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第113章

许岑风一看法厄斯这样,就知道他肯定还没发现已经被自己深度标记的事,微妙停顿了一瞬:“我去厨房做饭了。”

“做饭?”

法厄斯闻言疑惑皱起了眉头,心想哪儿有雄虫会做饭的:“做什么饭?”

许岑风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端着的碗,只见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肉汤,色泽黄亮,上面还漂浮着一层透明的油花:“我熬了汤。”

他语罢顿了顿,又认真补充了一句:“给你熬的。”

“……”

法厄斯闻言没说话,幽绿的眼眸紧盯着许岑风,似乎想看透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雄虫大多锦衣玉食,别说以雄为尊的西部,就算是以雌为尊的北部也没有雄虫下厨做饭的例子,许岑风刚才不见身影居然是跑去做饭了?哪里来的奇葩?

法厄斯反问:“给我熬的?”

许岑风笑了笑:“给你熬的。”

手里的碗有些烫,许岑风干脆搁在了桌角,他斟酌一瞬,正准备开口和法厄斯解释一下深度标记的事,结果脖颈间猝不及防传来一股大力,视线天旋地转,被法厄斯反压在了床上。

许岑风愣了一瞬,慢半拍眨了眨眼,神色茫然:“怎么了?”

他不知道,这副样子看起来很想让人欺负。

法厄斯低低出声:“喂,许岑风……”

许岑风:“嗯?”

法厄斯悄无声息捏住他的下巴,眼眸暗沉一片,仿佛在兴师问罪:“你昨天是不是进了我的生殖腔?”

许岑风:“……”

哦,原来对方发现了。

法厄斯见他沉默,皱眉道:“说话。”

许岑风只好承认:“……进了。”

他没能遵守昨天答应对方的承诺,声音听起来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愧疚,真心实意道歉:“对不起。”

法厄斯闻言一噎,不知是气还是恼,他眉头紧皱,没想到对方就这么承认了,语气危险道:“谁给你的胆子深度标记我?”

许岑风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总不能说自己上辈子和法厄斯睡觉睡出习惯了,他翻身把雌虫压在下面,伸手摸了摸对方略显苍白的唇,低声问道:“昨天是不是很疼?”

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诡异浇熄了法厄斯心中的怒火。

疼吗?

当然是疼的,他又不是死虫。

但许岑风大清早又熬汤又问候的,反而将法厄斯弄得有火发不出来。他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怎么罚对方,最后扣住许岑风的后脑报复性咬了他一口,在雄虫的唇瓣上留下了一个带着血痕的牙印。

就像他标记了法厄斯,法厄斯也标记了他……

许岑风搂住他的腰身,低头回吻了过去,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却愈发让人上瘾迷恋。恍惚间许岑风耳畔响起了法厄斯低沉沙哑的声音,雌虫霸道的占有欲终于显露冰山一角:“以后如果敢找别的雌虫,我就弄死你,听见了吗?”

这句话许岑风两辈子加起来听过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脾气好,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好,不找。”

“……”

法厄斯闻言一顿,他睨着许岑风唇上的血迹,最后没忍住靠过去亲了他一下,动作罕见轻柔。法厄斯伸手捧住许岑风的脸,和他头挨着头,鼻尖挨着鼻尖,呼吸交织相融,半晌后,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我第一次被雄虫标记。”

他是第一次。

这句话也许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听起来甚至有些蠢、有些傻,因为北部的雌虫压根不在乎这个。

但法厄斯的内心却偏偏保守得不像话,他总觉得“第一次”这种事非常珍贵,如果没有遇到合适的雄虫,死也不想给出去。

许岑风不亏,法厄斯给了一样很珍贵的东西给他。

许岑风听懂了法厄斯的意思,他温热的掌心落在雌虫腹部摸了摸,最后将对方从床上抱了起来,身形看似清瘦,实则十分有力。

法厄斯觉得有些丢脸,下意识挣扎了一瞬,结果被许岑风抱进了浴室里:“泡一泡热水吧,免得疼。”

