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第145章

原来白兰德昨天打晕了守卫,想要悄悄离开营地,结果没想到途经那些小喽€€的营帐时,看见卡洛斯和黑牙正在里面密谋要偷偷杀掉阿绥,并且用一包珠宝收买了负责做饭的胖厨子,让他在饭食里给阿绥下毒。

白兰德本该尽早抽身离开,但不知为什么,听见他们言谈间涉及阿绥,鬼使神差就听了下去,结果耽误太久不小心露了痕迹,被卡洛斯他们发现抓了起来。

卡洛斯并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白兰德全部偷听,只以为对方想要从星盗联盟逃跑,直接命令部下将白兰德捆在树上鞭打了一夜,用来警示别的星盗和囚犯。

阿绥站在星盗堆里,一向笑眯眯的脸上破天荒出现了几分冰冷的神色,他眼见卡洛斯扬起鞭子又要朝白兰德抽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卡洛斯重重踹出了几米远€€€€

“砰€€€€!”

卡洛斯不防背后有人偷袭,抛物线一般飞出去重重砸落在地,滑行了好几米才终于停下。围观的星盗见状齐齐惊呼出声,但发现出手的人是大首领,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卡洛斯被踹得不轻,他痛苦闷哼一声,捂着后腰从地上艰难站起身,却见阿绥正目光冰冷地盯着自己,听不出情绪的咬牙问道:“是你打他的?!”

又是这个碍事的毛头小子!

卡洛斯脸色变了一瞬:“大首领,这只雌虫来自军部,而且昨天晚上还想逃出营地给军方通风报信,我只是按照规矩处置而已!您应该亲手枪毙他!”

阿绥才不管什么规矩,他扫了卡洛斯一眼,打算等会儿再收拾对方,径直走到树底下解开了捆住白兰德的绳子。

白兰德经过一夜鞭打,身体早已支撑不住,绳子一解开就朝着地面倒了下去。阿绥眼疾手快把他接到怀里,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声音难掩紧张:“你没事吧?”

白兰德听见阿绥熟悉的声音,艰难睁开双眼看向他,但因为失血过多又重新闭上了。他眉头紧皱,用鲜血淋漓的指尖攥住阿绥衣角,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苍白干裂的嘴唇无声蠕动几下,却什么也没能吐出来。

阿绥见状心急如焚,连忙将白兰德从地上抱了起来,打算找医生给他治伤,谁料卡洛斯却不肯善罢甘休,上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大首领!这只雌虫来自军部,而且触犯了规矩,今天无论如何您都不能带走他!”

卡洛斯已经生了谋反的心思,否则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枪对准阿绥。

阿绥见状脚步一顿,无声咬紧牙关,生平第一次出现了想要杀人的心思:“如果我偏要带走他呢?”

卡洛斯闻言冷笑一声,直接抬手命令道:“那就对不起了,您和他同罪!抓起来!”

伴随着卡洛斯的一声令下,空气瞬间陷入了死寂,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没有任何虫遵从命令。那些星盗面面相觑,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有一个敢出来抓住阿绥的。

暂且不提卡洛斯昨天抛弃同伴逃跑,在队伍里已经失去了民心,就算是阿绥那身神鬼莫测的功夫,也没有虫敢上前找死。

卡洛斯久等不到回应,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可思议看向身后,目光阴沉得好似能滴出水来,忍不住怒骂出声:“你们都想造反吗?!”

一名小头目早就看不惯卡洛斯了,闻言故意道:“不,就是因为我们不想造反,所以才不会对大首领出手。卡洛斯,在联盟之中,大首领的指令高于一切,他如果不想惩罚那只雌虫,谁也不能动手。”

剩下的星盗都没出声,显然也赞同他的话。

卡洛斯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在他的心里阿绥不过是个傀儡罢了,什么时候竟然已经可以攥住这些星盗的心思,连自己都指挥不动他们了?!

阿绥没时间在这里耽误,见状直接抱着白兰德朝自己的星舰走去了,而那些星盗也纷纷避开,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第134章 拈酸吃醋

克莱特联盟里一直有随行的医生,阿绥抱着陷入昏迷状态的白兰德步入星舰,俯身将对方安置在了自己之前睡觉的地方,顺便命令外面的护卫叫来了医生。

白兰德恍惚间只感觉有谁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被鲜血浸透的布料与皮肤撕扯分离时带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眉头紧皱,无意识挣扎起来,却被一只手紧紧扣住了指尖。

“嘘,别乱动,上完药就好了。”

阿绥俯身按住白兰德乱动的双手,方便医生帮他处理伤口,熟悉的气息陡然靠近,终于令这只雌虫安静了几分。

医生一边处理着白兰德身上的血迹,一边摇头感慨二首领卡洛斯的手段越来越毒辣了。他将特效药涂抹在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上,顺便检查了一下白兰德后颈的虫纹:“大首领,需不需要用镣铐把他锁起来?这只雌虫已经步入发情阶段了,随时可能虫化,相当危险。”

队伍里现在抑制剂紧缺,没办法给白兰德注射,那些星盗如果精神力杂乱,通常都是找一只绑来的雄虫睡一觉完事。

阿绥听见“发情”两个字,面色不由得古怪了一瞬,听见“虫化”两个字,语气就更古怪了:“什么虫化?”

