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乌斯曼斜倚在床上,枕头依然遮盖着重点部位,那姿势妖娆极了,“当真不再睡会儿?”
“滚!”炎吼了一声,找到了自己的亵裤飞快穿上了,再摸上衣时看到一柄锃亮的柳叶匕首。
“这是?”炎捡起来,反复看着那匕首,猛然想起来,昨晚他是来挖乌斯曼的心的,想要看他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谎话连篇。
可是他为何要印证这一点,哪怕乌斯曼是说谎的,对自己来说应该也是无害的。
毕竟他们只是假成婚又不是真夫妻,还要讲究一个“心心相应”。
“我这是在干什么?”炎望着匕首,有些恍惚。
“炎炎,”乌斯曼以手托腮,抛媚眼道,“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
“做梦!”炎丢开匕首,“我只是喝糊涂了。”
然后他穿好上衣,扎好头发。外罩的大褂绣着仙鹤,十分华丽,就是扣子有点多,炎不愿意全部扣完再走,便一边扣一边抬腿向外走。这寝室的门一推开就见到了内务总管雅尔塔,还有一排捧着浴巾、水壶、衣盒等等的宫女。
她们吃惊地看着炎,大约是没想到亲王会从君上的寝室里出来吧。
炎愣了愣,随机转身回去,把门关上了。
“怎么了?”乌斯曼坐起身问。
“换条路走。”炎板着脸大步走去阳台。一侍卫正在揉着后脑勺,要从地上爬起来呢。
炎虽然感到抱歉,但还是把他打晕了。
“你又爬阳台呀?”乌斯曼说道,“何必呢,反正雅尔塔他们已经看到你了。”
“要你管!”炎回头瞪他一眼,然后就往下一跳,不见了。霜牙站在阳台上,热情地目送炎离开。
雅尔塔听到君上叫他的名字,便推门进来了。
“方才的人是亲王殿下吧?”雅尔塔问,“怎么不见了呢。”
“从密道走了。”乌斯曼心情好得很。这居然也被他忽悠过去,只能说炎实在是太单纯了。
昨晚他情不自禁地亲了炎,然后怕炎醒来会算账,就用手指把自己的脖颈、肩膀等处给掐红了。
还挺疼的呢。
乌斯曼笑盈盈的,不知炎何时才会察觉出端倪来。
“这里还有密道?”雅尔塔从未听说过这事。
“嗯。对了,把阳台上的侍卫撤了。”乌斯曼起身,在宫女的伺候下洗漱更衣。
“那是济纳将军特意……”
乌斯曼斜瞄了雅尔塔一眼,他立刻改口:“是,君上。”
炎回到自己的寝室,巧得很,伊利亚正好来敲门。
“等下!”炎又悉数把身上的衣服脱掉,只留亵衣裤,然后拉开被子躺进去。
“您干什么呢?”伊利亚在门外问。
“好了,进来吧。”
“炎,您这一觉睡得可真久,都下午了。”门开了,伊利亚手里捧着盥洗用具。
“还好吧。”炎低头道。
“昨晚您喝了这么多,肯定难受,我给您端了一杯蜂蜜水……”
“我想洗澡。”
“那我去准备。”伊利亚放下托盘,去招呼宫人提热水。
大约过了一刻时,伊利亚笑着说:“炎,可以去洗啦,要我给您搓背吗?”
“不用,都退下吧。”
“好。”伊利亚道,“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
“嗯。”
炎脱光衣服迈入热气腾腾的浴桶,浑身舒服得差点以为早上那些不堪的一幕幕都是自己假想出来的。
但不是……
只要低头,他就看到那明显的吻痕。
“一个、两个……”炎开始寻找,还扭身看向背后,“可恶,这里都有……他亲了我至少二十口!”
“我的话,就只有……”炎回想了一下,乌斯曼胸前的星星点点还挺多的,也不少于二十个吧。
“可是……”炎歪着头,继续躺进木桶浴盆里,“总觉哪里不对……是哪里呢?”
乌斯曼沐浴更衣完毕,正在和菲拉斯说这第二日的庆祝活动。之前乌斯曼说了,欢迎大燕亲王的宴会要接连举办七日。
“亲王对歌舞似乎不怎么感兴趣,今晚试试看驯兽表演吧。”乌斯曼道。
“好的,臣下……”菲拉斯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忽地有人一阵旋风般闯入进来,吓了他一跳。
“乌斯曼。”是炎€€€€气得不轻的炎。
“嗯?”乌斯曼看着炎道,“怎么了?炎炎。”
“你是不是又在骗我!”炎瞪着乌斯曼道,“我怎么可能对你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我从没有喝醉后乱亲人的习惯!”
“你确定吗?”乌斯曼直接拉开自己的衣领,“你看,炎炎,这边都是你留下的吻痕,证据确凿。”
“这才不是我……对了,这是你自己弄的!”
“我要怎么弄,自己亲自己吗?”乌斯曼耸耸肩头,“炎炎,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往我这里再亲一口。这一比对,是真是假不就清楚了吗?”
“你以为我不敢亲你啊!”炎一把拽过乌斯曼的衣领,就要往他的脖子里啃去时,眼角瞥见菲拉斯在,急忙停住。
“你什么时候……?”
