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和亲 第117章

  “等等,我在吃东西。”炎吐出枣核,咕咚一咽,这才顺回一口气。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乌斯曼连忙给炎倒奶茶,“这些不都是你吃的,还有谁和你抢来着?”

  “怎么没有?”炎接过奶茶,喝了一大口,那温热的茶汤润过唇齿间,顺着舌根往下流淌,真是馨香,且回甘。

  “我不吃就是了。”乌斯曼笑着摇摇头。

  “说的不是你。”炎坐下来,脸孔依然红着,“是我肚子里那个仔,我吃什么,他都能抢一大半去,我说最近怎么这么不耐饿,都是他给闹得呢。”

  “炎炎?!”乌斯曼万分惊喜地看着炎,“你、你想要这个孩子?”

  “说什么呢?!”没想炎的表情是从羞臊瞬转雷暴,抬手就揍了乌斯曼的胸膛一拳,“谁不要孩子了!”

  炎控制着力道,乌斯曼的肋骨是不会断的,但那一声打在肉墙上的“咚!”也是实实在在的。

  乌斯曼双手捂着胸口,一边疼得咧嘴角,一边又高兴得眉开眼笑,这表情十分滑稽。

  炎浑身炸毛,怒气仍旧未消:“你当着孩子的面,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炎炎,是我不好,你再多打我两下吧,就当是替孩子打的。”乌斯曼去抓炎的双手,往自己胸口敲。

  “你更昏头了!哪有儿子打老子的道理!”炎满面通红,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怒的。

  “那、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乌斯曼连忙扶着炎坐下来,“你可别气坏身子,这还关系到小的。”

  “你还知道我肚子里有个小的,就别老是说瞎话,原本、原本我就……”炎忽然低头,“乌斯曼,大夫说是喜脉时,你知道我为何笑不出来吗?”

  “嗯?”乌斯曼就蹲在炎的膝前,依然握着他的双手,温柔地看着他。

  “因为我怕……”炎咬了咬嘴唇,也握紧乌斯曼的手,“我怕我当不好这个爹。”

  “怎么会,炎炎会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

  “你别给我戴高帽了!”炎瞪了乌斯曼一眼,那笑盈盈的模样真是€€瑟。

  “我不像爹爹那样懂得赏罚有度,也不像皇兄那样有耐心。我这个人性子急,小时候,每当弟弟们犯错,我都只想揍一顿了事,可是皇兄会慢慢地和他们讲道理,让大家都心服口服,所以弟弟都喜欢皇兄胜过喜欢我。如今我要当爹了,这可不一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又该怎样做才能给他最好的东西。乌斯曼,我惶恐自己给不了他最好的,教导不好他,会耽误他一生。”

  乌斯曼望着炎那双满是忧思的眼,看到他内心深处的不安,终于明白炎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真傻。”乌斯曼低头,深情地吻着炎的手背,“不过,我更傻,我怎么会觉得你不要这个孩子呢,你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乌斯曼……”炎看着乌斯曼,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炎炎,你爱我吗?”乌斯曼抬起头,微笑着问。

  “当然。”

  “那……有多爱?”

  “大概就是……”炎深深凝视着乌斯曼碧绿的眼,“会为你付出一切的那种吧。”

  “我也是,我会为你付出一切,不管是我的性命,还是别的什么。”乌斯曼含笑地看着炎,“炎炎,我们也会为孩子付出一切。对吧?”

  “对。”炎点头,有些不明白乌斯曼到底想说什么。

  “这就行了。”乌斯曼道,“我们的爱会给孩子无限的力量和勇气,我们给了他生命,给了他父爱,这就是他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炎愣住,旋即恍然大悟,他只要用心去爱这个孩子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不用烦恼太多。

  人一旦烦恼多了,反而忘记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

  “乌斯曼,你不正经的话说多了,突然正经一下,还真叫我不习惯。”炎害羞得紧,眼睛都不知看哪里才好。

  “可是对我更动心了?”乌斯曼却得寸进尺,起身双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将炎困在椅子里。

  “你这家伙……想干什么?”炎憋着笑,佯装怒瞪乌斯曼。

  “干点当爹的才能干的事情,”乌斯曼挑眉一笑,“我们去床里歇会儿。”

  “我不累啊。”

  “我累了,娃儿也累了。”乌斯曼说着,将炎打横抱起。

第128章 男孩女孩?

  “乌斯曼。”炎也任由他去。

  “嗯?”

  “你喜欢男娃, 还是女娃?”炎搂着乌斯曼的肩头问。

  “你生的, 我还有不喜欢的?”乌斯曼笑着说, “如果是儿子,那他就是西凉第一王子,如果是女儿, 就是西凉第一公主,想想都觉得美好。”

  “我希望是女儿, ”炎略一沉吟, “女儿听话, 珂柔妹妹可温柔了,都不用人操心。”

  “既然你想要生女儿, 那我就希望是儿子吧。”

  “你果然想要儿子啊。”炎嘿嘿坏笑着。

  “炎炎,哪有像你这样套路我的,”乌斯曼委屈道,“你都说要女儿了, 我再说也想要女儿,这万一生个儿子出来,儿子心里会难受的吧,两个爹都不选他。”

  “那……我一口气生两个!让我们儿女双全!”

  “可别!”乌斯曼把炎放在软榻内。

  “怎么了?”

  “双生子可比一个孩子凶险多了, 我不想你生产时遭罪。”

  “这也是, 皇兄生龙凤胎那会儿,差点就……”每每想起这件事, 炎都觉得背后发凉。

  “你不会有事的。”乌斯曼也睡进软榻内,有力地搂着炎的肩头, “炎炎,我会一直守着你,看着孩子平安诞生。”

  炎有点害臊但更多的是高兴,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他笑着勾搭上乌斯曼的腰,打算拿他当“靠枕”抱着,忽然,他想起什么的跳起来:“糟了!”

