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了 第60章

尹鹿金忍耐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爹,你可算是醒了!”

尹父颤颤巍巍的抬起手,给小儿子擦擦眼泪,“这是怎么了?爹不是好好的吗?鹿金儿不哭,没事的,爹在呢。”

带着茧子的手指划在脸上有些刺刺的,但尹鹿金十分依恋的握住爹的手,“爹,你睡了大半个月了,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竟然睡了这么久?我还当是一两天而已。”尹父这才明白,为何他醒来的时候动一动手指头都难,人在床上躺了许久,骨头都躺僵硬了。

父子俩说了一会儿话,尹鹿金只敢挑好的说,怕再把他爹气的晕过去,反倒是尹父心里隐约有些明白现在家里的情况肯定不太好。

“鹿金儿,你那丈夫对你可好?有没有起什么心思?”尹父醒来,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小儿子被那个杜北骗了。

损失银钱是小,怕就怕那个杜北没有良心,还得鹿金儿伤心。

“好,很好,要不是元朔哥说要给爹换个大夫,爹的病还好不了,那安济堂开的药,压根儿治不好爹,只是拖着而已!”说到这个,尹鹿金就气的慌,这不是害人性命吗?

“他没有鼓动你拿家里的积蓄给他?”尹父不太相信。

“没有,”尹鹿金露出有些甜蜜的笑,“元朔哥还赚钱了呢。”赚了钱还给他买了礼物。

尹鹿金脸上的笑,让尹父心中的怀疑和担心消下去不少,但还是不相信杜北没打算过脱离尹家,抛弃鹿金。

尹父毕竟还未痊愈,说了一会儿话便忍不住困倦,又沉沉睡去。

看到他睡的安稳了,尹鹿金高兴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甩掉鞋子就钻进了杜北的怀里。

睡的有些朦胧的杜北下意识的将人圈在臂弯里,调整成让尹鹿金舒服的姿势。

这种不清醒时的反应,让兴奋的尹鹿金突然心里一甜,不打算把人吵醒了。

但杜北抱着他拍了拍,“怎么了?爹醒了?”

他还没完全清醒,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询问着尹鹿金,想要得知他的一切。

尹鹿金拍拍他的胸膛,“是呀,爹醒了,我总算可以放心,有爹在,咱家的手艺就不会断,以后酒楼还能再开起来,嘿嘿,我好高兴啊!”

“那很好啊,确实应该高兴的。”杜北睁开眼,回应着他的倾诉。

每次对话,每次分享,都应该得到同等的回应,这才是双向的爱与奔赴。

尹鹿金笑的更加开心,“是呀!我现在就很高兴,明天把这件事告诉银宝,还有娘,让他们也开心一下,要不明天我多做几个菜吧,庆祝一下。”

杜北思考了一下,“那我早点起来去买菜,顺便雇一个长工回来,把家里都打扫打扫,还有前面的酒楼,也得经常有人打扫才行。”

尹鹿金重重的点头,“嗯,你说的对,之前酒楼不开业,咱们又得忙着照顾爹和家里的事,顾不上也就算了,现在爹醒了,咱们必须得把酒楼收拾干净,雇一个长工吧。”

第二日一大早,杜北就出门去买菜了。

因为银宝和鹿金都还要为尹家老大夫妻俩守丧,杜北在买菜的时候便格外的注意,除此之外,还要买足够的蛋类以补充营养。

碰到有卖草鱼的,又买了两条草鱼。双手都拎满了东西,他才返回家里。而这时候,天不过刚刚亮透。

“我回来了。”

“嗯,辛苦啦。”尹鹿金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

杜北看了一眼围着灶台转的人,笑了笑,将所有的材料分好,方便他取用,然后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尹鹿金很喜欢做菜,甚至是享受做菜的过程。

尹母睡到自然醒,早饭已经做好了,满满的一大桌,不但有素菜,还有荤菜,这让她恼火极了。

“尹鹿金!你现在是连给你哥守孝都不愿意了?!你果然是个白眼狼、丧了良心...”

“住嘴!”尹父气急,这个老婆子,白长了张嘴,竟说点子不是人说的话!

