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 第25章

  这“味道”更似是一种感觉,炎感觉到脸上滚烫,身体也烘热的,他就像刚从澡堂子里出来,从头到脚都是“热气腾腾”。

  “热”得他快要站不住了……炎想也没想地抬起手,猛扯一把乌斯曼的银发,乌斯曼“唔”的一声,终于放过了他。

  炎听到了很吵的呼吸声,吵得他脑仁疼,他站在那儿瞪着乌斯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急促的声音来自于自己。

  乌斯曼站在那儿,只是眉眼含春地笑着,这笑容美则美矣,却有一种非常欠揍的感觉。

  “你……”炎抿了一把湿润的嘴唇道,“把我当成什么了?”

  “什么?”乌斯曼不懂炎的意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想吃我来着。”炎表情肃然,指着乌斯曼抗议道,“我又不是烤肉,有你这么啃的么?可恶的家伙……”

  “啊?”乌斯曼虽然从未主动吻过谁,但这亲吻的技巧还是有的,绝非只是“啃”这么简单粗暴。

  当然,他刚才是有些得寸进尺,因为他想要借着这个吻的势头哄着炎,来个不眠不休的……但没想炎狠揪了他的头发,发根的刺痛让乌斯曼不得不放开。

  “就是啃!”炎很肯定地道,“你啃得我浑身不自在,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乌斯曼从没受过如此之大的打击,正要为自己辨明一下,忽然看到炎那满脸红扑扑又眼角含泪的模样,顿时醒悟过来,炎会误会他是因为他太过执着的眼神吧。

  那种仿佛要将炎拆吃入腹的模样,难怪炎会有所误解。

  “那我不啃你了,我们做点别的?”

  “别的?”

  “比如……一起沐浴?”乌斯曼道,“你身上都是臭汗吧?我来帮你搓背如何?”

  炎低头闻了闻自己:“你骗我,我不但不臭,还有一股烤肉香呢!”

  “这……”乌斯曼一时语塞,没想到醉猫炎也是不好骗的呢。

  “这样吧,只要你不再啃我,那我就准许你给我搓背。”炎说道,他好久都没泡过浴池了。

  “嗯,我保证不啃你。”乌斯曼喜出望外,重重点头。

第27章 鸳鸯浴

  焦夫人正在大大小小的客房、庭院里巡视, 忽见两个男仆往最顶级的上房里送热水。

  她拦住一问, 方知是客人要在方池中泡澡。

  那间房是美人蕉里陈设最好的套房, 除去从大燕高价采买来的锦绣床,还有一石砌的浴池,池子不大不小, 刚好适合鸳鸯戏水。

  不过,焦夫人想, 这两人这么快就完事了?

  之前瞅着男子把青年扛上楼的冲劲, 不像还有洗澡的余韵, 应当是直接上床了吧。

  也就是说,他们这会的沐浴是完事后的了。

  看着黑袍术士挺大的个儿, 怎么战斗力就这么弱,焦夫人不禁掩嘴暗笑,可见壮汉也不是个个顶用的……

  乌斯曼怀抱着光溜溜的炎坐在热气蒸腾的浴池里,不知怎么就打了一个雷鸣般的喷嚏。

  炎很嫌弃的弹开身道:“你的口水喷到我了。”

  “没有。”乌斯曼伸手想要拉炎回来, 继续坐在自己身前。

  “我还是自己洗吧。”炎却不乐意了,和乌斯曼面对面坐着泡澡。

  “我可以帮你洗头、搓背、还有揉肩。”乌斯曼手里拿着搓澡用的鬃毛梳,用它来梳头再舒服不过。

  炎盯着那毛发纤纤、软硬适中的梳子,有些心动。说起来自打来到西凉, 他就没再被人伺候着沐浴了, 什么都得自己来。

  好在他也不是笨到连洗澡都不会,只是不像有萨哈服侍时那么舒坦了。

  想到萨哈, 炎就有些纳闷,怎么这梦里竟是乌斯曼呢?连洗澡的时候也是他, 难道不该是萨哈来吗?

