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大夫轻声提醒,“天明前若还退不下去,这人就算活下来也是废人一个了……”
李承嗣默然,半晌挥挥手,将人全部打发下去。
眼前的人深陷在昏睡中,面容憔悴,双颊带着病态的潮红,眉头却仍微微皱着,似乎是睡梦中仍有许多悬心之事。
李承嗣倒了一杯茶,喂给榻上的人,却大半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
他摸了摸对方火烫的身子,干燥的嘴唇。
该用的都用了,事到如今,已是无法可想。
他默然饮尽残茶,面无表情道:“送你最后一程。”
他冲着昏睡中的张君瑶潇洒地一亮杯底,不见半滴残余。
承嗣丢下杯子,背对张君瑶缓缓坐了下来,一手支着头颅重量,半捂住双眼。
“昏君……呵呵……”
“今天你算是解脱了……昏君还得继续活下去。”
“是我不自量力……折腾这些,不如一开始便什么都不做。”
“对大衍来说,是不是……也不该再继续这么折腾下去了……若是蒙冲议和成功,划江而治……若我一开始便死在宫里……”
……
清晨,李承嗣一个激灵,惊醒过来。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转过身。
张君瑶面色苍白,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又低声唤道:“公子。”
他愣了半晌,抬手摸了摸那人额头,热度退了。
数日来的疲惫全部涌了上来,李承嗣晃了晃,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张君瑶担心地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李承嗣却摆了摆手,释然一笑。
他推了推张君瑶的身子,道:“脚都麻了。过去点,让我躺一躺。”
张君瑶挪动身躯,让出半边,看着李承嗣十分坦然地蹬掉靴子靠了过来,和衣躺下。
他侧着头,凝视着身侧这少年,眼神中似有什么在凝聚。
他仍是半卧着,背后垫得极高,李承嗣动来动去,有些不适,他无声地探出缠满绷带的左臂,垫在承嗣颈后。
李承嗣诧异地看他一眼,道:“不疼了?”
张君瑶微微一笑,道:“命都是你的,还怕疼?”
他手臂勾过李承嗣脑后,探出来将薄被拉平,盖在这少年身上。
李承嗣被这动作挤得转向他胸膛,也未多想,顺势将目光转向他侧胸伤口。
那伤口已然结痂,不复之前的狰狞,时隔这许久,直到今日才算彻底保住了这条命。
张君瑶微低着头看去,李承嗣正枕在他臂上,专注地看着他的伤口,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搂在了怀里。
这一瞬间的影像与他昏沉中,每次睁眼在身边所见的人影,全力救治他而怒吼的人影,坚定地将手指嵌入他体内的人影重叠到了一起。
少年的发丝擦过他的脸颊,张君瑶突然觉得口干舌燥,难以克制,轻轻在他额角印下一吻。
李承嗣疑惑地抬头,两人距离极近,张君瑶猝不及防,被抓个正着。
他脸上刷的一下涨红,又转为苍白,道:“在下失礼了……”
李承嗣侧着头盯着他,他手足无措,想将手臂抽出,又被臂上沉甸甸的重量所诱惑,只想勾紧手臂,不管不顾,将人锁在怀里。
少年天子懒洋洋踢开被子,张君瑶赤裸躯体一下子露出大半,阳物笔直挺立,十分显眼。
李承嗣嘲道:“才从阎王殿回来,就这么精神。”
张君瑶声音低不可闻:“只……只是晨间……”
他这一辈子恣意纵横,自认无愧于天地,不论战事胜败,是受伤时被俘是获救都十分坦然,此生中竟是从未有过这一刻的尴尬。
对救命恩人怀了如此下流龌龊的念头已让他十分内疚,此刻又突然被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光线下,张君瑶只觉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几日之前便化了飞灰。
李承嗣并未起身,仍靠在他臂上,玩味地抬起一只脚去碰那根东西,似在逗弄什么有趣的玩物。
他脚踝秀气,足弓有力,曲线优美,张君瑶看着他碰上自己阳物,竟是心头一跳,想要将那根足趾含入口中,吮上一吮。
这等念头一冒出来便将他自己惊呆,他如逃避般紧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胯下性器在若有若无的碰触下竟是更显精神。
他这反应让李承嗣觉得十分好笑,伸手拍了拍他脸颊,道:“你怕什么?”
张君瑶紧闭双目,无话可答,满脸羞愧。
承嗣来了兴致,问道:“想要?想要就说……”
张君瑶低声道:“在下猪狗不如……”
承嗣冷哼一声,嘲道:“君子。”
他坐起身来,随手将薄被抛到地上,跨坐在张君瑶腿上,仔细观察那根东西。
张君瑶的性器颀长,秀气,笔直,通身都是肉红色,顶端十分湿润,对他的注视似乎感到十分不安,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