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愤的起身,却被子言一把拉住。子言望着我,他的眼睛告诉我不要挣扎,那眼神让我很是难受。
“不知公公可否将修离安排在前面侍寝,修离自上次见过陛下便一直念念不忘,一直盼着能够早日伺候陛下。”
我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些银子递给传旨公公。
“既然修离小主如此情急,咱家也不好拂了你的美意不是,哼!”
传旨公公接过银子,满脸不屑地说。
旁边的子言惊愕地看着我。
不久便有人来接我们去承欢殿准备。先是沐浴,然后是修甲、熏香,最后是更衣。子言一直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我,好几次欲言又止,我回以微笑安抚他。
我被带到承欢殿的寝殿等候,子言留在旁边的隔间里。看着身上透明的红色纱衣,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我忍不住诽腹,变态果然是变态!看着那架大得不可思议的床,我心里有些瑟缩,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不知那上面曾躺过多少具尸体。
外面传来脚步声,幕帘被两旁的宫女掀起,我立即朝来人跪下请安,一双绣着五彩云纹图案的靴子停驻在我面前。
“把头抬起来!”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缓缓将头抬起,目光停留在他胸前的龙章图案上。眼前这人是这片大陆最高贵的男人,而我只是卑贱的蝼蚁,却妄想着偷生。
“怎么你也有那样的眼睛?不过,晴雯的水准真是越来越差了。”
眼睛?……呃,我虽然不能称之为美男子,但也算是清秀阳光吧!更何况我还是个穿越人,思想上……
“把衣服脱掉,面对墙站好。”
??难道这就要开始了……
我犹豫着,有些不知所措,那双深邃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我,宛如一只大型猫科动物正盯着自己的猎物。我慢慢地脱掉那件穿了等于没穿的红色纱衣,面向墙站着,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的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阵轻颤。
察觉到背后的压迫感,我一下僵直了身体。那个人修长冰冷的手指紧紧抓着我的腰……
(此处和谐……)
这便是开始了么?那个人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脱,青丝还毫不凌乱地绾在象牙镶金的发冠里。
(此处和谐……)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我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了,盛不下的浊液随着每一次抽 插汩汩流出,晕眩的感觉袭来。我再次将嘴唇咬破,疼痛让自己清醒了些,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可以晕倒,即墨辰每夜召两名男宠侍寝,直到第一名男宠昏迷,才召第二名男宠。
我不能晕倒,不能让子言再受折磨,我不想再看着重视的人从眼前消失而无能为力。痛,已经麻木……
“都退下!”
我居然忘了侍女还在房间里。她们一定听到我的呻 吟和喘息声了吧!我本来觉得被男人压在身下□并没有多痛苦,可是当我知道自己的不堪竟暴露在人前的时候竟觉的痛彻心扉起来。
子言在隔壁一定也听到了吧,不知道以后他会怎么想我。
那个人终于将那身刺眼的明黄色脱掉。当看到那人的身体时我竟愣在那里,手像着了魔一样,缓缓伸过去抚摸那如缎般滑腻雪白的肌肤。为什么上帝给了他这样完美的身躯却要给他一颗残忍的心?
看着身下男人忍耐的表情,即墨辰竟有些莫名的生气,更加猛烈地撞击,想要抹杀他的坚持……
即墨辰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身象征权力和高贵的龙袍是这样碍事,喝退服侍的人,即墨辰做了一件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他竟然与这个卑贱的男宠裸裎相见。看到那人露出与别人一样的痴迷眼神,自己不仅不觉得反感,反而有些欣喜。那双温暖的手轻抚摸着光滑的脊背,肌肤与肌肤紧紧相贴竟是这样的安心。那颗本想肆意凌虐的心也渐渐平静……
晴雯带着宫女们捧着梳洗用具鱼贯而入,侍立于帘外,等待帝王的召唤。早朝钟声早已响过,晴雯却不敢冒然进去。
晟睿帝是从来不会误了早朝的,今日似乎有什么不同。
即墨辰醒来便看到一张苍白清秀的脸,自己居然全身□地伏在这个男人身上睡着了,分 身还留在那个卑贱的身体里,盛不下的白浊混着血液潺潺流了出来。即墨辰看着自己腹部的黏腻,呵,胆子倒不小!
