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翼看清他伤痕未消的身体,似乎有些扫兴,眸色黯淡了些。
柳冥见状,反而微微一笑,主动走到床前跪下,伸手去解他的衣物。风天翼没有阻止,一动不动,只是用目光注视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柳冥感觉到巨大的压力。风天翼气势惊人,身上时刻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冷凛气势。何况现在柳冥处于弱势一方,感觉更加明显。可是他没有退路。如果今晚不能引起风天翼的兴趣,取得他的好感,以后再等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柳冥手指轻动,一颗一颗解开风天翼长衫的盘扣。这种扣子精细紧密,非常华丽精美,但解系起来却十分费力。纵使柳冥手指灵巧,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也不能轻易地解开。偏偏这件紫色长衫的扣子竟一直排到风天翼的小腹处,等柳冥终于解完,背后已不由出了一层冷汗。
他长吁口气,正要继续,风天翼却突然勾起他的下巴,轻轻笑道:「小傻瓜,不必这么麻烦!不脱衣服,你也能让我高兴。」
柳冥疑惑地望着他,却见风天翼已经撩起了自己的长袍,掏出分身,将他的头按向自己的胯下,命令道:「好好伺候它!」
柳冥明白他的意思,顺从地含住了他的分身,伸出舌头上下轻舔。
他不是没有经验的少年。在灵隐谷里与柳逸舟初尝云雨,他便爱上了这种与男性结合的滋味。而且为了让师兄得到更大的快感,他还偷偷去翻过二师兄藏在轻云阁里的春宫图。那上面的姿势与技巧让他大开眼界。
在那幸福快乐的两个月里,他曾磨着柳逸舟与自己将春宫图上的姿势做了个遍。柳逸舟神智胡涂,任他施为。二人整日厮磨,荒诞了无数的光阴。
柳冥虽然知道师兄的脑子不清醒,自己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他不在乎。他喜欢那种和师兄在一起的日子。
柳逸舟偶尔也有不乐意的时候。他在出事前对柳冥也是宠溺有加,说得上百依百顺。重病之后性子虽然改变许多,但这种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所以即便他有时不乐意,但柳冥稍一哄弄,稍一撒娇,他也便妥协了。
柳冥闭上眼,幻想着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师兄。他想让师兄快乐,想让他满足,想保护他,陪伴他,永远和他在一起。所以柳冥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灵活地运用自己的唇舌抚慰那不断胀大充血的分身。
他的投入让风天翼的喘息很快粗重起来,按住他的头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柳冥将自己所知的全部技巧都使用出来,毫不吝啬地讨好他。柳冥不仅是男人,还是个大夫,他比别人更懂得怎么让一个男人快乐。
终于,风天翼轻喘着在他嘴里释放了出来。那一刻,他发出了一声舒畅的轻吟。
柳冥的下颌与脖子上沾着点点白色,他故意不完全拭净,只是偷偷抬头,观察风天翼的反应。忽然他只觉眼前一花,被人捞了起来,扔到床上。
柳冥有一瞬的慌忙,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风天翼居高临下,邪魅地看着他,轻笑道:「你的技术不错,看起来不是第一次。既然这样……」
他拉长声音,视线顺着柳冥脖子上的液痕缓缓向下游走。
柳冥心里打了个突,紧张地望着他。
风天翼将他翻了个身,微凉的手指沿着柳冥白皙的脖颈向下移动,酥麻的触觉引来一潮一潮的热浪。柳冥咬着牙,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
风天翼很快发觉了他的反应,不由有些诧异,调笑道:「好敏感,背上都红了。」
柳冥的身体微微颤栗。他的敏感取悦了风天翼。风天翼不紧不慢地以掌心摩挲着柳冥光洁的背脊,手指跳跃灵动,慢慢撩拨起他的情欲,来到尾骨处,忽然在某处轻轻一按。
「啊……」柳冥不由轻抽口气,体温骤然上升,身体渴望着他的进一步触摸。
谁知就在此时,风天翼忽然顿住,停了片刻,粗鲁地掐住柳冥的下颌,盯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眼里闪过一丝恼怒,冷冷道:「你服了媚药。」
柳冥心里一惊,不知他是怎么发现的。自己用药一向小心,不着痕迹,可是风天翼刚才的口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风天翼眯起眼:「和本座上床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不、不是的……」柳冥脑子里飞快转过各种理由,道:「我只是想让教主尽兴……」
「哦?你不是在万水宫的大殿上信誓旦旦,说不会让本座无聊吗?你不是自夸通晓琴棋书画,医术更是卓绝天下吗?你不是很有自信做本座的男宠吗?怎么,这就是你的本事?」风天翼狠狠掐着他的下颌,心下恼怒。
他是什么人?是神冥教教主,江湖上无数人讨好畏惧的对象。他的男宠,从来只有自己来主导。有时为了增添乐趣,他也会使用媚药,但更多的时候他喜欢凭借自己的手段和魅力来征服对方。
柳冥这个小小的男宠,竟然敢背着自己私下使用媚药!他是真的想讨好自己,还是不愿屈服于自己的魅力之下?抑或是心里有着抵触情绪?