“老头子?老头子你醒了!老头子啊€€€€”尹母扑过来抱着尹父开始痛哭流涕,仿佛她这一段时间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那眼泪说来就来,还特别汹涌澎湃。

杜北松开扶着尹父的手,退后了几步,任由老夫妻两个团聚。

尹鹿金也习惯了他娘对他总是这样抱有恶意的揣测和臭骂,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他不想因为这个坏了心情。

正要离开去厨房缓解一下,就看到杜北对着他眨眨眼睛,一点都稳重,看他指着娘,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又摊开手表示无奈。

“...”尹鹿金憋不住的想笑,还了他一个白眼之后,高高兴兴的去端剩下的菜了。

今天桌上摆的所有菜,包括凉菜、热菜和汤,一共十二道,是尹鹿金全部会的尹家菜了。

看着搭配就有些奇怪,但除了尹母之外,其他所有人,包括年纪小的银宝都特别开心。

“鹿金儿没把基本功落下,不错,等爹好了,再慢慢教你。”尹父这嘴里发苦,尝不出味道好坏,但看菜的形状和颜色,就知道小儿子没有忘了练功。

另一边的尹鹿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好的,爹,我一定好好学。”

杜北在桌子下面抓住他的手,趁尹父尹母不注意的时候对他说,“你已经很棒了,一开始没练也是因为家里发生的事太沉重,又不是偷懒了。”

“嗯。”尹鹿金笑着给他夹菜,“你尝尝,这个我觉得我炒的可好了。”

“我也觉得。”

第72章 古代骗财入赘男(6) 胃不好就爱吃软饭

酒楼关门的事还是没瞒住, 但尹父得知之后,只是叹了口气,并没有难过或者责备尹鹿金的意思。

“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最近鹿金儿就和我好好学咱家的菜谱吧。”

尹鹿金抬起头,眼里全是高兴,“好!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还以为会被爹骂,但是没想到爹反而让他好好学菜谱, 一点要骂他的意思都没有,这让尹鹿金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也放下来。

“不过爹你刚醒, 还是要好好养养身子, 过两天再教我吧。”尹鹿金对尹父的身体很关心,现在不敢让尹父劳心劳力,一定要让尹父好好养着。

尹父拍拍他的手, 同意了, 又说,“你和银宝都要守孝, 也不用特意给我们老两口弄荤食,一家人一起守,等过了六个月, 就算出孝了, 银宝还小, 别熬坏了身子。”

他最重视的长子去世,虽说作为父亲他不需要守孝, 但他也确实没心情大鱼大肉, 还不如吃素。

“你最近也累了, 今天就去休息吧, 我这儿有你娘呢。”尹父推了推他,让他去跟杜北待着。

虽然觉得杜北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但只要儿子喜欢,只要杜北不辜负了他儿子,他就愿意忍着。

尹鹿金回到房间里,杜北正坐在书桌前,拿着一本书,手边放着一壶绿豆汤,悠闲自在。

“元朔哥。”尹鹿金站立在门边,突然有些犹豫。

杜北放下书,对他伸出手,“来。”他脸上是十分自然的微笑,仿佛心情很好。

尹鹿金被他吸引,下意识的走过去,被他拉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杜北抱着他,他却把脸埋了起来,“怎么突然还害羞了?”

尹鹿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杜北成婚已经许久了,明明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容易害羞的,但最近他总是在杜北的视线里变得羞怯,总想展示出自己更好的样子。

“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去郊外的宝庆寺取画,这次应当一个时辰便能回来。”

虽然尹鹿金并不会追问他出门去哪、去做什么,但杜北会主动告知他,并且会说明回来的时间,把自己的行程主动告知对方,他觉得这是夫夫之间应该做到的基础。

“可还有别的要紧事?”尹鹿金看他没有一直追问自己为何害羞,反倒放松了下来。

“并无,只是去取画而已。”杜北双手放在他腰上,纤细但有力的腰是少年人独有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行吗?爹说让娘照顾他,让我放松一天。”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尹鹿金眼底藏着一点期待。

他还从来没有和杜北单独出门过,只是听好友说,夫夫两个一起出去玩会加深感情。

杜北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啊,那咱们回来的时候还可以去街上逛逛,这次就先不带银宝了,下次咱们带上银宝去赶集。”