“送回去,让太医去看看。”
起身对帘外的晴雯吩咐道,即墨辰便朝浴室走去。
夕阳的微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落下一片橘红。我又眨了眨眼睛,依然是白色的帐顶和红木雕花的床。原来我还没死?不过被一个男人强 奸死的确很憋屈。下身传来阵阵刺痛和清凉的感觉,那个该死的变态!我在心里将即墨辰诅咒了一千遍。
门被轻轻推开,子言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面有一个瓷盅和一口空碗,碗里放着一个调羹。多么熟悉的画面,昨日我刚为子言做过的事今日便轮到他为我做。我勉强朝他扯出一抹笑。
“刚醒就别折腾自己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呵……呵,想不到这么快就轮到子言回报我了,我本来还想让你以身相许来报我废寝忘食照顾你之恩呢,看来是落空了。”
“你就别耍贫嘴了,赶紧趁热把药喝了。”
子言坐在我的床边,将盅里的药汁倒进碗里,舀了一调羹在嘴边吹凉便要喂我。我突然想起之前用嘴喂子言喝药的事,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见我突然脸红,子言似乎也想起之前的事便不好意思起来,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
“你自己喝吧,我懒得伺候你。”
说着子言就将药碗往我怀里送,起身坐到书桌旁,随便挑了一本书读起来。
乖乖喝完药,我将空碗放在床头的小桌上。看见身上白色的里衣,我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子言,我的身体……是……是你帮我清理的么?”
我犹豫地问出心中的疑问。虽然之前也帮子言清理过,但是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不是!早上晴雯姑姑派人送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身体已经是清理过并且上好药的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子言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落。
“哦。”
我心存疑惑地应了一声。上次子言被送回来的惨象我记忆犹新,我知道并不是只有子言才被这样对待。
“谢谢。”
“什么?”我疑惑道。
“昨晚如果没有你,现在的我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的身体比你结实,受那些也没什么事,倒是你身子还没好是万不可再受那些罪的。”
原来他明白,我之前还担心会被他误会。
陆子言看着那个脸色苍白却有着暖暖笑意的男子。自从父亲含冤去世,曾经的好友世交都与陆家断绝来往,父亲曾经的政敌则对自己百般嘲笑□。
曾以为自己就要这样不喜不悲地过剩下的日子,被这样对待都无所谓,反正不过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可是这个人却无端闯进自己的生活,非要在这潭死水搅起一片涟漪。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悸动么?
再美终究是噩梦
“根据翼影的线报天狼国近日向周边国家购买兵器,似有大举用兵的迹象。陛下自登基以来就对天狼国主战不主和,去年我军又曾大败天狼铁骑。天狼此举不得不防,依臣之见……”
於陵曜打住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因为他发现那个年轻的君王根本没有听自己说话。抬头望一眼那个美得不可思议的男人,自己跟随他已经有六年了吧?
印象中的他是一个决断杀伐毫不留情的睿智男人。自己和他的相遇是从一匹汗血宝马开始的。那是一匹性子极烈的马,很多人尝试都没能够驯服他,后来是还是七皇子的晟睿帝驯服了他。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七皇子为了拉拢自己而故意设的局,身为手握西北驻军的少年将军早就是各位皇子争储急切想要拉拢的对象,这种手段早已司空见惯,可是自己还是被那人马上的英姿和魄力折服。从那日起自己便在心中决定一定要助那个美丽少年登上那个位置,或许他本该是尊贵无双,睥睨天下的。
即墨辰摇摇头,挥去脑海里那张并不好看的苍白脸庞。这是自己今天第几次走神了?看着下面立着的於陵曜,那是在争夺储位时对自己有很大助益的人,他刚才向自己谏言了什么?是西北边防还是天狼国有所异动?
即墨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是想着同一张脸,难道是因为他那双和甄妃一样的褐色眸子么?或许不该这样猜度,自己对洁儿也没有过这样的情绪,尽管她是小时候给过自己温暖的人。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被左右,即墨辰挥退於陵曜,起身吩咐摆驾凤栖宫。
御撵到凤栖宫的时候,即墨辰看见甄妃正在庭中的睡榻上小憩,旁边只一个小宫女在打着扇儿。示意宫女噤声,即墨辰坐到庭中的石凳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木槿的叶缝在甄妃的裙裾上落下一片斑驳,微风拂过,摇曳生姿。即墨辰静静地看着睡榻上浅眠的女子,云鬓如缎,柔肌媲玉,柳眉如月。睫毛轻轻颤动,一双褐色的眸子流露出刚醒时的懵懂微光。
“陛下?”甄妃刚一睁眼便看到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甄妃继续睡吧,朕就不打扰了。”
“陛下,臣妾……”
甄妃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话卡在喉咙。
离侍寝那日已过去好几天,那人也没有再召我或者子言侍寝,日子倒也过的平静。我的身体一直不似男宠的柔弱,恢复起来倒也很快,只是如厕的时候有些痛苦。
我一直不敢再回忆那晚的情景和那张俊逸无双的脸,仿佛那是一场美丽的噩梦。其间杜蘅趁着传膳的时候来看过我。
见我面色苍白,不能起身,他居然哭得像个孩子一样,搞得我这个病人倒要安慰起他来。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诗是你写的吗?”
