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骑与万人敌 第86章

  。。。不合时宜的,让某人恨之入骨的肉(的渣)。顶锅盖逃走

  

  六十七

  

  

  

  李承嗣冷冷道:“有什么好反悔?”

  

  方五儿一手拥着他,另一手拈着承嗣垂下的发梢把玩,调笑道:“属下只怕您一时赌气应了,明日回过神来,再治属下一个大不敬之罪……”

  

  方氏乃是簪缨大族,钟鸣鼎食之家,累世从军,皆非一勇之夫,而是胜在调兵遣将运筹帷幄,绝少亲自披挂上阵。方五儿自小锦衣玉食,虽然跟文弱完全挂不上钩,却也从未干过粗劣活计,一身漂亮肌肉尽裹在绸缎般的肌肤之下。如今他在军中威望日增,这只手伸出来,却是美若妇人,皮肤细嫩,与某些武夫不可同日而语。

  

  李承嗣面无表情地盯着这只手,道:“床上无君臣,赦你无罪。”

  

  他避开了前半句话,方五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怀中人虽默许了他的求欢,却毫无配合之意,只是自顾自躺着,语气冰冷,目光沉滞,像是要将自己封闭在另一个世界。

  

  整个身体都十分僵硬,既不反抗,亦不动兴,如一具尸体般,对他的撩拨不作任何回应。

  

  抱在怀里,如抱着一块冰。

  

  方五儿却毫不气馁,微笑地将这条死鱼揽在怀里。两人身上都是衣衫俱全,承嗣尤其裹得严实,除了手足与面目外一分一寸肌肤都未外漏,方五儿却并未急色地去剥他的衣物,只是抬手抚摸少年的侧脸,他宽广华贵的衣袖将对方身体遮去了大半,显得闲适而胸有成竹。

  

  他凑近承嗣耳边,低声笑道:“属下有罪,先谢过主公恩典——”

  

  这话意有所指,却不知哪个用词触到了承嗣痛处,天子蓦地动怒,道:“够了!是不是还得赐你一把匕首,让你也划自己两刀请罪?收起这些君君臣臣的称呼,再啰嗦就滚出去!”

  

  方五儿自然不敢,也不会傻得去问谁“也”划过自己两刀请罪,更未在此话题上继续纠缠,只是捧着那人脸颊,微微一笑,直接堵上了那张愤怒的小嘴。

  

  后面所有狠话皆被吞了下去,承嗣始料未及,本能地抬手欲推,手到半空,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悬停片刻,又缓缓垂了下去。

  

  方五儿心中大定,低头专心享用。

  

  承嗣的唇薄而柔软,触感连最最细腻的丝绸都无法相较,被他唇舌蹂躏时显得十分柔弱,软得惊人。

  

  令人难以相信,这种极致的柔软竟属于那个杀伐决断、阴狠毒辣的帝王。

  

  太过贴近的距离令承嗣十分不适,方五儿俊逸的容颜被放大再放大,他只能看得到那人一双含着笑意的、会说话的眸子,正在极近处凝视着他。

  

  他眨了一下眼睛,逃避般合起了眼睑。

  

  方五儿仍未放开他,相反,一直紧贴着这份柔软,微微张口,含住了承嗣的下唇,轻轻吸吮起来。

  

  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又软又韧,又甜又糯,似乎被他滚烫的口舌再吮一下,便将尽数融化,令人忍不住生出细细咬啮的欲望。方五儿吸得兴起,以牙齿轻轻刮蹭,直弄到对方嘴唇发麻,触感都变得迟钝。

  

  李承嗣仰着脸任他摆弄,像是仍不想回应,右手一根手指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方五儿毫不急躁,享用着口中的美味,灵活的舌尖若有若无地刷过对方齿列,一下,又一下。

  

  承嗣麻木地被他舔了片刻,在这催促般的轻点中无意识地微启口唇,却不料那东西觑得空当,直接撬开,长驱直入。

  

  陌生的、湿润的异物突入口腔,大肆搅动,舌尖连连退让,却避之不及,被攫住,紧贴,甚至被那微凉而灵活的东西卷了起来!

