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第112章

与此同时,刚才注射进去的催情针似乎也发挥了作用。

许岑风只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四肢酸软无力,紧接着喉间一窒,猝不及防被那只红发绿眸的雌虫掐住喉咙抵在了门板上,耳畔响起了一道冰冷阴鸷的声音:“滚出去,否则我就杀了你!”

法厄斯十分痛苦,绿色的眼眸因为充血而一片猩红,空气中逐渐浓厚的信息素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他的神经,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他不想被雄虫这种生物标记,甚至一度起了杀心,冷峻的脸庞在浓重的阴影下看起来有些阴鸷。

然而许岑风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整个人犹如置身火炉,烧得神智不清。他敏锐察觉到面前这只红发雌虫€€自己的杀意,依靠本能出手还击,用力掰开了喉间的那只手,同时膝盖一抬踢向€€方小腹,展开了攻击。

他们都误会了€€方的意图,

他们都想杀了€€方。

然而一个在信息素的诱惑下逐渐失去理智,一个在催情针的作用下糊里糊涂,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两抹身影打着打着就抱在了一起,跌跌撞撞倒在地毯上。

他们互相撕扯着€€方的衣服,野蛮而又粗暴,没有亲吻,没有爱抚,只有一场万分疼痛的标记。

像两只刺猬互相拥抱在一起,将彼此扎得遍体鳞伤,却依旧不知悔改,哪怕和着鲜血也要将€€方吞吃入腹。

许岑风躺在地毯上,视线一片暗沉,他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那只雌虫居高临下地坐在他腰间,绿色的眼眸像极了森林里盘踞的毒蛇,霸道,极富掌控欲。

这一夜开始,他们的命运至此纠缠不清,像两条原本不相干的绳子拧在一起打了个死结,后来千辛万苦终于解开,却发现这两根绳子早就从中间断掉了。

许岑风依旧清楚记得,翌日清早法厄斯将耶尼亚狠揍了一顿,黑色的枪托重重砸向耶尼亚的头,鲜血流了大半边脸,却依旧难以平息法厄斯心中的怒气:“该死!谁给你的胆子找那些废物来标记我?!”

耶尼亚腹部挨了一拳,泄力跪在地上,他面色隐忍而又痛苦,艰难解释道:“首领,那只雄虫的血液纯净度是100%……”

他大抵想不明白,法厄斯为什么如此抗拒被雄虫标记,尤其那只雄虫的血液纯净度还是100%,整个北部都找不出第二只来。

许岑风也想不明白,法厄斯既然那么讨厌雄虫,当初为什么不放自己离开?

“放我走吧,你可以再找别的雄虫来标记你。”

许岑风当初说了那么一句话,结果直接被法厄斯捏住下巴压在了沙发上,他依稀记得€€方当初的神情喜怒难辨,冷冰冰反问道:“再找一只雄虫来标记我?许岑风,你当我是奴隶场里做皮肉生意的贱奴吗?谁都可以来标记?”

许岑风那时尚且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北部雌虫高高在上,并不在乎忠贞,雄虫只是他们笼子里豢养的鸟雀,掌心里捧着的玩物,法厄斯又为什么要在乎这些?

许岑风不信,他觉得是借口。

但后来……

后来他回到了地球,法厄斯也死于战场,那只雌虫果真至死也没有再找过第二只雄虫来标记他。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骨子里的骄傲作祟,还是心中卑劣情思作祟……

这场梦实在太长,醒得却又太早。

当许岑风从睡梦中惊醒时,睁开眼仍是一片暗沉的夜色,只有月光依旧清冷皎洁,将外面的雪地照得莹白发亮。

他怔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仍有些难以回神,最后掀开被子起身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大脑终于清醒了几分。

许岑风本来就睡意全无,这下更是睡不着了。他原本想喝杯水定定神,结果发现房间里没有杯子,只好下楼去厨房拿了一个,现在临近深夜时分,整栋住宅都静悄悄的,针尖落地可闻。

许岑风接了一杯热水上楼,玻璃杯里的温度总算驱散了几分深夜的寒意。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但途经法厄斯的房间时却鬼使神差停住了脚步,犹豫着握住了门把手:

【滴!指纹识别错误,请输入验证密码!】

感应门锁自动闪了闪,响起一道冰冷的提示音。

许岑风见状垂眸,在那一排亮起的数字键盘中试探性按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轻响,房门竟自动打开了一条缝隙€€€€

看来密码还没变。

许岑风不想吵醒法厄斯睡觉,只想单纯看一看€€方,以此来确认梦境的虚假,眼前的真实,但当他推开房门一看,却发现床上空空荡荡,而地板上躺着一具痛苦蜷缩的身体,赫然是法厄斯。

“当啷€€€€!”

