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策也是个奇葩,连重塑灵根这种方法都研究得出来,却因为什么相思病要投胎转世体验。
想起来好像还是我设定的。
易剑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太注意到盈月不以为然的神色,少女垂下头仔细看了看商时景的面容,疑惑道:“咦,寒大哥,你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人的,他分明都这么大了,居然连先天之气都没有散。”盈月好奇的戳了戳商时景的肩膀,又道,“他体内好冷啊,是寒魄成精吗?”
易剑寒温声道:“盈月,你之前与我说过,小策儿曾经研究过如何让一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变成有灵根的修士对吗?而且还成功了。”
“是啊。”盈月乖乖点了点头,“虽然主人非常厉害,但是这个条件也的确很苛刻,要对方先天之气不散,能做到这点的只有小婴儿了,可是小婴儿却吃不消那么庞大的力量,只有天尊带来的一个人做到了,寒大哥,你也有这种材料,跟天尊一样厉害。这个人身体里阴寒之气这么重,大概可以生成水灵根。”
这种材料……易剑寒对这种称呼有点怪不喜欢的,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易剑寒又道:“你想不想,将你主人做到的事情也做成功?等你主人长大了,想起往事,定然会觉得你做得很好,对不对?”
这句话一出,盈月顿时就蠢蠢欲动了起来,她犹豫的看了看躺在婴儿车里的小孩子,又有些疑虑道:“可是这样好的材料,如果主人没看到,他会不会觉得很难过,很遗憾?”
易剑寒平静道:“如果这个材料就这么死掉,那你主人岂不是更伤心,更生气?”
盈月点了点头道:“说得也是。”
离开火岩之前,易剑寒忽然又转过身来看了看盈月,迟疑了片刻才道:“小月,这个人对我非常重要,如果你不能做到的话,起码保证他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好吗?我唯一的请求就是以他的性命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
“唔?”盈月歪了过头,好似有些迷惑不解的模样,询问道,“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吗,就像主人跟天尊,你跟尚先生那样的好朋友嘛?”
“我说过了,小月,尚……唉,算了,是差不多吧。”易剑寒揉了揉眉头,有些无奈道,“他比尚先生还要更重要一些,总之,就是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楚,小月,我把他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盈月似乎想偏了,疑惑道:“寒大哥,你跟尚先生生气,就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你有了更好的朋友,所以不想要尚先生这个朋友了。”
易剑寒听得简直一头挂面,恨不得排列成一排黑线表达自己的无语,他有点难以面对盈月这个脑洞,最终只是无力的败退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说起来是很复杂的,就……没有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嗯,主人说,有些人做错了事,想要找借口的时候,都会这么说话的。”盈月点了点头,深有体会道,“我现在明白了。”
等天哥醒来,我就该给他发一面锦旗,感谢他在当初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能跟盈月这个非人类思维的小姑娘沟通成功。
易剑寒疲惫的挥了挥手,象征性的说了两句:“我不是,我没有。”然后就落荒而逃。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短暂的好运之后就会迎来更深刻的噩梦,商时景好整以暇的陷入自己无忧无虑的深眠,清醒的易剑寒却还要继续走下去,他刚到前厅,就听到下人来报,说是虞忘归又来了,少年这次在海上漂泊的太久,还晒了一波小鱼干当见面礼。
下人们没怎么见过这么新奇的礼物,多少有点憋不住笑,小丫鬟嫌弃的提着草绳,试图窥探易剑寒的表情。四海烟涛的城主高深莫测的看着这一串腥臭的小鱼干,目光像是能透过它把虞忘归钉在地板上。
他想:沙包终于来了。
冲着这堆小鱼干,他就要让虞忘归对《杀谱》再精进三个层次!
