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第121章

唉…!

烦愁郁结,我已然说不出自己心中何感,也好像早忘了如今灵兽长还在身侧,而这一时,周遭无声,半刻后,麒麟却是弯腰扶起我,此际他一手抚上我眉角,一叹只道,“宝贝儿,别忧心了,看你半天不说话,本座是真的心疼了,现在你身体不好,你看不如这样,一会儿本座叫那灵麈备下助眠灵丹,你先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你我已在莽原,宝贝儿,你记住了,这一辈子,本座都是最爱你的…”

第218章 风起(上) …

一梦醒来,我真怕自己会在莽原,会在那什么该死的云澜殿,不过万般尚好,今时我费力睁开双目,模模糊糊中只见得眼前仍是澧水囚室,而四围静悄悄的,只有灵兽长独自一人,守在榻旁…

见我恍惚转醒,麒麟忙是近前查看,此际灵兽长低首眉峰微敛,张口却埋怨道,“龙衍,你怎么这就醒了,这才几时,再睡一会儿,嗯?”

其实方才,是他叫那灵麈备下助眠灵丹,强行喂了我三枚,也不知道是到底想让我睡上多久,而那灵丹入口,我的确是即刻欲睡,再加上这连日来疲累之至,说实话,我真的想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如今,如今情势,我睡不着,也不能睡…

唉…

一手扶在麒麟臂上,我勉力起身,奈何今时不及坐,灵兽长已然扣于腕上,复又将我摁回床榻,此际他面露宠溺,语带劝哄,竟是柔声道,“宝贝儿,再睡一会儿,醒来俱是烦恼事,你就多睡些时日,不要再愁了,好不好?”

灵兽长言辞恳切,柔声轻语,此番态度只仿似我与他不是敌人,反倒是情人,而如今一见他这般模样,我心下真的是焦躁中百般无奈,郁卒下更添愁闷,却说就是他灵兽长伙同龙溯拔了我一对龙角,如今这厮祸心不除,又来害我江山,可是为何今时今地,他还能若无其事摆出一副情真意切之态?他这是想逼疯我,真的是想逼疯我啊…

我心中恨极,奈何此际澧水下与麒麟对视,除了发笑,我早已不知所措,是该大怒,还是该责骂,是大怒,是责骂又能有何用?

颓然摇首,听天由命,拼的是万里江山,搏的是千年治下,不管如何,我总该相信我自己…

此际初醒,神思不清,短暂思绪后,我努力按下心头多少焦躁不安,一挥袖挣脱麒麟之手,闷声只道,“朕睡不着,也不想睡,朕…”,其实,我本该怒声责他,可是如今面对这灵兽长,除了不住苦笑,我早已无话可说,唉,就是他所谓的爱,逼得我堕入深渊,受尽侮辱,我,我大概真要错乱了…

一时间我背转过身,片语不发,而麒麟则张开双臂,自身后一把将我环抱入怀,此际他低首吻在我后颈,又是喃喃道,“宝贝儿,难过就多睡一会儿,本座这就叫那灵麈再取一枚灵丹来,好不好?看你这般心焦不安,本座实在是心疼的厉害…”

可恶,他说这话还真以为江山在手,尊位既得了?

气闷之下,我忽一转身,推开他去即愤愤吼道,“麒麟,你这么早得意什么?如今时局,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朕不想睡,也不需要睡!”

我一语怒声,本以为灵兽长又要暴跳,哪料到今时这厮不以为意,他近前复将我揽在怀中,竟仿似万分好笑道,“好好好,不睡就不睡,不睡那就再让本座仔细疼爱一回,嗯?”

无耻,这厮简直太无耻…

言语间,麒麟一手游移于我胸膛,撩开襟口即要探将进来,而我一见他又这般轻佻情亵,不觉竟是“腾”的一下浑身火烫,此际羞恼无措几番避让,不得已我愤愤躺下,一把拉过身旁衾被,胡乱蒙于头上,睡,我睡,我睡总行了吧?

真是不疯也得疯,迟早我会被他逼疯…

得益于助眠丹,尽管我心焦烦躁难以入梦,但此际自麒麟调笑后,好久好久我半梦半醒,明明想要清醒,却总也模糊,大约真的过了许久…

不知何时,麒麟终是起身离开,而一当灵兽长离去,我竟真的一梦黄粱,沉沉睡去…

再醒来仍是神思不清,糟糕,莫不是这助眠丹同那伴月兰,另还有什么可怕效用?今时今地,我为何如此昏沉,麒麟他,他到底想要我睡多久?

朦胧中我睁不开双目,此一时只感觉榻旁又有来人,而来客轻手轻脚,踌躇许久后,大约是一俯身定定看我,此际他伸手撩开我额际散发,蓦然却叹道,“龙帝陛下,你怎么就连睡着了都这么迷人,其实我们族长因为你,他早就发疯了…”

这是…?是灵麈么?他以为我还在梦中?

