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拯救计划 第86章

席朗韩知许:“……”

陆竹笑完又皱起了眉,脸上出现嫌弃的神色。

“唉又白€€费功夫,本来还想弄两条研究研究,现在€€看着就恶心,这种脏东西本公子才懒得研究。”

席朗夫夫:“……”

“小十一,十三,十九,赏给你们吃了。”

陆竹话€€音刚落,那几条守在€€盆边上的怪异虫子,竟然哧溜哧溜开始对着盆里的血吸蟒吃了起来。

吃……

而那条五颜六色的剧毒蛇则又爬到了陆竹手臂上,就那么伸长脖子站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几条没€€见过世面€€的虫子。

眨眼盆里又只剩下€€一盆清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几条虫子吃饱喝足,懒懒爬进了陆竹给它们的小盒子里。

三人再次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那个陆公子啊,小红……怎么不吃?”席朗嘴角抽搐的问。

陆竹斜眼望他,“你以€€为她不嫌脏啊?我的小红也不是€€什么都吃的。”

席朗:……

席朗:……二叔你保重€€吧。

第80章 公子无双27

第二日一大早, 席朗同韩知许准时出发,两人带了几个€€高手护卫,老太太也乐呵呵的相送, 似乎并未看出什么异常来。

等到两人出城之后,陈二将军留下的那€€一百精兵和傅谦都€€早早的等在了驿站,与他们汇合。

傅谦面色如常,没有人知道他的师父邹建业已经在昨夜离开人世€€, 邹府会在今早发丧,向外界宣告他的死亡。

席朗想到昨晚邹建业临死之前说€€的话, 心里还€€止不住的沉重。

至于傅谦体内的血吸蟒,按陆竹的说€€法, 因为潜伏时间还€€短,数量也不够多€€,目前还€€很喜欢傅谦的血, 所以反而不好引出来,最好能得到下毒者的血, 倒是可以一试。

先€€皇那€€狗东西死得突然, 所以催动邹建业血吸蟒的只会是李墨, 而且这歪门€€邪道一看就是狗皇帝一家一脉相传的, 所以傅谦体内的血吸蟒必定就是李墨下的。

也就是说€€, 傅谦需要€€拿到李墨的血。

不得不说€€就目前而言这还€€真有点难,总之还€€不是时候。

傅谦对此再是清楚不过,而且,对于定北侯一家他还€€摸不清楚情况, 韩知许更是李墨的左膀右臂, 傅谦只能把一切算计埋在心底。

所以当时他只是对陆竹道,将来有一天他若能拿到那€€人的血, 希望陆竹能为他取出体内血吸蟒,他必有重谢。

陆竹对他的重谢不感兴趣,只要€€求傅谦答应他一个€€条件即可。

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发,席朗根本不担心途中会遭遇什么不测,因为李墨要€€的就是他们能平安到达边关。

在连续十天日夜兼程的赶路之后,一行人终于在第十一天到达了边关。

“世€€子殿下,”那€€一百精兵的领头将军有些激动的望着远处斑白的熟悉山脉,灰蒙蒙的山脉上星星点点的堆积冰雪,看着就冷得哆嗦,“翻过那€€座山,我们就能到达我陈家军驻扎之地€€了。”

席朗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土山丘,在寒风肆掠的摧残下,哪怕被覆上了一层冰霜,可依旧遮挡不住这片土地€€的贫瘠和千疮百孔。

这里不仅荒凉,一眼望去€€都€€看不到人烟,山上的土丘除了杂草和碎石根本没有别的,贫瘠得再勤劳的百姓都€€生活不下去€€。

可若是在夏季,这又会变成飞沙走石一般的监狱,也难怪当年被人家一路攻打到京城,一般的将士哪里受得了这种地€€方。

而现在正€€值冬季,一阵寒风刮来几乎能将马儿都€€掀翻在地€€,再加上这刺骨的寒冷,像是一把把刀在骨头上削肉一般疼得人直打哆嗦。

三十万陈家军就是在这样的鬼地€€方坚守了几十年,在这样的鬼地€€方日日夜夜的替李墨守着他所谓的李家江山,可以想见他们平日都€€受了多€€少苦。

可是那€€狗东西,竟然因为什么狗屁皇权而要€€算计他们?要€€至他们的生死于不顾,至他们的辛劳于不顾?

