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却不能€€百试百灵。”许乡元迫于王武的压力说了€€实话,决定破罐子破摔不管了€€。
王武露出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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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霄州和€€灵州的边界,过了€€这道桥,便到了€€霄州境内。”王武撩起帘子,抱着怀里的柳玉竹,只€€见眼€€前是一个吊桥,对面是森林青山。
桥下裂开的山崖,一眼€€瞧不到底。
王武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抱着柳玉竹的手都紧了€€几瞬,唇角的笑压都压不下来。
柳玉竹则是比较平静,这一个月的赶路,让他觉得安溪村的往事,恍如隔世€€,关于那小小村落的记忆似乎在刻意被他模糊。
“心肝儿?”王武低头见柳玉竹正在发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柳玉竹抬眼€€看€€着他,只€€见王武似乎瘦了€€,眉眼€€间的轮廓更加立体清晰,他神情平静又冷淡。
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喜悦。
王武便将帘子关上€€,捧着他的脸,问他:“怎的一副这样的表情?”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柳玉竹静静看€€着他。
王武亲亲他的嘴,有些心疼地€€说道:“心肝儿受累了€€,到了€€霄州之后便好好歇息,之后爷再带你去最好的酒馆,听最好的戏,什么都好。”
柳玉竹抿唇笑一下,只€€道:“好。”
见他笑了€€,王武便得寸进尺地€€揽住他,手探入他衣襟,贴在他耳畔道:“心肝儿,之后我要回家,许要好些日子才能€€见,今天便再让我弄一次如何?”
柳玉竹眨了€€眨眼€€,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并不拒绝。
两人在马车上€€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那次青楼后,王武便常常赖在柳玉竹身边不肯走,两日总有一次是要弄的。
......
随着四€€周的说话声越来越多,王武也完事了€€,他抱着柳玉竹,从木箱中拿出一个玉塞,上€€面还绑着一根黑色的绳子。
柳玉竹眼€€眸含春,轻轻看€€着他,王武舔了€€舔那白玉做的小塞子,又凑过去和€€他亲了€€亲,沙哑着道:“此处没水,心肝儿先€€将就着这样。”
柳玉竹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尾越发红了€€。
帘子再次掀开的时候,马车在排队进城,士兵正在排查来往可疑人员。
王武似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他将柳玉竹的衣服拉好,在他红润的唇上€€亲了€€亲,道:“心肝儿暂且歇着,我出去瞧瞧。”
柳玉竹还未说话,便见王武已经€€起身出去了€€。
王武撩起帘子一瞧,便见那为首骑着大€€马的年轻男人正在百无聊赖地€€打着哈切,少年英气,俊秀不凡。
“苏老二!”
这人正是王武的好友之一,苏天智。
苏天智循声看€€来,原本有些疑惑的表情瞬间变得明媚,拽了€€拽缰绳,驱马走来,笑容灿烂:“王武你还知道回来?还以为王大€€人终于认清事实,舍弃你这个儿子了€€呢。”
王武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笑意:“我爹就我一个儿子,哪能€€真舍得我受苦。”
“嘿,怎的才回来,还坐着精贵的马车,你不会出去一趟,现在连马都不会骑了€€吧?真成了€€养尊处优的主子爷?”苏天智扬了€€扬眉,挑衅似地€€看€€他一眼€€。
王武咧嘴一笑:“我就算再不会骑马,也能€€轻而易举将你打下马来。”
苏天智和€€他相视一笑,道:“尽耍嘴皮子,寻个日子去跑马。”
王武点了€€点头:“成,跑马之后再议,今日我先€€回府,明天回香酒楼见。”
柳玉竹手中端着一杯茶,静静听着王武和€€好友的对话,其中语气不乏少年意气,其中多有张扬之感。
是他不曾见过的样子。
王武再掀开帘子钻进来,脸上€€扬起的笑容那般欢快,柳玉竹视线在他眉眼€€间掠过,心尖闪过一丝不安的情绪。
“心肝儿,刚刚与€€我说话的那位是我爹手下苏大€€人的二儿子,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人有趣,之后有机会再让你们认识、一起吃酒。”王武心情有些激荡。
柳玉竹浅笑一下,没有作声,乖乖趴伏在他胸膛前。
王武让晓春她们带着东西先€€回府,自己带着王小柱和€€柳玉竹去了€€外面的宅子里。
这处是王武的私宅,就连爹娘也不知道的地€€儿。
柳玉竹看€€着这个巍峨的大€€宅子,与€€王家在安溪村的主宅一般大€€,门€€口还摆放着两个石狮子,张牙舞爪的。
这四€€周打扫整洁,白墙红瓦,回廊阁楼,假山花园,颇为气派。
“这是城西,院子里有几位仆人供你使唤,银钱是找我拿的,你不必忧心这事。”王武牵着他的手,低声嘱咐道:“库房有些银钱,这个盒子里也有,你且先€€用着,若是不够便让王全€€来找我。”
王全€€便是管院子的管事。
柳玉竹蹙眉听着,他说话很€€快,像是赶时间,他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主屋的大€€小,便有原来徐家那般大€€。
“我今日要先€€回府,不能€€陪着你。你便自己玩着,想去哪便去哪,不过有一点,可以去青楼,却不能€€喝酒。”王武伸手抱住他,在他洁白的眉心亲了€€亲。
