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江云鹤是两边做间谍,邵索虽也想帮忙,可是邵索是个彻彻底底的武痴,这种异常考验演艺天分的事情,他还是别插手的好。
这天玉华宫祝寿的队伍也出发了,墨岘和七师兄也在队伍中,两百多往日难得一见,如今却聚在一队中的美男美女可是颇为显眼的,不过他们走的道路大多是山野小路,所以倒也没引起什么骚动。
如此走了一天左右,到了一处小镇,这地方看似平常,实际上全镇上下男女老幼都是长生门的门徒,这也算是长生门最外围的防御之处。他们将再次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出发,走到晌午,应该就到长生门了。
原本墨岘是要跟着一块进到长生门的,但没想到七师兄刚在客栈住下,便发起了烧。墨岘一通望闻问切下来,却发现七师兄并非是生病,而是中毒……
这当口,杨宫主来了,悄悄塞给墨岘一个小瓷瓶:“情况一变,就立刻走吧。”
第96章 分离
长生门立派之初,第一代殉(精卜)星,寻觅多年,机缘巧合之下终于找到了一块宝地。此地外环八山,为一座天然迷阵,一处溪水贯通山中平地,两处泉眼,恰好一冷一热,整个地势竟然是一处先天八卦。
通俗点说,这就是一个盆地,不过确实没有知情人带着,外人很可能在盆地外围的群山中迷路,这也是为什么长生门如今声名赫赫,谁都知道长生门在什么地方,但具体在哪外人却至今无从得知。
那些被长生门的外围门徒发现,并被灭口的还是幸运的,不知有多少人活活被困死在了外围的大山里。其实就算是长生门的那些门徒们,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山的道路。
墨岘之前听杨宫主介绍,长生门立派数百年,原本山中的小门派,现在几乎已经成为了一座城市,其规模甚至可以与外界一州之府相比较。
而如今,明显七师兄中毒是他这便宜爹动的手脚,至于原因……无非是不想让他入长生门罢了。毕竟,明日晚上事情闹起来了是九死一生,杀甄道人也会死九死一生,甚至能否从朝廷的布置下逃出升天,也依然是九死一生!
毕竟朝廷的大军其实已经到了,到时候大军压境,可不像是武林人士的捉对厮杀,那时候根本就不管你是哪一边的——或者朝廷本身就想着斩草除根——同样都是一刀切。
至于玉华宫那边,无论成败,明天夜里也都是要出逃的。不过那地方八成也已经在朝廷那挂上号了。见他们逃亡,朝廷不可能没有反应,到时候能逃出来多少还是两说。
反而是这边小镇之上,乱子一起,逃出去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七师兄吃了解药,虽然还有些烧,但显然好受多了。看着墨岘坐在他床边发呆,七师兄伸出手拍了拍墨岘的胳膊:“小墨,要去就去吧,我会在三河镇等你。”
双桂村虽好,但他们却已经回不去了。沧浪宫里萧家虽与他们有旧,但是长生门一亡,说不准接下来朝廷还会那谁开刀,他们身份尴尬,去到那边给别人惹麻烦,自己也不安全。
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一个两人都知道,但是却不惹眼的地方。三河镇便是当初他们首出江湖时第一站所到的镇子,那地方河运繁忙,人流密集,多了七师兄一个人,绝对不会引人注意。
“师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我当然知道。”
这天夜里三更,最黑暗的时候,墨岘背着七师兄,把他送离了镇子——现在镇子里都是高手,要是七师兄自己走,免不得被人发现。
临走时,墨岘那块被自己当成定情信物的一小块碎银,又分成了两半,七师兄虽然笑着说墨岘是个守财奴,但也把那点银子仔细的贴身放好。
第二日,杨宫主带着人离开,墨岘则因为七师兄“病重”留在了镇子上。那给玉华宫众人带路的长生门门徒一脸的不快,显然是不满意墨岘这个少宫主,为了个男宠,竟然不去参加甄道人的寿辰。
但看来他也听说过,墨岘这个少宫主并不是自愿回来的。同时甄道人显然没把自己收了墨岘做徒弟这时和别人说——他当时收徒其实也并不认真。
所以,不管那门人如何不快,也只是警告墨岘。他若现在不去,那可就没人给他带路了。即使也有其他人进山,但是每个带路的人待多少人进山都是有数的,不可能掺杂一个外人。他自己也别想着进山,否则丢了性命,可没地方喊冤去。
要不然说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呢。甄道人、江云鹤他们在与杨宫主、墨岘说话的时候,虽然偶尔表现得有些傲慢,但也尽量客客气气的。这带路人不过是个小人物,就敢吆五喝六的。
但这时候没人愿意生事,因此墨岘与杨宫主都是诺诺的应着。说了许多好话,还塞出去了不少金银,那人才总算带着他们上路了。
那些人走了,墨岘又端水端药的做了一会戏,这才换上了不打眼的衣服,头发放下遮了前额,脸上也抹了药物弄出一张痨病鬼般的面皮,这才悄悄出门去了。
也是如今小镇街道上热闹无比,如他这般低着头行色匆匆的男女不知有多少,所以也就让他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镇子,待四下无人,拐进了山中。
七师兄让墨岘走,以为他会跟着杨宫主,却没想到墨岘自己走了。不过他并不是逃跑,而是去找另外一个人——皇帝!
