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毅沉默地坐在床边磨药,现在磨药替灭天教中人看病疗伤成了殷向北准许他做的排解寂寞之事。
「我不知道。」
「你就这么不关心你的孩子吗?!」殷向北的语调里多了丝愤怒,差点就把鞋子抄起来向韩毅砸过去了。
「我的孩子?」
想到当时自己被殷向北强行凌辱的画面,韩毅转头冷冷一笑,他看到对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再过几个月或许那孩子就要真的生下来了。
可是那孩子能得到什么呢?
天生的杀戮与残酷,世间的骂名与侮辱,他会幸福吗?他能幸福吗?
想到那几乎可以预知的后果,韩毅的胸口蓦地一痛,磨药的手忽然一颤,口中忍不住低低呢喃了一声。
「孩子,对不起……」
曲清震惊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追随了这么多年的教主大人居然是个阴阳人,那天晚上,他回家之后就把自己老婆的双腿分开看了好久,然后因为久久没有行动而被他那虎姑婆狠狠刮了一个嘴巴。
「教主那里也是这么诱人吗?」曲清摸着脸喃喃自语。
「好你个曲清,你和老娘上床扯劳什子教主,难道你也学殷向北那个变态要娶个男人吗?!老娘不依,老娘不依!」曲护法的老婆听见她相公这席话顿时嚎啕了起来。
正躺在床上养神的殷向北忽然打了个喷嚏,似乎又有人在念叨他了。
他揉了揉鼻子,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从早到晚都在磨药的韩毅,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磨个药都能磨上一天,说不定就是这家伙在心里悄悄地念叨自己这个英明神武的夫君。
虽然肚子大了起来,下身总觉得坠胀,但是殷向北好歹也有一半是男人,自从他怀孕以来已是久未行房,如今看到韩毅那孤高的背影时,征服的欲望从他的下腹开始如火如荼地燃烧了起来。
想到就要做到,殷向北跳下床,一脸阴笑地从后边走近了他的娘子。
「喂,好久没亲热了,今晚我们好好亲热亲热吧,娘子!」
他猝不及防地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韩毅,将嘴凑到对方耳边连连亲吻。
韩毅正满腹心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殷向北的靠近,待他被抱住时已然是挣不开。
「嘿嘿嘿,你可别乱动,小心伤到咱们的孩子。」
殷向北感到了韩毅惯有的反抗,他嘿然一笑,却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用自己的肚子贴着殷向北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始终顾忌那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韩毅果然没有挣扎了。
他回头看了眼兀自亲吻着自己取乐的殷向北,正在磨药的手微微一紧,又慢慢松开。
「你别这样。」韩毅低声对殷向北说到。
殷向北满以为又会招来一通痛骂,听见韩毅如此温缓的语气,此时他倒是有些吃惊了,抱住对方的手也稍微松了些。
「娘子,你是在担心我吗?」殷向北侧目一笑,猛地凑过去对准韩毅的脸又是一阵亲吻。
韩毅只好别开头避开这淫欲缠身的大魔头,他心事重重,连与殷向北斗嘴也没了兴致,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小心肚里的孩子。」
「不要紧,趁着现在我肚子还小,咱们还是先……」
殷向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胯下那根东西早就蠢蠢欲动。
韩毅随后就被殷向北拉回了床上,他木然地躺了下去,任凭对方扒拉了自己所有的衣物,赤身面对着急不可耐的殷向北。
「放心,以后我都会温柔地对你的。」
殷向北一边扯下自己的衣服,一边唠唠叨叨地将床头藏的润滑物摸了出来,上次他主动献身给韩毅时便是用的此物,似乎还不错。
他摸着韩毅的腿根,倒出一些润滑所用的药膏涂抹在手上,温柔地探进韩毅的后穴中替他擦满。
韩毅沉默地咬住了双唇,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展露出太多的排斥与反抗,似乎殷向北怀有身孕之故,让这个向来对殷向北冷漠抗拒的男人也难免有了些顾忌。
做好润滑之后,殷向北一手抬了自己的肚子,一手搂起韩毅的腰,将已然兴致盎然的分身缓缓抵进了对方的体内。
久违的紧致与火热让殷向北瞬间就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他不顾自己现在是大肚子的身份,在韩毅的身上开始了笨拙的抽动。
「唔……」
毕竟还是不习惯此道的,韩毅皱了皱眉,转过了头,咬紧的唇边却仍是忍不住泄出了一两声的呻吟。
殷向北弓起背,竭力不让自己的肚子受到压迫,要快活也要孩子,这一点殷大教主并未忘却。
正在二人皆是欲火缠身之时,一股热流从两人的结合处缓缓流了出来,殷向北猛地一惊,下腹一阵松懈,他低头去看,却见是自己的尿液流了出来。
自从他怀孕以来,每日撒尿的次数已是多了不少,常有尿意,没想到竟会在此时坏事!
