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打开看。
看完之后,他愤怒极了,却还记得将信小心的收好,放在一个木盒子锁进柜子里。
“去把横儿他们全都叫过来!”
翟青可不知道他这封气头上写的信,让他父亲把家中所有兄弟姐妹全都叫到一起训斥教导了一番。
还有些后悔自己一时生气,写了这样一封信。
于是又紧急写了一封信告诉了老夫人,如果惹得父亲不快,求老夫人帮忙说两句好话,他也是太生气了才会这样。
老夫人收到信,一点都不着急,“这孩子,担心什么,我的儿我还不知道,估计这会儿正气他自己没把孩子们教育好呢。”
“老夫人说的是,老爷刚刚叫了大少爷他们都过去,听说是在气头上呢。”杨嬷嬷说着,也半点不着急。
两个老人经历的事情多了,对翟大人也比别人更了解一些。
当年要不是夫人刻意磋磨,让茹姑娘生产提前,导致四少爷一出生就没娘,老爷也不会变得现在这样,板正的像是个木头人。
老夫人这儿吐槽着,完全没想到,她以前也是个笑着的木头人。
这么一想,果然是亲母子,逃避的模样都一个样。
“老夫人可要给四少爷回信?”杨嬷嬷提醒道。
有些事,开头很难,但开了头,第二次就总要容易些,老夫人在她的劝说下,提笔给孙儿写了一封回信,这次的字数比上次多了一些,内容也更加的软和了一些。
不像之前那般,写几个字,都僵硬的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天气凉,这次姨妈疼一直持续到现在还没好转,晚饭之后吃了布洛芬之后疼痛缓解了就不小心睡着了
字数少一点
下一章多更一点
第225章 架空古代的乱臣贼子(15) 胡说,我只是眼瞎而已
翟连在翟青那儿被挤兑了一番。
自然是满心的不高兴, 又跑到杜北那边,结果刚走到前院,病歪歪的莫一就跳出来了。
“三公子, 侯爷刚才有急事出门了,让小的给三公子赔不是。”
莫一的伤寒一直没好,整个人都瘦了两圈,手上捧着不大的木盒都看着像是沉重的要压倒他一般。
翟连有几日不肯来长留侯府也有莫一的原因在里头。
这时看见他,翟连忍不住屏住呼吸, 瞧他瘦的,蜡黄的像是人干, 别是得了痨病, 亦或是其他什么要命的病。
“我刚刚还看到侯爷从后面过来,怎么这就出门了?”他不信,绕过莫一, 像是绕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往前院的书房去。
果然没看到人,就连那几个武艺高强的护卫也没看到, 翟连只得相信了杜北确实出门了。
于是离着莫一两米远,问道,“侯爷最近很忙吗?”
“是啊, 侯爷最近很忙, 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人, 最近经常不在府里。”莫一颇为讨好的说着。
翟连一顿,随手掏了一粒碎银子扔给他, “你可知侯爷最近都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是打探侯爷的要事, 只是, 只是想见见侯爷。”
莫一接过银子, 笑起来,“小人明白,三公子也是担忧侯爷劳累,只是侯爷最近过于繁忙,除了宫中,别的地方都待不久。”
他眼神中透着贪婪的光,翟连不高兴的又扔了两粒碎银子给他,“拿去吃茶,跟着侯爷辛苦了。”
“多谢三公子赏,侯爷近来常去西街后坊那边,最近更是喜欢吃一品居的点心。”
翟连记下来,接过木盒,“原来侯爷也爱吃一品居的点心,想来是之前不凑巧,我去买点心的时候都没注意到侯爷。”
“三公子说的是,不过缘分这事儿,谁说的准,之后说不定能碰上。”莫一摇晃着跟在翟连身后,送他出了府。
翟连走的飞快,回到翟府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沐浴更衣,就连拿回来的木盒子都让人擦洗干净再拿过来,只是打开一看,他有点失望,居然是本书,还是刻本。
要是原本,还算罕见,刻本有什么好稀奇的,书这种东西,他们翟家多的是。
刚收拾好,还没想清楚怎么和燕王说,就被父亲提溜到前院去,当着兄弟姐妹的面被骂了足足两刻,脸都丢尽了。
这下子,翟连也不想什么传递消息了,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三天没敢出来。
杜北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只能说翟连真的不中用,连个消息都传不到。
“少爷,老爷把三少爷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下子三少爷估计好久都不会出门了。”小竹满面笑容。
春阳在一旁疯狂点头,“是啊是啊,夫人,翟三公子可真讨厌,不能出门才好,不然也是讨人嫌。”
“你又知道了?”翟青拿着游记在看,上面还有杜北的一些批注。
明明是他并不感兴趣的书,但看到杜北的批注,他反而看的津津有味了。
比如作者写道某一座山,说山不在高,却有灵性。杜北在旁边批注:胡说八道,小土包叫什么山?
春阳鼓起脸,他脸颊上本来就有婴儿肥,这么鼓起来就更显得稚嫩可爱了。
“当然!上次他来见夫人,都不行礼!而且还敢对夫人指指点点,他以为他是谁!侯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很生气!”
翟青看他气嘟嘟的,失笑,“你倒是气性大,他为人傲慢,一贯是看不上我的,别搭理他就是,不然他只会没完没了。”
“才不是!”春阳凑到他旁边蹲着,仰着头看他,“夫人你不能这么好脾气!你这样会挨欺负的!就应该告诉侯爷,告诉翟大人,告诉翟老夫人!”
