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洗白了 第61章

之前他劝杜北去考科举试试的时候,杜北就骂他来着,说他只想着名利,庸俗,还说他自己读书只是为了明事理,并不想去做那搜刮民脂民膏的禄贼。

杜北也想起来这段记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虚伪,表面上很自然的点头,“确实值钱,不过我之前并没有什么名气,画的也不多,还是要靠鹿金挣钱养家。”

他又说,“爹现在要教鹿金尹家菜谱,以鹿金的聪慧,肯定很快就能掌握精髓,很快就能重开尹家酒楼了。”

“还差得远呢,我现在只会几道菜而已。”尹鹿金笑起来,眼神里都是向往,他也希望能重开酒楼。

“那也要提前打算好才是,我已经和人牙子说好了,有好的长工他就带来家里,到时候咱们一起挑,我想着看好了再确定,省得来回换。”

“嗯,你说的对。”

“刚刚出城的时候听人说,今天德庆班有新戏,咱们去看看?”

“德庆班拍了新戏?上次他们那个张生传我还没听过呢,这次又有新的了,咱们去瞧瞧吧?”

“好。”杜北从他手里拿过沉甸甸的佛像,两人加快脚步一起去了德庆班看戏。

这会儿的娱乐项目都还挺少的,除了说书,就是唱戏,或者一些大型节日会有的舞龙舞狮、踩高跷等等,平时大家要么是听人说书唱曲儿,要么是看戏。

这种戏和后世的国粹不是一码事,基本上都是排练的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内容,甚至有些戏还会带点颜色,但只要不过分,一般大家都很爱看的。

两人来到德庆班,距离新戏开演还有半个时辰,已经有不少人坐在里头等着了。

买了两张票占了座,杜北拉着尹鹿金,在街上溜达着买些零食,顺便把佛像先放回去。

街边有些小摊子长期出摊,哪家好吃,哪家比较糊弄,尹鹿金都已经了如指掌,拉着杜北跑到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爷子那儿拿了两串糖葫芦,又去买了两块炸糕。

这个时候,他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那样活泼。

“元朔哥,这个好吃,你尝尝,这个里头是豆沙馅儿的,还有那个,那个糖人是整条街上最好吃的糖人!”

“那咱们去买两个,一会儿正好给银宝带一个回去。”

尹鹿金嘿嘿的笑了,拉着他过去,他还怕杜北嫌他幼稚来着,没想到杜北主动说要买。

“叔,给我来两个老虎的。”

第73章 古代骗财入赘男(7) 胃不好就爱吃软饭

从戏班子回来之后, 尹鹿金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每天都变的活泼起来,哪怕他爹让他早上卯时起来练习切菜,他都笑盈盈的。

“元朔哥!”发觉杜北起床, 尹鹿金三两步走过来,“早。”

看在杜北眼里,仿佛一只跳跃的小鹿,眼睛也像小鹿一样忽闪。

“早。”杜北整理好了长衫,单手抱了抱他的腰, “今天也是卯时起来的?”

“对,爹说每天要练满两个时辰的切墩, 下午还得跟着爹学做菜, 所以爹让我早上起来练,正好把早饭做了。”

杜北摸了摸他的手,冰凉的, “又拿井水洗菜, 你也不怕凉啊,不是说了让你兑点热水...你呀, 不知道该说你勤快还是该说你懒。”

尹鹿金一脸‘我错了但是我就不改’的表情,伸着手往杜北的手心里放,他喜欢杜北心疼他的样子, 喜欢杜北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给他暖手。

杜北念他, 他就装傻充愣的笑着, 反正杜北也舍不得打他、骂他。

看他的反应,杜北也说不下去了, 他仔细的给尹鹿金的每根手指都搓热, 再涂上一点点护手油, “先吃饭吧, 歇一会儿再练。”

尹鹿金一头撞在他肩膀上,“好~”

杜北稳住身体,没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头锤,锤的歪倒,反手抱住他,“今天吃什么,菜粥?”

尹鹿金上下点点头,带着一点点讨好的意味,“嗯嗯,我切的很细的。”

“或许还有很薄的片儿?”