殷向北尴尬地抽出自己的分身,一脸羞惭,急忙抬手去擦拭两人结合之处。
韩毅亦是察觉到了有所不对,他坐起身来,看了眼两人身下的一滩狼籍,本当勃然大怒的他却依旧是沉默不语。
「不必了。我自己来。」韩毅轻轻推开了殷向北的手,自行拿了块布帕擦拭起了下身。
他神色冷静得让殷向北的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
「这……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没听你大叫着骂我了?」
「哼。」
韩毅轻哼了一声,目光自殷向北脸上又落到了对方肚子上。
果然,那肚子是怀胎之人的症状,那层皮肉之下已然孕育了新的生命。
韩毅禁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殷向北的肚皮,他的目光中有一丝殷向北从未见过的温柔。
「哈,你也在想咱们的孩子吗?」殷向北以为韩毅也对孩子心动,一挺肚子便想让对方摸个痛快。
韩毅小心翼翼地对殷向北的肚子摸了又摸,既而更是埋头下去隔着肚皮想听里面的动静。
殷向北却啪的一声拍在肚皮上,嘿嘿笑道,「现在只怕是还听不到吧!」
看这月数,似乎的确是不易听到,韩毅虽然少有诊治妇科,但对这些还是有几分了解,他随即点了点头,将头移开了殷向北的肚子。
殷向北见韩毅对这孩子颇为眷顾,心中亦更为柔软,忽然手一伸便拉住了韩毅的手,同自己的手一同又贴到了肚子上。
「乖孩子,爹娘都在这里守护着你呢,你要是乖的话,到时候就健健康康地出来。」
韩毅的指尖微微一动,唇舌似乎有些不听使唤,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目光却变得黯淡了。
过了片刻,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对殷向北正色说道,「孩子长成不易,让我为替你制一些保胎药吧。」
韩毅神医的大名可是天下皆知,有他制作保胎药岂会不好,再说,这对殷向北来说,还是第一次韩毅主动示好,面对此情此景,早就沉溺于自己所营造的温馨家庭气氛中的殷向北怎会不高兴地满口答应?
「好,好!有娘子你出手,我们的孩子定然白白胖胖的,哈哈哈哈!」
一碗黝黑的药汤被韩毅端了过来,这还是他来了灭天教之后第一次为殷向北熬药。
殷向北此时正站在窗前浇灌他心爱的太阳花,不用说,又是一泡浓尿下去,哗啦啦直响。
「花儿啊,花儿,看在本教主对你照顾有加的份上,你可要保佑我肚里的孩子平安无事。」
殷向北系上裤子,俯身弹了弹太阳花硕大的花盘,哈哈笑着转过了身。
韩毅对上殷向北那飞扬英挺的眉目之时,心中蓦然一震,拿住碗的手也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他不懂这个阴阳人,他甚至也深深地憎恶着对方,但是他却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对于殷向北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他就要亲手夺去对方肚子里的小生命,甚至这条小生命也流着他的一半血脉。
可他不能不这么做,不管现在的殷向北表现得如何,对方始终是一个嗜血杀戮的魔教之主,若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是另一场不幸。
「这是我给你煮的保胎药,趁热喝了吧。」
韩毅心意已决,他早已不考虑真的打掉了这个孩子殷向北会怎么对付自己,如果对方要他死,那么便以他的一命了结这个阴阳魔人对延续子嗣的期待吧。
殷向北慢慢走了过来,他眉峰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神情有些拘谨的韩毅,并没有立即接过药碗。
「娘子,看你神色颇为鬼祟,不会是想趁机毒死为夫吧?」
想起之前韩毅对自己还是副横眉冷面的样子,如今有了这孩子之后,对方终于是愿意承认身份,与自己举案齐眉了,殷向北忍不住暗暗好笑,心中更起了逗弄下这古板大夫的意思。
哪知道他原本只是说笑的话却让韩毅瞬间变了脸色。
「我乃医者,怎可能做出那等卑劣之事……」
韩毅目光闪烁,不敢再与殷向北对视,连说话的声音也多了丝犹疑。
医者?他还配这个称呼吗?他要害死的可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并不愿意有这么一个孩子,但是那毕竟也是一条生命。
殷向北却是不以为然,他自以为韩毅迂腐十足,被人一激便会如此。
「为夫与你说笑的!哈哈哈哈!」殷向北又是一阵大笑,忽然伸手抓住了韩毅手上的药碗。
韩毅一愣,下意识地却是拉住了碗沿不愿放开。
「唔,怎么了?这药熬来不就是给我喝的吗?你捏住不放干嘛?」
殷向北瞧韩毅那呆傻的样子便想笑,他稍一用力这才将药碗从对方手中抢了过来,接着二话不说地就灌进了肚子里。
眼看着殷向北喝掉了整碗打胎药,韩毅心中顿时生出一番愧疚,好在他料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他,届时以一死谢罪也算是种补偿吧。
韩毅抬头深深看了眼因为药味过苦正龇牙咧嘴的殷向北,抱歉这二字,最终被他藏在了心底。
殷向北倒是不知道保胎药具体会有什么作用,不过他的娘子韩毅可是天下闻名的神医,那么这药经他的手调制出来也必然是对自己大有益处的。
他喝下了药汤,只是觉得口中发涩,忍不住呸了两声。
韩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殷向北,等着药性发作,他从未给人下过这样的猛药,心中也是后怕会不会多害一条人命。
殷向北抬头就瞧见韩毅正盯着自己看,刚才才给了自己保胎药喝,现在这家伙又这么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看,莫非是想和自己继续上一次未尽兴的云雨之欢。
「嘿嘿嘿,看什么看,这就满足你!」殷向北淫笑数声,擦了擦嘴,拍了拍手就朝韩毅走了过来。
刚走了几步,下腹一阵剧烈的绞痛让殷向北眼前一阵发黑。
怎么回事……他捂着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只觉得腹内的血肉像被搅动一般疼痛难忍,他那腹内所拥有的是他的孩子,亦是他拥有正常人家庭的希望。
「唔!」
殷向北闷哼了一声,额头上顿时汗如雨下,他不仅仅因为痛而难受,更因为他从韩毅那张过于紧绷的脸上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抬头望着韩毅,目眦欲裂。
「你不要乱动,躺下来,一会儿就没事了。」
韩毅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很快殷向北肚子里的尚未成型的孩子最终会化作一滩血肉从他的下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