他自己数完了一圈,最后还不忘补充,“如果他要是当面这么无礼,夫人你就叫我揍他一顿!不可以息事宁人,他那种人,最会蹬鼻子上脸了!”
“你呀,小小年纪还打人?说了这么多不累吗,去喝茶润润嗓子。”翟青捏捏他的脸颊。
春阳看上去年纪太小了,脸颊又是肉乎乎的,翟青和小竹他们捏过一次就惦记上了,手感太好。
“我不小了,我可有劲儿呢,而且我练过武,打人超疼。”春阳被捏脸也不躲,反正夫人和小竹哥都不会用力,和摸一下没什么区别。
翟青的视线转回游记上,“今天煮的红枣桂圆茶,我看到春桃放了蜂蜜,你不喝的话,一会儿可就没有了。”
“喝!”春桃双眼放光,他喜欢吃甜食,但因为翟青平时比较克制,他能吃到甜食的时候也不算很多。
虽然不喜欢煮红枣的味道,但有蜂蜜啊,他好久没吃到过蜂蜜了。
翟青翻过一页书,又写到了某一处山泉水,作者说是清澈可见底,饮之甘甜清冽,常饮可长寿。
杜北批注:山泉都清澈,长寿个头。
翟青看的想笑,估计侯爷把这些书找来的时候都忘了写了这些,和平时见到的侯爷完全不一样。
至于翟府的事,他一开始听说的时候确实有几分忐忑,毕竟写信指责娘家的教养,还是写给父亲,在他的观念里,太过大逆不道。
但等他收到了祖母的回信,突然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他和父亲的关系也很平淡,能让祖母着急的写信来关心他,还在信里明确的说会站在他这边。
就算以后名声坏透了,他也觉得值。
杜北知道他的担忧时,只说,“夫人放心,没人敢多言半句。”
翟青所有的担心一下子就放下来了,因为杜北脸上的认真。
就算再不济,长留侯也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他要是动了真格,京城里愿意得罪他的,又有几个?
翟青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反而决定回去看望翟老夫人,也是这次的看望,他和祖母说开了,年幼的那些心事和遗憾全都说了出来,长大之后对祖母的心疼也一股脑的倒出来。
他曾经想过,若有一日他能出人头地,定要将祖母接出去单过,离开翟家这个吃人的地方。
但年纪越大,他越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的不切实际。
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祖母泣不成声,也终于对她的孙儿敞开了内心,她的一辈子活的规矩,人人都说她贤惠,可是贤惠的背后是什么?
是即使怀孕产子也要给丈夫纳妾,是即使满腹才华也只能围着一家子吃穿用度、人情往来打转,是受了委屈也要顾及内宅和睦隐忍,是和丈夫日渐离心、不再交流...
但她又不知道该怪谁?
怪丈夫吗?可是他从未主动纳过妾,从未与她争吵过,即使婆母刁难,他也总会站在她这边,但为什么不能再坚定一点,将那些女人拒之门外呢?
是规矩,规矩说长者赐不可辞,所以他不能拒绝。
怪婆母吗?做为宗妇,她嫁进来就等于婆母的话语权将会消失,而且她抢了婆母最骄傲的儿子,所以婆母为难她,也说得过去。婆母也是这样熬过来的。每一个新妇都是这样熬成婆的。
那怪她自己吗?她只是按照规矩,做到最好,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什么没有做错啊。
翟青不知道该说什么,祖母的生活看着平顺,甚至是被很多夫人羡慕,但对于和祖父相爱的祖母来说,应该很窒息吧?
“不怪祖母,是这个世道,对妻这个角色太过不公。”翟青没有说是对女子,因为他现在也是‘妻’这个角色,更加深刻的了解妻做为夫的附属品这件事。
夫妻夫妻,夫荣则妻荣,夫贵则妻贵,只要他一天还是长留侯的正妻,他就有底气抬着下巴看人。
虽然他并不喜欢那样。
祖孙俩说着说着,全都落了泪,上气不接下气的,很是狼狈。
翟青回到侯府就不舒服了,穆大夫给他多加了几味药,药汤更苦了,所以春桃才会煮甜茶给他。
“侯爷。”小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翟青抬起头,一身戎装的杜北已经进来了,杜北腿很长,几步就走到了他面前。
“现在感觉如何?”杜北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烧了,还难受吗?”
翟青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我好多了,侯爷不必为我担心。”
“嗯,叫穆大夫每天过来瞧着些。”杜北将一品居的点心放在桌上,“想吃什么告诉厨房。”
翟青抓住他的手臂,“侯爷。”
“我在。”
翟青用了点力气,杜北只好顺着他坐下来,比刚才要更加靠近,两人之间只有一拳左右的距离,从杜北的后背看过来,还以为杜北将翟青抱在怀里。
春阳都轻手轻脚的跑到门外去了,打扰夫人和侯爷调情可不行。
出了门还特别懂事的把门关起来,在门口守着。
翟青则是看他没有反抗,越发的大胆,往他身上栽去。
“逸之。”杜北无奈的叫他的字,“我身上有寒气,你身子骨弱,会着凉的。”
杜北穿着铠甲,和平时的锦衣不同,多了一股肃杀之气,也更加冷冽。
但翟青偏偏喜欢的不得了,尤其喜欢杜北拿他没办法时的神情,“不凉啊,就是硬邦邦的。”
他在杜北怀里抬起头,“侯爷今日心情不好,可否跟我说说?”
“今日收到消息,辽东大雪,已经冻死不少人,但救灾一事迟迟定不下来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