“嘿嘿,当然有,还有丁,不过今天没有块,我还加了鸡蛋,很好吃的。”

早饭用的材料都是尹鹿金练习切菜剩下的,一般都是什么都混在里头,很杂乱的做一锅杂菜粥,“你做的都很好吃。”

“真的?天天吃菜粥是不是有点吃腻了?要不明天咱们换换?”

“嗯...也可以,混上面糊摊成饼你觉得怎么样?”杜北随口一说。

尹鹿金眼睛一亮,“也可以,再搭配一点咸菜、酱菜和米汤?”

“早上还是别吃太咸,米汤可以搭配一下,做点酸甜口的小菜吧,你觉得呢?”

杜北每次都是提出一个可能,然后询问尹鹿金的意思,这样两人一来一回的,话越说越多,虽然没什么营养,但在一次次的对话之中,两个人越来越了解对方,思维方式也越来越像。

“酸甜口的?那改天试试吧,明天还是先吃咸菜,我前几天腌的,差不多可以吃了。”

“好。”

饭后,尹鹿金抄了桌子,收拾干净,刚要继续练习切菜,杜北拎着一壶热水进来,“还有多少菜没洗?”

“不多了,就剩下那堆萝卜。”指了指身后的七八颗萝卜,尹鹿金将早上剩下的一点切完,“水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再洗。”

“你专心练习吧。”

“嗯。”

嘟嘟嘟嘟的切菜声开始响起来,尹鹿金正在切大白菜,梗的位置脆生生的,切下去有擦擦的声响,但还是菜刀碰到案板发出的声音更加规律和清晰。

杜北将萝卜拿出去,到院子里的水井边上,将每个萝卜都仔仔细细的搓洗干净,井水还十分刺骨的寒凉,杜北只好兑了一点热水,洗好之后端进厨房里,放在尹鹿金顺手能够到的位置。

“你怎么把萝卜洗了?兑热水了吗?现在井水还特别凉呢。”尹鹿金急的放下菜刀去摸他的手。

杜北任由他摸,还反握住他的手摩挲了两下,“你还知道凉?嗯?”

尹鹿金想要抽回手,不想说话了,杜北看他抿着嘴,立马服软,“加了热水,加了热水,我很听话的。”

“哦。”尹鹿金甩开他的手,当然没有用多大的力,转过身就做了个鬼脸,虽然元朔哥关心他很好,但一天不想听好几次念叨。

杜北当然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但他没有戳破,只是从第二天开始,他每天都会和尹鹿金一起起床,主动承担洗菜的工作,理由是让尹鹿金专心练习。

两人天天凑在一起,看的尹父心里奇怪极了,每天在厨房外头假装溜达锻炼身体,实际上一直暗搓搓的观察着小夫夫俩。

杜北端着脏水出来,就看到尹父拄着个拐棍,在院子里转悠。

“爹,下午这会儿太阳大,过会儿再溜达吧。”杜北招呼了一声。

尹父笑哈哈的糊弄,“哎,知道了知道了。”

杜北转头又回了厨房里头,“爹在外面一直走,他身体刚恢复一点,还是要多休息,你去劝劝吧。”

“是吗?我去瞧瞧。”尹鹿金放下铲子,出门去把尹父劝回了房间。

上午练切墩儿,下午练炒菜,尹鹿金过的十分忙碌,做好的菜总得有人吃,尹父只会品尝五口,但剩下的还得有人吃掉。

而这个吃的人,就是杜北。

尹鹿金担忧的问着,“元朔哥,你还好吗?”

杜北慢悠悠的吃完最后一口炒萝卜,“不错,这次做的更好吃了,鹿金的手艺进步好大。”

尹父在一旁喝着白开水漱口,闻言刚想说你懂什么,但一想到做菜的是自己的儿子,又把这话咽了下去。

“咳咳,鹿金儿确实进步很大,很棒啊,我看啊,今儿就做到这儿,明儿继续。”尹父拿过旁边的拐棍,拄着拐棍晃晃悠悠的出门去了。

小儿子对学习厨艺有热情,是好事,但是太热情了确实这肚皮难以承受。

这么一想,他这个儿婿也还是很不错的嘛,最起码愿意吃下他儿子做的所有菜,还不嫌弃撑的慌。

不过反过来想想,不会这杜北在家里一直没吃饱吧?这么多菜,他每道菜只吃几口都觉得腻了,也饱了,咋杜北还吃的下去?

