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结/青丝缭绕 第28章

言非离追随北堂傲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想到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言非离连忙要挣扎出来。

“别动!”北堂傲制止他。

言非离一僵。

二人的下身紧密地贴在一起,感觉分外的敏锐。

言非离尴尬之极。

“门、门主……”“非离,我再问你一遍,你上回说的话是真心话吗?”[门主,您还记得对我说过的话吗?][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其断自乱。

所以现在,我想清楚了。

我已下定决心,要断掉对您的这份孽情,从今以后,再无非分之想!]言非离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天拒绝他的话。

当时门主也曾问他,此话是否是真心话。

他真的很想再撒一次谎,再说一次那是真心话,可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他说不出来。

“门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非离,回答我。”

北堂傲掐住他的下颌,不让他再逃避,“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言非离看着他,眼神中最初的慌乱逐渐沈静了下来,一切无可遁形。

咬咬牙,他终于承认了:“不是……不是真心话。”

北堂傲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松开手附在他耳边道:“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话语中透露着不可解的味道。

言非离浑身一颤,一时未明白他的意思。

北堂傲却不等他明白,突然放开了他,走出凹角。

“凌朱,出来吧!”

第44章

“凌朱,出来吧!”离开门主的怀抱,言非离身上突然一阵清寒。

但听到门主的话,再看见那个从前面隐出的身影,却让他惊了一跳。

这凌朱的轻功之高实在已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若不是门主呼唤出声,他是不会察觉的。

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会知道。

意识到最后这个问题,言非离有些慌乱,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才……他和门主的样子。

“属下失职,未能带言将军离开。”

凌朱单膝下跪。

“门主,这事不怪他,是属下自作主张。”

言非离急忙在北堂傲身后解释。

“凌朱,你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北堂傲淡淡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回门主,已近酉时。”

“嗯!”是该行动的时候了。

北堂傲回头看了一眼非离,见他手握利剑,态度坚定,显是要和他同进退。

北堂傲心下一暖。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只要回首,必定会看见他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身影。

只是那时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从未曾发现过他的眼神是何等的炙热。

原来从少年到现在,这个人,一直是用这样的眼神追随着自己。

北堂傲已经发觉了自己心境上的微妙变化。

这一切都是从非离说要离开他开始的。

自他离开总舵后,自己便有些魂不守舍,心神难安。

即便是新婚的娇妻,也无法抚慰他空茫的心。

直到来自战场的一封密函,让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他的身边,心里仿佛才踏实下来。

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人的存在已如呼吸般自然,且,重要!北堂傲突然打消了让他随凌朱离开的想法。

“凌朱,你立即原路返回,通知西门门主按计划行事。”

“是!”凌朱从不质疑门主的任何命令,他毫不犹豫的立刻离开。

“非离,”北堂傲回首,对言非离淡淡勾出一抹笑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澈:“我们走吧。”

“是。”

言非离心中一热,攥紧手中的剑,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样也好!你如果真要断得干净,我们便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看着北堂傲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刚才话的意思。

不是真心话。

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

言非离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原来不只自己撒了谎。

他对门主的这份情结,断不了!那么,门主的真心话又是什么?言非离心里激动,呼吸立时急促起来。

但只有短短片刻,他又自制地压抑了下去。

他的变化,北堂傲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

不过,还有许多事,以后总有时间,让他们慢慢搞清楚。

尤其是,彼此的真心话。

自从鬼林之事后,他们再没有两个人单独行动过。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尤胜当初。

北堂傲与言非离从地牢正面的大门悄悄闯了出去,原来竟是越国太子的东宫。

潜进寝宫,太子衣着凌乱地被言非离从正在欢好的床上拎了下来。

北堂傲在殿内找到自己的银龙鞭,鞭梢轻轻巧巧地划过太子的面际,在那里留下一道独有的伤痕。

“太子殿下好兴致。

天色未暗,便急于欢好,本座来的真不是时候!”瞥了一眼床榻上未着寸缕,拥着锦被瑟瑟发抖的美人,“好一位美人,不过可惜了,今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受太子殿下的宠幸了。”

太子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毒手,还未来得及呼救,胯下便一阵剧痛,低头看了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太子醒了告诉他,本座留着他这条命,是为了让他亲眼看见得罪本座的下场!”北堂傲对那个嫔妃冷道:“顺便让太子转告滇将兀杰,敢动我的人,我必要他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随后点了那个女人的穴道,带着非离施施然地离开了东宫。

言非离听到他最后那句话,心头微微一跳,但立刻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只是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言非离心中隐隐不安。

想着门主说这话时冷冽肃杀的神色,总觉得这个代价,也许会很大,也许大的,会让天地变色……二人临出东宫时,在后园发现一个酒窖。

北堂傲兴致大起,将里面的酒桶统统打破,撒了满园。

然后一把火折,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夜色中燃起一片红天。

站在宫外西山的山腰上,北堂傲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回头看看非离,见他正肃穆地望着城中混乱。

“非离,你在想什么?”“门主,现在城中戒备森严,我们应当赶紧撤离。”

华城内,西门越带领一干众人已经撤离,并在临走时派人在城中引起混乱,凡是与滇人有关的地方统统动手挑了。

现在华城内正是混乱不堪。

“我已经跟西门约好,亥时一刻在城外密林里汇合。”

北堂傲想起一事:“他们迫你吃了迷陀仙,回头见到秋大夫,让他给你好好看看,此药……怕也不是不能解。”

言非离苦笑一下,没有作声。

这迷陀仙并不是毒药,自然没有相应的解药。

门主说这话,也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北堂傲见他神色,问道:“非离,他们迫你吃了几粒。”

“一粒半。”

言非离将事情向他说了一遍。

“这迷陀仙只要服下三粒必定上瘾,服用之人神志消磨,任人摆布。

药瘾发作时也会苦不堪言。

还好你只服了一粒半,还来得及。”

北堂傲沉吟了一下:“实际上迷陀仙虽然没有对症的解药,但如果上瘾之人意志力强,能够生挺过去,应该可以让身体自行排出那些毒素。

现在你还没有真正上瘾,体内的药性应该不是很高,如果平时服用一些散毒的药剂,药瘾发作时抗过去,过个几天,药性应该会渐渐消失的。”

言非离心里也很清楚,除了硬抗之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门主,我们走吧。”

北堂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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