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美人绑定狗血系统后 第5章

李沐的脸颊抽了抽,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但身上还是散发着一种遇到普信甲方的绝望气息,他沉默了一会还是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

“约塞尔金奖的参赛门槛很高,需要画家有两次作品拍卖百万及以上的成绩,参与过一次全国级的画展和一次国际艺术展。”

很显然,目前为止裴错玉只有一次百万级的作品,还是豪门小少爷争风吃醋阴差阳错拍下来的,在他们看来这都是运气成分,距离参赛门槛还相差甚远,更别提拿到世界级的金奖。

但裴错玉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一手撑着下颌,边听对方的讲解便点头,兴致勃勃的问:“那最近有什么全国级的画展吗?”

“有,方剂方老师最近和梧州美术馆合作的画展就是。”李沐委婉的表示:“但是他的画展对入驻者要求非常高,且方老师本人的性格非常直爽,属于眼底不揉沙子的那种。”

哪知这句话刚说完,就见新老板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原来是老方啊……”这可真是老熟人了。

前几日的慈善拍卖会上他们就有过接触,提起这个人,裴错玉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方剂提起自己时那股嫌弃劲,以及提起蔺小少爷时牙疼不已的表情。

这不是巧了吗?

*

曾经有人调侃过,画家一生的行动轨迹基本上都是:作画、开画展、作画、开画展、开画展、开画展、开画展、开画展、卒。

总之不是在开画展,就是在开画展的路上,油画家方剂就很符合这种说法。

梧州美术馆正在装修调整中,工作人员们忙忙碌碌的检查展厅的装潢,突然廊桥上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什么成绩都没有就想来参我的展?门都没有!”

方老师对着电话那头的裴错玉骂骂咧咧,一无作品二无成绩,这厮怎么好意思给他打电话要走后门参展的?

哪知道,在方剂这样义正言辞的诘问下,电话那头不仅没有羞愧,反而还传来了几声低笑。

裴错玉一本正经的纠正他:“什么叫没作品没成绩,老方你忘了,前几天你还嘲笑蔺榆乔花一百万买我一张废纸呢,那不就是我的成绩吗?”

“你……你、你!”方剂哪里想得到,当时就随口一说,竟然就被本尊给听了去,他气到不行,“你这分明是断章取义!”

裴错玉理直气壮:“花钱买废纸可是你的原话,我不管,反正你要是不让我挂你的画展,我就把这话转达给蔺小少爷。”

他想了想,又调侃了一句:“老方,我记得你和蔺家还有几分交情来着?那小少爷知道了,最多也就是跑到你画室里掀画板闹一闹,嗯,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他喊着“老方”,语气熟稔的像是相交已久的老友,明明是在揭短和要挟,但那股理直气壮的自然却又不让人反感,显得可爱又可恨。

方剂气得牙痒痒:“你以为一个蔺小少爷就能让我妥协了?”

裴错玉轻笑:“那当然不至于。”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也正经起来:“我知道,你的原则一向是看作品说话。过段时间我把画送到你那,行不行你自己决定,如果不过关刷了下来,我绝对没有异议,怎么样。”

方剂冷哼一声,道:“你知道就好,要真的水平不够,就算蔺榆乔那小混蛋砸了我的画室,我也不会给你过的。”他说着,挂断了电话。

跟在一旁的助理小陈正在翻名单,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方剂的表情,试探着问了一句:“那……方老师,要将裴错玉的名字放上去吗?”

方剂脑海中闪过拍卖会上的那副《邂逅》,脸色不由和缓了几分,别的不说,那副画的水平的确不差,蔺榆乔花一百万买回去收藏的话,倒也不亏。

啧。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给他加上,加上名字,我倒要看看他这次画展上能给我拿出来什么样的作品!”

“……好的,明白了。”

小陈看着参展名单里的一系列著名画家,略一迟疑,还是在最下面填上了一个陌生的新名字:

€€€€裴错玉。

*

午时,画室。

李沐神情恍惚的从二楼走下来,正巧和准备上楼的小助理打了个照面,后者喊了一声“李哥”继续往前走,结果被一把抓了回来。

李沐:“你这是要去哪?”