尹父溜达溜达的,带着怀疑又转了回来,看见杜北躲着小儿子悄悄的吐了一波,又自己掩藏好痕迹,老父亲放心了,这才对嘛,就说咋可能不撑的慌。

“杜兄,杜兄,你这可不地道啊,咱俩这关系也比和那梁胖子差呀。”

“就是就是,神女图那么好的画,给梁胖子那不是白瞎了嘛,梁胖子出了名的不识美人。”

“杜兄,这一手画技实在高超,林某钦佩啊。”

杜北给这几个公子哥拱手,“多谢各位抬爱了,随便画画,随便画画。”

尹鹿金端着茶水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杜北被几个有钱的公子哥包围着恭维的场景,这些人原来还有事尹家酒楼的常客,有时候还挺高高在上的。

谁知道突然就跟约好了似的,找上门来,和杜北套近乎了。

“林公子、赵公子、王二公子,张三公子,请喝茶。”

“嫂子辛苦了,嫂子坐,嫂子坐。”年纪较小但人精似的王二看到杜北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尹鹿金,立刻叫嫂子,这一下子就和杜北关系拉近了。

“咳咳,成光弟,叫他小尹哥就成,我爱人是男子。”杜北顺水推舟,对王二的称呼换了,以字相称,再加上弟,这说明两人关系不错。

其他人见状,也立马对尹鹿金热情了起来,一口一个小尹哥,半点不嫌别扭。

倒是尹鹿金,坐在杜北身边被人频繁叫着哥,就跟屁股下面有钉子似的,坐不住,杜北握着他的手安抚也不管用,便说让他去照顾孩子。

尹鹿金找到了借口,溜的飞快,一下子就不见了。

其他人也不在意,继续和杜北套交情,就是想得到一副神女图。这大半个月,梁胖子总在家里不出门吃喝,他们早就感觉奇怪了,上去一探究竟才发现,这个梁胖子得了好东西,在家里藏着自己偷偷欣赏。

他们缠了梁胖子几日,才得知画是杜北画的,一开始还不相信,各个都说肯定是梁胖子胡诹的,结果私下都打着直接来找杜北的主意。

这不就在同一天撞上了。

“元朔兄,那梁胖子手里的神女图...兄长可还有?”王二仗着自己年纪小,嬉皮笑脸的上来,问着话。

“这...那图只是一幅未完成的,成光弟也知道,我家里家境一般,这绘画所用的颜料昂贵,不敢肆意挥霍,故而都是先用墨画练习。待到我觉得技艺纯熟再上色。”

杜北叹了口气,“那日梁兄来家里买酒,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上了那幅画,不得已,我只能以友情价给他了,毕竟我家里最近用钱的地方多,唉...是杜某市侩了...”

大家一听,居然还是半成品,一个二个的,下定了决心,必须得买到一幅成品!

“元朔兄,听你这么说,一定是有完成的画作吧?可否让小弟欣赏一下?”

第74章 古代骗财入赘男(8) 胃不好就爱吃软饭

“可否让小弟欣赏一下?”王二满眼期待的问着。

杜北心想, 可算是说到了正题上,假装犹豫了一下,“那, 杜某就献丑了,各位请稍等片刻。”

他起身去取了画,就在书桌旁边很破旧的一个筐子里。抽出来一幅连装裱都没有,只是一张纸卷起来的卷。

“大家请看,这是貂蝉拜月图。”

一袭紫衣的窈窕少女, 对着一轮明月,似乎是要参拜, 月光朦胧, 为她笼上一层玉色。

微微侧过脸,朱唇微启,眼神似乎带着惊讶, 似乎是被来人所惊扰。

她的神情、眉目都生动极了, 让周围的公子哥们都突然温声细语的说了句抱歉,然后才反应过来, 这只是画中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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