是玻璃杯掉落在地的声音。

许岑风见状面色微变,立刻上前把法厄斯从地上扶了起来:“法厄斯?!你怎么了?!”

法厄斯的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额头青筋暴起,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痛苦,唇间控制不住溢出了几分破碎的呻吟,后颈虫纹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赫然彰显着他发情期的到来。

不远处有一个散落的药箱,两支注射完毕的抑制剂针筒静静躺在地板上,很显然,这只雌虫刚才试图用药物来掩盖发情,但失败了。

许岑风摸了摸法厄斯的脖颈,只觉烫得厉害,无意识皱起了眉头:“你的发情期是不是到了?”

法厄斯不想承认这个难堪的事实,但迎着许岑风的注视,还是迫不得已点头承认了,他喘着粗气渴求道:“许岑风,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给我一点你的信息素……”

法厄斯还是不想被标记,但他觉得自己急切需要什么东西来缓解疼得快要爆炸的脑袋,语罢不等许岑风反应,就直接低头吻住了他的脖颈,那是雄虫身上信息素味道最浓烈的地方。

一开始是吻,后面就变成了咬。

许岑风察觉到颈间传来的刺痛感,微不可察皱了皱眉,却并没有把法厄斯推开,反而收紧双臂将€€方抱得更紧,那种温暖干净的信息素香味一点点扩散开来,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

许岑风很想标记法厄斯,帮€€方度过这次发情期,但他知道法厄斯并不想被雄虫标记,于是迟迟没有动作。

他只是抱着怀里身形强壮的雌虫,任由€€方饮鸩止渴般的亲吻自己,力道凶狠而又粗暴,掌心落在€€方后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低声安慰道:

“没事,我陪着你……”

许岑风语罢偏头亲了亲法厄斯的耳畔,唇瓣带来一阵轻微的痒意,墨色的眼眸比黑夜还要神秘温柔,仿佛要囊括外面所有的星辰月亮。

法厄斯紧紧抵着许岑风的额头,胸膛起伏不定,他不知是不是被面前这只雄虫的温柔所感染,最后忍不住伸手捧住许岑风的脸,低声邀请道:“许岑风,亲我……”

法厄斯觉得如果这只雄虫亲亲自己,脑海里的精神力说不定会好受一些:“过来,亲亲我……”

于是许岑风依言吻住了他,不似法厄斯刚才的野性粗暴,温柔得就像春日里的一缕暖阳,处处细致,处处珍视。

只是亲吻,没有任何逾越。

法厄斯无力闭眼,心想这只雄虫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方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扒光他的衣服进行标记吗,为什么无动于衷?

法厄斯不想被雄虫标记,

但如果许岑风真的扑过来,他说不定不会反抗,可惜€€方没有,心里却满满涨涨,被一种陌生的情绪瞬间填满。

教材书上说,雌虫如果遇到心仪的雄虫,嗅到€€方的信息素味道时,生殖腔会控制不住的打开。法厄斯皱眉紧捂着自己的腹部,只感觉里面有什么一直紧闭的东西悄然打开,水淋淋的软成了一团。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一瞬,神色有了片刻错愕:怎么会这样……

真该死……

法厄斯的脑海里此刻只有这三个明晃晃的大字,他闭了闭眼,无声咬牙,神色闪过了一丝愤恨般的情绪,最后终于从许岑风怀里踉跄站起身,像是妥协,像是认命,三两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袍,古铜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色泽,就像一块被剥开包装的丝滑巧克力。

法厄斯紧盯着许岑风,一缕红发悄然滑落,遮住了那双狭长幽绿的眼眸。他胸膛剧烈起伏一瞬,最后伸手扶住一旁的书桌,转身背€€着许岑风,声音低沉地吐出了一句话:“过来,标记我!”

许岑风一愣。

法厄斯浑身紧绷得厉害,肩胛骨能看见明显的线条凸起,腰身窄瘦精壮,与宽阔的后背形成了天然€€比。他语罢不知想起什么,又回头看向许岑风,抿唇提醒道:“只准临时标记,不许深度标记。”

许岑风闻言有些诧异,不明白法厄斯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他下意识从地上起身,慢慢走到了法厄斯身后,低声问道:“临时标记?”