灵麈一叹不知所谓,甚至今时,平远将军温热的指尖描摹我面上,幽幽又道,“羽帝爱你不假,其实我们族长爱你,一点儿都不逊于那羽帝,唉,反正你也不知道,其实就为了能让你好好睡上一觉,这颗颗灵丹,已然是我灵兽族圣药极品,万年都难成其一…”

助眠灵丹,我原以为麒麟又要害我,没想到…,唉,这疯子简直不知所谓,唉…!

灵麈碎语,我闻于耳中,正是心下繁复时,实未料这平远将军还意犹未尽,今时他不知我已醒来,竟是恍惚轻笑,又道,“呵呵,不过也是,灵丹什么的都在其次,那丹凤帝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不过呢,…,其实啊,在末将看来,早晚有一天,我们族长也会为了你连命都不惜乎…”

这话…,什么意思?

昏沉中我是听错了,还是脑袋发糊了,我是青龙帝,是个男人,什么爱不爱?他们到底还有完没完?

烦透了,真是该死的烦透了,今时我本已醒来,却因这灵麈一番不着边际之语,弄得难堪,只能继续装睡,直待好半晌,我原以为他感叹几句自会退下,哪曾想今时这厮没完没了,平远将军又是叹息又是怅惘,最后竟一手捏上我面颊,语出似带怒意,却道,“不醒也好,一直这么柔顺躺着,正好也让我白鹿麈好生看看,反正族长回莽原去了,说什么幽魔君主突然到访,也不知是福是祸,哼哼,幽魔君主,幽魔君主,不用说,肯定又是为了你这要命的小妖精!”

这厮言语益发放肆,甚至说着说着他一俯身,湿热的唇舌即舔在我面上,可恶!这白鹿莫不是又昏头了,灵兽长一不在,他就敢这么放肆?!

为灵麈唇舌轻薄,这已非是第一次,其实说句老实话,事到如今,对这厮言行种种,我早就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什么爱啊什么喜欢,就是这该死的爱,就是这该死的喜欢,害我害到如今这步田地!我该感到荣幸么,狗屁!

灵麈一吻游移我唇上,今时他胆大妄为,甚至已然动手解我衣衫,这…,这太过分了!

由于灵丹药效,我总也昏沉,虽然此际感觉真真切切,然不知为何,我还是连睁眼都仿似万分艰难,而如今这白鹿麈放肆抚摩我面上胸膛,掌心指腹,轻重游移,直至好半刻,我喉间闷哼,冷冷睁开双目,只见得这厮一抬首…

呵呵,此时此刻,我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辞来形容他面上表情,惶恐至极?或许不如说,可笑至极…

滚吧,滚吧,事到如今,我实在没有力气再与他计较,都滚,滚得远远的!

灵麈这一搅和,我倒是真醒了,今时抬眼打量四围,方才看清楚眼前仍是澧水囚室,浅池还是那一方浅池,只不过原先踝上缚龙索,换做了生发之灵,道道禁制,呵呵,换汤不换药,我还在这澧水三千,囚牢深锁…

也许麒麟说的对,醒来不若不醒,沉睡好过万般,唉,还想什么啊,想什么也不顶用,也许今时今地,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枉费心神,甚至此际呆愣愣坐起身来,为灵麈扯开的襟口大敞,我也不知道去整束,发呆,我只知道发呆…

好久了吧,囚室内一直无人,那囚室南面角落,当初丹凤来时为龙涟撞开的水道出口已经被龙溯以层层水灵封堵,再者,四围精兵没有,只有生发之灵灵壁一道一道,浅光环绕中,我几至看花了眼,算了算了,要不,再睡?

不对,不对啊,难道我真的看花了眼?还是说绝望之中,我已然生出幻觉?为何今时,这本该密不透风的深水之下,竟忽来一阵清风?

第219章 风起(中) …

风起时,我正茫然,片刻间只见得穿透灵壁,风息聚化,这,这是…

峨冠银发,博带鲜衣,风…,微澜?

莫不是我在做梦?他何时已经这么大了,姿容俊雅,身形风流,眉目间与他故去的父王风痕,益发神似,…,我…,此时此地我还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啊,我实在该快快问他,为何他一国国主,远在风神都的七翼王会突然现身澧水之下?

片刻脑中闪回,我一张口忙问道,“你,你怎么会跑这儿来?”

而如今百年后,囚室中与我相见,七翼王显然也是大吃一惊,今时他眉间欣喜与不解混杂,未及我问,已然开口唤道,“表哥,你怎么会在澧水?你真的…,泱都大乱,表哥…”

泱都大乱,泱都大乱…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外界形势我早是一毫不知,不过不用想也知道,这段时日,龙溯肯定在朝内兴风作浪,而今泱都大乱,真不知到底乱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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