医生心想大首领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就是完全失去理智变成虫形,为了安全起见,您最好标记一下这只雌虫。”

他语罢简单收拾了一下药箱,直接起身离开了这艘星舰,徒留阿绥在原地发愣。

虫形?

阿绥低头看向白兰德精致苍白的面容,不由得伸手戳了戳,又摸了摸对方的指尖,心想明明是一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变成虫呢,肯定是医生在骗他。

阿绥担心白兰德发烧,抱着自己的剑守在旁边,一步也没敢离开。他无意识摸着剑柄上的花纹,心里其实有些生气,自己明明说了会找机会放白兰德离开的,对方为什么还要偷跑呢?

阿绥情绪低落了一整天,连饭也没心情吃。晚上白兰德迷迷糊糊从昏迷中苏醒时,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自己旁边,对方低着头,抿唇的样子看起来十分静默,侧脸落在阴影中,就像外面沉沉的乌云。

自己又回来了……

白兰德颓然心想,怎么就逃不出去呢?

他动了动指尖,一点一点攥住阿绥的衣角,声音沙哑地吐出了一句话:“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阿绥其实还在生气,但听见他叫自己,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凑了过去,闷闷出声问道:“你想喝水吗?”

白兰德闭目摇头,他艰难压制着自己脑海中杂乱的精神力,在阿绥耳畔断断续续吐出了一句话:“你要小心黑牙和卡洛斯……我昨天路过后勤营帐的时候……看见他们收买了厨师想要害你……”

阿绥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白兰德,却见对方皱眉叮嘱道:“小心他们送来的所有食物。”

阿绥知道黑牙和卡洛斯都不服自己,下毒这种事虽然离谱,但也不是全无可能。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闻言无意识攥紧指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吃他们送来的东西。”

后备舱里还有很多水和压缩饼干,就算不吃饭也能支撑很长时间。

白兰德心想真傻,阿绥一天可以不吃东西,难道几个月都不吃吗,卡洛斯他们下毒不成,肯定还会换别的计策,躲避并不是长久之计。

白兰德费劲喘了口气,本就白皙的肤色因为失血一度苍白得几近透明。他金色的长发悄然散落在枕间,带着几分天然弯曲的弧度,那双蓝色的眼眸就像世间最温润的美玉,此刻却透出了几分军雌特有的锋芒:“你如果想活下去,必须除掉他们两个。”

白兰德本以为阿绥会听自己的,但没想到这只雄虫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我不信你了。”

白兰德闻言一怔。

阿绥低头摸着自己的剑,就是不肯看他:“你昨天偷偷逃走不告诉我,根本没拿我当朋友,我不听你的话了。他们是星盗,我也是星盗,我杀完他们,你就会带着军队来杀我了。”

阿绥其实只是在赌气,却把白兰德气得一噎,这个傻子每天晚上睡得那么熟,自己如果真的想杀他,阿绥早就死了几百遍了。

白兰德已经后悔自己昨天没有及时离开了,非要留下来听什么墙角,不仅耽误了逃跑,还挨了一顿毒打,这只雄虫根本不领他的情,顿了顿才吐出一句话:“……随便你,反正毒的不是我。”

而阿绥不知是不是生气了,闻言一言不发从地上起身,拿着剑直接走出了星舰。白兰德听见舱门关闭的声音,下意识从被子里坐起身,却因为身上的疼痛又白着脸跌坐了回去。

白兰德皱眉平复着伤口传来的刺痛感,无力倒入了枕头间。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心想刚才不该和阿绥吵架的,万一对方赌气去找卡洛斯他们算账,岂不是引火烧身?

阿绥不知道去哪儿了,将近两个小时都没看见人影,好不容易重新回到星舰,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物资箱,里面装满了压缩饼干和饮用水。

白兰德一直没敢睡,直到看见阿绥回来,这才放下心。他微微撑起身形,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阿绥拿着一瓶水和一袋面包走了过来。

雄虫应该还在生气,垂着眼眸不愿意说话,手上动作却不停。阿绥拧开水瓶,往白兰德面前递了递,只说了一个字:“喝。”

白兰德睫毛颤了一瞬,听话接过来喝了,然后他发现瓶子里面的水是温热的,很明显被加热过,不由得看向了阿绥:“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阿绥不想说:“我不告诉你。”

好吧。

白兰德就猜到他还在生气。

外面暮色沉沉,安静得不像话。白兰德简单吃了点东西,没过多久困意便如潮水般袭来。他见阿绥把床让给了自己,将身上盖的被子轻轻拉下来,递给他道:“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吧。”

阿绥却没要,把被子重新给他掖了回去:“我不困,不想睡。”

白兰德拗不过他,只好重新躺回了被子里,同时心中升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毕竟在萨利兰法,只有雄虫才是需要照顾的,而雌虫的死活往往没有谁会去在意。