定北侯功高盖主€€了吗?别说€€他一次次击退敌人为李墨守住了边疆,就单看他甘愿一辈子守在这鬼地€€方也值得世€€人敬佩吧,更何况不止他,他牺牲的大儿子,还€€有现在的陈老二陈老三,定北侯的荣誉难道不应该吗?

所以说€€,李墨该死啊。

席朗此时身穿一身庄重深色棉袍,他身形笔挺修长,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得他更加伟岸。

因为韩知许不会武功,这里的环境又恶劣至此,席朗将他放于自€€己身前,于他同乘一骑。

于是韩知许就那€€么被他紧紧拥着一起€€骑坐在高大骏马上,席朗肩上的披风正€€随着寒风摆动,他尽量将披风环抱住怀里的人,同时让他的后背完全紧贴自€€己温热的胸膛。

韩知许顿时被他的温暖所包裹着。

席朗此时整个€€人给人一股强烈的萧杀之气,仿佛身经百战的战神将军。

他怀里的韩知许感觉最是直接,那€€种气息他不用回头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以至于他一度忘记了身后的人实际上比他还€€小三岁。

韩知许忍不住伸手抓住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明明这是一双干净白皙没有吃过一点苦的手,可他分明又透着一股熟知天下万苦的气息。

是了,他还€€有一身大内第一高手都€€止不住侧目的武功。

韩知许时常忍不住矛盾,总觉得很多€€地€€方不合理,可眼前的人又真真实实。

哪怕是在他背后也难以忽视这强大气场,傅谦再一次微微侧目,要€€是到现在他还€€看不明白,那€€他就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了。

傅谦骑着马就跟在席朗身后,眼神不着痕迹审视着席朗。

这一路他们日夜兼程,即便€€是他这个€€号称大内第一高手的锦衣卫指挥使都€€有些吃力€€,可眼前这个€€千娇百宠长大的小世€€子,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吃过一点苦,一双手更是干净白皙得像女子一般的小世€€子,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是侯府娇弱不愿吃苦的小祖宗吗?他不应该早就累得爬不起€€来了吗?不应该怨声载道早就嚷嚷着受不了了吗?

世€€子怀中脸色苍白的韩知许,那€€才是正€€常反应啊。

所以说€€,世€€人都€€瞎了吗,所有人都€€看错了,包括他傅谦。

而眼前这个€€浑身透着萧杀之气,就连杀人如麻的他都€€不自€€觉浑身一紧的小世€€子,是那€€么的陌生又强大,这,才是真正€€的定北侯世€€子吧。

还€€记得皇上私下都€€是怎么称呼这位的吗?

“小废物€€”,“小白痴”,“小孬种”……

笑死人了,傅谦突然有种大笑的冲动。

一想到最是多€€疑的李墨这么多€€年,竟被耍得团团转傅谦就忍不住畅快,说€€自€€己自€€负,那€€人只怕比自€€己自€€负百倍,若是他看到这样的世€€子又该是何种表情?

反正€€一定很精彩就是了。

傅谦一下子就期待住了。

“走。”

席朗一声令下,几个€€精兵在前开路,席朗则拥着韩知许一夹马肚,寒风肆掠的山谷中立马只剩下一阵阵马蹄声,轰隆隆的有几分陈家军的恢弘气势。

当一行人赶到陈家军驻地€€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寒风越发肆掠,在环绕的山谷中如夹杂着万千刀片的暴风一样,一阵一阵的卷向众人,众人只觉得那€€寒风穿透厚厚的衣服直达骨肉,露在外面的脸更是疼得被刀子划过一样。

万幸驻地€€是在一座背风的山谷深处,虽然冬季依然冷,但好在寒风灌不进去€€了,于是当一行人走进驻地€€之后,虽然四处都€€是寒冰,可莫名一股暖意袭来,脸上的疼痛都€€少了不少。

席朗查看韩知许的情况,他没有武功,更没有内力€€护体,只能硬抗,又加上连日赶路,他的脸上本来就没什么血色了,现在更是有些气弱。

“知许,没事吧?”