风天翼眸中闪过某种危险的光芒。这种光芒让柳冥心惊,思绪飞转,同时也暗自生出一股火气。
他很快下了决定,傲然道:「教主别忘了,我是为了贵教的《静心诀》才自愿雌伏于您身下。而教主是为了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
风天翼紧紧盯着他,冷笑道:「聪明的家伙,竟想反将本座一军?」
柳冥挣脱他的手,避开他的视线,强自镇定道:「我和教主只是各求所需罢了。」
「好个各求所需!」风天翼更加恼怒,冷笑道:「柳冥,你以为天下只有你一个摩耶人吗?不错,本座是答应了给你《静心诀》,可本座没答应什么时候给!」
「你!」柳冥一惊,顿时大怒:「你这个无信小人!」
「哼!本座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风天翼轻松挡住柳冥的反抗,将他按了下去,「既然我们是各求所需,那本座也不客气了。」
「你休想!放开我!」柳冥愤怒地挣扎。他果然还是太嫩了,竟不知江湖如此险恶。
「放开?等你给本座生个儿子,本座自会放开你!」风天翼狞笑,猛地分开柳冥的双腿,将他牢牢固定在身下。
柳冥心下一凉,一个坚硬的东西已抵在身后的入口处。
「本座今日要尝尝摩耶人的后庭是什么滋味!」
「啊──」
随着风天翼的宣告,柳冥发出一声惨叫,只觉下体好似被生生撕成了两半,没有经过开发和前戏的后穴,怎能一下子容纳那巨大。
风天翼低咒一声:「怎么这么紧?难道你没和别人做过吗。」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分身推挤进来。
柳冥冷汗淋漓,暗自庆幸自己服的媚药已经生效,不然只怕要痛昏过去了,此时虽然下体疼痛难忍,但身体却燥热难当,渴求着更深的接触。
「我、我没和别人做过……」他咬牙切齿地道:「因为以前我都是在上面的那个!」
风天翼微微一怔,随即大笑道:「那本座就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在下面的滋味。柳冥啊柳冥,本座还真有点喜欢你这倔脾气了。」
柳冥心底冷笑。风天翼啊风天翼,你自诩聪明,却不知是作茧自缚,因为他根本不是摩耶人,他只是六岁那年在芜城被师兄捡到的一个孤儿罢了。
从风天翼问他是否是摩耶人开始,柳冥就猜测出风天翼留下他的原因。
摩耶男子能够生育。而风天翼喜好男色,后院里养了无数男宠,怎能生出后代来?神冥教世代由风家统领,是风家家传的产业,岂能断在风天翼手中?因而他只能想办法找到传说中的摩耶人,以摩耶男子能够生育的体质帮他繁衍后代。
不过……
柳冥心中冷笑。风天翼不仅不知道自己不是摩耶人,似乎也不清楚摩耶男子是动情受孕的。只有为对方倾情动心,摩耶男子才能怀上身孕。
他想让自己为他生个儿子,真是笑话!别说他没办法生,就算他是摩耶人,如果没有动情也是无法怀孕的。
当日风天翼在万水宫的大堂上出言试探,柳冥干脆将计就计,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让风天翼默认为自己是摩耶人。风天翼果然上当!
