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摸摸嘴,没挂着东西啊。
“甜吗?”墨岘坏笑着问。
“……”七师兄脸红,往常他总是说自己对甜食没啥偏爱,但是貌似他总是一次次用行动表示自己确实有偏爱~虽然口味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想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吃甜食……
七师兄心情正郁闷着,忽然感觉唇角一湿,这才发现墨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面,变成了坐在他旁边,如今正舔着他嘴唇。
“小……”七师兄侧身要挡,谁知却正好方便了墨岘,两个人正好变成了脸对脸,墨岘伸手一揽,七师兄便被他拉了过去,张口原是拒绝,那舌头却知机的钻了进去,搅得他有口难言。
这也幸亏是在雅间里吃的饭,否则七师兄非要咬断了这恼人的舌头不可!可如今既然无人看见,他又挣扎不脱,也就……也就暂且随他了。
待墨岘终于移开了口唇,七师兄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木了,正喘着缓气,却又觉得胸口不对劲,低头一看,顿时又气又羞。原来不知何时他竟然从刚才并排坐着,变成坐在墨岘腿上了,而如今墨岘一手揽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却已经伸到他怀中去了。
七师兄挣扎了两下没站起来,怀里的那只手竟然还捏了他一下,揽着他腰的手,也在他臀上不老实,七师兄顿时有些怒了:“小墨!松开!”
墨岘观察了一下七师兄的脸色,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老老实实松了手——他很想在外边试一次,书上不都是说那样身下人会更敏感吗?不过师兄真不想要,那还是算了吧。
七师兄立刻站了起来,规整自己的衣裳,脸却还是阴着。墨岘立刻狗腿的凑上去:“师兄,看来我做的菜确实很甜,师兄的滋味也比往日要甜呢。”
墨岘确确实实是在吹捧恭维,但他得到的却只是七师兄凶巴巴的一个眼神,接着七师兄整理好了衣裳,便大踏步的离开了——和某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实在太过危险。
“师兄?师兄?”墨岘郁闷的小跑着追上去了。
七师兄原本以为这白天拒了墨岘,夜里,甚至到不了夜里,回了家某人必定要连本带利找回来,但没想到,墨岘这晚上回去异常的老实。一进自家小院,就跑进那几乎要被二人遗忘的书房去了。徒让七师兄提心吊胆,以为他又有了什么新花样。
直到了晚上吃饭,他倒是去做饭了,可匆匆吃完,又跑进了书房。直到七师兄例常洗碗回来,看见的也只是空荡荡的屋子。在房里又枯坐了片刻,七师兄终究是忍不住找了出来,只见书房点了灯,墨岘的影子映在窗上,正在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小墨?”七师兄进了书房,墨岘一看他立刻招了招手,“师兄过来,且先看看。”
“什么?”七师兄只见了桌上乱糟糟的一叠纸,墨岘一拍脑袋,忙放下笔,一阵正理,这才交给七师兄。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没错,墨岘这写的就是《西游记》。
不过当然不可能是原书照着默写,这开篇诗,虽然因为当初印象深刻,记忆了下来的,但其他那些详细的描写形容他可就记忆不清了,索性剧情以及具体人物倒是还记得,再以他自己的文笔,倒是能够大体连贯的记述下来。
这一个下午修修改改,已经写到齐天大圣被封弼马温了。
看完之后,七师兄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放下那叠稿纸,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墨岘——他们俩相伴到如今,这还是七师兄第一次这么看着他呢。对墨岘来说,这眼神真是恁的勾人~顿时墨岘都有嫉妒让师兄露出这种眼神的孙大圣了。
“客官若想再看,请待下回分解。”
七师兄:“……”
第二日又写了一日,第三日,墨岘做了一件让七师兄奇怪莫名的事情,他让酒楼中的小二去寻几个口舌伶俐,名声不算太臭,且年纪略大的闲汉来。