席朗担忧的问€€。

韩知许虚弱的摇了摇头,虽然一路被席朗抱在怀里但还€€是冷得直哆嗦,这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从小锦衣玉食在京城长大,哪里吃过这种苦。

不过他还€€是咬着牙对席朗摇了摇头。

让人意外的是陆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一个€€美公子,可对这么恶劣的环境竟然很能抗。

不愧是在这鬼地€€方生活过几年的人。

他们到的时候,陈二将军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

事实上,一行人还€€在远处他就看到了,确认了领头的人正€€是自€€家那€€大侄子之后,眼神随即不受控制的搜索着某道熟悉的身影,直到找到某人,陈元忠悬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来。

“二叔,”席朗大步上前,“爷爷怎么样了?”

“一路幸苦了,”陈二叔拍了拍席朗的肩膀,这才一脸沉重的道,“跟我来吧。”

“臭木头你瞎啊,没看到本公子吗!”

陈二叔刚一转身就听到后边传来一道怒气冲冲的声音,迈出去€€的步伐当场就是一僵。

陆竹几步冲过来就拽住陈元忠的胳臂,他本来就娇小纤瘦,陈元忠则刚好相反又高又壮,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丢下我先€€走!本公子碍着你什么了?还€€有,本公子千辛万苦回来你看都€€不看一眼,你是不是瞎啊?长那€€么高做什么,那€€么大双眼睛留着没用挖出来给我炼药啊!”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舌头也被割掉了?”

陈元忠只想捂住他的嘴,“陆竹,你……”

“你什么你,这不有嘴吗?”

“是我的错,你不是不知道情况紧急,我父亲……”

“情况紧急关我什么事?你父亲如何又关我什么事?”

陈二叔面色僵硬又无奈,一副笨口拙舌的模样,陈二将军的威严荡然无存不说€€,怎的还€€被个€€小小的小公子给死死压制住了是怎么回事?

席朗几人尴尬撇开眼,没眼看没眼看。

陈元忠木着脸好不容易安抚了这祖宗,随后才带着席朗韩知许,以及傅谦去€€看老侯爷。

途中陈二叔简单的介绍了情况,老侯爷虽然还€€未离开人世€€,但已经陷入昏迷多€€日,这两日更是气息微弱,只怕是大限将至。

傅谦默默跟在几人身后,心里却微微诧异,这老侯爷竟然能拖那€€么久着实让人意外。

事实上,按照皇上的计划,这定北侯是必须死的,只有他死了他和韩知许两人才有机会。

可原本以为是必死之人的,竟然拖了那€€么些时日,再看着身前与京城截然不用的小世€€子,傅谦难免警觉,总觉得这事儿或许没那€€么简单。

不过一切想法他都€€只放在心里。

几人跟着陈元忠一路到达主€€帅住所,一路所见都€€是简陋,比起€€京城的定北侯府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侯爷已经快要€€古稀的年纪了,这么些年竟然就住在这种地€€方。

终于,一个€€头发银白,面容枯槁无血色的老人闯入视线。

席朗急步过去€€,“爷爷!”

就见床上之人面露死色毫无反应,嘴唇发青,整个€€人憔悴不已,但也难掩他伟岸高大的身躯。

席朗抓起€€老侯爷的手,只觉得那€€手掌上满是老茧,都€€觉得硌手,“爷爷,孙儿来看您了。”

韩知许也面露悲色,老侯爷这个€€样子,都€€不用问€€就知道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了。

傅谦神色不明,陈二将军则是沉重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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