他那个便宜爹是个老油条,对阵甄道人虽然危险,但他也绝对能跑出来,麻烦的是后来,朝廷介入,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但按理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是对阵这种高来高去的的武林高手,墨岘怎么能肯定皇帝来了,原因则是鬼医和长宁侯也来了。不久前鬼医给墨岘来了暗信,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为什么那位占有欲无比强大的皇帝,会愿意把长宁侯放出京来。
根本不是玩腻了,又或者一时怒火难抑,他为的就是把鬼医引出来,他要鬼医给他制毒!对阵长生门,即便他有获胜的把握,但也要牺牲大量的士卒,这是皇帝所不能允许的——不是珍惜士卒的生命,而是惨胜会污了他的盛名。
于是皇帝就将视线集中到了毒药上,但是长生门本身,在毒药、蛊虫方面的研究,就算是苗人也要甘拜下风。皇帝寻了不知多少名医,甚至连邪派高手也搜罗了不少,可是最终这些人都告诉他,想要在毒药上压长生门一头,只能去找鬼医!
皇帝原来想用强的,这也是为什么墨岘和七师兄当年看到了烧毁了的小山村。鬼医那时候正好不见了,可是皇帝派去的人不信,抓了村民严刑拷问,最后还烧了村子。
皇帝又找了鬼医一年多,就在他要失去耐性的时候,鬼医自己跑到了双桂村,接下来的事情,墨岘也就都知道了。
皇帝和鬼医交易,鬼医制出他需要的毒,他就把放了长宁侯。长生门一灭,他们俩就能够自去逍遥。这话不知道其他人信不信,反正鬼医和墨岘是绝对不信的。
而如今,对皇帝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当然不愿意将这功劳送给自己的哪个下属,所以这次实际上的指挥着就是这位九五之尊本人!
墨岘一路在山岭中奔走,最后找了个地势略高的小山崖爬了上去。正好这上面长了一株不知道是什么的古藤,墨岘给自己擦了毒虫的药水,躲进了藤条里。
第97章 最终(上)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这天的天气格外的好,于是墨岘躲在树藤下,白昼里便出了一身的汗,到了夜里,冷风一吹,就算是墨岘内力高深,也忍不住想打哆嗦。再加上心里紧张烦躁,夜风刚吹干了热汗,虚汗又把内衫弄湿了。
墨岘挑眉,暗道这次如果侥幸成功,且逃得性命,那八成也避不过一场大病,兴许也就要迟些才能去找七师兄了。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间天空的一角有些不对劲,墨岘初时以为是火烧云之类的。可再一想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的,太阳早就落山了,哪里来的火烧云?小心从古藤下爬出来,注意隐着身形朝那红彤彤的一角看去,虽然离着远,由隔着山脉林木,看不真切,但那八成是冲天的火光!
那个方向,如此大的火光,烧起来的是林木,还是……长生门?!