  “这就是日有所怨,夜有所梦么?”炎自言自语着道。

  “你说什么?”乌斯曼不着痕迹地靠近炎,赶在他说“不”之前,先用鬃毛梳轻抚着炎的黑发,就像在给他的脑袋做按摩。

  “……罢了,谁洗都一样吧。”反正都是伺候沐浴,炎眯上眼,双腿盘起,两条胳膊搭在腿上,开启舒舒服服的泡澡之旅。

  水很清澈,炎的坐姿又这么坦坦荡荡,乌斯曼的眼睛总是不觉瞄上那不该看的地方,接着他又强迫自己转开视线,专心给炎梳洗。

  只是心里还是会感叹,这和上刑有什么区别?

  看得见吃不着,平白地折磨自己。

  “但我不能再惹炎生气了,”乌斯曼一再地告诫自己,“眼下可是讨好他的好时机。”

  “按一下左边的肩膀,用点力气。”炎吩咐着,乌斯曼便放下鬃毛梳给炎揉按肩头。

  “殿下,这点力度如何?”乌斯曼笑着问,手指捏着炎的左肩,看着他那火红色的胎纹,心里也跟火燎似的极其不安分。

  “可以。”炎闭眼享受着,舒服得几乎要睡着。

  乌斯曼的手从肩头按压向炎漂亮的肩胛骨,再到后腰。

  “腰那里就不用捏了,会痒。”炎扭了扭腰,那双手弄得他想笑。

  “炎炎,大腿的里侧,我帮你松松吧。”乌斯曼的嘴唇几乎贴着炎的耳垂,那声音分外温柔。

  “炎炎是什么鬼?”炎笑着问。

  乌斯曼的手便滑入炎的双腿间。

  “我给你取的昵称,可还喜欢?”乌斯曼的手指沿着大腿内侧的穴位,力道适中的点按着。

  “父皇和爹爹都叫我炎,皇兄有时叫我炎,有时叫炎儿,我喜欢他叫我炎儿,”炎闭着眼,似在回忆过去,“这声炎炎我从未听过,倒也挺有趣的。”

  “所以,只有本王才可以这么叫你,知道吗?”乌斯曼的手势变了,从点按变成了直接抚摸,指尖越发接近炎的大腿根部。

  “唔……”炎的喉间急促地滑动了一下,一直劳作而绷紧的大腿肌肉是放松下来,但某个不该有反应的地方却弄得他不太舒服。

  炎向来不太在乎或者在意自己的本性需求,往日里有反应了就拼命练功或者冲冷水澡,总之能消散便好了。

  “冷水澡。”炎突然扶住浴池壁,想要去冲个冷水澡。

  “去哪?”乌斯曼拦腰搂住想要起身的炎,炎一时没站稳,两人跌撞在一起。

  “啊?”感觉自己的手摸到了什么,炎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看起来快要煮熟了似的。

  “这……”炎慢慢地撒手,感觉指尖着火般烫,声音沙哑着道,“还好是个梦。”

  “炎炎,既然只是一个梦,”乌斯曼得寸进尺地更拥紧炎,还在他耳边低语,“那我们来做点愉快的事情,也没有关系吧?”

  “愉你个头!”炎扳着乌斯曼横陈在腰上的胳膊,“给我放开!”