没多久两个人便来了,都是三十多岁,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灰扑扑的长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落魄书生。另一个二十七八,三角眼,小鼻子,嘴角上还有一颗带毛的黑痣,倒像是某个阔少的狗头军师。
那小二也在一边介绍着,落魄书生人称赵秀才,其实别说是秀才,便是童生也未考上过,但却拉不下脸去做买卖养活自己,家中又无田,只能是靠着写信抄书、算卦测字,又或者是逢年过节给人送吉祥话过日子。
狗头军师外号薛耗子,原先也确实是个狗头军师,在小城里某个富户家里做二管家,但是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赶了出来,如今和赵秀才也是做着差不多的营生。不过他的名声,倒是比赵秀才好,只是为什么好小二说不上来。
墨岘点了点头,让小二出去,看了看下边站着的二位。
那赵秀才看似斯文正派,实则看着他的时候,那眼神淫邪下流。反而薛耗子,看上去不像好人,一副油滑刁钻的小人相,神色间也确实有讨好之意,可是却比赵秀才的方正多了。
虽然心中已有定论,墨岘却并没把任何一人赶走,只是……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赵秀才薛老鼠都是吓得一哆嗦,正两股战战间,却见墨岘又是“唰”的一声,阴凉秋天里展开了扇子:“却说海外有孤岛,岛上有灵石~”
第78章 暖脚
半月之后,长兴楼高朋满座,大堂正中挪出来了一个略高的台子,上边一桌一椅,一木一扇,外加薛耗子一只。
原本墨岘虽不太满意赵秀才看自己的眼神,但却也并无太大的恶感——都说红颜白骨,但世间男女又有几个真的对红颜不羡、不慕、不嫉、不贪的?
不过这人却既短视,又不老实,一开始墨岘并未让他们在酒楼里说书,而是大略教了他们如何说,又给了他们说本,也即是截止到大圣被压五行山的《西游记》,然后让两人各二十文,让他们两天内到路边集市去说书,第三日再回来找他,其他的就再也没多说了。
两个人各自寻了地方,摆出摊子说书,立时引了许多男女老少驻足,这一天下来,竟然收入颇丰,足够晚上打上半壶老酒,拎上二两猪头肉。
于是赵秀才的心思便动开了,他以为,那富家公子算准了这买卖能挣大钱,让他们回去,不过是索要报酬的,且这一去之后都要给对方卖命了——他这想法其实也不算全错,从某些方面说,墨岘确实是让他卖命的。
且赵秀才又以为墨岘给他的书已经完结了,那毛猴被压载五行山下可不是妖怪应得的报应吗?他倒是也知道日后不能只靠说这一个过活,当即便寻来了市面上流传较广的话本,准备自己改来说。
结果,原本墨岘是想让他二人轮流说书的,就只剩下了薛耗子一个。每日他来说书,酒楼便给他二十文,且早中晚三餐一素一荤一壶酒,都由酒楼管了。
薛耗子的说书,引来了好奇的客人,酒楼的各式新老菜肴,小吃,又勾住了客人的嘴巴——还有几分傲气的那位原大厨在看到墨岘教出来的几道菜色后,也厚着脸皮留了下来——如今,说这小酒楼是日进斗金丝毫也不为过。
今日墨岘和七师兄正坐在二楼,现如今那靠窗的座位已经不那么抢手了,反而靠着内里这边,能够看到楼下薛耗子说书的座位,除非提前预定,否则根本别想坐到。
“怎么那下边还有和尚?”
薛耗子刚讲完一段,正在喝茶润嗓,歇歇嘴巴。七师兄正要与墨岘说话,却无意中看见楼下几颗亮闪闪的脑袋,他初时还以为是天生的光头,再一看那戒疤、僧衣确实是几个该在庙里吃斋念佛的大师傅。
“这里讲得事关佛家,他们当然要来听。不止是大和尚,那边还有几个老道士。”墨岘一指,果不其然有几个穿深灰道袍的,只不过他们这衣裳和普通人家穿的差不多,方才也就没被认出来。
《西游记》其实是挺有意思的一本书,说是宣扬佛家,但其实也有不少宣扬道家的地方,端看你怎么解读了,只不过,里边玉帝王母的形象确实是悲剧了点。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和尚。”墨岘看着楼下那几个亮亮的脑袋,皱了皱眉,和尚这职业,从古到今都是肥缺,除了遇上灭佛的几个皇帝的和尚比较倒霉之外,其他朝代,和尚都是很滋润的。
这些大多不纳税、不耕作,却有大片的土地田产,吃着信徒的供奉,且这些和尚身上还总出些秽乱内宅的桃色事,所以,虽然也是有许多真正有佛法的高僧,但墨岘对他们可是并无多大好感。
“那怎么写出这种书来?”