柳冥的身体兴奋欲狂地忍受着风天翼的大力贯穿,在痛与快乐的双重夹击下摇摆欲碎,灵魂却彷佛已脱离了肉体,在看着这一幕冷冷发笑。
风天翼,你以为只有你留了一手,却不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柳冥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明,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棂,懒洋洋地铺到清冷宽大的大床上。
房间里没有一个人,檀香已经燃尽,余香袅袅,湘妃竹敲打在空荡荡的墙柱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柳冥撑起破碎的身体,感觉腰部以下几乎不是自己的了。风天翼不知所踪,把他像破布一般扔在雅丽空旷的寝室里。
柳冥怀疑自己并没有睡过去多久,因为直到天明的前一刻,他好像还在和风天翼「奋战」。
这是一场男人间的「战争」,难以言述。
风天翼的精力充沛得吓人,一遍一遍索要不停。他的进攻时快时慢,时烈时柔,不断折磨着柳冥敏感的身体,企图让他丢盔弃甲。但柳冥却不肯服输。他初时在媚药的帮助下忍受着粗暴的蹂躏,情欲的刺激掩盖了身体的痛楚。后来药效渐渐过去,他即使已经精疲力竭,也不想让风天翼得意。
这场疯狂粗暴的欢爱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柳冥隐隐记得风天翼好像在自己身体里做了五次,加上之前自己用嘴帮他发泄的那一次,应该有六次。而后来自己在后穴快感的刺激下,加上媚药的作用,也至少射了三次。最后他们不分伯仲,终于偃旗息鼓。
刚刚痊愈的身体禁不起这样剧烈的「辛劳」,尤其腰间那道刚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柳冥扶着腰蹙眉。学武之人尤忌纵欲,风天翼如此肆无忌惮,真该庆幸他的男宠都不是学什么采阳补气的邪功,否则肾亏不死他的。
此时一个小厮进来,见柳冥醒了,冷冷地道:「教主吩咐了,待柳公子醒了就给您更衣,送您回后院。」
柳冥瞥了他一眼,道:「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走,你下去。」
那个小厮一动不动,仍然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教主吩咐了,待柳公子醒了就给您更衣,送您回后院。」
柳冥冷笑一声,指甲轻弹,那个小厮还来不及惊异,两眼一翻,直通通的向后倒地。
「不识趣。」柳冥冷哼。
他最讨厌师兄以外的人看见他的身体,风天翼算是例外了,一个小厮还敢张狂。不给点教训,只怕都要以为他是好欺负的了。
柳冥慢慢爬起身,浑身像被巨石碾过,红白混合的液体从后穴汩汩流出,微腥的味道、黏稠的感觉让他不悦。他找到衣物,动作怠缓地穿上,双腿无法自然合拢,后身好像破了个洞,痛得厉害。
走出碎星阁,等候在外面的如墨看见他一个人出来,微微一怔。又看见他走路的样子,连忙上前要扶,却被柳冥挥开。
他还没有那么脆弱。他不是风天翼的男宠,而是灵隐谷的柳冥!
柳冥挺直腰背,下巴微抬,虽然一步一挪,姿势狼狈,却始终带着一种不容挫折的傲气。
柳冥慢慢走回自己的院子,叫如墨准备好洗澡水,泡进舒适的浴桶。
出浴后,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用了最好的药,到了明天,这些伤痕就会消失殆尽。不过后庭的伤稍微严重一点,估计至少要三天后才能痊愈。
他并不在意风天翼的强暴,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
只是他痛恨自己的无力,眼睁睁地看着师兄消失在自己面前,茫然四顾,只余狼藉的寝室里他们曾经翻云覆雨的气息。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任由师兄生死未卜,自己却只能雌伏于他人身下,用身体与尊严换取提高功力的秘笈。他更痛恨自己的无奈,在这陌生而充满敌意的环境里,竟没有更好的方法求得对自己更有利的东西。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像师父说的那样,终生留在那个与世隔绝、单纯宁静的灵隐谷。那才是他今生最好的归宿。
可是不行。纵使明知前路艰辛,危险莫测,他也要努力一搏!因为师兄,在他心底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哪怕用尽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找到师兄,为师兄报仇!
洗完澡上好药,柳冥本想回卧室休息,谁知一进门,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风公子。」柳冥挑了挑眉。
风蔚打量他一眼,拿出手里的东西道:「我给你带了些活血化淤的药膏,不过看来你好像不需要了。」
「多谢,我上过药了。」柳冥在床边坐下。
「我倒忘了柳公子的医术高明,不过东西既然带来了,就给你留下吧。」风蔚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
他没有唤柳冥「十三公子」,而是以姓氏称呼。
柳冥点点头,客气地道:「多谢。你的心意我领了。」
「柳公子不必客气,教主的诸位公子以我为首,这也是我应该做的。」风蔚语气并无炫耀之意,只是淡淡地陈述事实。
柳冥沉默,等他下文。风蔚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端过手边的茶盏慢慢喝着。
柳冥看他来了想必有一段时间了,如墨给他斟的茶已经不热了,他却品饮自如。
柳冥腰酸背痛,尤其后庭伤势严重,虽然上了药,坐在床上仍然如坐针毡,只不过面上不露罢了。
过了半晌,茶饮得差不多了,风蔚抬眼道:「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柳冥慢慢道:「我以为,是风公子有话要对我说。」
风蔚放下茶盏,望着窗外清风拂柳的景色,淡淡地道:「碎星阁,早上从未有人从教主的卧室里出来过。」
柳冥不明所以,露出询问之色。
风蔚回过头,嘴角轻勾:「我想你也不知道。碎星阁有间寝室,是教主专门用来宠幸公子的,便在教主的卧室的东侧。教主每次宠幸完,若是高兴,便陪着公子宿在那里。若是一般,便回自己的寝室去。能与教主同宿一夜的公子是极少的。机会,也是极少的。」
柳冥眉心微动。
风蔚道:「今早你醒来的房间,就是教主的寝室。」
「哦。」柳冥轻轻应了一声,彷佛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