此处有何事?”

  听到温行的声音,男子这才回头,颇有些失落地说:“您不记得我了吗?”

  “嗯?”

  温行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自言自语般地说:“确实挺熟悉的……”

  他翻找着脑海里的身影,逐渐向眼前男子靠拢。

  半晌后,他猛地一抬头,惊喜交加地说:“我想起来了!你是云念!”

  “嗯!”见温行终于想起了自己,云念弯了弯眉眼,笑得颇为开怀。

  重见故人,温行也忍不住暂时放下了烦心事,轻拍云念的肩膀,道:“行啊你,几年不见变化挺大的,我都要认不出你来啦。”

  离开前云念还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厮,整个人看起来便如软柿子一般极好拿捏。

  没想到短短几年竟如此伶牙俐齿起来。

  云念嘻嘻一笑,道:“还是托您的福,要是没有您我今日说不定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厮呢。”

  温行轻笑,转而询问:“说起来,你怎么成了这一梦酒楼的掌柜?”

  “机缘巧合吧。”云念风轻云淡地说着,就好像这最出名的酒楼和寻常那些个小客栈没什么区别,“我和一个人打了赌,若是能将这酒楼经营好,他就资助我直到科举金榜题名时。碰巧我认识一个厨子手艺极佳,就千辛万苦把他请了来。”

  四处游历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结识更多的人,云念就是靠着之前游历来的关系请到了这位几近隐居的有名大厨子。

  温行又赞许了他几句,想起了谢衣的嘱咐,道:“我此番出来是为了陪六殿下散心,不打扰你继续做生意,先告辞啦。”

  “诶等等!”

  云念连忙出声叫住了他。

  “嗯?”温行顿住离开的动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只见云念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随后才开口道:“他们说的那些……是怎么回事?”

  “他们”指的便是之前那一桌的人。

  “酒楼里每日都人来人往的,我也不免听到了许多关于您的事情,可是大多数人都对您持不喜的态度,是发生了什么吗?”

  温行闻言抿唇,片刻后道:“一时半会解释不清,等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同你说吧。”

  云念察觉出温行的心情因为他的问话变得不太好,到底没有再说什么,点点头。

  温行撩起嘴角轻轻一笑,又告了声辞才离开。

  等回去时,菜已经上桌了。

  “怎么去这么久?”

  谢衣和谢卿坐在一起,都没有动筷,似乎是在等他。

  温行抱歉地笑笑,解释道:“那人是云念,所以聊得久了点。”

  “云念?”谢衣听到这个名字也显得很是诧异,“就几年前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厮?”

  温行点点头,笑吟吟道:“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果真是士别三日定当刮目相看。”

  谢衣随意地附和了几句,开始用起膳来。

  温行也不再多说,安静用膳。

  大堂内一波人走了又来一波,始终保持着热闹。只是正如云念所说,但凡讨论起温行的大多都是在贬斥他。

  有些说的确实是事实,可是还有些就是纯粹的污蔑了。

  温行还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至于风评如此不好。

  一顿膳食吃得不甚愉快,本来带谢卿出来散心的目的没达成,反而更添了不少堵。

  三人随意地在章安城内逛了逛,未到午时便又回了宫。

  这之后几日,民间的传言渐渐流入宫内。尽管谢衣数次下令不得议论此事,还是有不少的闲言碎语传进了东宫。

  温行面上不曾在意,只是心底终究免不了烦躁。

  经过几日整理思路,他其实也差不多猜出了流言的来源。

  他的母亲许云宁。

  香囊一事除了温行自己,恐怕就只有许云宁知晓了——或许还会多个父亲温广。

  难怪许云宁不怕他将香囊的事情供出来,打的竟是这样的算盘。

  温行对许云宁怀有的感情本就不多,起初的伤心过去了,余下的只有气愤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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