“……”墨岘无奈,谁让其他书都不好写呢?《红楼梦》和《水浒》写出来给七师兄看着玩还可以,但是拿出来说书可是万万不行的,这两本书可都是禁书之列,前世历史上,就算是最开明的宋朝,也还有乌台诗案,差点把大文豪苏轼都给砍了。现在他明知道皇帝要对长生门动手,进一步稳固黄权,所以这种书还是别讲了,就算他之后能拍拍屁股走人,可万一连累旁人……河蟹可是连大圣也要退避三舍的。
《三国演义》倒是不错,问题是这世界没有汉代,更没有三国时期,他要是生搬硬套,那还不如照着史书在写一部《某某演义》好了,不过他哪里有那个时间。
所以墨岘还一直头疼着,下一本到底要写什么书呢。不过如今和墨岘一说和尚,他知道该写什么了——《白蛇传》,这里边的法海老和尚,大概是被人唾骂的最多的和尚了。
打定了主意,墨岘却正好看见七师兄用筷子去夹豌豆黄——同样是墨岘交着厨师们做的,只是豌豆黄绵软,七师兄用力有些大了,一夹豌豆黄碎了,再一夹又碎了。
看着七师兄无意中皱眉抿嘴,一脸愤愤然的模样,墨岘忍不住笑了,伸筷子轻轻夹起一块仅存的齐整豌豆黄伸到了七师兄唇边。七师兄吓了一跳,接着便脸红了,一扭脸躲过墨岘的筷子,装作专注的听着楼下说书,不理墨岘了。
墨岘郁闷的挑挑眉,交过了小二。片刻后,七师兄听见响动,却见墨岘从小二手里接过一个小瓷碗并一个小瓷勺,放在了他的面前。
于是,七师兄反而觉得脸更热了……
两个人例行在外边腻歪够了,终于回了侯府,刚进门没多久,鬼医就一脸无奈的跑了过来:“明日来给我帮忙。”扔下一句话,鬼医转身又跑了。
墨岘算算日子,以鬼医的能耐,长宁侯又已解开心结,他的内伤该是好了七八分了,而这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再不动手,长宁侯那腿又要疼上一个冬天,况且最晚明年夏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也要接踵而来了,到时候还有没有让长宁侯的时间都是个问题。
总之,现在开始治,应该是最好的时机了。
第二日墨岘带着他的药箱子,到了主院里。其实事情说起来也简单,先是他二人仔细给长宁侯摸了骨,一起商量确认着该重新折断了哪几块,以及之后固定该如何固定。
然后给长宁侯灌了麻药,待人没了意识,鬼医却还不放心,又点了他几处穴道,这才确定他不会痛醒。两人也不用工具,而是墨岘用手,摸到说好的地方,轻轻一捏,便如捏断根筷子一般“咔”的一声,那骨头已经干干脆脆的断了。
之后的正位按理来说才是最疼的,这本该是鬼医的工作,毕竟他经验更丰富些,但动两下就去看长宁侯,动两下就去看,且不知不觉间已经紧张的一头大汗,墨岘上去一巴掌拍了鬼医一巴掌:“你那穴道点的时间长了,他可真的成瘫子了。”
鬼医哆嗦一下,一咬牙,终于不再看人,而是专心看腿了,随着他手上动作,那条已经明显畸形的小腿至少在表面上恢复了正常。
最后就是两人一起给那条现在骨头已经断了四截的小腿,加上固定,这可是两人商量之后,特意找铁匠和木匠定做的。那是一个看上去有点像铁制靴子的古怪东西,有石膏的作用,却又不止是石膏。
因为她又有一点假肢的作用,如果长宁侯站立,或行走,他应该作用在左脚的力量,就会作用在铁鞋上,让他在不压迫到伤腿的情况下行动起来,不过这毕竟不是人原本的肢体,况且又是冰冷坚硬的金属,太激烈的动作绝对是不能做的。
两个人一番折腾,弄好之后匆忙给长宁侯解了穴,嗅了解药。长宁侯一醒来,先是有点迷糊的眨眨眼,接着忍不住皱起了眉。
“怎么了?”鬼医连忙凑了过去。