  “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乌斯曼跟着坐起来,忙不迭问道。

  “我们不是还没举行大婚之仪吗?”炎一脸严肃地看着乌斯曼,“大着肚子举行婚礼不太好看吧?要不我们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办?”

  “好不好看的都没关系,问题在于你身子受不受得住一番婚礼仪式的折腾。”

  “我身子好着呢,上战场打仗都没问题。只是那样大婚……似乎不大合规矩,”炎拧眉道,“仔细想来,父王和爹爹是在成婚前有的皇兄,皇兄也是在成婚前有的鸾儿和凤儿,真没想到连我也是这样……唉,这都要成为淳于家的传统了吗?”

  听着炎一本正经地说出“传统”二字,乌斯曼再也憋不住笑,直接笑倒在枕头上。

  炎回神过来,拿起自己的枕头压住他的脑袋:“笑死你算了!”

  “炎炎,你怎么这么可爱。”乌斯曼捉住炎的手腕,一个利索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你……!”

  “炎炎,先不说西凉人在不在乎这些,就算有人想要多嘴多舌,我也会让他开不了口。”乌斯曼的鼻尖轻触着炎的鼻尖,就像猫儿般厮磨着。

  “你这是要做暴君吗?”

  “为了你,为了孩子,别说暴君,恶魔我也做。”

  “傻子,哪有人想要做恶魔的。”炎眉眼弯弯地笑着,抬手摸着乌斯曼的脸颊,“不过,我碰上了你,和逢魔遇妖也差不离。”

  “什么意思?”

  炎微抬起头,凑近乌斯曼的耳边低语了一句。

  乌斯曼睫毛微微一颤,接着便捧住炎的脸,狠狠吻上他的唇。

  “唔!”炎皱起眉头,伸手用力掐一把乌斯曼的腰眼,乌斯曼顿时一愣,以为是自己压着炎了,想要停下来时,炎却勾住乌斯曼的脖子,伸舌头吻了过去。

  “……唔。”乌斯曼本想着一个吻就够了,得让炎好好歇着,哪知他出了这么一手,这□□是闷不住了,便伸手解起炎的腰带。

  炎也没想让乌斯曼忍着,只是在长吻结束后,在他耳边道:“轻点就成。”

  “这话可是你说的。”乌斯曼低声笑着道。

  “是我说的,怎么了?”炎挑起眉头。

  “一会儿可别嫌我慢了,轻了……”

  “€€嗦!”炎红着脸瞪他。

  “不过,炎炎,你居然没生我的气。”

  “你做什么了我要生气?”

  “我……在监狱里暴露了身份,我还以为你会狠狠训我一顿。”

  “这事你办得好,所以刚才的吻就是赏你的。”

  “咦咦咦?!”

  “我有身孕,不宜久待大牢。再说那老城主说‘不见盐城方得平安’,可见盐城对莫阿罗城的人来说是不吉利的存在,”炎滔滔不绝道,“城主之所以痛快告诉我们盐城的大致方位,是觉得反正找不到,告诉我们也无妨,但若真的找着了,他势必要阻挠我们进入遗址,到时候我们一样要表明身份。与其这样,倒不如一早摊牌,还能获得最好的兵力和物资支援。”

  炎又灿然一笑,“所以这事你即便不做,我也会……唔!”

  “知我者,炎炎也。”一吻结束,乌斯曼笑得可甜了,他也是这么思量的。

  “别高兴得太早,”炎却眯起眼,“你刚还说我会生气来着,哼,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不讲道理,或者脑袋不会转弯的人么?”

  “怎么可能!炎炎,你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乌斯曼急忙道,“且还一等一的善解人意,温柔可人,是我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还望媳妇儿海涵!”

  “我这么好呀……”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可却突然一个翻身,把身上的乌斯曼给掀下床。

  “咚!”乌斯曼在地上摔了个大马趴!

  “我肚子撑不下船,就一个娃。”炎说完就盖上毯子,闭眼睡觉。

  伊利亚守在门外打瞌睡,听到这声巨响,还当炎出什么事了,赶紧冲进来一瞧,结果看到君上竟然跪趴在床前,便愣住了。

  这时,炎飞快坐起来,问乌斯曼道:“那玉簪子可是皇兄送我的礼物,怎么一掉地上就不见了?”

  “可不是,炎炎,我再找找。”乌斯曼立刻接话,假装在地毯上摸索、寻找。

  “大概不在那边。”炎张望着说,忽然又摸着枕头下面,“啊,在这呢。”

  “既然找到了,那我上床睡觉了。”乌斯曼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笑眯眯地钻进了炎的被窝。

  “小、小的告退。”伊利亚出去了,但还是感到奇怪的挠挠头,那支簪子好像是留在王宫里了呀,而且炎似乎在生气,眼睛一直瞪着君上呢。

  不过罢了,谁知道他们又在玩什么,这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眼下怕不是……伊利亚捂嘴窃笑,想听个热闹声儿但又不敢,还是老老实实地守他的门吧。

  西凉王和王后来到莫阿罗城的消息没被放出去,但城中明显戒严起来,进出城里的游商小贩都会被多番盘问,尔后才放行。

  以及通往传说中的古城€€€€盐城的道上也多了不少人,大多数是士兵,然后是牵着骆驼的驮夫。

  这种情况已经有七、八日了,城中开始有传闻,说是有一个杀人如麻的沙匪大盗逃窜进古城,所以官兵在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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