唐穗穗:“我去给新老板送林城的资料。”

“哦,去吧。”李沐的表情缓了缓,又补充一句:“下午整理出来一份梧州美术馆《燕颔红》油画展的报名材料发给我。”

“哦好的。”唐穗穗答应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浓浓的冷哼,她转过来看到的是何朱辞一脸“我就知道”的嘲讽表情。

“咱们这位庄三少真是性情中人啊,方剂的画展资源都能拿来给小情人镀金了?也难怪人家今天一来就这么气焰嚣张,底牌很足嘛。”

唐穗穗迟疑了一下,小声劝道:“朱哥,别这么说了吧,新老板都已经接管工作室了,你以后还要在他手底下做事呢……”

何朱辞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以他的资历和集团渠道当然知道内部消息,庄三少马上就要订婚了,庄家能容得下他,蔺家也不可能放任他的。

他看了看唐穗穗,眼中不由带上几分优越感,也就这种刚来工作室的小傻子才会抱裴错玉的大腿,却看不清真正可以接手画室的赢家会是谁。

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我和他不会共事很久的。”

唐穗穗一脸茫然的看看何朱辞,又看看李沐,不知道该说什么。李沐神色淡淡,面对故作高深的何朱辞是半点不为所动,他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找出一页纸递过去,“的确不用共事很久,何朱辞,你现在就可以离开画室了。”

那是一张离职通知书,签字一栏用钢笔写着流畅优雅的三个字:裴错玉。

他被辞退了。

何朱辞不可置信的夺过通知书,开口就是连珠炮的质疑:“我是集□□下来的,他有什么权限辞退我?他辞了我怎么和集团交代?更何况我在画室的资历比他高,我为画室做出的贡献那么多,他用什么理由辞退我?凭他公报私仇吗?”

唐穗穗眼看着何朱辞的脸由红到绿,最后因愤怒而扭曲变形,连抓着通知书的手都开始颤抖,和平日里的傲慢判若两人,不由惊到瞪大眼睛。

真没想到打脸来得这么快的表情,更没想老板新官上任能这么雷厉风行,直接将画室里资历最深的员工给送走了?对啊,理由是什么?

李沐:“老板说,这里是画室不是娱乐圈,并不需要谐星,也不需要有事就站出来带节奏的害群之马。”

“好!!”何朱辞气的一拍桌子,恨恨的瞪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人,随后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二楼,今天的耻辱他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咬牙放狠话道:“一个少爷身边的小情人也敢这么嚣张,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和集团总部交代!”

*

【裴:那个叫何朱辞的画家不好用,辞了。】

庄时钧刚到集团总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那人本就是老二塞到他身边的眼线,处理便处理了,还省的碍眼,况且由他的情人出面处理,还省得老二借题发挥说自己防着他。

【z:晚上我去接你一起吃饭?】

裴错玉正在翻看林城的资料,对于被称之为“贫民窟”的地方,外界有着无数的新闻报道,无外乎是一些社会治安差、贫瘠且无知之类的评价,但这些都太片面,不是他想要的。

裴错玉盯着林城的地图看了一会,在边角位的写字楼画了个圈,就是这里,原身看上的地方。他的心思一动,找出了写字楼的联系方式。

【裴:今天要去采风,可能要去三天。】

【Z:去哪里?】

【裴:我的故乡,或者可以称作是灵感圣地。】

【Z:好。】

庄时钧若有所思的盯着聊天框看了一会,他隐约记得裴错玉的出身很差,大约是一些小城镇之类的地方,他这个时候出去采风住几天的话倒也不错,正好可以避开风口浪尖。

不错,他这个小情人自打吃了苦头,确实懂事了不少。

今天是各分公司来集团做汇报的日子,庄时钧放下手机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瞧见里面坐满了人,二少庄得相正在喝茶,一瞧见他就挑了挑眉,皮里阳秋的喊道:“老三来了啊。”

五少庄阙跟着喊了一声三哥,笑着说道:“果然是要订婚的人,三哥现在看起来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庄得相闻言噗嗤笑了出来,口直心快的模样,开口便是拆台:“可不吗,一边给小情人开画室,一边用联姻争取乘州分公司的管理权,他不得意谁得意?”

庄时钧被他这么一挤兑也不生气,似笑非笑的看着庄得相道:“还是二哥的消息灵通,我自己都不知道,大哥要将乘州分公司交给我呢。

庄得相一噎,却也不敢拿大哥说事,整个庄家对庄揽洲的畏惧早已渗入骨髓,他悻悻的道:“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庄时钧没有理会老二这个被推到前面搞事的蠢货,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静等会议开始。