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的原因,白兰德后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身上时冷时热的。阿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对方浑身冰凉,正准备去找一床毯子过来,却忽然被雌虫攥住了手。

阿绥的掌心干燥而又温暖,摸起来很舒服。

白兰德只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冰冷潮湿的寒洞,迫切需要一些温暖。他本能攥住阿绥的手,紧紧贴住自己冰凉的脸颊,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呓语声:“好冷……”

阿绥听见白兰德说冷,也顾不上生气了,连忙抽了一张毛毯过来盖住对方,低声问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白兰德还是冷得直打哆嗦,身体没办法产生任何热量。南部是个温暖如春的地方,远远没有北部这么严寒,夜晚气温陡降,泼一杯水出去瞬间就能结冰。他伤势太重,显然没办法适应这样的温度变化。

阿绥见状只好和白兰德一起躺在床上,他隔着被子紧紧抱住了对方,低声询问道:“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隔着被子,雌虫根本感受不到他的体温。

白兰德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着,恍惚间也不知是他掀开了被子,还是阿绥钻了进去,他们两个终于突破了最后一层阻碍。

白兰德把脸埋在阿绥颈间,无意识轻蹭了两下,他嗅到雄虫身上甜香的信息素味道,冰冷的体温飞速升高,苍白的皮肤甚至开始蔓延一层胭脂色的红晕。

阿绥见状心脏控制不住砰砰直跳起来,他知道白兰德是个男人,但对方实在太过漂亮,以至于他时常会忽略对方的性别,现在紧紧抱在一起,竟有一种和异性相处的无措感。

怎么办?

阿绥在黑暗中悄悄红了耳朵,有些不知所措。

白兰德身上未着寸缕,阿绥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鞭痕交错的后背,性感的肩胛骨微微凸起,那里是雌虫展开翅翼的地方。他忍不住好奇摸了一下,白兰德却忽然颤抖一瞬,发出了一声低哑的闷哼:“别碰……”

声音暧昧缠绵,更像邀请。

白兰德后颈的虫纹一阵滚烫,他凭借本能追逐着阿绥身上的气息,却被一层衣服挡住。他指尖轻勾解开阿绥的衣扣,肌肤相贴时带来一阵刺痛却又满足的感觉。

阿绥总觉得白兰德应该不冷了,对方身上烫得厉害,他无意识松开怀抱,却忽然被对方反压在了身下。

白兰德的眼眸已经不是最开始的蓝色了,而是透着浅浅的猩红。他抵住阿绥的额头,浅金色的发丝悄然滑落下来遮住大半肩头,炙热的吻慢慢落在对方的眉眼间、鼻梁上,最后是唇瓣€€€€

阿绥察觉到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瞳孔骤然收缩了一瞬,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想推开白兰德,对方却忽然生涩撬开他的牙关,探入了灵活柔软的舌尖。

对于这种事,雌虫大多都是无师自通的,尤其当理智丢失之后,就只剩下原始的兽性。

阿绥的眼神迷茫而又涣散,被雌虫吻得晕晕乎乎,直到白兰德在被子里悄无声息褪下裤子,他才陡然惊醒,立刻按住了对方的双手:“别!”

阿绥虽然不知道白兰德在做什么,但本能感到了一丝慌乱,后者却难耐蹭着他的脖颈,眼尾甚至溢出了点点泪意,清冷的面容沾染上情丝,在月光下美得惊心动魄,无声吐出了两个字:“标记……”

白兰德被那种难受的感觉折磨得快要发疯了,近乎哭泣的恳求道:“标记我好不好……”

阿绥顿了顿,在黑暗中悄无声息抬手,却是直接点中了对方后颈的睡穴。伴随着肩头一沉,白兰德直接陷入昏睡倒在了他的身上。

“……”

空气中一片寂静,只能听见阿绥尚未来得及平复的呼吸声。他睫毛颤了颤,翻身将白兰德重新安置在床上,然后偏头移开视线,红着脸悄悄帮对方穿上了裤子。

真奇怪……

阿绥觉得白兰德刚才好像变了一个人,完全失去了理智,难道这就是医生说的发情期?

他从小在山里长大,只知道有些动物会每年按时交配发情,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也会有发情期。白兰德看起来理智冷静,和那些没有开启灵智的动物并不一样。

阿绥没敢继续在被子里睡,帮白兰德盖好被子后就又重新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比起从前好像多了些什么,就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一夕之间被涂抹上了情欲的色彩,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事。

翌日清晨,当白兰德从睡梦中缓缓苏醒的时候,就见阿绥正坐在旁边看着自己发呆,这只雄虫的下唇不知为什么有一道牙印,红肿现在还没来得及消退。

白兰德见状脸色微变了一瞬,他无意识低头嗅了一下自己身上,却发现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雄虫信息素味道,散也散不去,心中顿时一咯噔。

他昨天虽然失去了理智,但并不算意识全无。白兰德还以为是自己烧糊涂在做梦,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哗€€€€”

白兰德忽然从床上坐起身,把正在发呆的阿绥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看向对方,不免带了几分无措:“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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