许岑风昨天不想吵醒法厄斯,所以只是简单给他擦拭了一下,用热水洗洗比较好,能解乏。

浴室里有一个下沉式浴缸,热水潺潺流出,雾气四处弥漫。法厄斯趁着放水的功夫,双手撑在洗手台前照了照镜子,果不其然发现自己后颈的虫纹已经变了色,心中顿时升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许岑风见状从身后抱住法厄斯,吻了吻雌虫的后颈,白皙的手臂与对方古铜色的皮肤对比分明,低声道:“很漂亮。”

他在夸他的虫纹。

这句话在虫族听起来非常露骨,因为虫纹是一个非常隐私的部位。法厄斯闻言腿软了一瞬,他转身面对着许岑风,狭长的眼眸懒洋洋眯起,似乎有些不信:“真的?”

许岑风将他抵在洗手台边,正准备说些什么,法厄斯的身形忽然僵了一瞬,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

法厄斯之前就感觉有些怪怪的,起初还以为是标记过后的正常反应,但刚才不小心抵上洗手台,这才察觉几分不对劲,诧异看向许岑风:“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许岑风微妙犹豫了一瞬:“助孕塞?”

法厄斯闻言脸色直接绿了:“该死!”

他低低咒骂一声,立刻拿出了塞子扔进垃圾桶,眉头紧拧,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谁让你给我塞这种鬼东西的?!”

许岑风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生一只虫崽不好吗?”

法厄斯闻言不屑嘁了一声:“那种东西又哭又闹只会带来麻烦,我可不会生。”

他语罢直接转身步入浴池,在里面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泡澡,水珠顺着他古铜色的胸膛滚落至腹部,沿着漂亮的人鱼线没入了水池。

许岑风见状走过去和法厄斯一起浸在里面,心知这种事急不得。他闭目靠在浴池边,在脑海中回忆着自己上辈子最后一次和法厄斯亲热是什么时候,而对方又是什么时候怀上的虫蛋,但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很难推测出具体的日期。

法厄斯见许岑风不说话,还以为他不高兴了,无意识皱起眉头,心想雄虫就是麻烦。他故意游到许岑风身边,精壮的胸膛紧贴着对方,勾唇提醒道:“喂,我如果怀了虫蛋,这里可就不归你了。”

雌虫都要负责哺乳的。

许岑风闻言悄然睁眼,墨色的瞳仁剔透干净,闪过了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他伸手将法厄斯搂进怀里,和对方一起浸泡在暖融融的温水中,低声认真道:“你是属于你自己的。”

法厄斯直接扣住了他的后颈,霸道挑眉:“但你是我的。”

这一点没得商量。

法厄斯不一定想要虫崽,但他确定自己想要面前的这只雄虫,然而老天爷偏偏和他作对,越讨厌什么就越来什么,翌日清早,他家的门铃就被虫按响,拍卖场将他之前买下来的小奴隶送了过来。

“回禀首领,这是您之前点名要的奴隶,罪契和身份证明都在这里了,以后他就归您调配,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我们。”

法厄斯坐在沙发上,眼见拍卖场经理满脸陪笑地将一只黑漆漆臭烘烘的“小瘦猴子”推到自己面前,无意识皱起了眉头:“怎么瘦不拉几的?”

他有洁癖,最讨厌脏兮兮的东西,此刻已经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许岑风拍下这只罪奴了,偏又不好反悔。

经理满脸陪笑道:“首领,这只雌虫崽子才十三岁,还没有成年呢,再养养就会胖的,不过他性子有点野,您可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东西留下,你走吧。”

法厄斯语罢拿过桌上的罪契瞥了眼,然后交给一旁的仆从收好,开了一张巨额支票交给拍卖场经理,后者看见上面的数字顿时乐得牙不见眼,立刻识趣告退离开了这里。

彼时许岑风刚好从楼上下来,他看见客厅中间站着的小奴隶,不由得愣了一瞬:“他是……?”

