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易几人又挨个询问了险些被吓破胆的水二,得到的答案与许骏说的几乎一致,只是要详细上许多,什么几月几日何时何地郑泽带那姑娘去了哪儿,几月几日那姑娘含恨离开等等。
许骏在一旁恭敬听着,时不时插几句,倒不妨碍心里好奇怎么这名门大派的弟子也会询问男女情爱闺房之事。
几人问完,房间里突然静得诡异。
真德真灵对视着,只是眼神偶尔会在许骏和李斌易间徘徊。许骏学着李斌易的样子端着张温和的笑脸,随意地坐在椅上品茶。
就这么静了一阵,真德苦笑着朝许骏抱拳道:“许师弟辛苦了,贫僧这就将此事告诉师傅,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找到这位叫阿英的女施主。只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一个离开近一月的姑娘……”
“愚兄会联系师门帮忙找人,苗女言行装扮都与中原女子不同,真德师弟且放宽心便是。”
许骏也点点头,“如果这女子真的做了什么,至少事后会去郑宅,如果我们运气足够好……没准她会留着等到事情结束?”
说完,他好笑地扭头看看抖个不停的仆役水二。
“不如我们说郑泽公子还活着?”真灵眼睛一亮,道,“如果那女施主心里有鬼,一定会前来查探;即便她是清白的,听到情郎尚存人世的消息,兴许也会赶来。”
早猜到有人会提出这个,可许骏真没想到这话是号称不打诳语的少林弟子说的。思及此处,许骏看真灵的眼神又多了分崇敬。
年长二人几岁的真德当然看得出许骏的想法,事实上他对自己这个心思单纯、口无遮拦的师弟也是又爱又恨。话都说到了这步,真德也只好点头,道:“如今只有这样了,我们在开封搜寻阿英施主,并叫人传说郑公子幸免于难的消息。同时联络师门和武林同道,在沿路留心。只是尚不能确定这女子就是元凶,还请几位叫人手下留情,切勿伤及无辜。”
正事谈完,真德师兄弟带着李斌易和许骏在附近游玩了一番,许骏心里有事儿,虽然还算配合,但兴致却不高。这时候暮色渐沉,几人正说到哪里的素斋好吃,少年无意中一抬头,看见个刚点亮的红灯笼,连忙垂下头。等几人又走了会儿,许骏一拍脑门,道:“几位师兄去吃吧,骏儿忽然想到干爹交待的事儿还没办……”
“什么试这么急,用过饭再去也不迟!”
真灵说着就要去拉许骏衣袖,却被人拉住了。李斌易满含深意地看了眼少年,转向真灵道:“许师弟有事要忙,师兄陪你去吃就行!”
“啊?李师兄你拽我干嘛!”
一直看笑话的真德这时忽然将真灵扯开,拽到身边厉声道:“别闹!”
许骏不管他们三人的奇怪气氛,作出害羞的模样告别他们,转身走回那个挂着红灯笼的店子,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
给死士按摩按到自己有反应,许骏觉得自己想……那个了。刚好看见这里有家青楼,既能满足自己又能让那些师兄们看轻,一举两得,许骏乐呵呵地走到大堂。虽然这时他第一次进来办事,他还是装得很大爷地摆手唤来楼里的红牌,又怕不够,叫龟公从隔壁找了个小官陪着。可姑娘身上的浓烈香味让许少爷想吐,小官娇柔婉转的嗓音更让他憋不住呕意。
姑娘没在意和个男人一起伺候金主,小官也不在意金主让他和姑娘做。可……当红牌和小官一起揭许少爷衣服时,许少爷却不给面子地吐了出来,喷了俊男美女一身一脸。
丢人啊!许骏趁着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丢下银钱拽起衣服就跑了个没影。
☆、忘了正事
28.忘了正事
傍晚的日光斜斜照着树木房屋,拖出长长的影子。街上人不多,却总有那么一两个懒懒窝在屋角晒太阳。谁都不知道就在呼吸眨眼间,已有一道黑影从他身前飘过。偶尔有人发觉有异,定睛再看却只捕捉到轻摇的树枝和几片飘零的落叶,只好暗叹一声:眼花了。
癸仲大白天里穿着一身黑飞檐走壁地绕过大半个开封城,竟没被人发现。如今服侍许骏少爷的他也算脱离了云翔山庄管制,没人要求他非得在白日里潜行,可这种习惯已经深入骨髓,让他走在大街上他反而会不习惯。