不过不管烧起来的是什么,能确定的是,长生门那边已经动手了,而且显然声势不小,不过朝廷的军队呢?他们现在还不出现,那等到里边分出胜负了,他们也得不了好。
墨岘刚想到此处,就听山下,其实也就是那镇子的方向传来一阵喧闹。没多久,就听他这边山坡下边传来脚步声——军队的脚步声和一大群平民百姓的脚步声绝对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古代没学过正步走齐步走的军队也是如此。
墨岘暗道一声来了,重又趴回到古藤下,朝山下看去。这时候他就要谢谢玉蝶蛊了,虽然那东西没法让他达到黑夜视物如同白昼,但是大概其的还是能看清楚的。
墨岘看着一片人头从山峰下边过去,中间聚集着这个骑马的,打着看不清什么标志的旗子,不过无论骑马的还是走路的绝对没有皇帝。
这群人过去,又过了一会,是第二波,这次骑马的人变多了。大概有二三百号,脱离了步卒,单独聚成一堆。不过墨岘左看右看,觉得那些人大概只是骑兵,皇帝依旧不会在那。
士卒一队队的开进山里,墨岘就趴在山坡上,倒像是看了一场古代的阅兵——这次来的兵种确实是够全的,连特大号的水龙都推进过去了十几驾,墨岘一开始还以为是投石机,不过这长生门应该算是个城吧?也不知道他们弄来这守城时喷油或者灭火用的水龙来干什么。
墨岘等来等去,终于等到了一队看起来貌似有皇帝在的队伍。不过墨岘不敢肯定,因为在他们之前,过去了一群二三百号穿着奇怪的人——男女老少掺杂,但绝对不是俘虏,因为俘虏绝对不会叽叽喳喳有说有笑,而且还有酒有肉,外带打情骂俏的。墨岘怀疑这群人大概就是皇帝搜罗的江湖人,不过绝对不是最高等的。
再往后,也就是怀疑皇帝在的那一队,同样也都是骑兵,不过这些骑士的装备显然不是前边几队可比的。不是说精良程度,而是指美观程度——大晚上的,借着那点星光都亮晃晃的,脑袋上的天鹅毛随着马儿的颠簸有节奏的颤抖着,他们胯下的的马匹也比其他人的马高壮。
而墨岘也猜对了,皇帝确实就在这里边,其实不用看别的,头盔上配着天鹅羽毛,就是皇帝禁卫的标志。
不过,知道皇帝在这群人里边,不表示就能动手了因为墨岘不知道他具体的位置。或许皇帝的衣甲更威风些,不过他此时被一群人夹在正中间,从墨岘的的位置,只能看见最前边的几个骑士衣甲的大概样,后边的就只能看见一片插着天鹅羽毛的摇摇晃晃的头盔了……
怎么办?
墨岘一边悄悄跟着队伍朝前走,一边皱眉想着。可是对方一直闷头干路,偶尔有前边的士兵回来传令,保护在外的士卒也并不散开,而是直接拿过消息一人一人接力传给里边的人。
结果墨岘一扭头,发现队伍已经走到长生门下了。这地方果然如同杨宫主说的,已经不是个门派,而是个城市了,不过如今城市的里边火光冲天,即便以墨岘现在的距离,也能够感觉到一阵阵热浪袭来。
而且长生门的城门大开,之前墨岘看到的士卒,已经不见了大半,那二三百的江湖人更是一个都没见,可想而知是进城去了。
墨岘看了一眼长生门,对里边的老爹有些担忧,而就是他看了这一眼再回头,下边就有了变化——皇帝扎营了。
后边上来了一辆马车,一群骑士下了开始布置起了大营,剩下的大多数骑士也不再骑在马上,而是分散在四周巡逻值守,而之前被他们紧紧遮挡护卫在中心的皇帝,也就凸显了出来!
皇帝站在一个略微高起的小坡上——之所以认为他是皇帝因为就是他站着不动——身边站着的只有五个人,一个脑袋光光身穿袈裟的和尚,两人是死士打扮,两人是武将打扮,且其中一个武将,行走间显然有些跛,墨岘有点怀疑那跛脚的武将是长宁侯,不过现在也不好动弹,因为皇帝正好站在所有人的正中间,墨岘要是此刻袭击,那还没等他到皇帝身边了,就已经成了弓弩手的靶子了,所以他依旧只能等。
不多时,那和尚对着皇帝一个稽首,转身便也冲进长生门去了——这地方对可是“圣地”啊,捡块石头上边说不准都刻着什么武林秘籍,抓个老妇说不定都能炼药制蛊,所以对武林人士来说,冲进去一通劫掠可是比保护皇帝重要多了,即便这个武林人士该是个六根清净的和尚。
和尚走了没多久,有传令兵过来,一个的武将也走了,正好这个时候大帐搭好了,那皇帝就朝大帐的方向走,跛脚的武将依旧要在土坡这呆着,却不知道皇帝说了什么,那武将犹豫了片刻,最后也跟着他朝大帐走来了。
说来也巧,大帐正好是靠着墨岘这边的山崖搭的,大概因为另外一边是个缓坡。不过这山崖对于寻常人来说不可逾越,对于墨岘来说,却并不算什么。唯二让他感觉麻烦的就是那两个死士,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墨岘开始缓缓的朝着大帐后的山崖移动。
结果,还没等他到达位置,果然,“路”出现了。
那两个死士竟然自己出来了?而且还把大帐外边,以及大帐两步远的地方站岗巡逻的禁卫也都带走了,一直到距离大帐二十步远的地方,那群人才站住脚。
墨岘敢肯定,他现在的眼睛一定是亮闪闪的!天赐良机啊!