“爷钱也不多,不够你这么给€€你的好姐姐们败的。”
“若是想喝酒,便叫人去酒楼买,不要委屈了€€自己,有事便叫小厮,他们拿着爷的钱总不能€€白拿。”王武嘱咐着。
柳玉竹心中的惊慌仿佛陡然破开的大€€洞,随着王武的每一句话,破得越来越大€€,其中黑暗几乎要将他吞没了€€。
柳玉竹攥着王武的衣摆,有些烦躁,第一次来霄州,一直陪着他的王武也要走,他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走。
“你......”王武似乎看€€出来他的不安。
“你们先€€下去吧。”王武看€€了€€一眼€€王小柱和€€王全€€。
两人退了€€下去,关上€€门€€。
王武抱着他坐在榻上€€,瞧着他紧蹙的眉头,有些焦虑地€€扣着他的手心,狐狸眼€€带着不安和€€忐忑。
“你别走。”柳玉竹垂下眼€€睛,抓着他的衣服。
王武见他这般,心软不已,轻轻拍拍他的腰,凑到他耳畔亲了€€几下,道:“爷自是不想离开心肝儿的,但是若是回霄州而不归家......只€€怕我爹真的会将我从族谱除名。”
柳玉竹自然是知道不可能€€留下他的,只€€是想要多抱他一会。他咬了€€咬唇,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落在他臀上€€:“那你将你的塞子也拿走。”
柳玉竹声音冷淡,面无表情地€€暗示着什么。
王武顺势捏了€€捏他的屁股,将人压在榻上€€亲,沙哑着声儿道:“你真是......磨人精。”
柳玉竹不喜欢这个称呼,偏头不看€€他,侧脸白皙又清冷。
……
柳玉竹抱着他的肩膀不放手,眼€€泪还挂在脸上€€,就算王武再凶再狠他也乖乖受着,想让他多留一会儿。
“乖宝贝,爷最多今日不来见你,明晚上€€前肯定过来,好不好?”王武受用他的依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在他唇边缓缓亲着。
虽然他现在穿裤子走人的样子显得很€€不是人,但是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
王武撩起他鬓角的发,密密麻麻地€€吻着他汗珠,道:“心肝儿~”
柳玉竹那抿成直线的唇微微张合道:“你说的,明晚就要来找我。”
他声线本就较为冷淡,现在软化几分€€,仿佛融化的冰块,显得可贵。
“好,乖乖待在这儿,想吃什么便吩咐厨房做,哪里不舒坦也要说……”王武捧着他的脸,不放心地€€嘱咐道。
柳玉竹眼€€眶便又红了€€,攥着他的手指。
王武便抓着他的手指也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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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武从院里离开的时候天都有些暗了€€,他利落地€€翻身上€€马,看€€着站在门€€口的王全€€和€€王小柱,语气严肃:“好好照顾他。”
王全€€是个中年男人,神情和€€蔼,微微一笑,道:“主子放心。”
王小柱也默默点了€€点头。
王武这才骑马赶回家。
甫一进屋,王大€€人和€€王夫人正在堂屋等€€着他,他爹王守之算是寒门€€学子,靠着自己才学当上€€了€€状元,随后又被调到了€€霄州。
他娘则是京城有名的将门€€虎女,嫁人之后,便跟着王大€€人来了€€霄州。
一待就是二十多年。
王守之留着长须,板着一张脸,神情严肃,虽已经€€三十多,却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只€€是看€€着自家这混不吝的儿子,便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当官遇见的难事,都显得不过如此。
王夫人长得貌美如花,神态温婉,对着儿子带着宠溺的笑容,完完全€€全€€就是深宅妇人温顺的模样,丝毫瞧不出是当初能€€单枪匹马直取胡族首领首级的巾帼英雄。
“爹!娘!”王武快步冲进去,基本的礼仪还是有的,他躬身一拜。
王夫人点了€€点头,神情满意。
王大€€人则是冷哼一声,都不想拿正眼€€瞧他。
王武没理会他的臭脸,自顾自坐在他娘旁边,从怀里拿出一只€€金钗,并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是他刚刚在街上€€买的。
“许久不见娘,儿子甚是想念,特意给€€您带了€€金钗回来孝敬您,娘真是越发年轻貌美了€€。”王武脸上€€带着笑,和€€他娘撒娇。
王夫人如何看€€不出那钗子便是街头买的,她杏眼€€含着笑,仿佛盈盈秋波,拿着钗子认真打量,然后道:“年年有心了€€。”
年年是王武的小名,只€€有王夫人还在叫。
“娘,儿子饿了€€,可准备了€€晚膳?”王武喝了€€一口茶,满脸写着可怜。
完全€€将他冷脸的爹爹抛之脑后。
王夫人将金钗交给€€丫环,拢了€€拢袖子,慢条斯理地€€说道:“自然是准备了€€的,只€€是年年与€€娘说道说道,回霄州之后,怎的迟迟不归家,你爹还特意提前回来等€€你呢。”
王大€€人见娘子拆了€€自己的台,有些不自然地€€端起茶杯,却也没出声反驳。
王武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自然是有要事处理。”
生儿子,怎么不算要事呢?
“咳咳咳。”王大€€人呛了€€一下,冷冷道:“你能€€有什么要事,无非是寻花问柳,吃喝嫖赌!”
王武挑眉,颇为懂事地€€说道:“父亲对我偏见颇深,我不与€€您争论。”
王大€€人更是气得不轻,道:“是你自知理亏,无法争辩。”
王武不在意地€€摆手:“对,王大€€人说得都对。”
王夫人笑了€€一下,阻止两人继续争吵,道:“行了€€,都别吵了€€,柳枝传膳吧。”
王武哼哼一声,道:“还是娘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