作者有话要说:琅哥:离去的背影仿佛还有一丝小悲伤。
巫琅下线是为了下次谈恋爱的上线【X】终于要走起恋爱线了【抹眼泪】
脑洞放在以后说。
第七十四章
今年的雪尤为大, 结界连开了好几日,结果冻死了不少植物。
气得栽种的那一批人跟出来采买的老管家大发牢骚, 说是再这么下雪下去,明年开春都吃不到什么新鲜果子了。老管家暗想你这果子本来也就要到秋天才能吃着,开春能吃个什么, 冻坏了松松土不就是了, 于是虚情假意的安慰了下他们,等到晚饭才想起这事儿,跟易剑寒提了提。
易剑寒捧着饭碗暗暗发牢骚:我是个城主还是个管后勤的。
虞忘归带来的小鱼干上了餐桌, 大厨把那腥臭的鱼干做出了花样,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吃着饭,冰冷剔透的像两颗水晶球一样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易剑寒,像是在衡量着怎么能让易剑寒死得更快。
易剑寒懒得理他。
不过时间也的确差不多了, 城民不能上岸, 永久的待在这座烟涛城之中, 易剑寒开启结界让他们玩雪也只是想给这乏味的生活带来点新鲜感, 可是雪如果下得太久, 难免会妨碍到一些人的研究。
所以大概过了两天左右, 易剑寒就把结界重新开了起来。
四海烟涛本来也是有许多守卫的,只不过人家欠易家的情, 却不欠易剑寒的情,人往高处走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常理,四海烟涛也并非是到了易剑寒这边就直接没落,他父亲那一辈已然式微, 不过是在苦苦守着旧业,勉强挣扎罢了。
易剑寒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也许直至最后,也只是困守一座空城。
四海烟涛从建立那一刻开始就是一个悖论,它本是任何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发展所长的自由之地;然而到了最后,追求自由的人被禁锢在这座城池之中。
和平所象征的东西,从来都不仅仅只是美好。
还有潜藏其中的暴/力跟牺牲。
易剑寒深呼吸了一口,决定去看看商时景,起码在这位老乡面前,他还是一只快乐码字的肥鲸多过于易剑寒。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
商时景醒在雪下得最大的那一日,结界上都蒙着层白雾,整座烟涛城好似变成了深海之中的水晶宫,展目只见得珠宫贝阙光彩天垂,五色交辉,而高空冰寒茫茫,雾气层生,却隐约可见光明,倘若没有迷雾阵,这座烟涛城就如同茫茫大海上的巨型夜明珠一般夺目。
天很冷,冷得叫修士都有些受不了,更别提凡间寻常人了。
可商时景却并未感觉到冷意,他从温暖之中醒来,发现自己靠在一块琉璃石上,水算不上清澈,不过底下是烧红的铁精,已经龟裂开来,像是被火焰烧绽的泥土,隐约可见流动的岩浆在缝隙之中穿梭,染得这一池水都像是血,他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赤足隔着琉璃石踩在了那块火岩上,却并没有被焚毁。
热意源源不断的传来,商时景疲惫的眨了眨眼睛,面前忽然掉下来一个人头,连带着遮天蔽日的黑暗效果,他吓得差点一脚滑进水里,好半晌才发现是盈月倒过来的脸。
少女慢腾腾的直起了身体,并不算太友善的打量着商时景,鼓着脸问道:“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了?为什么你还是童子?你体内到底是怎么有先天之气的?你跟寒大哥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尚先生离开了?你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商时景听得头昏脑涨,虚弱道:“盈月姑娘,我们一句一句话,慢慢说好吗?”
盈月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有,好半晌才坐在了石边,捧着脸道:“好吧,那我问你一个最重要的问题。”
“好。”商时景十分感激的点了点头。
“寒大哥为什么不管尚先生了?”
易剑寒不管尚时镜?那就是说他的确跟尚时镜分离了开来,而且听盈月的口吻,尚时镜不是被抓起来就是离开了。奇怪,他居然真的这么老实,什么都没有做?简直不符合尚时镜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