庄家兄弟几个基本上都是同父异母,年纪相差不大,老二庄得相不过三十出头,老五庄阙还在上大学的年纪已经开始自主创业,也慢慢的将手伸进家族的权利旋涡中。

只不过,无论他们兄弟几人如何争权,都还是要看大哥的态度,毕竟家主允许你得到的,才会落到你手里,否则你再机关算计,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按照惯例来看今天的会议上,关于乘州分公司的归属权,家主就应当要给出定论了。庄家几兄弟喝着茶,眼神不动声色的瞟向其他人,这块肥肉最后会落到谁手里呢?是资历最深的老二,靠联姻加分的老三,在外出差的老四,还是擅长暗地里搞事的老五?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众人的心头一紧,默契的看向门口,走进来的却只是庄揽洲身边的秘书:“家主今日有事,会议暂且推迟,等候通知。”

众人一愣,推迟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况且,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乘州岛的开发权吗,还有什么能比这件事更重要?只是碍于家主的威严,并没有人敢贸然提出质疑。

庄得相看向眼含疑虑的庄时钧,倏地笑了一声,“老三,看来大哥推迟的会议的事你也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嘛。”

庄时钧内心升起无数的疑虑,却仍旧面不改色,回道:“二哥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五少庄阙的目光在二人之间略一滑动,立刻便有了计较,本就这块地的最有利竞争者就是老二老三,如今不管家主在想什么,反正没有立刻宣布对他而言就是好事。

他微微一笑道:“家主的心思本来就不是我们能揣测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等候通知了。”

会议室的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开,只是一个深深的疑惑却萦绕在所有人的心头,家主究竟去了哪里?

第6章

在集团内部议论纷纷猜疑不断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梧州,驶入林城。

这一趟是轻装简行,只有薛特助陪同前往,莫说是集团内部无人知晓,就连目的地准备接车的公司都不知道,他们要接待的是一位怎样的大人物。

薛特助正在开车,他挂断了电话,对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汇报:“家主,如您所料,这段时间二少、三少和五少为了乘州岛的开发权,都没少搞小动作。”

他将庄阙唆使蔺榆乔在拍卖会上争风吃醋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即便闹成这样,三少都没舍得将人打发走,别是动了真心吧。”

后座的男人眼眸微阖似在假寐,面容没入阴影处看不清晰,修长的大手上缠着一串青金石佛珠,伴随着他屈指敲击扶手的动作而慢慢晃动。

庄揽洲淡声道:“一个小情人罢了,大事上的利弊得失都分不清。老三的性情就是如此,他想得到的太多,却又什么都不肯失去,缺少掌舵的气魄,难堪大用。”

薛特助试探问:“他那小情人看来也不是个善茬,为了避免影响到联姻,要不要我将人打发走了?”

男人黑沉的目光扫过来,不见喜怒,却让薛特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骤然噤声。

庄揽洲摩擦着手里的佛珠,语气平静:“让老三自己处理,他若不能想清楚,那庄家也不需要这种为了什么情情爱爱做事拎不清的废物。”

“知道了。”薛特助连忙应下,不敢再言。作为跟在庄揽洲身边多年的心腹,他立刻就听出来,这是家主对三少的考验。

庄家是名门望族,而庄揽洲更是标准的大家族族长性格,他永远是头脑理智从容沉着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血凉薄,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以家族利益至上,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可以被舍弃。

若庄时钧真的不能通过考验,他毫不怀疑,家主会直接将没有价值的废物流放出去。

他不敢再提庄时钧,正巧这时候轿车驶过一个路口,抵达目的地。

林城在梧州边界,地属偏僻,面积不如一个主城区大,经济发展宛若落后一个世纪。城中的街道一片破败,两侧的建筑高低不平,一侧是荒废的写字楼,另一侧是斑驳的平房。

“家主,到了。”薛特助看了一眼四周,目光触及到坑坑洼洼的街道地面时忍不住锁眉,来之前就知道林城落后,但没想到连城区都如此萧条。

他惋惜道:“若非环境恶劣、当地势力鱼龙混杂,林城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都是块烫手山芋。”

庄揽洲淡淡道:“走吧,去看看这块烫手山芋值不值握在手里。”

写字楼的负责人李经理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随口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上司:“您放心,我已经到了,疏散人群别打扰到客户对吧,您放心没问题。”他走到路边,挂断电话,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看个房子还这么多讲究,疏散无关的人?怎么的,皇帝出巡怕被冲撞啊!”

据说是有一位梧州来的客户有心买下荒废的大楼,也没有说是哪家公司下来的,李经理琢磨着,估计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公司老板,想必是梧州开销太大就想将公司开在林城这个小地方。

不过林城这地方鱼龙混杂看楼的多成交的少,他可不耐烦这么伺候,反正今天已经有人上去看楼了,谁最后能拍板定下来谁才是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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