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来自远方 第219章

林空这下真的惊了,触电般弹跳起来躲到了旁边,他也顾不上会不会惹怒赫勒弥斯,背靠着石壁结结巴巴道:“先说好,我我我……我是攻,我可不当下面那个!”

属性这种事可真的掰不过来!

赫勒弥斯听不懂林空在说些什么,他眼见这只“猎物”惊慌躲远,眉头一皱,指尖一勾,林空就噗通一声重重摔到了赫勒弥斯身旁,溅起一片尘埃,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森寒的声音:

【敢跑,杀了你。】

林空这才发现这个奇怪的黑衣男人薄唇紧闭,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对方一直是用精神力和自己沟通的。

林空慌忙摆手:“我不跑,我不跑,你用绳子捆着我呢,我怎么跑?”

赫勒弥斯没有再说话,他盘膝坐在原地,闭目继续炼化那一团生命力。洞穴笼罩在幽蓝的光芒中,愈发显得他脸上被月光灼伤的那一片痕迹刺目。

林空一点一点挪到了角落,仍有些惊魂未定,后背那种冰凉的触感挥之不去,让他想起了某种冷血的爬行动物。

夜深人静的时候,林空纷杂的思绪才终于理智了几分。他捂着自己饿抽搐的胃,看了眼包里所剩无几的食物,又看了眼不远处神情淡漠的男人。

怎么办?

他该怎么活下去?

林空有些不安,他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密林里随便揪一只动物都比他强壮一百倍,等食物消耗干净,他就真的得等死了。

他唯一能求助的似乎只有面前这个黑衣男人。

对方会魔法,狩猎的时候但凡漏那么点猎物给林空,就够他吃上半个月的了。

但对方凭什么帮他呢?

林空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内心却控制不住升起了一个念头:要不,他试着去勾引对方?

这个大变态刚才把他压在腿上摸了那么久,一看就不是什么柳下惠。荒郊野外,孤男寡男的,又找不到其他人类的踪迹,别说是两个男人了,来了头母猪估计都赛貂蝉。

林空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小脸蛋,心想自己不比母猪好看多了吗?

到时候他把这个大变态哄得晕头转向,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翻身做攻,伺候舒服一点,对方说不定就不会想着压自己了。

林空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票和屁股,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最后发现无论是从理想角度来说还是从现实角度来说,勾搭这个大变态都是最好的选择。

林空思及此处,忍不住看了眼赫勒弥斯,对方苍白深邃的面容在幽蓝的光影中微垂,从侧面看去,就像一尊静默矗立了不知几百年的雕像,银白色的发丝落在教廷神袍上,蜿蜒着堆成了一圈,还有些许落在了地上。

啧,妖孽。

林空心想这个大变态要是在娱乐圈出道,得迷死多少观众啊,妥妥的混血神颜,自己勾搭他好像也不亏。

林空这个颜控又是酸,又是庆幸,万一来一个人猿泰山,他还真下不了嘴。

第206章 吞吃

一夜时间悄然流逝,天边猩红的血月逐渐下沉,取而代之的是从群山那头缓缓升起的太阳。

赫勒弥斯睁开双眼,就见那只特殊物种睡醒般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迷迷糊糊朝外走去,蹲在洞穴外的溪流旁边洗了洗脸,又漱了漱口。

他的一张脸白白净净的,因为力气太大把皮肤搓得有些红,睫毛漆黑浓密,发丝也是如出一辙的墨色。林空偏头在胳膊上蹭掉水痕时,往赫勒弥斯这边看了一眼€€€€

那是一种注视着猎物的目光,只是太过无害,反而被掩在了黑亮的瞳仁深处,只剩被阳光映照的漂亮。

林空好像不怕赫勒弥斯了,甚至对他笑了一下,主动开口打招呼:“你醒了呀。”

赫勒弥斯盯着他的脸,短暂停顿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移开视线,大抵不明白这只“特殊物种”为什么一改昨天避之不及的态度,对着他微笑。

但那与他无关。

赫勒弥斯没有理会林空,而是起身从洞穴中走了出来,尘埃沾上他的袍子,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了似的,不多时就滑落在了地上。

不理我?

