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随行 第72章

“的确……能忍。”许骏抓着那儿,慢吞吞地说,“很难受对么,就让你……”

他说着用力一捏,然后迅速起身以口接住喷射出的黏液,吞下肚里,一滴不剩。

“……主人?”

才说过要顾惜他身子的话,怎就让他这么释放了?其实,忍忍没什么。癸仲想着,被激烈的运动刺激得水润的眸子不由抬起来,恰巧对上少年复杂的眼神。

“哦,一开始不习惯。”

许骏若无其事地说着,坐起身舔去对方分|身上残存的液体,接着重新躺回被褥里,闭目养神。

“是。”

癸仲心中纳闷,脸上却完全看不出异样。他动了动身体,见主子果然没有继续要他的意思,终是缓缓撑起身体。直到两个人完全分离开,癸仲取过帕子为他擦洗干净,许骏再没说一句话。

视线从主子规模愈发壮观的分|身处移开,反复回忆没发现什么大错后,癸仲动作稳健的取来衣服穿好,躬下了身子请示道:“时间不早,属下先去煮饭。”

  那日后,一应杂活都丢给了郑崎,癸仲需要负责的除了伺候他起居,便是一日三餐。就算自认不会被什么药物毒倒,但入口之物还是不放心交给一个动机不明的陌生人。

  许骏扫了一眼行走说话看不出半分滞涩的死士,无力地摆摆手示意他退下。癸仲刚关上门,许骏就翻身面朝外侧,视线一直追随过去。凝视了紧闭的木门半晌,他颓然闭上眼,用力摇晃着脑袋。

  为什么明知道死士身子吃不消,还是偏偏想折磨他?

  想在那具壮实的身体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想看他哭、看他畏惧、看他……流血。涕泗横流、血流不止的场面,只是想想就觉得浑身都热起来。

  许骏痛苦地用额头一下下撞着床板。疼痛不但没有让他清醒,反而让身体中的暴戾因子活跃起来。

  体内充盈的内力告诉他功力又进了一步,但上上次突破后他身体长得飞快,上次突破后几天他就跟给人助兴的药物似的到处魅惑人,这次……难道非得杀几个人才能消掉火气?

  走远点,杀个把泼皮混混按理说不会引起谁的注意。但最近一直没出去,他拿不准许正豪是否发现他诈死,更不敢对少林青城对他的态度妄加揣测。名门正派的事,谁能说得清?

  年关了,家里又多了个目的不明的陌生人。这种情况下许骏知道自己不该轻举妄动,但只有他心里清楚——刚刚抓住癸仲那儿不是想帮他出来,而是真真切切的想废掉他!

  捏坏他,让他痛得惨叫,然后趁着死士惨叫将那玩意塞到他嘴里……

  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个激灵,许骏狠狠在木板上又撞了三下,然后维持着这个姿势,认真地思索起杀人疏导情绪又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方法来。

  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他真会亲手废了癸仲。

  明明想要照顾他的……

  **

  癸仲边走边整理头发,到厨房时发现郑崎正蹲在炉灶前生火。考究的外袍被随意扔在一边,蹲着的人穿着染上许多污迹的单衣长裤,眉头紧锁地对付着冒着烟的柴火。

  见状,癸仲轻咳一声走上前。

  郑崎听见声音停下手中动作,看来的是癸仲,犹豫片刻便改蹲为跪,垂首道:“下仆估摸主人快来,准备先烧点水……”

  癸仲示意他起来,却又毫不迟疑地端过锅将水倒掉,另换了口锅架上灶台。

  不知该怎么对待他那毫不掩饰的不信任,郑崎尴尬的站着,考虑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哪知道他还未开口,一向寡言的男人便先于他说了话。

  “有何事直说便可,不必如此故作卑微折辱自己。”

  洗菜切菜的动作不停,癸仲缓慢却坚定地说:“就算你委曲求全听凭使唤,没有主人命令,我不会为旁人办事。”

  “你一切都是为了他不成?吃喝拉撒、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的事儿,就算他是你主子,也不能……”

  话语戛然而止。明明功力不如自己,但郑崎还是被癸仲身上肆意散发的杀气刺激地呆住了。没想过这人武功不强,心智信念倒真是无法动摇。或许只有这样,才能不受那些邪术控制。

  想到这儿,郑崎拍拍手上烟灰,站直了身子,真挚地说:“是在下莽撞了,恩公勿怪。只是在下此行事关重大,不得已才来求助恩公。”

  “公子找错人了,癸仲一个奴仆,哪能管得了什么重要的事。”

  “能,当然能!”见癸仲推脱的不算彻底,郑崎一双眼睛里再没了跳脱的光芒,反而炙热得吓人。他激动地说,“恩公治好了郑七身上的剧毒,对付几只小虫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癸仲没说话,只是看向郑崎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冷意。

  当日心软救他,果然救错了!

 

☆、异象

  72.异象

  

  “你说什么?”癸仲停下切菜的动作,右手握着刀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郑崎。

  

  郑崎愣了下,忙解释道:“当日在下被那剧毒蜈蚣咬伤,毒素已入经脉骨髓,得恩公妙手回春不胜感激。然在下家中另有数人遭奸人下毒控制,不知能否劳烦恩公随在下……”

  

  他满脸诚挚不似作为,癸仲听了却觉其中另有古怪,推辞道:“在下一介武夫,能救公子已是侥幸,至于公子所言下毒控制他人,恕在下无能为力。”

  

  “救人要紧,请恩公——”

  

  “救人要紧,公子还不赶紧去寻能人异士探求救人之法?”

  

  话一说破,郑崎索性放弃了苦苦祈求的姿态,上前一步对上癸仲双眼,咄咄逼人道:“恩公既能救人于危难,为何偏不肯对苍生施以援手?”