一路奔到城郊,死士在一处大院的墙头上停了会儿,提气跃入围墙。他块头不小,动作却如猎豹般轻灵迅捷,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草丛中。这座院子看着还算干净,只是庭院疏于打理,墙边的荒草轻摇个不停。
“主人,这……”
此时的癸仲已经潜到正堂门前,正要叩门下跪,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他维持着半蹲的样子,险些撞上走出的少年。
许骏笑着扶起犹豫着要后退下跪的死士,赞赏道:“不错,找来得挺快。”
他今日换了身冰蓝的绸衫,推门时还紧绷着的脸此刻已带上浓浓的笑意,仿佛寒冰化为了流水,让对上他的人感觉如春风拂面。
可这幅美景,癸仲看了只微怔下,就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显得失礼的质疑。死士顺从的站直,垂着眼让视线落在少年的腰带附近。
“哦,这是干爹的别院。”许骏笑着摸了摸腰带,转身走回屋里,“我看它空着可惜,就住进来了。”
癸仲想想先前的客栈,不着痕迹地撇了下嘴,跟着少年进门后才道:“属下按主人吩咐带了行李来,主人……”
许骏这才发现死士身后还背着个不小的包袱,随手接过扔在一旁。包袱撞上木桌,先是硬物撞击声,接着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见死士困惑地皱起眉,许骏才想起包里还装着他的……宝贝儿。
依稀记得这死士是怕蛇虫的,也不知道他背着包袱时是什么心情。思及此处,少年的笑容从温和朗润变得灿烂夺目。他晃晃悠悠走过去解开包袱,打开刚刚被撞了的紫檀木盒,还没来得及问候他的小朋友们,就看见木盒旁边旁乖乖躺着的、接触过死士私密部位的木质器具。
原先说等他那里好点儿后就戴回去的,后来竟给忘了!
“阿仲,马牵来了吗?”
你又没跟我说要换地方住,谁会牵马!
癸仲一愣,抬头正要请罪却发现他主人正抓着那曾让他颇为痛苦的木器把玩,顿时将抱怨和请罪都抛在了脑后,讷讷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牵啊,那你一定也没退房了?”少年笑容淡了,好像在思考如何惩罚无能的下属。过了半晌,才无奈地摆手,“罢了,一会儿叫仆人去办吧。”
“属下……愚钝,望主人恕罪。”
癸仲将少年思索后展眉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纠结,终于决定道歉,至于请罪——为了少受点儿折磨,罪还是不要乱请了。
哪知少年这次没放过他,许骏大眼睛里满是苦恼,喃喃道:“阿仲你这么笨,我可得罚你!可是罚什么呢?”
见癸仲再次抬头,许骏挑眉看了眼死士,再瞅瞅手里的木头环,眼中的暗示明显得几乎化为实质。癸仲只看了少年一眼就慌忙移开视线,慢慢跪下,垂头屈身,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了。
是装傻,也是无声的拒绝。可是这拒绝在他主人面前能有几分效用,死士并不敢妄想。
为人奴仆的不上道,做人主子的倒是没有气馁,依旧兴致勃勃问:“把这玩意儿带上,你可会聪明几分?”
“属下天资愚笨,怕是会叫主人失望。”
“无妨的,还是你想试试它们?”许骏说着眼神瞥向木盒里蠕动的小东西,伸手挑起癸仲下巴,不出意料地看见死士坚毅的脸变得惨白。
咦?这些日子他的死士似乎变黑了!许骏紧接着看到自己婴儿般白嫩的手背,不禁又撇了撇嘴。他没注意到这只手还挑着死士下巴,撇嘴的动作……就好像在鄙视这个畏惧虫子的精壮死士。
“……癸仲是主人的。”
“真乖~”极为欣赏死士咬牙切齿却又带着惶恐的模样,少年挑着人下巴的手顺着脸颊滑上去,硬是从癸仲绑得极紧的发辫中扯出一缕来玩弄。等死士的脸色由惨白转红,就学着癸仲方才的样子,也咬牙切齿道,“脱、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