子言轻轻地吟着辛弃疾的《青玉案》,他应该是看过那日我默写的诗了。我应该告诉子言诗是我写的,这样或许能落个才子的名号。
“不是,诗是一位故人写的,我只是很喜欢这诗的意境就随便写写。人生就是一场追逐游戏,人们疲于奔命,等到时过境迁才发现自己追逐并非自己想要的,或许你最想要的只是闲云野鹤的生活,或许只是某人的一个笑颜。”
“哦,你那位故人倒是个有趣的人。如果可有自由,倒真想见见他。”
似乎想到什么,子言沉默着不再说话。我也没有再接话,自由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词。
身体大好以后我就有些坐不住,这些日子我又恢复了男宠式的食物,一是为了减少排泄防止触到伤口,二是补身体的东西大多是清淡汤水之类的东西,实在折磨得我够呛。
刚开始我还可以央求杜蘅带些我喜欢的食物,后来似乎小杜同学受到子言的教唆,不管我怎么装可怜卖乖他都不买账。每当我看着碗里的流体物质露出哀怨的眼神,杜蘅立刻摆出一副子言的语气,说什么以身体为重。
我彻底被他们两个打败,只能忍气吞声。等身体一好我便立刻出去觅食。
我本打算按着以前常走的小路去御膳房找些吃的。路过那座被锁上的宫殿时突然飘过一阵奇异的香味,那是我在现代闻过的味道。
我禁不住好奇便朝宫殿的后面走去。在那里有一大片白紫相间的花海,嫩绿的花萼,喇叭似的花形,整个花枝有半米多高,我认出那是曼陀罗花。
时值八月,正是曼陀罗盛开的季节,在现代我学的专业便是植物学。
我小心摘下几朵放进袖子里。
我等的有些犯困便坐在床边的脚踏上,偌大的寝殿里只有我一个人,更显得空旷。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又被喧召侍寝,幸好这次没有子言。回想上次,依旧让我不寒而栗,不过只要没有子言一切就好办了。
即墨辰进来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睡着了。我突然感到被一片寒意笼罩,睁开眼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我吓得从脚踏上跌下来。
“叩见陛下!”
我立刻跪下,双手伏地请安。即默辰站直身子,坐到床上。
“过来!”
又是那种冰冷的声音。我有些犹豫,垂首走到离脚踏三步远的地方。即墨辰用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我,眼里全是不耐,我又朝前进了一步。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在冲力作用下我跌到脚踏上。即墨辰顺着手臂将我拖到他的双腿之间,便开始解自己腰间明黄色镶玉的带子。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里就被塞进炽热硕大的□。即墨辰一手撑在床沿,一手抓着我的头发控制我的头前后□。
我静静地闭上眼,再美也不过是噩梦。我不再压制药效的发作,强忍的困意一阵阵袭来。
曼陀罗又名洋金花,《本草纲目》记载:“八月采此花,阴干为末,热酒服三钱,少顷昏昏欲醉,割疮炙火,宜先服此则不觉痛也。”我将前日摘的曼陀罗花晒干研磨成粉状,用黄酒调匀制成药丸。我想我的身体麻醉失去知觉,那么,我的痛苦会少一些吧!
即墨辰看着身下那人紧紧阖上的眼睛,怎么这么快就晕过去了?那夜不是很能忍的嘛?即墨辰并没有传召在隔间等候的男宠,也没有命人将身下的人送回去,只是翻身在旁边躺下。
东方未唏,月亮如一弯柳眉挂在天边,即墨辰用手抚着那人密色的皮肤,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当宫人将侍寝的牌子呈上的时候自己总会想起那张并不柔和的脸。忍住几日不传召他,却在看到刻有他名字的牌子时,手却毫不犹豫的伸过去。自己甚至还□着抱他睡觉,这是连甄妃都不曾有过的待遇。
可是这夜却让人分外安心。
忆初识
润泉宫的宓妃身着绛紫色雾绡轻裾,头戴孔雀开屏金步摇,步履匆匆地走在前往凤栖宫的路上。宓妃虽然只是一名从二品的妃子,但即墨辰高品阶的妃子除了甄洁儿,倒也寥寥无几,宓妃的份位在宸宫里已算是高的了,因此她平时为人也嚣张跋扈,不将比自己份位低的妃嫔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