  

  “滚!”

  

  癸仲与郑崎对视着,也向前迈一步将距离拉得更近。他是死士,相较于近身打斗来说更擅长暗中偷袭,但此时此刻,他面上除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并无一丝惧色。

  

  忽然想起这人激不得,郑崎身子一扭不知使了什么招式不但避开了癸仲的菜刀,而且将癸仲按在了怀里。

  

  他眼珠转了转,忽然凑到癸仲耳边哄劝道:“郑某也不愿恩将仇报,只是事情紧急,再耽搁下去恐会酿成灾难。到时候朝堂江湖动荡不安,受苦的还是百姓。壮士心善,如此见死不救又将天下百姓至于何处?”

  

  “苍生与癸仲何干?”眼中挣扎一闪而过,癸仲随即也扬声说道,“公子从家人说到天下苍生,却连真实情况都不肯说明,恐怕……”

  

  郑崎听他语气松动,眼睛一亮,接着眼里浮现出羞愧。他沉默半晌,终是松开扯住癸仲的手,垂下头低声道:“郑某原是担心这些异象……罢了看壮士也是江湖人,在下便坦白告诉壮士。”

  

  癸仲重新站直,本想说你不必坦白什么,但终究没忍住心中的那抹好奇——让这看起来不一般的人卑躬屈膝的、关于虫子的异象,究竟是什么?心念及此,他点点头,示意郑崎继续。

  

  “在下浪|荡惯了又不喜拘束,平日里靠给朝廷办点杂事过活,有功夫傍身日子过得还算安逸。两月前接到密报说城里多了许多怪异的尸体,死的人一天天增多,当地捕快却束手无策,在下奉命前去调查。那地方气候温暖湿润,可过了十数天尸体仍未腐烂,而体内的水分却都消失了,就如……干尸一般。”

  

  癸仲听到这儿,眉间忽然一紧,随即敛眉垂眸,重新回到事不关己的模样。

  

  陷入回忆的郑崎未发现癸仲的异常,依旧徐徐说着,“在下毫无头绪,当时那里也未在发现新的尸体出现,无奈之下只好不了了之。可在下还未回京,便又接到同僚传来许多类似消息,其中我一远房亲戚也惨遭毒手。在下与那房亲戚素少往来,听同僚说查出线索后立即赶赴开封,到了方得知亲戚家被灭门已有月余,凶手是个因爱生恨的苗疆女子,而这事……竟还牵扯到武林盟主的义子身上。”

  

  “听说那义子已被盟主许正豪处死,在下便想去许盟主那里查证一二或许能得到新的线索。可就在途中,又听说江湖上接连有大人物死亡,就连数一数二的门派青城也折了几个长老。杀手多是单独行动,他们均被毁了面庞,功夫极高,但却如失了神志一般。那次遇到一个缠斗良久终将其斩杀后,却发现那人身上全部血水迅速流失,就如当初那些尸体一般。”

  

  见癸仲瞪大了眼,郑崎苦笑一下,继续道:“我那时不知天高地厚,见那尸体肚腹处有异常就刺了一剑过去,哪知道那里红光一闪,几只拳头大的虫子从那里飞出,转瞬就消失了。我赶忙将消息报复总管,谁知遇到这种情况的并不只我一人。猜测这异象与怪虫有关,我们分头行动,我正好被派到苗疆一带寻访异人。”

  

  “可惜通晓蛊虫毒物的部落十几年前就被陛下清剿干净,找了许久遇见的人不是对郑某示若仇敌、便是对蛊虫毒物一无所知。在下无奈只好由南向西寻访,谁知驱虫药物用完,不慎被蜈蚣咬伤,幸得恩公救援才捡回一命。”他说着,眼里有些惭愧又有些庆幸,对上癸仲的冷脸也没有丝毫尴尬。

  

  “我能救你,不代表我对你说的劳什子异象有办法。”

  

  “这山里毒物甚多,但在下行至恩公住所时,所见的毒物不断减少,进了院子后更是连普通虫子都未见一只。恩公就算不了解那异象,想来也能为我们提些建议,请恩公切勿推脱。”

  

  事情牵扯到许正豪,癸仲也没了推脱的心思,只是听了这话仍忍不住嘲讽道:“你一口一个恩公,便是如此隐瞒事实、恩将仇报?我若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上报总管说此事于我们有关?”

  

  郑崎脸上的笑容僵住,联想到同僚中的确有人喜欢这么干,苦苦维持的笑容终于垮下来,抓住癸仲肩膀丧气道:“在下绝不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若壮士真不愿意……在下自然尽力保得壮士安全。”

  

  癸仲后退一步避开郑崎的手,沉声道:“此事着实怪异,然癸仲为人奴仆,需禀报主人后才能——”

  

  “你要禀报我什么?”

  

  吱呀一声,一身白袍的少年推门而入,径直走到死士身前,微扬着下巴一字一顿道:“你为了这人,要禀报我什么?”

  

  声音里因为往日的甜软消失了而显得有些冷冽,癸仲听了,顿时发觉这情景似曾相识。心中一凛,癸仲后退半步直直跪倒在许骏脚步,惶恐道:“属下对主人忠心耿耿,绝无背叛逃脱之意!”

  

  “哦?”许骏笑着拽住他的头发强迫癸仲露出脸来,俯身狠狠咬住对方的薄唇。过了许久才松口,舔着嘴唇道,“我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这么急着承认?”

  

  他这一系列动作,完全没有避讳一旁的郑崎。郑崎的干咳声从厨房飘到了院子里,却也没进入这一对主仆之间。他无力地叹了口气,侧身不再看卑微跪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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