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随君心 第150章

在冬日过了一半的时候,展励来访,言谈之间透出几丝试探之意,拐弯抹角的询问了一番关于南宫世家的事,君湛然与南宫苍敖的关系虽然与人不同,却并不插手南宫一家的事务,不深不浅的回了几句,没有多言。

与此同时,南宫苍敖已将鹰啸盟与雾楼的人手合并,令他们各司其职,分别负责警戒与查探,北绛已动,其余各国态度不明,身在局中,唯有掌握先机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而今握在他们二人手中的除了原有的人手之外,又多了展励手中的探子、塔楼恶鬼和玄字号暗卫,恶鬼已返夏国,暗卫更名为影卫,如今司职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的安全。

当日十人未死,得知自己未曾中毒之后便没有再离开,问他们要如何,也无人回答,君湛然便做了如此决定。

这十人并非不想回答,而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为何。

离开夏国,皇宫是回不去了,天地之大,一时间竟不知何去何从,自小被训练为皇族暗卫,他们早已不适应外界的生活,更不知除了听令之外还能做什么。

君湛然说他们可以留下暂时栖身,若是何时想走也无人会阻拦。因为这个缘故,他们便暂时留了下来,至于留多久,却没有人考虑过,君湛然也没有问。

“你是有心不问,也不定个期限,是不是?”一大早,温暖的被窝里抬起一条手臂来,往前环绕。

被上黑发铺呈,一人侧卧,南宫苍敖的手贴上他的腰际,背对之人的话音从前方传来,缓慢低沉,语声慵懒,“这十人皆非弱手,留下总比杀了好。”

“这还用问我?你鹰帅会想不到?”回过身来,君湛然挑眉,眼底有丝笑意,南宫苍敖也挑眉,“你的想法我当然知道,只是想听你说说话而已。”

“说什么都好。”有些沙哑的话音就在耳后,伴着一阵微热。

被褥外的空气清冷,温热的呼吸拂在颈边,君湛然往后靠了靠,拉过南宫苍敖的手放到自己的背脊之上,随口闲聊,“那就满足你的要求吧,说说别的。这几日伤势见好,但应该还未好透,尤其是天冷之时,上回你替我运功按揉一番,舒爽许多。”

“定是淤血还未散开,看来还需要一些时日。”运功令掌心变热,南宫苍敖的手贴上他的背,“看你往后还敢不敢这么冒险,别人都以为你处事冷静,其实有时候你也冲动得很,竟敢在自己身上做出这等事来,我看你也是第一个。”

“你又不是不知,为了骗过煌德的耳目只有这么做,后来连你也骗过,也算是值了。”能骗过鹰帅的有几人?君湛然勾起唇角,似有一丝得色,南宫苍敖在他腰间猛掐了一下,“这就是代价,可罚的不光是你,还有我,你不知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吗?”

他咬上君湛然耳垂,被他这么一咬,君湛然身体一僵,哑声警告,“别乱动。”

第146章 意外消息

南宫苍敖听出他语声中的紧绷,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低笑,“你素来克制自己的言行,在人前总是一派漠然的模样,谁能想到人后……”

“人后如何?”与他相对,君湛然的笑容有点危险。

他的话音还是微哑,那双深邃黑眸中闪现的光亮却叫人不能忽视,南宫苍敖看着他悠然笑道:“人后如何,自然只有我才看得见。”

语声渐低,忽然凑近,呼吸相对,气息相融之间,在空气中变得微冷的脸庞贴到了一起。

若非相识,这个人只怕还在独自筹谋,套着冷漠的外壳,不让人接近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在他人眼里,他便始终是那个孤僻不好接近的雾楼楼主。

雾楼如雾,藏起了所有的惊天之秘,也留下重重难解之谜,所有谜题都围绕于一人身上,这个人如今就在南宫苍敖面前,能言会笑,时而透露从未让他人见过的热情。

在庆幸之后,南宫苍敖在此时忽然兴起一种疑问,“如果这回沐朝霞的孩子果真是我的,你会怎么做,真的不会就此离去?”

“我还需借助你鹰帅的力量对付煌德,怎么能一走了之。”这般的回答可不是南宫苍敖要的,君湛然自己也知道,继续说道:“何况我一走,岂不是让沐朝霞得了便宜,这么蠢的事我哪里会做……”

“我定会要她后悔,也会让你后悔。”礼尚往来,吮吻着南宫苍敖的脖颈,君湛然重重咬下,“这次是假,但要是再跑出个女人说有了你的子嗣,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低声警告,淡淡几句,却叫南宫苍敖听出他前些日子的介怀来,他固然懊恼,君湛然却比他更为担心,想到这里,本就火热的心燃烧的更加彻底,手臂一搂,将他抱在怀里。

“湛然……”

“怎么?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这种眼神是什么意思。”

“哦?那你说说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这种意思――”

语声渐不可闻,安静的房内只剩下耳鬓厮磨的悉索声,冬日的早晨,窗外冷风呼啸,更显得卧房里如此宁静。

凛南这片土地天气严酷,却因此而让许多事变的纯粹起来,任何感觉都变得单纯而直接,明确而清晰,谁是最重要的人,什么是最重要的事。

天色已亮,时辰却还早,他们还有些时间可以温存,但有时候,有些事并不会按照他们的预想来进行。

笃笃笃,外面传来几声敲门声。

见里面没反应,门外的人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盟主,展励求见。”

温如风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才在房里散去,南宫苍敖掀开被褥,尽管他很想装作不曾听见,“疯子一贯玩世不恭,但还是个知道轻重的人。”

“不惜这么早来扰人清梦,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小事。”君湛然披下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拉起松到胸前的内衫,已从方才的情热中冷静下来,“来人是展励,他通常是来找我。”

“这次找的却是我,来通报的也是我手下的人。”南宫苍敖和君湛然都从这小小的细节里发觉出一些别样的含义,展励此来,理当不是为了展家庄与他们合作的事。

厅堂之上,有个人影来回踱步,时而想到什么又停下,皱眉苦思一番,他锦衣华服,腰佩短刀,袖口和领口都镶着大片的兽皮短毛,颇有些气派,向来笑容可掬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严肃和慎重。

这当然就是展励,听见门廊处的脚步声,连忙停步回头,迎了上去,“鹰帅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先问候南宫苍敖,而不是君湛然,“还有湛兄,实在叨犹,一大早的就来拜访二位,千万不要怪我,我实在是睡不着了,想来想去,此事还是将此事告诉二位,让你们自己来定夺才是。”

展励本是商人本色,说话之前多少会寒暄一番,聊了一阵宾主尽欢之后才会进入主题,这回不知是什么缘故,竟开门见山,丝毫没有多说什么废话。

一大早就被叫起床的两个男人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君湛然一贯的淡然,南宫苍敖漫不经心的坐下,“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

展励是个成功的商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也知道此来恐怕是不太受欢迎,点了点头,直接说道:“其实我只是来带一句话,想见你们的并不是我,而是此地的主人……”

他说到这里停下,神色之间若有所指,此地的主人,说的当然并不是西凛城的城主。

君湛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南宫苍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展励索性上前几步,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

“是凛南国君想要见你们。”

这话一出口,并未如预想般引起太大的反应,君湛然端着茶盏的手只是停了一停,就继续把茶水咽下,“安嘉王想见我们?还是想见他?”

指了指南宫苍敖,君湛然双目一抬,展励嘿嘿一笑,“果然逃不过湛兄的眼睛。”

“见我?为何?”不知道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南宫苍敖微微一眯眼,“记得我和安嘉王并没有什么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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