  乌斯曼松开了,只是这手一把抓住炎的下巴,将他的脸扳过来一些后,就吻了上去。

  “唔!”炎眉头皱起,抬手一推乌斯曼的额头,乌斯曼另一只抓着他的手,一个转身把炎压进池底。

  池水激烈震荡,炎的手抓着乌斯曼的肩头,跟猫挠似的留下两道红杠杠。

  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诡异的春梦,这感觉真实到几乎让他信以为真……

  当乌斯曼把他从池底一把捞起的时候,炎已经连站稳的力气都没了,浑身湿透地挂在乌斯曼白皙强壮的臂弯间。

  “……咳咳。”炎喘得太急都咳上了。

  乌斯曼轻拍着他的背,待他顺过气后,还拉过一旁的浴毯,将他裹了个严实。

  炎觉得有些屈辱,自己竟然在乌斯曼的手里做了那事,可是身体有种从所未有的舒服,就好像积蓄已久的压力终于释放了似的。

  这种透骨的舒爽感,让他没办法抬头去看乌斯曼的脸。

  “我抱你。”像是知道炎迈不开腿,乌斯曼直接打横抱起炎,走向床榻。

  炎躺在床里后,第一件事就是脱去身上潮湿的浴毯,然后拉过锦被裹住自己,背对着乌斯曼。

  “还好只是一个梦。”炎看着被单上的鸳鸯绣纹想到,“要是当真与乌斯曼来这么一遭,这辈子都没脸做人了。”

  “把头放在床沿,我给你弄干头发。”乌斯曼的声音响起在炎的脑后。

  他的头发确实很湿,把枕头都给打湿了,炎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动了位置,把头发拨在床沿。

  炎依然背对着乌斯曼,但闻到了碳炉的味道。

  乌斯曼把煮茶的碳炉架在床边,用梳子整理他的长发,并且烘干。

  炎的视线不由得模糊起来,想睡,怎么在梦里都会这么困……

  “你睡吧。”乌斯曼像是能看透他全部的心思似的。

  炎迷迷糊糊地眯着眼,似是睡着了一阵但又醒了过来,在一片舒适的被窝里,他听到床边的碳炉被收起来,以及乌斯曼走出房间的声音。

  焦夫人怕粗笨的仆役照顾不周,决定亲自去问候一下贵客。

  可巧,她才来到廊上,就见那身材高大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团黑衣开门出来,便笑着迎上去:“这位爷,怎么亲自出来了,您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即可。”

  “可有棒槌?”男人身上裹着一件浴袍,问道。

  “棒、棒槌?”焦夫人往男人身下瞧了眼,“就算不行,也不能用那个吧……”

  “没有的话,粗点的棍子也行。”乌斯曼想要捣衣棍,可他从未洗过衣衫,只记得需要一根棍子敲打衣物,只当是棒槌。

  “这、这……”

  “啊,还有,再给我拿一块肥皂。”乌斯曼知道草木灰和山羊油做出来的肥皂可以消除衣物上的油渍,不过他也是偶尔听济纳雅莉提起才知道。济纳雅莉虽然是沙场上滚打的将军,但很爱干净,身上的战袍总有一股皂香。

  “肥皂?这位爷,”焦夫人认真道,“这钱可不能省,要说好使的脂膏,我这里有上好的驼奶制的润……”

  “就肥皂还有棒槌即可。”男人说完又顿了顿,“帮我把衣服补好。”

  男人把手里的衣袍递给焦夫人。

  “哎,好好的衣裳怎么破成这样子?”这衣服破破烂烂的,都被撕成两半了,这“战况”竟是如此激烈!

  “这是修补衣服的钱。”男子又塞了一枚碎金,看到金子焦夫人便满脸堆笑地接下来:“好说,保管给您补得像新衣服一样。”

  焦夫人觉得这位“前鸦灵术士”是不差钱的,就是某些癖好怪了些。

  焦夫人去后厨房找了一根不太粗也不长的木棍,然后又拿了一小块又黑又糙的肥皂,去上房找那位贵客了。

  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门,门打开一条缝,一条男人的胳膊伸了出来。

  “哎哟,还知道不好意思啊。”焦夫人心想,把木棍和肥皂丢也似的塞进他手里。

  门砰一声关严实了。

  焦夫人想要偷看里面也看不着,不禁啧啧摇头。这店开了这么久,还真没遇过这么重口味的一对,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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