“好冷,而且……”虽没喊痛,但长宁侯看向鬼医的,带着点求助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诡异也不管墨岘还在旁边站着,立刻脱了上衣,光着膀子爬上了床——这还是墨岘第一次看到鬼医脸和手之外的身体,他肩膀上也有些烧伤,但是肩膀之下就没事了,看来当初不是恰好半边身子都烧了,否则百分之五十的烧伤面积,他在古代还活下来真的是个奇迹了。
墨岘和七师兄齐囧,鬼医现在难不成是要做那事,好让长宁侯暖起来,顺便转移疼痛的注意力?
两个人用飞一般的快速收拾物品,以免看见不该看的张针眼,却突然发现鬼医并不是做那事。而是一撩被子,钻进了长宁侯脚底下。即便是剩下的动作被被子遮住了,墨岘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正抱着长宁侯的伤腿,用自己的胸口暖着。
拎着药箱子走在回自家小院的路上,墨岘看左右无人,一伸爪子抓住了七师兄的手。七师兄一惊,悄悄并无外人,也就放松了警惕让他拉着了。
墨岘一抓得逞,得寸进尺的悄悄挨蹭着七师兄:“师兄,今夜回去我也给你暖脚如何?”
第79章 因果
说来也奇怪,墨岘就是这么折腾,但无论是长生门,还是玉华宫却都没人来找,首先寻上来的却竟然是一位故人——姓宫名梓的饕餮公子~他不愧是江湖第一饕餮,刚过十月,便已经循着香气找到了长兴楼,那日墨岘正好与七师兄在二楼看戏。
如今长兴楼不只是听书了,前几日墨岘和七师兄逛集市的时候,竟无意中发现有那么一队卖艺的艺人,戴着猴面具,舞着白拉杆子,演起了《西游记》。这世界有歌、有舞、有曲、有词,但是还没有戏,如今这说不准就是戏的雏形。
墨岘觉得有趣,与那群人一阵攀谈,最后干脆将他们“买”了下来——众艺人的班主既是他们的师父,也是他们的买身人。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就买下了二十几个大活人,这可是和当初买酒楼不同,酒楼里的杂役小二可都是雇工,虽有文契,但那是雇佣的。这卖艺班子的却都是卖身契,他们都算是贱役奴籍,墨岘就算买回来一刀一个把他们宰了,顶多也就是让人觉得他有点残暴罢了,完全不犯法。
刚买到这些人的时候,墨岘真的有一种,自己命其实挺好的感慨。他穿过来并没有冻饿而死,在截云派受欺辱,却又碰上了七师兄,一辈子的幸福都有了着落。和超过九成九的人相比,他确实是命非常好了。
其实被他买回来的这群人命也不错,至少不用跟着那班主再被打骂欺辱了,墨岘买了个大院,一日三餐都有保障,且若是演得好了还有赏银。另外墨岘发下话来,他们引资攒够了,是可以自己赎身的。
这些人年纪大的已经三十出头,年纪小的也不过七八岁,但却都是明白人,而且也有几个人有些能耐,不出三天,真的捣鼓出了点东西来,也就是如今在长兴楼里演得戏了。
虽然这些人的动作对于墨岘和七师兄来说,不过是江湖把式,但是把式自有把式的好看之处。墨岘现在已经准备把旁边的两间铺子也买下来了,一间改成专门的戏楼,另外一间则和长兴楼合并在一起,后院开出放来,开始做客栈的买卖。
也就是这个时候,宫梓送上了门来。他也不要报酬,只要墨岘一个月教他一个新菜式,之前墨岘教给了许多菜,所以他先免费给他干半年。之后又见酒楼里挂出来的菜牌子——就是古代酒楼墙壁上挂着的——也由许多他并不知的菜色,转头来又免了半年的工钱。
墨岘当然乐的收下这么一位名厨,当即点了头,不过他不可能不给宫梓报酬,却又知道他确实不在乎这点银两,干脆也给他弄了套小院,这个宫梓倒是没拒绝,爽快的住了进去。