不过机会虽好,墨岘也依旧稳扎稳打的一步步靠近,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功亏一篑。几乎九十度的悬崖,墨岘隐在暗处,提一口气,脚尖点着那些寻常人根本无法立足的小小凸起处,轻轻巧巧落在了地上。脚尖挨地的瞬间,又是一次吐息,整个人蓦地窜了出去,再停下,就已经是大帐的背后了。
大帐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皮子做的,异常坚固,幸好墨岘带上了双桂村赵家兄弟送给他的长剑。在一刀劈开冲进去劫了皇帝就走,与缓一缓小心看看里边的情况再说这两个选择上,墨岘最终选了求稳。
因为他之前以为,自己宰了皇帝,那么大军一定要回来找刺客。不过事实显然不像他想的那么轻松,兵将都已经撒出去了,现在里边八成是混战。就算他把皇帝宰了,里边那些战斗中的人却很可能根本不知道,依旧按照之前的命令执行。
所以在大帐靠下的位置,墨岘小心的切了一个口子,侧身蹲在地上朝里边看,结果就看见里边此刻是“天翻地覆”,长宁侯果然在里边,现在正和皇帝肉搏呢。看形势,以皇帝来讲是“那种”肉搏,而长宁侯则是确确实实的在肉搏。
两个人的头盔都滚到一边去了,皇帝骑在长宁侯的腰上,正扯着对方的衣甲,长宁侯则是激烈的反抗。墨岘看时,他正拔了自己的发簪,瞬间朝着皇帝刺了过去。结果被皇帝一把抓住,压在了地上。
“少铭,如今长生门的事已了,你乖乖回到我身边,过去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否则,江凌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可……”还要发狠,皇帝却感觉脖子上一凉,随即身上一麻,已经是被人点了穴道。
“义父,可还好?”墨岘把僵硬的皇帝拎了起来,随手扔在一边。
“小墨,多谢。”见是墨岘,长宁侯顿时放下了心,刚要起身却按着左腿一声闷哼。
“义父?”
“没事。”长宁侯摇摇头,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磕在桌脚上了,还没折。”
大帐里果然有个桌子,不过已经被挤到一边去了,可想而知之前两个人战斗的激烈程度。也幸好长宁侯此刻穿的是铠甲,要是普通的衣衫,墨岘进来看见的……
“我要救我老爹。”
“我也要救江凌。”
第98章 最终(下)
两个人既然目标基本一致,自然是合作,不过怎么具体行动?墨岘看向了长宁侯,毕竟他对皇帝的性格比较熟悉。长宁侯也不矫情,低头想了想,把墨岘拽到一边叮嘱去了。
皇帝木木然的以一个古怪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神色却是不怒也不恼,只是阴冷得厉害。
片刻后,两个商量完了,长宁侯站在一边开始解自己的铠甲,解下来一件就随手朝地上扔,且扔得整个帐子里四面八方哪里都有。最后就剩下内衫了,长宁侯刷刷两声把前襟撕下来一大片,一样扔出去了。
长宁侯在那折腾自己,墨岘就来料理皇帝,一样的是把他的铠甲扔得到处都是,不过解到内衫就停了手,转而掰开他下巴,塞了一粒药丸进去:“六个时辰。”
那药丸入口即化,没多久,皇帝便觉得胸腹处一阵抽痛,过一阵不痛了,但是很快又接着疼了起来,显然这东西并未赝品。
同时,墨岘听身后长宁侯闷哼一声,转身一看,对方虽紧抿着嘴唇,但唇角也已经开始流血了。
“义父,别忍着,小心假戏变真了。”咬舌自尽这种现代电视常有的戏码,古代确实有,但并不是刚咬了就死那么快,一方面是因为大出血,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舌头断了之后肿大,再加上血液碎肉之类的异物,堵塞了咽喉,窒息而亡。只要抢救得当,是没事的,否则为什么还有割舌之刑。
墨岘过去让长宁侯张开嘴,血立刻就涌出来了,长宁侯也确实被呛到了,一张嘴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血溅了墨岘一脸。不过这个时候两个人都顾不上许多了:“义父,你可咬得够狠的。”
舌头虽没断,但这伤也够骇人的。墨岘帮长宁侯清理了喉咙中的异物,又握住他的手指,让他压住伤处。看着应该没问题了,墨岘解了皇帝的穴道,转身从来处出去了。
长宁侯则随便找了地方坐下,对着帐篷,不看皇帝。
虽没对皇帝多说什么,但他是聪明人,方才也听了这两人要救谁,且自己又中了毒——墨岘相信皇帝很清楚他既是鬼医的徒弟,也是甄道人的徒弟的。
另外,即便墨岘不认识这个人,但从他为了皇权稳固,把心爱的人都送出(虽然是暂时的)这一点就能知道,对他来说,皇权绝对是最重要的,而这种人往往也是很珍惜性命的——命还在,他就永远是皇帝,江山尽在掌握,无数人为他效死,而美人没了,总还能再抓回来的!
墨岘蹲回了帐篷后边,先是听皇帝跑出去大喊寻医官来。
然后可能是太医之类的一个中年人,带着药童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帐来,结果被长宁侯一脚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