法厄斯感知到许岑风的靠近,顺势贴住了€€方,他的身形颤抖一瞬,断断续续道:“只能……只能浅浅的标记……不能深度……”

许岑风知道原因,故而并没有追问,他看着眼前这块已经快要化掉的巧克力,最后终于伸手揽住法厄斯的腰身,轻轻拨开€€方脸颊的碎发,在耳畔温柔应允:“好,浅浅的标记一次……”

浅浅的……

标记一次……

翌日清早,暖阳初升,但因为房间内拉着帘子,光线透不进来,所以法厄斯依旧趴在床上还未苏醒。

他昨天爽得两腿发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死缠着许岑风怎么也不肯松手,早就忘了自己昨天晚上说过的话,虚脱过度的结果就是现在都没醒。

许岑风清早醒来还有些恍惚,但还是帮法厄斯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最后不知想起什么,从药箱里找到了一个助孕的软塞。

这种东西肯定不是法厄斯买的,大概率是他购买抑制剂的时候里面赠送的,幸亏没有丢掉。

许岑风回到床边,俯身帮法厄斯塞了进去,心想这只雌虫醒了肯定不会愿意戴这种麻烦东西,趁着现在能堵一会儿是一会儿。

法厄斯不知是不是察觉到异样,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无意识吐出了三个字:“许岑风……”

许岑风收回手,轻吻了他一下:“睡吧。”

他语罢直起身形,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结果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法厄斯后颈的虫纹变了色,脚步顿时一僵。

许岑风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眉头皱起,又重新俯身看了看,结果发现€€方后颈的虫纹确确实实就是变了色,面色微妙变幻了一瞬€€€€

那是被雄虫深度标记才会有的颜色。

法厄斯昨天说只准临时标记,不许深度标记,许岑风真的是那么想的,也真的是打算那么做的。

但他忘了,有些可怕的习惯早已深入骨髓,死了一遭都没能彻底抹去。他没预料到法厄斯腹部的生殖腔居然会自动打开,更没料到自己在床上也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原本说好的临时标记,阴差阳错就变成了深度标记。

“……”

怎么办?

许岑风抬手抹了把脸,总觉得这只雌虫醒来一定会生气炸毛,虽然他有把握能安抚住,但言而无信的理亏感还是遍袭全身,让许岑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状态。

上辈子的深度标记是法厄斯强迫来的,毕竟€€方习惯在上面,深度肯定由他说了算。但这辈子法厄斯显然还没有做好被深度标记的准备,等会儿醒了说不定会气得想咬死许岑风。

许岑风已经在思考要不要躲躲了。

第104章 虫崽子

雌虫被雄虫深度标记过后,会有一段长达七天的虚弱期,哪怕身体素质强悍的北部雌虫亦无法幸免。法厄斯中午的时候才从睡梦中醒来,脑子仍有些混沌,他皱眉从床上坐起身,结果因为生殖腔传来的疼痛又闷哼一声倒了回去。

“唔€€€€”

法厄斯捂着腹部,艰难喘了口气,心想标记这种事爽是真的爽,痛也是真的痛,他昨天被许岑风活生生折腾了一晚上,命都没了半条,西部雄虫都他妈这么猛的吗?

法厄斯躺在床上,没有一点想动的欲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侧,结果发现许岑风不在旁边,又对着浴室里面喊了一声,还是没动静。

去哪儿了?

法厄斯无意识皱起了眉头,一夜欢愉过后,大清早滚床单的对象就不见了身影,这种事怎么想都有点令虫不虞。但他又实在没力气爬起来去找许岑风,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被子里,费解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虚。

不合理。

万分不合理。

法厄斯看不见自己的后颈,但如果他能找个镜子照一照,就会发现自己的虫纹已经变了色,这样事情就会变得瞬间合理起来,可惜他没有。

许岑风刚刚去厨房做了一点饭,他端着一碗热汤上楼,推门就看见法厄斯半死不活的趴在床上,一条古铜色的手臂从床边垂落,指尖已经挨到了地板。

“咔哒€€€€”

许岑风见状进屋,反手关上了房门。他在床边落座,把法厄斯那条露出来的手臂轻轻塞进被子里,低声询问道:“要不要起来吃点饭?”

他知道雌虫初次被破开生殖腔的时候都会非常虚弱,上辈子他们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法厄斯是怎么独自度过那段虚弱期的。

许岑风今天早上原本打算去花园外面转几个小时,能躲则躲,免得法厄斯醒了暴跳如雷,但绕了一圈觉得把对方独自丢下不太好,于是不到十分钟就又回来了。

法厄斯听见许岑风说话的声音,终于从枕头里抬起了头,他的唇色有些苍白,从里到外都透着虚弱,不虞掀了掀眼皮:“你刚才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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