林空心里哼了一声,jj小小的,态度€€€€的,他混迹娱乐圈这么多年,不信勾不到一个在森林里生活的原始人。

林空半点也不气馁,他回到洞穴里背上自己的背包,出声询问道:“你又要去打猎啊?早上不吃饭你不饿吗?”

“你脸上受伤了,要不要抹点药?”

“我包里还有饼干,你吃不吃?”

赫勒弥斯闻言皱眉,觉得林空的话有些多,他右手一摄,直接掐住了林空的脖颈,窒息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

【再说话,杀了你。】

林空心想原来这个大变态有情绪啊,有情绪就好,最怕是个大冰山。他被掐住了咽喉也不见害怕,只是艰难攥住赫勒弥斯比尸体还要冰凉的手,迫使对方松懈几分力道,剧烈咳嗽一阵才道:“我……我就是……咳咳……担心你……”

“你如果嫌吵……我就不说了……”

林空咳的眼睛都红了,眼泪打湿了睫毛,比密林里最无害柔软的动物还要势弱几分。

赫勒弥斯闻言微微眯眼,歪头盯着林空,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像卡顿的机器人,猩红的瞳仁永远带着杀气:

【什么是担心?】

“……”

好家伙,这个问题成功难倒了林学渣。

“担心就是……”林空努力组织措辞,然后指了指赫勒弥斯脸上被月光灼伤的痕迹,“不想让你受伤。”

“你看你的脸,被烧伤那么大一片,肯定很疼,所以我担心你呀。”

才怪。

赫勒弥斯不明白担心的意思,但他理解了“疼”这个字眼,攥住林空脖颈的手终于松开,冷漠阖目,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我的生命属于王。】

自他们诞生的那一天开始,使命就落在了肩上,守护王、供养王,直至生命尽头。

疼痛,微不足道。

王?什么王?

林空捂着脖子后退几步,心想这个大变态难道还有头领?又或者是他的小情人白月光什么的?否则怎么会一副甘愿赴死连命都给对方的样子?

坏菜了,人家都有白月光了,自己还能勾搭的上吗?

林空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胃,忽然又狠下了心,管他有没有白月光小情人的,死活都得翘过来,连饭都吃不上了,谁还管礼仪道德!

“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给别人?”

赫勒弥斯没有回答林空的话,一缕锋利的精神力毫无预兆弹出,冷风擦着林空的耳畔飞过,直接削掉了他几根黑色的发丝。

赫勒弥斯目光危险地盯着这只特殊物种,一字一句道:

【你的命,属于我。】

【明天就杀了你。】

赫勒弥斯没有威胁林空,只是单纯的通知林空,他是真的打算明天就杀了这只特殊物种,因为带在身边很麻烦。

例如狩猎的时候,对方没有翅翼,根本不会飞,只能以一种极慢的速度跌跌撞撞跟在后面。

殊不知林空被他的话吓得一口气梗在喉咙口半天都咽不下去,脸色煞白:明天就杀?也太快了吧?!

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林空已经没心思去可怜那些被赫勒弥斯猎杀的动物了,他站在树后面,看见那个黑袍男人在密林里大开杀戒,动物濒死的尖啸声不绝于耳,很快就多了一地干尸。

造孽啊造孽,早晚遭报应。

林空一边碎碎念,一边可怜自己明天的命运,莫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目光不经意一瞥,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天空飞鸟般掠过了一抹黑色的身影,轻飘飘落在了树枝上,声音难掩敌意:

【赫勒弥斯€€€€!】

这名黑袍男人身后有一双纯黑色的翅翼,莫名让林空想起了乌鸦这种不祥的生物。对方摘下帽檐后,露出了一张野性粗犷的面容,利落的红色短发,幽绿的眼眸,肤色与赫勒弥斯是如出一辙的苍白。