  

  ——这太过了。

  

  李承嗣活了十六年,从未有人对他做过这等大胆的行径。旁人亲吻他,总是带着点崇敬与敬畏,浅尝辄止,某些占有欲强烈的人则恨不得将他吸干,绝不会这般侵入他口中来回挑逗。若让他来主动——他能把对方咬得满嘴是血!

  

  对于一头只懂得撕咬的幼兽而言,这行为太过匪夷所思。

  

  再也无法保持无动于衷的姿态,李承嗣开始睁眼,推拒,后仰,急于摆脱,然而方五儿那身文雅的袍服下却是货真价实、毫不打折扣的武将身躯,强健有力的双臂一收,哪里能轻易推开?

  

  这生涩的反应令方五儿十分满意,眼看着身下的人开始挣扎,眼神半羞半怒,脸色变得绯红诱人,渐渐活色生香起来,心中不由一笑。

  

  从来没人能在方家五郎床上装死鱼。

  

  他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知道何时该收何时该放,平日里对天子如何恭敬讨好,也不会笨得在此时退让,是以非但没有顺势撤出,反倒更加了一份力道,将对方牢牢压制在怀里,霸道地继续侵入。

  

  李承嗣既未能挣脱,口中舌尖已被彻底捕获,整根皆被缠卷起来,肆意掠夺耍弄,数次夺回不成,渐渐放弃了抵抗。

  

  方五儿来回蹂躏那个受惊的小东西,愉悦地吸吮翻弄,饮下对方口中甘甜的津液,一时玩得兴起,又掌控着对方小幅度地旋转,震荡,以绝大的热情勾着那小东西一起交缠,共舞,堕入欲望的深渊。

  

  拥着天子尽情享用,以身体感应出他最细微的反应,将所有活生生的诱人表情收入眼底,让方五儿一时也有些迷乱,空间中弥漫着不真实的甜蜜,如一出虚假,却让人着迷的美梦。

  

  炙热的呼吸渐渐交融在一起,不知何时,方五儿的手不再压制他,而是配合着捋着他的头发,温柔地捏揉他的耳廓,以不引人反感的力道反复抚摸,既让对方舒适,又不会将对方的注意力从火热的亲吻中吸引到这些枝节上来。

  

  那愤怒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

  

  侵入者的动作适时地变得体贴而温和,不再强势地翻弄,开始若有若无地触碰对方口中敏感处,毫无节奏,亦无规律可循,一时在上,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动作如羽毛刷过,似乎确实触碰到了,又似乎只是无意一扫,有时沾之即走,有时会出其不意地反复撩拨,始终轻得难以捉摸,但这种轻柔比嗜血的咬啮还要令人疯狂,承嗣浑身毛孔都被逗得一阵收缩,下一刻又尽数畅快得张开。

  

  他的舌尖已不由自主去追逐那惹火的罪魁祸首——追到了又怎样?他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贴上去,终结这甜美而让人发狂的折磨。

  

  方五儿一手按着他的肩,眼中含笑,躲开了对方的回应,从容撤出。

  

  两人的唇将分未分时,承嗣无意识地做了个向前凑的动作,似乎想要挽留。

  

  方五儿嘴角微勾,闪了过去,接着若即若离地贴近,轻快地对承嗣吹了口气。

  

  这动作轻佻而挑逗,李承嗣在这方面简直是个雏,完全招架不住,双眼微红,目中水光闪烁,不知是委屈,还是情动。

  

  不过是被亲了一下,他已连连喘息,腰身虚软,额角渗出薄薄汗液。

  

  方五儿看得食指大动,忍不住又在他颊边蹭了一蹭,低声笑道:“舒服吗?”

  

  承嗣缓缓点头。

  

  方五儿却不满意,在他耳边呼出火热气息:“说出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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