尹鹿金上下的点着小脑袋,“好~那我去换件衣服。”

“好,穿那件淡青色的长衫吧。”杜北给他提了建议。

尹鹿金选了两件,最终还是穿的杜北说的淡青色长衫,他换好衣服之后,从小小的铜镜里向后看,杜北穿了一件竹青色的长衫,看着和他的好像,一看就很般配。

他正偷笑着,突然在铜镜里对上杜北的视线,立马假装在整理衣服,然后回头确认。

杜北正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眼里似是有无尽的温暖,让尹鹿金舍不得移开眼,红晕漫上脸颊,“看什么?”

“看我爱人啊。”杜北说的很轻松。

却让尹鹿金不住的回味,咀嚼着爱人这两个字。

大梁朝并不限制龙阳,甚至很多家中孩子多的,为了保证长子的利益,会主动给除了长子之外的子嗣娶男妻。

虽说男妻的地位并不低下,但总归是将嫁了人的男子比作女子,出门在外,别人也只会称呼男妻为某夫人。

而杜北对他并没有使用妻或者夫人的称呼,而是称他为‘我爱人’,直白又独特,让尹鹿金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被爱着。

只要看到杜北的眼睛,他就可以确定,他被这个人爱着。

尹鹿金收拾好了,头一次主动挽住杜北的胳膊,虽然只是抓住了他手臂内侧的袖子布料。

“走吧。”

“好。”杜北回弯手臂,让他搭着更省力一些。

他们所在的县城名叫鹿县,郊外有座小山丘名叫鹿丘,传说鹿丘是九色鹿的埋骨之地,是福地,所以得此名。宝庆寺就在鹿丘附近。

鹿县并不大,就算是徒步绕完整个县城,也只需要大半天的功夫。

杜北两人步行来到宝庆寺,大约花了半个时辰多一点,走的浑身都出汗了,便先在宝庆寺休息一下,喝点水。

宝庆寺的主持惠通接待了他们夫夫,“老衲今晨还在想,杜施主该来了,请用。”

“多谢,七日已到,总不好失约,本就是麻烦贵寺。”杜北先将茶水倒给尹鹿金,看他好奇的尝了一口便被苦的皱起脸,便又换了白水给他。

“不麻烦不麻烦,杜施主所画颇有神韵,可见施主有慧根,与我佛有缘。”惠通还念了一声佛。

这听在尹鹿金耳朵里,那不就是劝说杜北出家吗?立即戒备的盯着老和尚,还紧紧抓着杜北的手指。

杜北反握住他的手,回道,“慧根谈不上,我只不过是这芸芸众生之一,自世间来,往世间去,平生所愿,也不过是平安喜乐四字而已。”

老和尚听罢,拨动佛珠的手都停了下来,沉默半响,突然道,“是老衲着相了,多谢杜施主点播。”

“当不得当不得,随口一言,不必当真。”杜北连连摆手,转而说起了来的目的,“已经过了七日,不知那观音像是否诵经开光完毕?”

老和尚略一停顿,似有些挣扎,还是说出来,“不知这画...杜施主可否割爱?”

“宝庆寺虽潜心修行,但因佛祖宝相庄严,参悟不透,但杜施主这画,于寺中僧人参悟本心颇有影响,有助于我等修行佛法,故而,虽知是不情之请,老衲还是厚着脸皮一问,可否请杜施主割爱?”

“这,此画是杜某画给家中长辈参佛供奉之用...”

“若是如此,寺中还有几座佛祖小像,比起画作,更适合供奉。”老和尚立刻提出了解决办法,让人请来了一座一尺高的佛像,并且是金的,虽然不是实心的,但这么一个佛像,少说也得一千两。

这么一转手,一幅画换了一座金佛,尹鹿金抱着佛像从宝庆寺离开的时候,都还不敢相信。

但沉甸甸的分量告诉他这是真的,他崇拜的看着杜北,“元朔哥,你好厉害!你的画好值钱啊!”

尹鹿金突然闭上嘴,小心翼翼的看向杜北,生怕被他骂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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