赫勒弥斯原本在猎杀一只体形半大不小的长颈皮鲁兽,闻言直接将手里半死不活的猎物重重扔在一旁。他展开一对巨大的金色翅翼,直接飞上了半空,黑色的神袍被风吹动,猎猎作响:【伽炎?】

红发男子显然很生气:【这是我的地盘,谁允许你来这里狩猎的!】

神殿共有四名侍神者,密林一分为四,他们各占一片地域。赫勒弥斯杀性太重,刚才一路狩猎,已经踏入了伽炎的地盘。

赫勒弥斯的神情如万年冰山,激不起丝毫涟漪,他的声音明明不夹杂任何情绪,却偏偏听出了一分狂妄:【来了又怎么样。】

【你找死!】

伽炎怒火中烧,他汇聚一股巨大的精神力朝着赫勒弥斯袭去,很快与对方缠斗了起来。两抹黑色的身影在密林中相互攻击躲避,快得只能看见残影,四周数十米高的巨树受到精神力余波的攻击,一棵接一棵倒下发出阵阵巨响。

“轰隆€€€€!”

“轰隆€€€€!”

林空原本躲在旁边看戏,眼见一棵棵巨树轰然倒下,连忙慌张躲避,同时内心暗骂自己的狗屎运:艹,来了一个变态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

伽炎原本在与赫勒弥斯打斗,忽然瞥见下方有一抹逃窜的身影,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暗芒:【好蓬勃的生命力!】

伽炎忽然甩脱赫勒弥斯的攻击,右手成爪直直朝着林空摄去,丝丝缕缕的精神力蛛网一般缠住了他,然后猛然收紧€€€€

“唔!”

林空不禁痛呼出声,他只感觉头顶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摄取自己的灵魂,疼痛不啻于有人在活剐他的皮肉。林空拼命挣扎,艰难看向了赫勒弥斯所在的方向:“救……救我……”

林空不知道赫勒弥斯会不会救自己,他只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而且自己是他的“猎物”,死在别人手上也不太好吧?

不远处的赫勒弥斯见状目光一凛,果然动了怒。他右手一翻,周遭忽然涌现了数不清的蓝色光点,精神力浩瀚如海,带着杀机朝伽炎涌去,瞬间就将对方裹成了一个蚕茧,林空也因此逃脱虎口。

密林里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林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哪里还敢多逗留,他捂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往外跑,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砰€€€€!!!”

伽炎挣脱了精神茧的束缚,凝聚成团的能量瞬间炸开,将周遭树木拦腰斩断。尽管林空已经逃了很远,也还是被余浪波及,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他惊慌回头,却见赫勒弥斯与伽炎又重新缠斗在了一起,只是他们明显精神力虚耗过度,直接改为近身肉搏了,双手利刃暴涨,招招见血。

林空没吃饭,这下也跑不动了,干脆躲在树后面看戏。平心而论,他希望这两个人同归于尽,但一想赫勒弥斯刚才也算救了自己,又有些矛盾起来。

这一架从天亮打到了天黑,赫勒弥斯趁着血月升起之前发了狠劲,竟是直接斩掉了伽炎的一只臂膀€€€€

【啊!!!!我的手!!】

伽炎右手被削,血雾瞬间喷涌而出,他惨叫一声后退数步,看向赫勒弥斯的目光带着令人心惊的恨意:

【赫勒弥斯!今天的账我记住了!】

血月即将升起,伽炎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必须离开。他抬头看了眼天空,连地上的断肢也没理会,身后翅翼一展,捂着伤口狼狈飞走了。

赫勒弥斯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身上的黑袍早就在刚才的打斗中化为灰烬,右肩有一处深可见骨的血洞,粘稠的鲜血滴滴答答滑落,很快在地上凝聚成了一滩水洼。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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