法厄斯总觉得自己闻到了那只虫崽子身上臭烘烘的味道,他皱眉点了根烟,试图用烟草味驱散那种若有若无的臭气,没好气对许岑风道:“你在拍卖场看中的那只小崽子。”

许岑风没想到拍卖场的办事效率这么高,毕竟罪奴不同其他的货品,拟定交接手续非常麻烦,正常也要花费一个星期的时间。但他转念一想,法厄斯是整个北部的首领,速度快一些也正常。

许岑风从楼上慢慢走到了那只瘦小的雌虫面前,然后倾身蹲下打量着对方。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漂浮在海上的原因,这只雌虫崽子的肤色看起来要比别的虫更为黝黑一些,面容尚且带着几分青涩,一双暗绿色的眼睛充满愤恨和警惕,浑身都是被苦难打磨出的尖锐棱角。

许岑风看见了这只雌虫身上的伤痕,犹豫着伸出手:“你……”

“吼€€€€!”

这只雌虫崽子见状忽然低吼出声,喉间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咕噜声,双手变幻成爪进入半虫状态,摆出了一副攻击的姿势。

“该死的狗崽子!”

法厄斯在沙发上看见这一幕,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踩着军靴走到那只雌虫崽子面前,一时连对方周身的臭气都顾不上,揪住雌虫的后衣领就要扔出去,冷冷讥讽道:“你的爪子拿去地里刨刨土还差不多,想打架还差的远呢!”

虫族长得再像人,基因里也带着兽性。

这只雌虫崽子就像未驯化的野兽,眼睛死死盯着许岑风的脖子,法厄斯丝毫不怀疑要不是自己在场,下一秒他就会扑上去咬断许岑风的咽喉。

这种危险的家伙绝不能留。

S级王虫的威压非同凡响,那只雌虫崽子原本在法厄斯手里挣扎不休,但感知到他的精神力威胁后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不甘不愿安静了下来。

许岑风见法厄斯往外走去,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你去哪儿?”

法厄斯心想还能去哪儿,不耐吐出了两个字:“退货。”

他可不是花钱买罪受的冤大头,这只雌虫崽子又瘦又丑又臭,留着做什么?

许岑风却拦住了他,开口劝道:“都已经付完账了,留着吧,他才十几岁,以后教教就好了。”

这只虫崽就算被送回去也会卖给别的雄虫,这么小的年纪,除了挨打挨骂受欺负,能有什么好待遇。

法厄斯闻言嘶了一声,狭长的眼眸紧盯着他:“许岑风,你想当雄父想疯了吧?”

他不过就是昨天口头拒绝怀虫蛋,许岑风至于这么膈应自己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许岑风:(/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第105章 蛋碎

买奴隶无非两个用途,一是暖床的,二是干活的。这只雌虫崽子才十三岁,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身上比垃圾堆还臭,法厄斯觉得许岑风把对方买回来纯粹就是为了膈应他的。

许岑风没想到法厄斯会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瞬,虽然他是挺想让法厄斯怀虫蛋没错,但也不至于疯魔成那个地步,笑着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

许岑风语罢走上前把那只虫崽从法厄斯手里解救出来,然后替他理了理被扯变形的后衣领,结果发现这只虫崽身上的衣服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轻轻一扯就会破个洞。

法厄斯看见许岑风去碰那只臭烘烘的小瘦猴,眉头紧皱,声音低沉带着警告:“许岑风€€€€”

对方如果碰了那只臭烘烘的瘦猴,以后可别想碰他。

许岑风一听就知道法厄斯想表达什么意思,低声劝说道:“没关系,把他洗干净就行了。”

不过这只虫崽已经十三岁了,雌雄有别,许岑风倒是不方便亲力亲为。他见园丁正在花圃外面工作,干脆打开窗户把对方叫了进来,让他领着这只虫崽去淋浴房洗个澡。

法厄斯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非要让他形容现在是个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甚至觉得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受到了污染。

许岑风去厨房洗了洗手,出来就见法厄斯心情不虞地躺在沙发上,他不知是不是太过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支黑色的光能枪,正半眯着一只眼睛,对准天花板练习瞄准。

许岑风见状走上前,把法厄斯手里的枪微微下压对准地面,免得走火:“在家里别玩枪。”

法厄斯见他碰到自己的手,眼皮子狂跳不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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