“我一直都在的,殿下。”菲拉斯微笑道,“但您可以当做看不见我。”
“嗯,你不用在意他的。”乌斯曼把下巴抬得老高,“快呀,亲我一口。”
“你€€€€”炎忽然想到万一乌斯曼在使诈,自己这会儿亲上去可不就真上当了!
“炎?”
“哼!”炎抬手就揍了乌斯曼一拳。不管怎么说,先打了总是没错的。
“好暴力的王爷。”菲拉斯在炎气呼呼的走后,让雅尔塔拿个水煮鸡蛋来,给乌斯曼敷脸颊。
“如若他知道真相,这一拳头都是轻的。”乌斯曼咧嘴一笑,又“啧”了一下,嘴角处破皮了。
“君上,您果然是与众不同的。”菲拉斯感叹道,“别人拿心去爱,您拿的不仅是心,还有自个儿的命啊。”
“你别说,炎炎要是想要这条命,我是乐意给他的。”乌斯曼笑着。
“哎,这样的爱情太可怕了,连命都不要了。”菲拉斯连连摇头,“还是我这样的单身汉好。”
“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好什么。”乌斯曼鄙夷。
“您是有暖床的人了,所以挨了一拳头呢。”菲拉斯没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单身汉又不是不死身,能够扛得住雷霆之怒。
“对了。我让你调查的那把钥匙,有结果了吗?”
“有了。”菲拉斯捏着鸡蛋,边敷边说,“与您猜的一样,那钥匙在祭司塔的万匙库里。”
“果然……临泽古城最初是由鸦灵术士设计建造的,如果那儿有什么需要解锁的宝贝,祭司塔就一定会有钥匙。”
“那您打算过去拿吗?”
“不去,让他们送来。”乌斯曼推开那鸡蛋,说道,“我上回和炎说,开宝匣的钥匙就在我抽屉里。他要知道我又骗他,唉。”
“那就不要骗他嘛。告诉亲王殿下,祭司塔里的东西没这么好拿,这一次您要是让他们拿钥匙过来,还不知要求您答应什么事……”
“就算他们再难伺候,也总不能要了我的命吧。”乌斯曼想了想,“罢了,还是我亲自去取。”
“君上,我陪您去。”菲拉斯道。
“嗯。”乌斯曼点点头,叫来雅尔塔,换了一身朴素点的衣衫,和菲拉斯一起去祭司塔了。
第81章 报喜不报忧
午后的阳光正好, 炎伏案在桌上, 写给皇兄的第十封家书。
前面八封都是他来西凉的路上写的, 和皇兄说的无非是一路上的风景,遇到的趣事,至于其他的, 比如遇到沙匪、掉进流沙坑等等的危险,他绝口不提。
对皇兄要报喜不报忧, 以免他牵肠挂肚的, 睡觉都不安稳。
第九封家书是昨日才派人送出去的, 没有提及巫雀纹一事,眼下写的第十封信, 炎打算把在临泽古墓里见到的机关陷阱,还有巫雀族纹都告知皇兄知晓。
写着写着,炎忽然意识到那其实是很恐怖的场景,被困地下不知出路, 到处是陷阱,为何自己心里并没有感到绝望?
难道是因为乌斯曼在身边?仔细想来,乌斯曼确实占据里自己太多的注意力,以至于对周围的恐惧感都淡漠了。
“炎~告诉你个好消息, 君上来啦。”伊利亚蹦蹦跳跳着过来, 手里拿着不知是谁塞给他的一包酥油糖,那股甜甜的奶香味隔着纸袋都闻得见。
“你总是糖不离手, 当心把牙吃坏了。”炎说,“先让他在外边等着。”
“没办法。我现在跟着你, 天天有人给我塞好吃,这不,连君上都赏我一袋糖吃,”伊利亚笑道,“我这算不算是苦尽甘来?在以前,我想见君上一面可是难如登天。”
“你……”炎把毛笔搁在玉虎笔架上,“你是不是想……”
“不不不!我现在对君上没别的想法。”伊利亚连忙摆手,“这眼下所有的后妃、娈宠都被遣送走了,我也不是君上的人了。炎,你可别吃我的醋啊。”
“谁和你说这个了,我以为你想回去伺候他。”炎微微笑了笑,把给皇兄的信暂且收好,一会儿再写。
“伺候君上固然是好,但还是跟着你舒服些。”伊利亚笑得可爱,“虽然你总是凶巴巴地赶我去练武,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知道就好。”炎道,“走吧。”
来到花厅,乌斯曼不仅是人来了,还带来一堆用锦布包得花里胡哨的礼物。
“这是什么?”炎指着不仅把桌上堆满,还放满凳子的礼物道。
“都是些小玩意,逗你开心的。”乌斯曼笑道。
“怎么还有鞭子?”炎看到桌上放着一条簇新的马鞭。
“这是一匹西域宝马,马不能送到房间里,雅尔塔就拿鞭子代替。”
“哦。我还以为你是想让我抽你一顿,好寻个开心呢。”炎拿起鞭子,微笑着看向乌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