这人啊,要不来就一个都不见踪影,可来了一个宫梓,便像哪里开了闸一般,一个一个的都蹦了出来。
因有些药材是墨岘和鬼医研究出来的独门药材,莫说药铺里没有,便是长宁侯家中也不可能有。偏巧给长宁侯用药一段时间后,长宁侯的病情发生变化,药量需要加减,两人才发觉这些独门药材至多只够用半个月了。
于是鬼医在家里看着长宁侯,而墨岘就和七师兄出门寻药了,虽说已经入冬了,万物枯败,但枯萎了也一样能用药,只是不好寻找而已。
入山数天,寻好了药,临回来时却碰见了大雪,两人略有些迷失方向,却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山贼窝。
因墨岘与七师兄都觉得现在不是和村里人见面的好时机,所以他们走的这山,正好是与双桂村相对的另外一个方向的,也就是说这里不在赵五爷的管辖范围之内。且这个山贼窝,可绝对不是墨岘原本碰见的,那绑票要年货的“正经山贼”。他俩发现他们,正是因一具被野狗刨出来的尸首引来的。
这样手里有了人命的盗匪,宰了之后提着首级,还可去县衙领赏。墨岘和七师兄不贪那点赏银,且也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对于这些在自家家门口犯事的凶徒也不会手软。
抓了一个舌头审了一审,对方就全招了,原来他们还是这半月刚流窜过来的,领头的一个外号叫独眼黑熊,姓王名坤。这一干人倒是还没来得及在周围犯事,墨岘发现的那些尸首,也是他们一路带过来的。原本是用来寻欢解闷的,但因为受不住,这才死了三个。
他两人刚问完,那几十人的小山寨便闹了起来,原来是已经发现少了个人。反应如此迅速,他们倒不像是简单的乌合之众。
但不是乌合之众又如何,只要不是经过严格训练,进退有度,分工合宜,配合得当的精锐军人,百人之下,墨岘都可应对自如。这些人也是如此,半刻钟之后,一群山贼便筋断骨折的哀哀叫着躺了一地。
“你是哪里的高人,我等若是不小心得罪了,自当谢罪!还请放我们一条生路!”一个独眼壮汉躺在地上喊着,其实他早已想求饶了,无奈方才动上手,人家根本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片惨叫过后,他也就跟着自家的兄弟,一起躺倒了。
但如今无论他如何呼喊,对方却并不理他。墨岘和七师兄分头搜寻贼窝的几间屋子去了。
不多时,两人便又找出了几个活人。一个是中年汉子,看穿着似是哪家的家丁,见着七师兄便立刻噗通跪倒,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求“大侠”救出他家小公子。还有一个是个粗壮的仆妇外加一个黄脸汉子,原来是对厨子夫妇,被那个独眼黑熊劫来做山寨的伙夫。
再找,活人是找到了,不过却和半死不活差不多了。
一间大屋里,几个一丝不挂的男女有气无力的躺在破床褥上,里边就有那家丁哭求的小公子,只是身上斑斑痕迹,腿间红白交杂,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浑浊无生气。
墨岘和七师兄对视一眼,两人都能看到对方明显的厌恶。
“师兄,我守在这里,你下山去报信吧。”虽说轻功还是墨岘更好一些,但外边贼人众多,且谁都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来人,还是武功更高的墨岘留守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